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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为所动,仲冉夏郁闷了,这人是石头还是木桩,好歹给点反应。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压根没有魅力……
反应是来了,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仲冉夏被他重新压在被褥上,肩上更是给重重咬了一口。
她痛呼一声,又生怕激怒此人,只得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心里直把展俞锦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是属狗的,干嘛突然咬人?
覆在身上的人喘着粗气,半晌才平复下来,他略微抬起头,冷冷地道:“既然你执意要瞒下,那么我便在此处等你回心转意。”
仲冉夏有不好的预感,紧紧地盯着他。
却见此人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薄唇却漫不经心地吐出令人恐惧的话语:“一个时辰,断小和尚一根指头。又或者,两个时辰,一只手臂?”
他无所谓地笑道:“反正和尚少了腿缺了胳膊,也不会被佛祖嫌弃的,不是么?”
仲冉夏咬着唇,这个人是魔鬼,为了逼迫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我写!”只是能写出多少,正确率又如何,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展俞锦微微笑着搂紧她的细腰,恣意地吻上她的红唇:“娘子若是早些服软,不就能受少些罪了?”
仲冉夏冷哼一声,用力将此人推开,厌恶地蹙着眉:“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这声‘娘子’我要受不起的……风公子!”
那人顿了顿,饶有兴味地看向她:“夏儿什么时候发现的?”
“展俞锦亲手毁了芙蓉帐,又怎会如此急躁地想要此书?”仲冉夏随意披上外袍,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想到被此人轻薄了这么久,实在憋闷。
在风莲看来,她就像是急不及待地擦去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丹凤眼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光芒。
仲冉夏闭上眼,不想看见展俞锦的面容,却听到风莲习以为常的调侃声线,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风公子方才究竟给我吃了什么药?为何在我看来,会是展公子的脸容?”
“那颗药……”风莲抓住她的手臂一扯,仲冉夏被制住双手,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近似粗暴的亲吻。
她扭动着想要挣脱,腰上的手臂却越箍越紧。
仲冉夏知道身上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若是此时使用内力,恐怕会留下祸端。可她也顾不上其他,用最短的时间将内息逼至掌心,上身往前一撞,在风莲愣神的一瞬挥掌一拍!
仲冉夏从来没想到她的功力能伤人如此之深,更没有料到风莲对自己竟然没有防范,冷不丁被一掌拍在胸口,他有些狼狈地跌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发黑。
她自己也不好过,内息运用还不熟练,此刻反噬严重,极为紊乱。张口吐出几口血,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眼前的模糊不真实感渐渐散去,仲冉夏看见那张脸慢慢被击溃,而后变回了风莲魅惑的面容。
昏睡之前,还能听到风莲自嘲的声音——那颗药丸,居然能令人看到最想见的人。
真是可笑,她最想看见的人,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又怎会是展俞锦?
“呜呜呜……”
“女施主,你不能死……”
耳边的啜泣声没个消停,仲冉夏烦不胜烦,终于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望见明远眼圈哄着,明显瘦了一圈,还是没敢说重话:“……小师傅,我没事。”
小和尚见她醒了,喜形于色,想要上前却又踟蹰不前,最后麻利地端来一杯水,小心给她喂了几口:“女施主,你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风公子派了大夫来看,又送来不少补品和药材,可是你一直没有醒来。”
“他还来过么?”仲冉夏看着他们还在原来的房间,扭头问道。
“他那天抱着满身是血的你回来,小僧大吃一惊,后来才发现女施主走火入魔。幸好风公子用内力将女施主体内混乱的内息平复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小和尚支吾着,面上有些不自然。
“小僧学艺不精,内功不足以替女施主调息,实在是……”
见他满脸愧疚,仲冉夏摆摆手,欢喜道:“反正他愿意贡献内力出来,小师傅何必跟他抢?”
再说,明远把内力耗掉了,如何能帮两人逃出去?
“那天风莲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此刻怕是要起不来的。外面守卫不严,这会更是松懈吧?”
“确实如女施主所言,自从风公子来过后,守门的两人越发随意了。这不,又醉倒在门外,呼呼大睡。”小和尚皱着脸,总是闻到那股子酒味,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受罪。
“那敢情好,我们这便离开!”此时不走,之后就得难了。风莲作为正道之首,受了重伤,其他人定然围着他打转。
这不是最适合他们逃跑的时机么?
交易
仲冉夏一身伤尚未好得齐整,如今也踌躇不得,必须尽早离开。
明远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面上还带着几分羞涩,更多的却是关切和坚定。虽然在寺庙中听得最多的便是这“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如今两人交握的手暖意融融。这样的相互扶持让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够被人依靠的男子,而非置身事外侍奉佛祖的僧侣。
门前的两人果真醉得一塌糊涂,连他们不稳的脚步声也辨别不出。仲冉夏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院落虽说偏远,甚少有人经过,可也不得不防。
踏出房门,她便敏锐地感觉到不妥,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女施主,此处太安静了。”
小和尚的话提醒了仲冉夏,确实太静了,连鸟叫虫鸣也完全听不见,诡异得令人心底发毛。
跨出院落,一大片的竹林。曼曼青绿,赏心悦目。
她正要抬步走入,却被明远拉住了:“女施主,此乃迷阵。”
仲冉夏郁闷了,难怪守卫的人如此松懈:“小师傅,知道怎么出去吗?”
小和尚耷拉着脑袋,沮丧道:“小僧向来只对武学感兴趣,经书和八卦阵法一概知之甚少。”
她叹了口气,原以为两人能轻松逃出去,现在却被眼前的阵法生生破灭了希望:“小师傅别灰心,相信会有转机的。”
这安慰的话,连仲冉夏都觉得勉强,明远也只是点点头,面上的神色看来却是越发自责了。
“将竹子砍倒,能破坏阵法吗?”她对五行八卦一窍不通,扭头问道。
先前还觉得此乃一大美景,如今仲冉夏是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了。
闻言,小和尚摇头:“砍掉其中的竹子,就会有其它立刻补上,甚至自行变换阵型,根本无从下手。”
她的字典里没有“死心”这两个字,再接再厉:“用火烧呢?”
明言一怔,迟疑道:“这法子似乎没有人用过……”
仲冉夏挑眉,当然没人敢用了。这么一大片的竹子用火烧,不就摆明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要跑路了?
这么个自曝行迹的法子,除非脑袋进水了,不然根本无人会用。
她踩踩地上的泥巴,皱起眉头,不知道两人现在打个洞通往外面还来不来得及……
仲冉夏眼睛一亮,拽着小和尚就让他去挖坑。
明远一脸莫名,还是默默地拿起铲子,奋力在她说的位置不停挖掘。
有武功在身的人就是厉害,不到一会,一个足以容纳两人的坑就出现在仲冉夏眼前。她赞赏地瞥了明远一眼,直接道:“我们这就躲在坑里,然后——放火烧竹林!”
挖坑稍难,火烧竹林就容易得多了。
看着熊熊烈火吞噬着青竹,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仲冉夏便说不出的解气。那些正道人士看见辛辛苦苦建起的阵法,被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见了……
土坑就在离竹林最近的位置,仲冉夏在地面上作了一点掩饰,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这里的。之后,便心安理得的跟小和尚呆在了坑里。
明远心细,事先从屋内取来了清水和守卫吃剩的馒头。也该庆幸风莲的大方,日日一流的酒菜源源不绝地送来,便宜了守门的两人,自然是看不上这干巴巴的白面馒头的。
仲冉夏毕竟受伤未愈,很快便开始困顿。额头一点一点的,看着就要倒下去,小和尚连忙扶着,面红耳赤地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睡着人肉枕头,转眼就入梦了,不管外头怎样了。
天大地大,也不及睡觉最大啊……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由远至近,仲冉夏立刻警醒,与明远两人迅速收敛了气息。她嗅着一大股烧焦的味道,捂着鼻子有些难受。
听见外面好一阵吵闹,纷杂的脚步声,以及刀剑的碰撞声。她与小和尚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明白正道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这两个兔崽子,就顾着吃喝,居然让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和尚给逃掉了?”一人大声叫嚷着,愤怒之极。
又有一人附和道:“死了多少兄弟,这才把人抓回来,如今说没就没了?当初说是一剑宰了那姓仲的女子,干净利落,怎像现在全然白费功夫了?”
“风盟主迟迟不见,莫非他想要包庇仲家小姐?”
“就是,让风盟主这就出来……”
“众位兄弟稍安勿躁,盟主这几天闭关疗伤,实属无奈,往大家谅解。”
仲冉夏撇撇嘴,这展俞翔说话倒是像足了正派人士,若不是看清了他的为人,自己还真以为先前是误会这位展大公子了。
“展公子,盟主不在,你这就出个主意。”有人大声建议,引来一阵附议的声音。
“盟主不在,在下不该擅自做主,只是那两人逃走,确实爷耽误不得。仲家小姐身上有伤,铁定是跑不远的,小和尚慈悲为怀,绝不会丢下她一人。若没有出城也罢,即便离开了,也能轻易找出他们的行踪。”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是谦虚相让,没有独占功劳的意思,让众多帮派的人很快便一致赞同,分头追捕了。
仲冉夏冷笑,展俞翔倒是看得明白,只是断然想不到两人会藏身在烧焦的竹林地下,未曾离开半步。
此人武功不低,她屏住呼吸,直到轻微的脚步声离去,也不敢松懈。对明远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展俞翔又回来了。
细细在屋内屋外查看了,他瞅见床榻上刚刚干涸不久的血迹,冷笑一声,转身又再度走远了。
“……此人果真多疑,”仲冉夏终是吁了口气,低声感叹。如此性子,若是掌管了天凌府,看怕没多久府内的人都得被猜忌而杀光。
幸好上任府主倒是明智,没把位子传给了展俞翔。
她摸摸鼻子,貌似自己想多了,天凌府如何与她何干?
小和尚伸手托着仲冉夏的手臂,正要出去,却又听到一声轻响,不禁蹙眉。
她也纳闷,又有人来了,是展俞翔还是别的帮派喽啰?
仲冉夏不由懊恼,自己的警惕心仍是不够,没料到还会有人折回来查看。除了展大公子,其它人新生疑惑而回头亦有可能,是她大意了……
两人先前正准备出去,掩在上方的泥土已经被挖开了一小半。在一大片的竹林中不算明显,却也不能排除会被人发现。
仲冉夏闭上眼,默念着:看不见,看不见……
对方脚步一顿,往回走了两步,她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喉咙。待那人走远,仲冉夏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道:“小师傅,我们上……啊——”
仲冉夏眼看着一只手臂自上而下伸进了泥土里,极为精准地抓住了她,吓得大声惊呼。任何人遇着这情景,恐怕都难以保持平常心……
明远当机立断,立刻两指点向那手臂的腕部,一把长剑却骤然从上方刺下,生生阻挡了他的步伐。
不过一刹那的闪神,仲冉夏已经被人用力扯出了土坑。尘土扑面而来,因为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合上眼,好些落入她的眸里,疼得几近要掉下泪来。
身后胡乱地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