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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目光深邃如海:“你再不醒,我可要撑不住了。”
呼吸渐缓渐轻,血色在她枕畔耳边伸展蔓延,最终画成妖异的地狱之花。天地之间归于平静。
我,终于还是……
没能等到你。
我的阿琳啊!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下,落在他沉静俊朗犹如酣睡的面容上,盘旋在嘴角,融入逐渐凝固的血液中,一丝丝变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嗜血如风
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一片嗡嗡作响声。
“贱人的孽种!”一位美得妖孽邪肆的男子,身穿紫红色锦衣,目光中满是不屑。
“死了都不让人安生,还留下这么个孽种在世上。”男子满眼嫌恶地抖了抖奢华的锦衣角,那里清晰印着一个小小的脏手印。
男子看着面前嘴角稍稍翘起,脸带倔强的小女孩,俯身下来邪邪一笑:“跪下来,给本宫磕三个响头认个错,本宫就饶过你。”
女孩默不作声,直直地站着,仿佛一棵挺直的小白杨,小巧的鼻翼微微扇动,才显露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不安。
“一样的下贱。染指了他人的东西,却毫不知改悔。”男子见女孩毫无反应,不禁大怒,挥手命令两边的侍卫,“用鞭子抽,狠狠地抽,直到她跪下向本宫认错为止。”
小女孩不禁瑟缩了一下,随后站定,紧紧握着小小的拳头,粉红的唇紧抿。鞭子落在皮肉上,传来阵阵闷响声,每响一下小女孩的身子便一阵抽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小小的嘴唇咬破,鲜血滴溅在青石地板上。
“孽种,还不跪?叫你不知悔改!”男子似有些疯狂,绝美的容颜扭曲得吓人,一脚踢开一名侍卫,夺过长鞭,用尽全身力气抽打在女孩小小的脊背、胳膊、脖颈、细腿……
小女孩全身都是血痕,血腥之气在周围的空气中越来越盛。青石板上溅满了鲜血,汩汩地向两旁较低洼处流去。
“贱人!贱人!让你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
“生下这样的孽种,不得好死,真是老天开眼!”
“叫你不知悔改!”
“叫你不跪!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种!”
“贱人!孽种!”
好痛。浑身都在痛!好难过好难过……你们是谁?
“血眸之人?”目光紧紧锁着怀抱中不哭不闹的婴孩,那人神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仰天大笑不止,几近癫狂。
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只手快速伸来,化掌为爪,猛然将手指插入怀抱中的婴儿,硬生生地将婴儿两颗暗红的眼珠挖出来。掌中使力,那眼珠便被碾碎,化作一滩血水顺着指缝流下。一阵抽气声,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几分。
婴儿“哇”地一声哭出来,疼得紧缩成一团,一张小脸如揉搓起的纸张,两道血流从小小的眼眶中潺潺而出。她不会其他反应,只知哭得撕心裂肺。见者为之落泪,闻者为之不忍。
“血眸之人?”披头散发遮掩住容颜,满手鲜血,那人抱着婴儿,颤抖着手指依次指向众人,“血眸呢。血眸在哪里?”
“在哪里?!”
好痛!头好痛,眼睛好痛!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头部,似乎这样就可以抵挡突然袭来的深入骨髓的痛。
“为什么?”她低声呢喃,似有无限伤痛,滴滴清泪从眼角滑下,隐入被褥中,倏忽不见。
眼睛好痛!好难过……
一只葱白玉臂伸过来,她不觉紧紧抓住,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带我走。求求你!”
疼痛不觉转移至胸口。心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随意拿捏,越来越紧,然后“砰”地一声。无数鲜红的碎片模糊了意识。
……
“给我……”她手指颤抖伸向不远处的玻璃瓶,里面暗红色的液体,似乎有着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给我……血……”她一点点地匍匐向前,瞳孔内燃起同样妖异的暗红,近了,更近了……
“啪”,一道青光闪过,瓶子应声而碎,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逐渐氤氲整个大地。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饥渴中等待,眸中的暗红光芒更盛,手指轻触地面,稍稍抬起,惟有指尖残留浸染些许暗红。
“醒来吧!”
“请,喝我的血……”
温柔清透带些沙哑的叹息声,仿若接引亡灵的魂歌。
“你再不醒,我可要撑不住了。”
我,终于还是……
没能等到你。
我的阿琳啊!
“不,我不是她,我是赤碧珊。我不是她,啊——”碧珊尖叫着醒来,紧紧抱住头,冷汗涔涔落下。
仿若一阵黑色的旋风,唐墨迅疾出现在她床前,牢牢圈住她:“碧珊,只是一场噩梦。你不是她,不怕不怕。”
“唐墨,我不是她。”碧珊靠在唐墨温暖厚实的胸膛前,抓住他的衣襟,那么用力以致指节发白。她抬起水盈盈的清眸,脸色发白,“我是赤碧珊,不是朱琳。”
“好,你是赤碧珊,不是朱琳。”唐墨轻柔地抚着她的秀发,郑重地重复着。
“也不是齐宛然,不是林雨风。”碧珊长长的睫毛扇动,握起小拳头极是倔强道。
唐墨浑身一僵,神情很是复杂,他墨眸锁着碧珊清澈透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碧珊,齐宛然是谁?林雨风又是谁?你想起了什么?”
碧珊仰着小脸,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两眨,仿佛在很努力地思考。半晌,才拖拉着脑袋,恹恹道:“我不知道。我知道林然,我要林然。”
“林然?!”唐墨皱了皱眉,觉得这二十多年来的担惊受怕都集中在这两天。他实在不知如何应对此时的她。不过,这倒提醒了他,既然当初是林然也就是叶凉跳进逆天阵中带她回来,现在她醒了,叶凉那边的情形应该也有变化。看来需要早点派人去藏剑山庄走一趟。
“唐墨,你带我去找林然好不好?”碧珊摇晃着他的一只胳膊,神色稍显黯淡,“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可是他不要我管。还凶狠地撵我走。”
“我会马上派人去寻林然,碧珊放心。你只需在这好好养身体等着,有林然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唐墨揉了揉她的脑袋,帮她拭去泪水。
“谢谢你,唐墨。”碧珊忽闪着眼眸,真诚地答道。
“珊珊又在客气。”一道戏谑的清朗声音传来,唐因从门外跳进来。然后,他的表情僵在面部。紧接着整个人都机械了。
“你、你们……继续。我、先回。”唐因转眼望房外,极少见地红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
唐墨与碧珊顺着唐因的视线看来,这才发现情景很微妙。呃,碧珊半躺在唐墨怀中,面有泪容,唐墨双臂紧搂着她,喘息微急。而且因为碧珊半夜惊醒。唐墨急着赶来也未太注意衣着,所以两人现在……只着中衣,且衣衫不整。
“大哥,珊珊刚醒来,你也别太急啊。”语毕,未等唐墨反应。唐因“嗖”地一下溜得比兔子快。
碧珊连忙撤身退出,脸发烫低头不语。
见此,唐墨也不禁几分尴尬,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红晕,轻咳一声道:“碧珊,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先回去。”
唐墨起身要回,却被一双小手拉住衣角。他低头,见碧珊脸颊通红。嗫嚅道:“你可以、不回去吗?我一个人害怕。”
唐墨僵着身子。微微窘迫:“好,我不走,今晚在这陪你。不用怕。”
说完,又怕有所误会。补充道:“我就坐在旁边,碧珊好好睡吧。”
碧珊抬眸,眸光闪烁犹疑,愣愣地看向唐墨,半晌小心翼翼道:“唐墨,我问一个问题,你别笑话我啊。”
“不会的,碧珊说吧。”唐墨已恢复常态,在旁边坐好。
“唐墨,我昏睡时、有没有人躺在我身边,呃,就是每天晚上照顾我?我好像记得有人每天晚上会抱着我睡,呃,好像是个男子,他似乎每晚都会说很多话,但又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碧珊脸颊更红,这种话,呃,不会是她思春了吧。
唐墨目光沉沉,神色凝重,薄唇微微泛白,丝毫没有碧珊想象中的不屑嘲笑之意。
碧珊见他久久不答,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为何,她似乎感觉唐墨的目光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似哀伤,又似绝望,还似有几分难掩的喜色。
“呃,夜深了,还是先休息吧。”碧珊察觉唐墨好像有难言之隐,虽然不知道这难言之隐从何而来,于是转移话题。
刚躺下又觉得不妥,她之前要求唐墨留下陪她,现在天这么冷,若让他在椅子上坐一夜也太无理取闹。这样略略思考一番,坐起身继续道:“唐墨,你回去休息吧。张大娘在哪?我跟她挤一晚没有问题吧。”
“有,有一个人。”唐墨仿佛此时才回神,他抬眸,之前的所有波动的情绪一扫而空,只余无尽的冷静与淡漠,“他无时无刻不在等你醒来,每晚都会给你讲你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抱着你入睡。他每天早晨会吻你一次,他说你是他沉睡的公主,希望他的吻能让你早点醒来。他为了放弃了所有的权势与地位,他延请全天下奇人异士来医治你。他……”唐墨骤然顿住,紧抿了唇。
碧珊脸颊已经红得不像样子,只是此刻是幸福的红晕。她不知道唐墨的话是真是假,可就是那样相信,真的有一个男子如此真心对她,她心里暖暖的,像是有幸福的热流潺潺而过。她羞涩地垂下微翘的睫毛,咬着嘴唇轻问:“他是谁?他现在在哪?呃,和我很熟吗?”当然最后一句是为了减轻羞涩而有意加上去的。
“他叫莫翰,他是你的相公,他现在有急事不能陪你,所以拜托我先照顾你。”唐墨一字一句,很是郑重认真。
“莫翰,是吗?”碧珊下意识地摸了摸已经可以煮鸡蛋的脸蛋,以几不可闻的声调低喃道,“莫翰,莫翰,我的,相公……”
唐墨将碧珊的神情变化尽数收入眼底,微叹一声,面上掠过一抹痛楚,莫翰,你若地下有知,该是欣慰吧。即使失去记忆,你在她心底还是不可替代。只是,她如果知道你已不在,会如何呢?我又该如何去做?
“碧珊,时间不早先休息吧,这些事情以后你都会记起。”
“那个,我还是和张大娘挤一晚吧。”碧珊忙披衣起身,脸上红晕未退,不等唐墨回答垂眸匆匆跑出门去。既然她有一位那么爱她的相公,跟唐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相当不妥,这样怎么对得起莫翰?
只是,张大娘在哪?某珊无语望天。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吾家有子已长成
“娘亲——”带着无限惊喜的脆生生甜糯瞬间吸引碧珊的注意。她回头,见一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穿着天蓝色锦袍,白嫩嫩的脸蛋,极为漂亮。
碧珊不禁扶额感叹:这谁家孩子,出落得真是水灵。要是自家……
下一秒,碧珊风中凌乱了,因为这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口气跑至她身边,小手拉着她的衣角,激动地小脸转为红通通,非常响亮叫道:“娘亲!”
某珊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
某小帅哥自来熟,攥着某珊的衣角,一双碧蓝眼眸晶晶闪光。
“娘亲,你醒了。”
“娘亲,我是莫忆。”
“娘亲,爹爹不见了,我好想爹爹。”
“娘亲,我们一起找爹爹吧。”
某珊下巴掉在地上,好容易找回一点思考能力,做出的反应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某小帅哥表情委屈异常,眼眸雾蒙蒙:“娘亲,不要走,你不要莫忆吗?”
某珊果断被秒杀在原地。
“娘亲,莫忆乖乖,莫忆要娘亲抱。”
然后,某小帅哥撒着娇自个挣扎着扒进某珊的怀抱。
“娘亲,娘亲,你真好看。”
某小帅哥莹玉般的小手搂着某珊的脖颈,“啵”地印上响亮一吻,非常自豪:“娘亲,莫忆才是你的王子,我亲了好多好多次,比爹爹多得多。”
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