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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仔细看她,见她真像是没生气的样子,吊在喉咙的心跌回远处,战战兢兢的应了。
紫衣见了摇了摇头,再看一眼田敏颜那淡笑的眉眼,收起轻慢之心打起精神,不管田敏颜是真没在意还是假的,单就这么轻轻的一句‘实话’,就打了人一脸了。
田敏颜她或许不敢对她们怎样,可王爷,却是能决定她们的生死的,而且,这也关乎王府的面子,与情于理,都不能轻视了去。
“姑娘,除了天衣坊,前边有间绣云裳也极得夫人们推崇。”紫衣笑着说道。
“哦?那既来了,就去看看。”田敏颜饶有兴致地道。
蓝儿得了紫衣的暗示,忙的端起笑脸,在前边带路,一边碎碎地介绍着秀云裳,而田敏颜也听得认真,不时点点头,紫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表两支,皇宫御书房里,皇上和几个肱骨之臣说完政务,看向一旁撑着头昏昏欲睡的齐十七,摇了摇头,吩咐几个臣子退下,他则扔了一本折子过去。
齐十七被惊醒,双手接着那本折子,皱眉道:“一大早,皇兄好大火气,高公公,你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去砌杯莲心茶过来?”
高公公瞄了皇上一眼,见他又爱又恨的模样,唇角微勾:“诺。”说着退了出去。
“朕让你来听政,你倒是将御书房当成你府邸的黑玉床了。”皇帝没好气地笑骂。
“皇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就对这些没兴趣。”齐十七打了个呵欠,说道:“有臣子就行,要不,这么多俸禄养着他们是吃干饭的?”
“你啊你。”皇帝摇了摇头,说道:“再过几日,文莱使臣一行就到了,还是由你接着?”
“皇兄,我这回可是出去种地了,身子累着呢,这些杂务就让几个侄儿去办吧,我向皇兄求个恩典,让臣弟养养身。”
“但那棉花之约?”皇帝皱眉。
“皇兄总会赐宫宴的,还怕下不了那使臣的面子?”齐十七哼了一声:“几个侄儿也大了,皇兄您也该使唤使唤,整日的无事找事干,可不成。”
皇帝眯了眯眼:“怎么?有哪个不安生的?”
“安生不安生,皇兄您不是看在眼里?”齐十七似笑非笑的,话音一转:“对了,那田家父女已跟臣弟一道来京,皇兄打算何时见见?”
“不是说了这回种出棉花的人都让参加宫宴?”皇帝愣了一愣。
齐十七抿着唇,他的本意其实不想让田敏颜他们参宴,只要领赏就成,可话已说出去,皇帝金口已开,也是收不回的。
“皇兄,这次棉花能种出来,田家居功至伟,要没有田家那丫头,臣弟恐怕也不能种出来。”齐十七想了想说道。
“你这是为那田家请功?”皇帝有些意外,看着幼弟,带着探究,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外道人了?
“皇兄向来都是论功行赏不是?”齐十七勾唇笑了笑:“臣弟种地的时候听了一句,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是不成的。”
皇帝哈哈的笑,说道:“也对,你想怎么赏?”
“这就是皇兄的事了。”齐十七弹了弹袖子上虚无的灰尘,说道:“对了,臣弟在清平种地时,也打扰了田家不少日子,皇兄替臣弟还了这人情吧。”
第七十四章 诸位之争
仁德帝看着齐十七离开御书房的背影,好一阵失神,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回过神来。睍莼璩伤
齐十七刚刚要他给是尝人情,而讨的恩旨就是让田家父女住进贤王府,他不禁哑然失笑。
皇亲贵胄屈身住进农家院,那已是天大的恩赐,他还真没听过有要皇家偿还‘人情’的,这十七是越来越乖张了。
不过,他着重提了两次田家那丫头,这?
仁德帝捋着下巴的胡子,精光四射的龙眼透出些耐人寻味的眸光来,是单纯的要偿人情,还是为别的?
他想了想,朝空气中叫了一声:“影。”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灰黑的的人影不知从那个角落里闪了出来,跪在地上:“主子。”
“去查查那田家。”仁德帝淡淡地吩咐。
“是。”影子恭敬地应了一声,咻的一声又不见了。
仁德帝抚摸着手边的狼毫毛笔,喃喃地说了一句:“小十七,不会是哥哥想的那样吧?”
被念叨着的齐十七正被高公公陪伴送着出宫,高公公的腰背微岖,精神头却依旧的好。
“高公公你在皇兄身边也有好多年了,我瞧着皇兄精神头不比往日,你伺候多上些心,国事再繁忙,有臣子呢,你多劝劝,要不养他们做什么?”齐十七淡淡地说道。
高公公心头微暖,恭谨地道:“王爷说的是,要是皇子们都像王爷那般一心只关心皇上的身子,而不是。。。王爷,皇上其实也盼着王爷帮着料理政事呢。”
齐十七脚步顿了顿,冷哼道:“皇兄如今年纪正值壮年,他们倒是为那位置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了,也不怕人寒心。”
高公公默然不语,皇上漆下有皇子八个,公主也有四个,这还没算夭折长不大的,最大的大皇子齐晋也二十了,比王爷还小一岁,而最小的皇子,只有区区八岁,还是稚儿。
要立谁为太子,若按着立嫡立长,理应立皇后所生的大皇子齐晋,再不然,也是同母所生的五皇子齐誉,可先帝有旨意,大南国的国君,嫡庶不算,只择才德兼备之人为君。
如今,大皇子齐晋急功近利,虽有谋略,却缺乏耐性,而且他还听说曾经有个宫女只说了一句大皇子比二皇子长得没那么俊俏,就被他凌迟处死,虽然此事被皇后压了下去,但也并不是没消息传出来的。
为君者太过残暴,只会寒了臣子和百姓之心,这就是皇上不大耐看大皇子的原因,虽然他一直在修补这丢了的暴戾名声。
至于其它皇子,二皇子乃荣贵妃所生,年十九,舅家又是左相,而且二皇子满腹才华,以仁孝为做人之道,得了不少群臣的心,最有资本和大皇子一争高下。
三皇子齐辕,年十八,是个仁善聪慧的,生母为四妃之一的贤妃所生,可贤王爷最为要好,可惜是个天生的瘸子,而国君,哪能立个瘸子?而且三皇子对大位也无念想,只一心想编书。
四皇子齐平,年十七,将相之才,有勇有谋,可惜脾性火爆叛逆,生母又是一个位份不高的容华,只是他岳家,却是右相大人,四皇妃乃右相的嫡三女。
五皇子齐晖,年十七,是皇后嫡二子,性子冲动乖张,被皇后宠得无法无天,府中侍妾一大堆,德行之上就没法为君,他也只站在大皇子身边。
七皇子齐仲,年十五,资质平平,性子闪闪缩缩,生母为何婕妤,依附皇后而生。
八皇子齐智,年十五,是京都有名的纨绔皇子,生母为威武侯嫡女,为此没少被皇帝责骂。
十一皇子齐靖,是今上活下来的最小皇子,年仅八岁,天资聪颖,继承了其母的长相,漂亮得像个姑娘,其母乃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江南知府之女夏君荷,现为惠妃。
各个皇子身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裙带关系,母家,岳家,都是其助力,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说,每一个朝代争诸都是要死人的,而要登上帝位,那更是踩着鲜血上去,要不怎会有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呢。
“关乎江山社稷,皇上也不敢大意,王爷要是。。。”
高公公才说了开头,齐十七就截住话:“打住,高公公,你莫再说什么要本王帮着看看这些话。要立谁,皇兄自有成算。”
“是老奴逾矩了。”高公公惶恐地道。
“这不是十七弟吗?”一阵香风袭来,夹杂着一道似惊似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齐十七的桃花眼眯了眯,那女人穿着十二幅宫装,长长的拖曳身后,服上绣着灵活灵现的凤凰,展翅欲飞,端的是雍容华贵。而她梳着的飞天髻上,则斜插着一支精美绝伦的凤钗步摇,凤嘴噙着一颗拇指大的东珠,贵不可言。
这一身装扮,不是当今中宫皇后又是谁?
齐十七撩了下眼睑,拱了下手:“齐祈见过皇后娘娘。”
邱皇后见他语气透着冷漠的疏离,笑脸微僵,却还是挤出笑来,一副关切的样子道:“一阵子没见,十七弟似乎又清减了些,你一人常年在外,也没个人照顾,别说你皇兄念着,就是皇嫂我,看着也心疼呐。”
“谢皇后娘娘关心。”
“你也只比晋儿长一岁,如今晋儿子息都要四岁了,你却还没大婚,本宫实是忧心。也是巧,前些儿,本宫办了个花宴,瞧着有几家的小姐德才兼备,十七既回宫,本宫再办一个赏雪宴,邀上城中贵女,十七弟相上一个,也好早日诞下子嗣。十七弟你看如何?”邱皇后诚恳地道,然而,若仔细看,她眼底深处,带着深深的怨恨。
齐十七抬起眼,淡淡地笑道:“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本王听说邱国舅老年丧子,实是遗憾,不若皇后娘娘赐上一两个贵女伺候国舅,也好再诞子嗣。”
邱皇后听了脸色大变,藏在袖笼下的手,也紧握着,指甲掐在手心,呼吸急促起来。
然,齐十七却不等她说话,就道:“皇后是去探望皇兄吧,臣弟还有事,就此先走一步。”说着扬长而去。
邱皇后恨恨地瞪着齐十七的背影,他是故意的,故意扒开她的伤口,看她血淋淋的惨状。
齐祈,杀侄之仇,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不是宅斗宫斗,不打算写太多皇宫事儿啊
第七十五章 瑞敏公主
却说西城的绣云裳,也上演了一场小闹剧,田敏颜无辜的成了炮灰。睍莼璩晓
“你说,这是不是我先拿在手上的?”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十二三岁的姑娘怒瞪着眼指着田敏颜说道:“是我看到的,她见着了才跟我争,哼,肖云,你就是什么都爱我和我争。”
那被称为肖云的冷笑一声,说道:“真是好笑,拿在手上就是你的,那这个铺子你刘清梅都摸了一遍,也是你的?你舍不得银子买,还不准人买了?这衣裳,谁先付银子就是谁的。喂,你说,是不是这理?”
田敏颜眨巴着眼,她只是路过进来看看的好不好,这不关她事好么?
“你,你胡说八道,谁舍不得银子?”那刘青梅气红了脸。
“哼,就你那小家子气的,把最漂亮的衣裳穿上身,也不见得荷包里有多少银子装着。还想买这丽裳,还是留着那点子银子帮你娘买养荣丸吧。”肖云轻蔑地冷笑。
刘青梅一听,眼圈顿时红了,咬着嘴唇:“你,你欺人太甚,就仗着你那舅舅是个商人,有两个银子就了不起吗?你娘也就是一商贾之女,活该做妾,你这个庶女。”
肖云听到庶女二字,顿时脸色大变,她最恨就是人家说她娘是商贾之女,自己是庶女了。
“你这个克父克姐的克星,你是嫡女就了不起?还不是一克星,你娘也迟早被你克死。”肖云恶毒地骂了回去。
田敏颜皱起了眉,这肖云说话也未免太恶毒了些,为了件衣裳就诅咒对方的父母,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名声坏了。
“你咒我娘,你才是克星,你个扫把星。”
两人口水花乱喷,两方丫鬟也加入了战局,田敏颜忙的避让到一边,眉心蹙得更紧了,这吵架这么久,这绣云裳也没人来劝一声,也太放任了吧,这生意做的,太失败。
正想着,就听里头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跑了出来,见了两人,忙的劝架:“哎哟,我的两位祖宗,这怎么吵起来了,啊?快消停则个,这传出去脸子不好看不是。”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