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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至少得一支!白的不上。再上一打啤的!一人一支,我们都要看萧春意喝酒!”男生A说。
男生B继续闹:“同学!同窗三年了。至少给我们看一眼你另外的样子吧?总是这么理性,压抑自己的天性,你太缺乏年轻人的血性了!”
“喝一瓶!喝一瓶……”桌子、酒杯都敲起来了。
服务员已经再拿上一打啤酒,易婉婉用筷子一撬,啤酒盖“噗”一声冲出去,麻利地倒一杯放在春意前面,自己再加满,一口喝干,把杯底亮一下,啪一声拍在桌面上。
春意白眼:“你们继续。我先撤。”
“切!胆小鬼!扫兴的家伙!周公子,你也可以撤了,把单买了就好,再来的我们自己AA。”易婉婉挥手,吃人嘴软,好歹也要给别人制造一番机会嘛。
周奕翡好笑,叮嘱两个比较靠谱的男生,然后追了出去。
春意等在店外,看到他出来,就摇头说:“吃这种饭,真浪费时间啊!六点多吃到八点……我送你去坐车。”真想不通怎么还一个个乐此不疲,怪不得国风如此,原来是从小练成的!
“我送你回宿舍吧。”周奕翡笑说,能换得到跟她独处的时间一分钟,之前再多的时间都不浪费。回宿舍的路可比去公交站的路要远十倍以上。
“那我们各走各的。”春意也不跟他客气,太熟了,客气不起来啊!
“好。”
春意转身,他也转身。往前走,他也走。
春意停住脚步,无奈地说:“周公子,我不是月亮,不要我走你也走。”
周奕翡笑,“咱们是各走各的,又没牵手。”
春意白眼,什么牵手啊!她也是不相信男女间有纯友谊的,但周奕翡这两三看看表现,就让她差点要相信了,可别这时候来暧昧。暧昧除了让双方受伤外,没有任何好处。
她找一处台阶坐下来,“有话就说。”
“6月底,我的毕业舞会,想邀请你作为我的女伴参加。”周奕翡坐到她旁边。
“同学!你这样是不行滴!都到毕业季节了,还不给你那些爱慕者最后的机会?我被砍事小,你若是被孤老一生,才是罪过啊!”去年她被要胁去过他的生日宴,那血腥场面,记忆犹新啊!
“哪有那么夸张?连易婉婉都没做的事,我们班上那几个小白兔女生怎么可能做?”
小白兔女生……春意想,你这个形容词真不贴切……最近为爱而奋不顾身的女生太多了。
“孤老一生也不至于。我想只要我振臂一挥,想嫁给我的女生应该会从东直门排到西直门吧?”
黑线……周公子,你真乃神人也!萧某自愧不如。
“倒是你,准备单身到什么时候?这三年来,被你拒绝的男生也有一个加强排了吧?”
“伦家还小嘛,不想那么快加入成人队伍。”
周奕翡笑着,目光从她脸上转向前方。从1995年底到现在,快六年了。看着她从一个眉眼浅淡的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几年,她的身高窜得飞快,他在班上引以为傲的身高,在她和易婉婉面前都有压力了。话说,他还真羡慕易婉婉啊,可以在图片中跟她扮情侣。拥抱、贴面。甜蜜融融……
看她身边人来人往,却没有谁始终留下。他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不表露出来,所以能够长久。他认为总有一天。他会表露,她会明白。
章无疾出国之后断了音讯。父母也劝他出国,国外有更先进的理念。更利于他今后的职业发展。他没有野心,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在什么阶段做什么事。小学、初中没有压力。玩玩闹闹。高中要努力考一个好大学。大学之后要学好自己的专业,将来找一份稳定有前途的工作。
现在毕业了,工作有了,一切都如他设想的那样,他只要再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孩,和她组一个简单的家庭。生下两个人见人爱的孩子,如此。岁月静好,安稳一生。
不是没有更好的女子出现,只是他心里一直记得那个沉默不多话,偶尔狡黠,偶尔野蛮,笑容干净纯然的小女孩,看着她一天天长成,变得漂亮,在人前绽放耀眼的光芒,笑容依然干净,他欣喜又焦急。看她拒绝一个又一个爱慕者,他心里焦急又故作淡定。
最让他意外的是,章无疾的退出。他欣喜之余又害怕,他问过为什么,她笑着,却让他感到淡淡的惆怅。她说:时间不对。果然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等到她那个合适的时间。唯有更小心的隐藏自己真实的心绪。
“萧春意,我有没有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好像没有。你想知道吗?”
“不想。”
春意嘻嘻一笑,“要不,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你不喜欢抽烟的男生,喝一点小酒还可以接受。你不喜欢邋遢的男生,衣服可以破旧,但必须要整洁。你讨厌男生们扎堆打牌,讨厌听到有人说脏话。”周奕翡淡淡说来。
“这个太肤浅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
“你讨厌自大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男人,你讨厌花花公子式的有钱男人,你讨厌目空一切却没什么本事只会埋怨的男人,你说男人可以没成就,但不能没担当;可以贫贱,但不能没理想;只会空谈理想,却不努力奋斗,好高骛远,不脚踏实地、没有公德心的男人……”
“哇哦!”春意故作惊讶,“你有读心术吗?连这个都知道了?”
周奕翡笑,语气分外无奈:“最重要的是,你讨厌身边所有年轻帅气又优秀的男生。”所以章无疾被拒绝,他也没有机会。
春意扭头笑眯眯地看着他,“谁说的?我喜欢美女,更喜欢帅哥啊!这表情太委屈了,换个话题!诶……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回学校?你以后工作了住哪?”
“有安排宿舍,我周六搬家,你要不要来帮忙?”
“你好意思叫女生给你去搬家吗?不去,我要学习!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我又困了!”
“再等一会,工作之后就身不由己了,趁现在有时间多坐一下。”
“说得多可怜似的!银企员工以后可是民间众屌丝仰望的高富帅代表!好好干哦!我看好你哟!”甜美的语气马上又转换,“那你慢慢坐,我先回去了。”屁股一拍,手一甩。
周奕翡黑线,一把拉住她,港台那些所谓百变明星,有她变脸变得快吗?说:“虽然认识你这么久了,你变脸的速度还是让我不习惯啊!你就忍心放我一个人坐在这里,被人笑话?”
春意嘿嘿一笑,“我走了才有美女敢过来找你搭讪啊!我这是为你着想呢!”
“你还没给我回复,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呢!”他可始终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公子!你也要适可而止啊!一路上风景无限,不可能你所见到的都属于你,你要学会抉择!总是不下定决心,挑芝麻拣绿豆的,等风景过了。后悔就晚了!”
周奕翡看她张牙舞爪地模样,心里无奈,摇头,脸上笑容更甚:“属于我的风景我知道在哪个地方。拍了那么多服饰美容方面的广告,小礼服你应该有吧?是什么颜色的?确定好了,告诉我。我好准备自己的礼服。”
“等等!别说得我已经答应了一样。我又不会跳舞!”春意停下脚步,怒视着他,警告他别想太多。男人的礼服不就是西装领带皮鞋么?西装不就是黑白灰蓝青那几种颜色么?还需要怎样准备?
“还有一个多月呢,现在学也来得及。”
“我才不学!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周奕翡笑着。谆谆教导:“学吧,明年你毕业也会用到的,明年你也可以邀请我做你的舞伴。既然你看好我这个高富帅。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想,你班上哪个男生能比得过我?答应吧,先跟我去见识一番。绝对不会亏的!”
“不会亏,有赚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我最近缺钱花!我家老萧、老胡同志说赚了钱还没享受过生活,准备拉着一家老小来看我,要我全程陪同吃喝玩乐!肖喜来也说攒够了路费来玩一趟……噢买糕的!”春意抓狂,干嘛都挤在这个时间段来?过几年以后再来,风景更漂亮啊!而且明年春天要爆发的Sars风暴,她要怎样才能逃得过。又要怎样让她身边这些熟识的人逃过啊!
“出场费我给,我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够了没?”
“你实习工资多少?唉呀……你就别引诱我了,我拿你的钱,于心不安!求你了,去请别的女生吧!”
周奕翡垂眼,笑容敛去,默默走在她前面。那身影要多惆怅有多惆怅,矮油!萧春意,你又伤害了一颗了多么纯洁滴心啊!算了算了……看在他带给她这么多快乐的份上,又从来没提过过分要求的份上,“我怕了你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周奕翡心花怒放,面上却依旧一片惨淡:“这样是不是让你很为难?我不想勉强你……”
“停!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勉强我的就不说这么多了。”春意白眼。
周奕翡这才笑开来,在我人生这么重要的舞会上,我希望站在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春意,毕业舞会只有一次,这么说,你其实很希望我明年做你的舞伴?我不会觉得勉强的,乐意至极!”
“滚!”春意郁闷,她为毛要答应下来啊!
“呵呵……”周奕翡闷笑,走在她身边,连声问道:“我轮休的时候来找你练舞?你的礼服能不能提前穿给我看看?然后你再陪我去买我的?”
“我没礼服,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凑这些热闹了。穿常服不行吗?”回想一下她的衣柜里有两件被易婉婉强迫买下来的淑女装,穿那两身必须抬头挺胸收腹,时刻注意仪态,好辛苦地说!
“拿给我看看,或者你请易婉婉参考一下。不行的话,我们就去买。”
“去国有银行上班的人,气势果然不同了哈!财大气粗的……”春意打趣。
“我错了……”周奕翡低头,强忍笑意。他怎么忘了,她不喜欢臭显摆的男生,他不必让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幸福是不可炫耀的。
“唉!小心!”后面一声大喊,那自行车却依旧向着人冲了过来!
周奕翡本来是走在过道外面的,春意偶尔活泼过头,喜欢在人少的街道上蹦蹦跳舞跳走Z字形。他便走上略窄的人行道上,春意依旧在大道上,稍落后几步。那人大喊一声之后,春意已经站到一边了,车子却依旧冲着她而来,似乎恶意为之。
周奕翡赶紧奔过来,伸手拉她上来,抱个满怀,正准备教训一声那骑车人。谁知那人迅速逃离现场,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下,冲他扮个鬼脸。
后面又奔驰过一辆自行车,易婉婉在车后座上打个呼啸,男生喊:“师兄,师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易婉婉更是大笑着,扬长而去……
这柔软的感觉……他盼这么久的福利,终于享受到了。周奕翡不由自主加大拥抱的力度。果然,跟她身边的人打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萧春意挣扎。
周奕翡笑笑,放开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说:“萧春意,如果五年后,我还没遇到真命天女,而你也还单身,那时,你接受我吗?”
“去!你没那么挫吧?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有相貌,工作有发展前途,未来一片光明!同学!你到底要挑什么神仙姐姐啊?”
萧春意拍拍自己发烫的脸蛋,矮油,不行!她心嘭嘭跳得厉害,这么多年来,除了被章无疾突袭过几次,那时不说年纪小,还因为已经习惯了章无疾的肉麻,知道他的心思,自己有心防,所以对于他的拥抱亲吻没有任何感觉,而这次……她为毛有气血上涌心跳加速的感觉啊!难道这是她的Mr。right?
不对啊!她前世没有跟周奕翡有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