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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兰陵王的眼中布满温柔,与白天冰冷的脸完全不一样。
“我说,你们小俩口吵架也该适可而已了吧!不是有句话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你们两个冷战都两个月了,再严重的夫妻战役也该结束了吧?”
“我和清儿是没有结果的。”
“这种事又没有个评断,你又怎能如此肯定呢?”
“十夜,明人不说暗话。我知你不是凡人,虽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但是从你通晓天文,地理,甚至知道过去将来,就从这一点就能看的出,你不是一界凡夫俗子。”
“你太夸讲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十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没有否认长恭的话。
“你即是知晓过去将来,便也知道我的未来,连我这个凡人也能知道自己的未来。”长恭拿起酒杯又一杯酒入肚。此刻他只想用酒来麻痹自己,可是无论怎么喝,还是喝不醉。
“所以呢?你就打算这样断绝和清清来往?”
“我别无选择!”
十夜叹口气,“清清的养父三天后会来接她……”
长恭惊诧地看向十夜,十夜继续说:“清清现在很犹豫,她爱你,不想离开你,因为她知道,这次的离开,便是永远的分离,所以她也很痛苦,我想她的痛苦恐怕并不亚于你。”
“清儿若是回到养父身边,我也能安心的离开了……”
“真是如此吗?你真的能就那样含笑九泉?真的能在地下对死去的斛律光和段韶说自己没有遗憾?”
“我……”
“你不能!你会抱着终生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而清清也会怀着万分悲痛的心离开这里,以她固执的像头牛的个性,恐怕会因为太过思念你而郁郁寡终,这样的结局是你希望的吗?”
“不!可是十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一定会找机会杀了我,我的四处都是危机,我拿什么保护清儿?我又拿什么去守护和她的承诺?我只能伤害她,让她恨我,让她离开我,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做?”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只是,靠着伤害是无法保护那个人的,只会让那个人更伤心。”十夜闭上眼,曾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往事一幕幕的回荡在脑海中,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却还是那样清晰。
“只要能让她离开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就行了。她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一个真正能守护对她的承诺的人,那个时候,她就不会伤心,不会痛苦了。”
“她真的做的到吗?再与你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还会爱上另外一个人?兰陵王,你太小看女人的决心了。有些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执着得让你简直想大骂她‘你是个神经病!’,可是,大骂过后,她依然追随你,天崖海角,只因为她爱你。”
“十夜……”
十夜站起身来,“我言尽于此,清清是个好女人,如果我不是……我一定不会把她让给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好好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想让清清幸福,我相信你也是。”
说完,十夜翩然离开了长恭的屋子。
尾声 结束还是开始
三天后——
“王,你真的决定那么做吗?”
“宫里的亲信来报,皇上打算今天动手。夫人,我心意已决。”
“可是……”
“不用再说了,夫人你只要帮我演这一场戏便好。”
“我知道了,如果王希望如此的话,我帮你就是。”
“谢谢。夫人,你和长恭成亲这么多年,长恭一直没有好好照顾你,还让你独守空闺这么多年,长恭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不,王,能够呆在你身边,臣妾已经心满意足。”
“夫人,你也极早为自己打算一下吧。”
“没有王在身边,我也不想留在这样繁杂的红尘中,我已经决定出家为尼,长伴佛祖香前,为您祈福祷告,希望王来世能降生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宫廷斗争的年代。”
“夫人……难为了你了。”
备受感动的长恭拥住自己连一声问候也不曾给过的妻子,他的心中充满歉疚。
“王,这是您要我拿来的借据,全在里面了。”郑妃打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厚厚一叠字据,全是从前别人向兰陵王借钱时打的欠条。
“烧了它们吧,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原本也没打算去收回的。”
郑妃点点头,将这个字据,一张张的全部烧毁了。
“王,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王府里的下人们都打点好了吗?”
“嗯,给了他们一笔钱,相信够他们生活一段日子了。”
“辛苦你了。”
“这是我唯一能为王做的事了,至少在这最后的最后……”
看着立在窗前的伟岸身影,郑妃忍不住黯然泪下……
沈清坐在房中,左思右想都认为长恭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而且她记得郑妃曾来对她说过,长恭对她说,他不会抱除了清儿以外的女人。是啊,他根本不可能抱不是她的女人啊!
沈清骤然想通,连忙跨门而出,她准备再去找长恭好好谈谈。
来到长恭的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长恭的房门走了进去。
可是,当她走进去后,她看到的是两具紧紧的交缠在一起的身躯,凌乱的衣服,粗重的喘息,娇媚的呻吟,沈清睁大双眼,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如山洪暴发般向外涌出,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她的四周如静寂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碎掉的声音。
她拼命的逃开,用力的逃,在她的周围人来人去,她却感觉不到,她成了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没有心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人是十夜。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已经摆好了阵,呆会儿你站在阵中心,时间一到正午,这个阵便会自动传送你回2011年,以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沈清看着十夜,目光呆滞,一点反应也没有,十夜摇了摇头,心知兰陵王还是用了最绝情的方式赶走了沈清。
“清清,算了,放弃吧,回家去,再找一个人好好谈一场恋爱,这个时代终究不适合你。”
“十夜,十夜……”沈清抓着十夜的衣服,她咬着牙,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对我?”
“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清清,当这是一场时间很长很长的梦吧,梦醒了,就将一切忘掉。说到底,你也只是阴差阳错才会来到这个时代,如果不是因为那样,你现在可能已经找到一个好男人,结了婚生了孩子了。清清,多想想未来,你很快就可以回到养父的身边,他很挂念你,总是拿着你的照片看,他万分后悔不该让你回中国,他没有想到送你去中国的飞机竟然变成了夺走你生命的武器。他认为是他害死了你,是他用他的手亲自将你送上了去往天国的旅程。清清,威尔森若是再见到你,他该多高兴啊……回去吧,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年代,历史终究还是会按照它的轨道运行,即使你留下,也不能改变什么,只会徒增悲伤而已。”
“爹地……”
× × × × ×
兰陵王府中,此刻乱成一团,宫里派来了人,送了一样东西给兰陵王,这样东西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杯毒酒。
“王!”郑妃泪流满面,刚才和王共演了一出戏给沈清看,效果很明显,沈清逃开了。沈清刚走,宫里就派人给兰陵王送来了毒酒。
兰陵王看着眼前的毒酒,泣笑,“我一生忠心耿耿,为了国家,上战场杀敌无数,将自已生死置之度外,到了最后,我究竟有何罪要遭此毒酒对待?”
“王,去见见皇上吧,去向他求求请!跟他说你是忠心的,绝没有夺位之意!”
“天颜岂可再见!?”
兰陵王拿起酒杯,将毒酒一饮而尽。
“王!”郑妃扶着兰陵王倒下的身体,不停的呼唤他。
兰陵王向天空张开手掌,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郑妃非常清楚,他想要的是沈清!
郑妃握住兰陵王的手,哭着说:“王,别急着走,我去带沈清来,我带她来见你!你一定要挺着,一定要挺着!”说完,郑妃便飞奔了出去!
血从兰陵王的唇角流出,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一片黑暗……
十夜药堂——
“时辰已到,清清,来,站在阵中心。”十夜拉着沈清站在一个圆形阵的中心。“记住,闭上眼,一开始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只要两秒钟的时间,清清,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沈清轻声重复着。
“是的,回家。好了,闭上眼吧。”
沈清顺从的闭上双眸,十夜见一切都准备好,正准备施展法力,就见一个像貌十分艳丽,身着一身红色华服,秀发凌乱,气喘吁吁的女人闯了进来。
“沈清姑娘!”
沈清睁开双眼,“郑妃?”
“快走!王不行了!”
“你不是和他……”
“那是作戏给你看的,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解释给你听了,宫里派人人给王赐鸩,王,王他……”
“你说什么!?”沈清提起布裙,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往王府狂奔,十夜追过去抓住她,“清清,你现在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你会永远留在这个时代!你不在乎吗?”
“我在乎!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沈清甩开十夜的手,奔向兰陵王的身边!
“傻瓜,你是个大傻瓜!你如果敢就这样死了,我就跟着你去死!”
沈清飞奔回兰陵王府,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她无心理会直奔兰陵王的房间,推开门,兰陵王正躺在地上!
沈清立刻探他的鼻息,兰陵王的身上一点生命迹象也没有,沈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摇着头,“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样死!我来给你解毒,我立刻为你解毒!”沈清割开自己的手腕,给兰陵王喂下几口血,可是兰陵王依旧没有呼吸,沈清立刻给他做人口呼吸和心脏按摩,但仍是徒劳,沈清继续给他喂血,继续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不要死,不要死,活过来,我求你活过来!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啊,活过来,活过来!”
沈清握着双手捶打着兰陵王的胸口,喂血,人工呼吸,心脏按摩,她不想放弃,不愿放弃,就这样一直不停的重复这几个动作!不知喂过多少次血,正当她准备要再喂一口血时,突然从空气中冒出来的十夜阻止了她。沈清无暇理会十夜是从什么地方凭空冒出来的,她的心全放在了兰陵王身上。
“不要阻止我,我要给他解毒!”
“再给他喂血下去,你会死的。”
“就算流尽我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我也要救他!”
“清清,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留下?你应该知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十夜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就和她那么像呢?对,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她?”
十夜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褐色的丸子,将丸子放入兰陵王的嘴中,然后提了提他的下巴,迫使他吞下去。
“这是什么?”
“续命丸,我刚研究出来的,可是秘药中的究极秘药哦,不过还没有用于临床过,有没有用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十夜!”
沈清欣喜的看着十夜,十夜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