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66有话要说……
总算揭破窗户纸了。(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他成亲了
我回到宫中,母后自然把我当小猪一样喂养。我没什么精神,并不是因为疲劳,到底年轻,蒙头大睡了几天就缓过来了。只是我不想面对越来越近的、公羊潇洒成亲的日子。干脆就胡吃闷睡,假装那一天并不会到来。这在心理上是逃避行为,以免自己受到伤害。
就像有的时候,我们所爱的人离开了我们。那时,我们坚信他们上了天堂。那是因为必须相信,不然要怎么活下去?
开学后,我仍然对亲王府和魏国长公主联姻的事不闻不问,有点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
曹远芳担心我,还特别来安慰,我却对她说,“自从我得了精神病以后,我的精神真的是好多了。”我指的是一大票人男扮女装的事。曹远芳回想起来,仍然乐得不行。于是,我轻松的把她要安慰我这篇揭了过去。
时光流逝,无论我怎样假装不在意,那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九月初九,重阳日,久久期。
我本不想去亲王府观礼,但一来,需要有人代表我父皇出席,以示对两国联姻的重视。二来我答应过公羊潇洒,不管我心里多难受,也必须要信守诺言。
婚礼隆重,要举行一整天。我打算中午吃了酒席就走,因为煎熬也有限度,我撑不了一天。
早上红拂和绿珠给我梳洗打扮,我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公羊潇洒送给我的礼物。当时也顾不得别的,催着红拂帮我找出来。然后打发两个宫女出去,自己打开了箱子。
普通的樟木箱。品质虽好,在皇宫里却绝对是存放杂物的那种,可见我对它有多么的不重视。好在因为绿珠爱干净,玲珑阁没有卫生死角,箱子上也纤尘不染。没有那种岁月的尘封感。
大箱子里,是一个个红漆镶彩色宝石的小盒子,足有十七只。盒子大小不等,上面写着时间,竟然从我一岁到我十七岁的都有。一岁的盒子最小,以此类推。十七岁的盒子最大。
我犹豫半晌,依序打开。
登时,我愣住了。
盒子里并没有名贵的珍品,而是木雕小人儿。一岁的盒子中,小人儿自然是婴儿。木质普通。刀工粗糙,不过很有艺术眼光,婴儿栩栩如生,胖嘟嘟的相当可爱。接下来,是两岁、三岁、四岁……小人儿逐渐长成幼儿,雕刻者的刀工也越来越好,越来越纯熟。
随着盒子一个个打开,小木头人儿也在慢慢成长。从婴儿时一直长成十七岁的大姑娘。而小人儿越大,面目就越清晰,一点一滴的。润物无声的凝结成现在的模样。
那是我!
最后一个,十七岁的我,他雕刻得非常认真。衣服的每一个皱褶,头上的每一根头发,笑起来的时候,鼻梁上微微皱起的轮廓。圆圆的大眼睛,故意装出的人畜无害的神情……拿着这个小木偶。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平时观察我有多久。多用心,雕刻时有多认真,脸上的笑容有多温柔,这一刀一刀之中,包含着多少深埋于内心之中的感情。
如果说,他给我过特殊的十八岁生日时,我确定他知道了我的真实性别。那么,现在捧着这些礼物我才发现,原来,他是爱我的!
他爱着我,或者很多年了。
所以,他对我那么好,所以他逗我哭,又哄我笑。这是男生对女生的没办法,所以采取了怪异特殊的方式。我突然想起我五岁时,他进宫来玩。当时才下过大雪,他一把把我推倒在雪堆上,我气得大哭,他却拉我起来说:我欺侮你,只许我欺侮你。以后还有谁胆敢碰你一根头发,我就和他拼命。
从前种种,那么模糊的被丢弃在我记忆的角落,此时鲜活如初,令我泪雨滂沱。我抱着那个十七岁木偶,哭得呼吸断续,难以自已。为什么我早没有看清?为什么我早不能放下心中的成见?如果我早拆开这些礼物,也许我们走不到这一步!
我的爱情,原来早就存在,只是我从来不肯停下脚步,转过身,哪怕看一眼!
再往箱子下面看,丢着一个香包。我感觉熟悉,又打开来看,却是一把小豆子。艳丽的红色,血珠一样,这么多年也没有褪色。
奇怪的,我从不曾想起的事再度浮现在脑海里。这是一种异种相思豆,南国进贡的,代表情人之间至死不渝的相思意。那年我更小,才四岁,觉得可以串珠链玩。我父皇那么宠爱我,自然毫不犹豫的赏赐给我,一共九十九颗。
那时公羊潇洒经常进宫,看到了就说喜欢。我虽是重生而来,但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有很多前生回忆和知识,但心智却与事实上的年龄异常相符。所以,四岁的小奶娃被八岁的坏小子缠不过,送了他一颗。随后就把这件事忘得死死的,就像失忆一样。
而这种豆子坚硬如石,喻示着情比金坚。我既然穿不了洞,串不了珠链,很忆就失去了兴致,扔到一边去了。哪想到公羊潇洒用它做了耳钉,一直戴着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怪不得,他会那么宝贝这个耳钉!在十二姑娘山上,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却因为丢了耳钉,过后竟然冒着生命危险,一寸一寸去翻山,害得身子落下病根,影响了寿命。
他怎么这么傻!他不是以精明有城府而著称的吗?可是,他居然这么傻!不就是异种相思豆吗?找我再要就是了。不就是爱我吗?为什么不对我说!
我不知是气是痛是悔是伤,只觉得肝肠寸断。又觉得心肝脾胃肾都被掏了出来,被命运戳满了血洞,又随手硬塞回去。
挽回不了了!他要成亲了!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让我看到我曾经那么渴望的一切,其实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偏偏在失去之前,让我看清那有多么珍贵!
我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止住了哭泣,什么时候被红拂和绿珠侍候着,重新梳洗打扮,掩盖红肿的眼睛,什么时候坐上太子仪仗的车架,什么时候到的亲王府。
………………………………
………………………………
…………66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觉得有点虐啊?
☆、第一三四章 可惜不是你
红拂和绿珠天天听我和曹远芳嘀嘀咕咕,大约知道我和公羊潇洒之间的情形,都是心疼得不行,可又毫无办法,只好小心侍候着。
这种场合,曹远芳不能跟在我身边,毕竟我们还没“成亲”。而我整个人,都靠皇室的尊严和父皇交给我的任务支撑着,说着客气又冠冕堂皇的祝福话,带来我父皇的大笔赏赐,微笑着面对众人。
眼见之处,张灯结彩,花红柳绿,人人都笑着,恭喜王世子殿下迎娶魏国长公主,羡慕亲王府皇恩浩荡,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处于喜庆的氛围中。唯有我,胸腔仿佛被掏空了,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大洞,空荡荡的疼,痛入骨髓。若不是有红拂和绿珠照顾,我觉得我根本连呼吸也不能。
我本想吃过午饭就走,可是突然就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那么远,哪怕他今天娶了别的女子。何况,阿邦到了后就一直绊着我的脚,让我哪也去不成,反而进了亲王府内宅休息,等着晚上拜堂成亲。
不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睡着了。或者因为心情太低落,精神也很虚弱的关系。梦中,光怪陆离。醒来,瞬间就忘记所有,只余怅然。然后我发现,屋子里就我一个,阿邦、红拂和绿珠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连个侍候的人也没有。
我一骨碌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就到院子里去。才踏出房门,就见公羊潇洒站在天井里。
天色已晚,此时月光如华,清辉遍地。
他穿着一身新郎服。没想到他穿大红也很好看,丰神俊朗,温润如绝世美玉。
“醒了?”他转过身,微笑着,温柔的目光似乎拥抱了我一回。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在这儿?我想问。可是喉咙居然像被某些强烈的情绪堵住,根本发不了声。抬头望天,夜色已来临。前院,喧哗热闹的声音远远传来,模糊,但却无处不在。
“时辰差不多。你该拜堂了。”好不容易,我说出话,但都哽咽了。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是啊,我要拜堂了。我要成亲了。”他还是笑,但那笑容淡得像在水中化开,马上就消散了,“对男人来说,洞房花烛夜是很重要的。或者,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只可惜……可惜不是你。我的新娘,可惜不是你。”
我瞬间泪崩,无言低泣。
说这个。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要不,我们私奔吧!可是,我不能那么不负责任。我有父皇和母后。我有大燕的臣民,我不能那么自私!所以,这是我痛苦的根源!
他上前一步,因为身高,带给我极大的压迫感。可这个时候,我连退一步都不能。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捧住我的脸,眼睛闪烁着星光似的。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温柔成什么样。此时我只觉得在他的温柔目光下,我连灵魂也化成了水。为他融化。
“我喜欢你,纷纷。”他终于表白,“从你出生那天就喜欢,那时我就想,将来我要娶这个小肉团子做老婆。十八年了纷纷,我从来没有变过。”
我哽咽着,努力点头。
“我要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坚信,我会回来陪你。”他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怔住,他却慢慢俯下脸来,亲吻上我的唇……柔软,带着我泪水的湿濡,还有他唇舌的温度及传递给我的酥麻感。我身体发软,轻喘一声。他一手抱紧我,一手扣在我脑后,吻得更深,缠绵不休。好多年的相思和渴望,在此时此地,得到了释放。
我们曾经有过触碰,在十二姑娘的山崖下,在我的梦中。但这一刻,才是真实,才是我最珍贵的初吻。多么幸运,吻我的,是我最爱的男人。
当的一声传来,不知是什么发出的声响。
我处于热吻的迷糊中,却突然感觉公羊潇洒的身子一僵。接着,他猝然放开我的唇,之后把我猛的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我坐在地上。不,是花丛中。虽然没有摔疼,但惊得不知所措,眼着着公羊潇洒不知打哪抽出一把剑。
他要杀我吗?我混乱的想。也好,都自杀吧,这样就没有性别的苦恼,皇位的争夺,没有相爱的障碍了。
可是,我却见他倒转了剑柄,锋锐的剑刃对着自己的胸腹,毫不犹豫地、狠狠刺了进去。
我尖叫,几乎同时就尖叫出声。
我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哪怕面对死亡,哪怕面对身份被揭穿!而我的声音吸引来了两拔人马,一拨全身黑衣,黑巾蒙面。另一拔是皇家暗卫的服饰,阿邦和小武也混在其中。两拔人一照面,瞬间就打了起来,非常激烈。只几息,就不断有惨号声传出。
接着,各种喊叫从前院四处传来,有人高声叫着:护驾!护驾!
在纷乱之中,公羊潇洒浑身是血,大红喜袍上被浸染得湿漉漉的发黑。可他居然还站在原地,那把剑就插在他身上。他望着来人,然后又望向我,及我身边的地面。
我带了礼物给他,除了父皇的赏赐,还有那袋子异种相思豆。刚才被推倒的时候,掉在了地上。香包散开,红色的豆子滚在青石板上,意外的触目。
“你知道了?真好。”他微笑着对我说,耳朵上的耳钉如血。
他声音很小,只是动了动唇,可是我听到了。我感觉自己正在被凌迟,绞碎,在他说完这句话,倒地的一刻,我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晕倒,也是人类的自我防护机制。不然,真的不能活。
……
我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头顶的龙纹腾云销金帐。
于是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