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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贵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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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湘弯唇一笑,眼睛里藏了一弯月牙儿似的,“我瞧他这样倒也蛮好,横竖在学里并不花心思念书,倒不如自此不来,我也能得清静。”

茗渠湘笑她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依她看,赫三爷分明对她家姑娘起了什么心思,只是他不晓得姑娘的真实身份,怕正纠结着呢。

这些话茗渠也只好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万不敢同书湘说起。

这日落了晚,园子里风呼呼地吹,天上一抹黄晕晕的镰刀月隐在树枝后头,园子里还没落锁,书湘端着红釉弦丝瓷碗趴坐在韶华馆的小亭子里,薏米红枣汤香喷喷的,她低头喝一口,眼睛就朝正屋里张望一下。

“不好。”书湘冷不丁想起什么,“砰”的放下小碗,拎着袍角往书房跑。

她总觉着把什么事儿忘记了,现下好容易才想起来,原是赫梓言那一幅画儿,本该前两日就交给大老爷的,却抛在脑后了。

她在书房里吭哧吭哧一顿翻找,终于在大青花瓷缸里寻着。

事关爹爹,若不是茗渠那一日恰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书湘想自己是决计不会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的。

此时慈平等几个大丫头都在正屋里,书湘朝里头张望了下,无意惊扰她们,独自出了韶华馆。

到二门时有一组巡夜的婆子拎着纸灯笼经过,书湘抱着画儿,冷风吹进她宽大的袖袍里,鼓胀起来鬼魅一样,那几个婆子来不及发现她,她就小跑着出了仪门一路进了大老爷的书房。

也是巧了,大老爷才打开门,只觉迎面一阵香风,携着夜晚独有的寒凉气息扑进怀里。

书湘“哎哟”一声,唯恐把画儿撞坏了,也顾不得自己撞到谁,展开画儿细细端详一番,见画儿安然无恙才抬起头,待见着大老爷阴晴不定的一张脸,唇边小小的笑弧霎时就灭了。

“老…老爷,”书湘吞咽一口,黑亮的眸子里浮出一点怯怯的神色,“湘儿不是成心的……”

大老爷托在她背上的手缓缓松弛开来,拧起眉头训斥她,“你到底将规矩学到哪里去了,这会子是什么时辰由得你跑来跑去?若有个闪失摔着了,可还要像小时候似的哭鼻子求爹爹抱么。不成个体统。”

书湘低下头,近来心头不顺了就想绞手指头,可她知道绞手指头这样的小动作都是姑娘家做的。她现下是个男子,她不能。

书湘益发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画儿上,往门里挪动了几步道:“这是忠义候府赫梓言叫送来的画儿,说是父亲要的。”

大老爷面色稍霁,接过画儿进屋里对着烛光端详一番,眼中赞赏流露,看了好一时才妥帖卷起放置在案上。

大老爷只叹息自己的儿子没这个才情,赫梓言的画是连当今圣上也赞赏有加的,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做臣子的少不得对忠义候府这位年轻的世子爷侧目。

“明儿备一份礼,下学了代我送至忠义候府上去。”大老爷起身往门口走,夜风卷了他的话递送在她耳畔,“到底是同窗,合该多走动走动。”

大老爷混迹官场多年,眼见着皇后同薛贵妃的关系一日日愈发不可调节,他是薛家的女婿,外人瞧着他必是死也要同薛家绑在一处的。

他却不得不存了旁的心思,夺嫡自古以来便血雨腥风,这条路上荆棘遍布,倘或薛贵妃扶持的小皇子登基,宁家自然安宁富贵更甚往昔,然而,倘或最终顺利登基继位的是太子,那么宁家便如同大海里一叶扁舟,海浪后万劫不复。

宁府已经在这局里,根本无从抽身。大老爷揉了揉太阳穴,依稀见到书湘嘴唇动了动,说的大约是“可是”二字。

他在儿子肩上拍了拍,“照我的话做,”顿了顿,大老爷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信任地嘱托他道:“来日说不准要将你姊妹们许一个进他赫家,眼下朝中局势瞬息万变,皇后娘娘容不下薛贵妃,贵妃娘娘同样也不肯示弱。湘儿如今大了,我思量着也是时候同你说这些——你是否看清咱们家的处境?”

书湘一愣一愣的,都说她如今大了,她也不过十三岁罢了。

大太太同她讲日后嫁人的事,大老爷却是正经开始灌输朝中的局势与他,父亲母亲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事……

书湘面上惘惘的,迎着大老爷的视线乖巧地点头,“湘儿清楚了。”

翌日下了学,书湘听从大老爷的话到忠义候府走动。

她只识得赫梓言一人,且…在她的认知里他们除了同窗这层关系并不算得是熟识。茗渠递了名帖给门上的小厮,那门里人见是璟国公府来人态度立时变得恭敬起来,点头哈腰的一路把书湘往赫梓言的住处领。

忠义候府果然气派,沿途雕廊画栋比比皆是,园子更有许多连书湘也叫不出名字的稀奇花朵。空气中浮香隐隐,书湘不着痕迹地张望,被领至待客的正厅。

茗渠拎着带来的几件礼品跟着个穿戴齐整的婆子往别处歇息吃茶,书湘怀里揣着个油纸包,里头是方才途经茴鲜楼时特为买的藕粉桂花糖糕。

她打听过了,学里旁人都说赫梓言欢喜吃这个。想要拉近距离,投其所好总是不错的。

书湘坐下,很快有穿着齐整的小丫头进来上茶,她掀开珐琅彩瓜蝶连绵葫芦盖碗嗅了嗅,里头碧玉一般的茶汤,是庐山云雾。

书湘初时只是浅啜了口,可将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她茶也喝完了,赫梓言还是不曾来。添茶的小丫头再次进来的时候书湘忍不住道:“你家二爷果真在家么?”

没的让客人空等着的道理,在不在家也要说清楚不是。那小丫头似有为难,书湘又道:“若不在我便回去了。”

小丫头忙道:“回爷的话,我们三爷才在书房里作画,等闲是不许人打搅的,因此……”

她话未毕,厅前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后绕出个人影来,宝蓝色的直裰氤氲在袅袅朦胧的熏烟里,一双狭长的眼睛穿过细烟往正厅里游移。

“噫,稀客。”赫梓言走近,挥手叫那小丫头退下。他眯了眯眼睛,目光在书湘白净的脸上略一寻睃,拖着尾音道:“也不知今日吹的是什么风,倒把宁兄弟吹来了。”

书湘噎了噎,又听面前赫梓言似笑非笑道,“你今日来,我倒欢喜的很。”

“……”书湘从座上站起来,做了一礼,斟酌道:“家父收到赫兄的画十分赞赏,今儿我来是替父致谢的。”

☆、第十九回

“哦,宁兄弟原是谢我来的。”赫梓言施施然在主位上落座,他支起手肘一手撑着下巴,修长的身形懒散靠在椅背上,“却拿什么谢我?”

微风吹送,书湘呼吸一口,空气中依然是浅浅宜人的馨香。

在下首坐下,她敛神回复他道:“才带来的礼物都叫赫兄家下人搬走了,你莫非没瞧见么。”

“没瞧见。”话头一顿,他微微侧了脸,一副笑容宴宴的模样,“对了,国公爷可喜欢我的画?”

书湘抬手压了压眼角,怎么她偏生觉着赫梓言这是在等着人褒奖他的表情呢?

也好,走动也不是白走动的。母亲说了,人活在这世上谁也做不了神仙,人情世故不过如是。

书湘面上温和地笑,在心里略想了想,昨晚大老爷眼底的赞赏之色浮现在眼前,那代表爹爹是喜欢赫梓言画儿的,于是她看着赫梓言诚心实意道:“赫兄的画作是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的,父亲自然也喜欢的紧,否则断不会叫我前来相谢。”

“是国公爷使你来的?”赫梓言看着书湘,须臾自言自语似的道了句“该是这般”,暗想凭宁书湘自己怎想到来。

他的目光在书湘怀里的油纸包上短暂地停留,吸了吸空气里那一丝熟悉的糕点香气,视线就流连在她清素素一张脸上。

看不见眉目娇娆,看不见艳美冠绝,有的不过是光洁的额头,巴掌大的脸,头上发冠拢着绢丝似的乌发,穿一身略大的月白长衫子,如山如水的,恍似他书房案上方才那幅未尽的水墨画,淡淡几笔勾勒出的轮廓。

然而往底细里瞧,赫梓言倒瞧着宁书湘更像个大姑娘裹在男式衣袍里,清新且清新,眼波稍一横过来,竟还分外的撩拨人,叫他心神都恍惚起来。

书湘吃他看不过,只好垂下眼睫,她也不是多么脸皮子薄的人,一时想起学里说她生得似个小倌的言论,更是气不打一处升起。只是面上是不好发作的,她终究是为道谢而来,怎么好话没说几句中途就大剌剌甩手而去,说出去也不像样。

“赫兄画技高妙,可是有什么诀窍么?”书湘主动起了话头,正好她是真心好奇的,只是这话到底是随意说出口的,她自己也晓得作画同写字是一样的,自然没有什么诀窍可言。

很有些人画了一辈子也名不见经传,也有些人年纪轻轻便博了美名声。

“诀窍么?”

首座上赫梓言嗤的一笑,沉吟着,瞧见书湘有一瞬湛亮起来的眸子。

他慢悠悠坐直身子,接着伸出了骨节匀称细长的食指,很是巧妙地朝她勾了勾,“宁兄弟过来,我悄悄说诀窍与你知晓。”

书湘将信将疑,问题是自己抛出的,人家要回答了,自己不上前似乎说不过去。

她到底是抱着十足狐疑态度的,挪着步子站到他跟前,两人之间还有一手臂的距离。光可照人的地砖上映出她半蹙着眉头掩饰不住的纠结面色。

“再近点儿不成么?”赫梓言开口,用的是类似于商量的语气。唇畔却漾着若有似无的笑弧,笑里藏了几分揶揄。

“我又不能把宁兄弟你吃了,你说是不是?”

“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她有些恼,不过终究凑过去了,矮下身子大睁着眼睛把他看着,“赫兄请说。”

他唇角愉悦地一勾,从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里略略起身,以密友间咬耳朵似的亲密姿态靠近她……

书湘只觉得他温热的呼吸匀匀地拂过来,鬓角碎发动了动,引起耳朵细细的痒。条件反射就想躲开,赫梓言却一抬手握住她另一侧的肩膀,语意淡淡的,“别动,若叫旁人听见可怎么好。”

谁会来听,谁又听得见?

赫梓言的靠近使得书湘僵直了身子,她感受到肩部他的指尖施力时传来的热热的重量,此时此刻他又贴在她耳边要同她耳语。呼吸推送,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得想要拔腿就跑。

按说书湘现下是个男子,躲来躲去反倒招人疑惑。

可是她并不是男子啊,这样的意识像是骤然被人唤醒了似的,在她身体里复苏,如火如荼烧得鲜明强烈起来。文人

“你倒快说才是!”书湘不晓得赫梓言在磨蹭什么,额角虚浮了一层薄汗,呼吸钝钝的,眉眼都变得朦胧。

赫梓言闷闷地笑起来,远远看去他如同埋首在书湘的颈项间似的。

满眼是她乌黑柔亮的发,视线偏移,赫梓言若有所思凝住书湘的耳垂,色泽应是粉粉的,他却瞧出了晶莹的味道,想象中应同他最爱吃的藕粉桂花糖糕一般儿香软。

听书湘催促,他便徐徐地别开眼,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开口道:“这俗语说得好,要想有建树,需得先拜个好师傅。”

“——就这?”书湘显然不能接受赫梓言这样一句话,且哪里有这样的俗语,反正她是从未听过的,“是你自己编造的罢,那么赫兄师从何人?”

见书湘距自己远远站开,赫梓言不动声色理了理前襟,把狭长的眉眼一吊,“你不曾明白我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语声慢慢,“比起我曾拜谁为师,宁兄弟竟不觉着自己身边正缺个能指点你画技一二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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