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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两岁的儿子,他们是含笑而去的,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没有看到小孙女结婚。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那个时空的人和事,素来波澜不惊的凤眼渐渐渗出了湿润朦胧的水雾,不知道爸妈、大哥二姐他们现在可好,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走出了悲伤……
国际航班在高空发生了事故,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个悲惨的结果。醒来那几天一直不愿相信世上真有穿越这么荒谬的事,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才相信了这个荒诞的事实。此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的亲人,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愿他们一切安好。
“三嫂?”看着她家三嫂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徐云香十分担忧地走过来,放低声音轻轻地唤着神情恍惚、眼眶微湿的三嫂。
徐云山这时也站到了肖红霜面前,漆黑的瞳孔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他很想很想走到她面前将她揽到怀中,但最终仍是止住了这个冲动,只默默地站在她面前守候着她。他以为她是想到了肖家那些事,心疼的同时又带着莫名的害怕。
“没事,只是想到了我娘而已。”肖红霜转脸朝她旁边的徐云香微微笑了一下,接着又转回来朝徐云山笑了笑。她本想让他们放心的,但她的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她自己也明白得很。
徐家兄妹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她唇畔那抹略显勉强的笑容,接着默默地对视一眼,俩人眼中的神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在这件相同的事情之上,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保持着沉默。
☆、第16章
忙忙碌碌的时间中,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徐云山直起身来仰头看了看被霞光笼罩着的天空,抬手擦了一把汗,然后才朝不远处拔草的肖红霜和徐云香高声喊了一句:“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听到这话,肖红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弯腰捧起堆在一旁的杂草。小心翼翼地避开红薯走到地边,接着就将杂草放在地边的玉米杆下当肥料。
自小跟在哥哥身边学习翻地种地的徐云香自然也懂得肖红霜此举的含义,这时候看到她家三嫂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也不甘落后地将她旁边的杂草抱到地边给玉米当肥料。
直到地里的杂草都被收拾到了地边,俩人才朝着徐云山那边走去。
走了几步,徐云香眼角余光注意到一大片青绿的地瓜叶,忽而想起了下午说过的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三嫂,下午那时你让我提醒着回家前要摘些地瓜叶,咱们现在还要摘吗?”
徐云香一面说着,一面转着滴溜溜的黑眼珠,很是好奇地看着前面那道纤细的背影。她以前从没听过地瓜叶也可以吃,她家三嫂真的好厉害,竟是比他们村的老人都要懂得多,不知道三嫂曾经住过的村子是怎样的。
走在前边的肖红霜一听到这话就立刻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微微笑了笑说:“忙了一个下午,我还真就忘了这事。趁现在时间还比较早,不如就摘够今晚的份儿好了。嗯,来时看见的野菜就留着改日再摘好了。”
说着,肖红霜面色柔和地看着眼前这片生机勃勃的苍翠之色,片刻之后,缓缓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落日的余晖静静地照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蛋上,柔滑细腻的肌肤显得越发的莹润柔和,仿佛晶莹剔透的上等美玉。
不远处的徐云山刚好抬眼看向这边,此情此景登时让他呆呆地看直了眼。幽深似潭的瞳仁倒映着一副美妙绝伦的画面:身着青衫的温婉女子静静地伫立在生机盎然的绿意之中,橘黄色的余晖将她紧紧地缠绕在内,唇畔一抹如梦似幻的笑靥悄无声息地绽放着。远远望去,心中只觉暖融融的,再也舍不得移开眼。
回家途中,肖红霜和徐云香走在前面,徐云山扛着锄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不时抬眼看着前边两个说说笑笑的女子,偶尔跟着咧嘴呵呵一笑。待视线落到青衫女子身上时,眼中便会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脉脉温情。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出门务活的村人陆陆续续地从山里或是田里回来,路上碰见了都会互相打个招呼。有几个村人看到徐云香手中提着的一捆地瓜叶,甚是好奇地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却见彼此眼中都是不解之色。
“徐家妹子,你摘的这些地瓜叶莫不是要给家里养的牲畜吃?”一位三十左右的妇人走近两步,很是好奇地向徐云香问道。她微微蹙着眉头看了看那一小捆地瓜叶,十分怀疑就这么点地瓜叶怎么可以喂饱牲畜。
“呃,不是给牲畜吃的。我们家没有养牲畜,这些地瓜叶都是用来做菜的。”徐云香并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色,认认真真地说明这件事。经过腌肉和蕨菜之事,她现在对她家三嫂可是十分信任的。
妇人神色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徐云香,然后又悄悄地看了看肖红霜,倒也没有再问别的。虽然他们都住在村西,以前却是一直没什么交集,平素见了也就偶尔点头问声好,这会儿倒也不习惯像对待一般妇人那样和她们唠叨几句。
在听到妇人的问题之时,肖红霜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若有似无地看一眼神色略显奇怪的妇人,再静静地瞅一眼徐云香手上提着的地瓜叶,而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直到回了家,肖红霜才转头看向身侧的徐云香,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你们是不喜欢吃地瓜叶?还是……没有吃过地瓜叶?”
问题一出口,她自己就觉得这些事情真是莫名的奇怪。明明是同样的作物,但该作物的食用方法却有着极大的差别。也不知道是这里都是如此,还是各地方之间的联系太弱,有些新发现的东西没有得到及时推广。
徐云香愣了一下,随即认认真真地回道:“没有吃过。在我们村,地瓜叶一般都是用来喂猪的,偶尔会摘些回来喂鸡。三嫂以前住过的村子应该不在附近吧?如果是在附近的话,别的村子应该也早就知道这些了。”
听闻此言,肖红霜的心跳突地慢了半拍,眸中随之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犹记得刚醒来那时,她对于这个时空都是陌生的,对于二姑娘的身份也是全然陌生的。在徐云山眼中,她是彻彻底底的忘记了以前的事。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却和失忆一事完全相悖。除了肖家和这个时空的事情,以前学到的知识全都牢牢地记在脑中。如果单单只是没有忘记倒是好说,但她却是将她以前所学的某些知识告诉徐云山,而且还不止一次。千算万算,却是怎么也没有算到她竟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就透露了很多容易让人起疑的事情。
一瞬间,肖红霜的心跳变得极其不自然,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默默地回忆着她跟徐云山说起那些事情的情景,除了偶尔有些惊讶之外,他的脸上眼中都不曾出现过别的奇怪神情。
肖红霜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她似乎想得太多了。假使忘记了某些人和事,但也并不代表会完全忘记以前所学的知识。徐云山并不觉得这些事情奇怪,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想是这样想的,但肖红霜却并不如她想的那样豁达。以至于整个晚上都是心事重重的,因她隐藏得很好,所以徐云香并没有发现她的异状。可徐云山却是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状,而且一直很担忧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夜晚悄悄降临,俩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肖红霜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外衣没有脱下,蚊帐没有放下,直接躺倒床上就望着账顶发呆。
徐云山关好门,站在门边没了动作,只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女子。他犹豫了一一会儿,然后迈步走了过去,在距离木床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住。他心里有着莫名的渴望,很想很想躺在她旁边将她搂在怀中,却担心吓到了她。
“相公,你……”肖红霜其实一直都有注意徐云山的言行举止,她很想问问他是如何看待她竟然不记得以前的人和某些事,为何又会懂得那么多。然而,话到嘴边又实在问不出口,她怕听到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虽然只听了几个字,徐云山却隐约听懂了其中所含的意味。他放开了以前的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屈膝蹲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子,柔声轻道:“媳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是你愿意的话,不妨就把我当成一根木头。你只管说你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将媳妇儿的心事告诉任何人。”
肖红霜微微怔了怔,接着忍不住抿唇轻轻笑了起来,隐隐透着忧愁的眉眼随之渐渐舒展开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说出这样一句傻气的话来,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带给她的震撼是极大的。既然他都不计较那些奇怪的问题,那她又何必独自在那钻牛角尖呢?
徐云山看着他家媳妇儿脸上那丝掩饰不住的柔美笑容,甚是不解地挠了挠脑袋。明明之前还是特别凝重的表情,怎地突然就笑得如此开怀呢。不过那些都不是重要的,只要他家媳妇儿觉得开心就好。
“相公,我琢磨着咱们不能一直靠卖粮食作物,或是到镇上打零工挣钱。要是照着现在这些法子挣钱,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存够不小的积蓄。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尽量多存点钱比较好,这样也省得哪日需要用到大钱,咱们没法凑够足够的银钱。”
徐云山重重地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说道:“媳妇儿说的都有道理,这两日我也认真想了很久,媳妇儿还记得你腌制的那些腌肉吗?现在已经能闻到很浓的香味了,我觉得腌肉风干了肯定可以卖到很好的价钱。我就琢磨着不如咱家以后就收购猎物,然后将这些猎物制成腌肉再卖,媳妇儿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肖红霜有些诧异地挑挑眉,他还是挺有经商头脑的嘛,那么快就能从腌肉中看出了商机。只不过收购猎物可是需要花上不少银钱,他们家剩下的那点钱,她还是不希望大动的。更何况他们家现在都没有稳定的收入,收购这些猎物恐怕只会引来不少闲言碎语,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能免则免。
☆、第17章
前半夜都在商讨着如何挣钱养家,直到夜深了俩人才各自躺下睡去。是以,第二天清早,睡得迟的肖红霜很自然地起得迟了。待她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然大亮,立刻起来穿好衣裳出了门。
刚到院子,迎面就传来一股浓郁的香味。肖红霜闭着眼睛闻了闻,很快就闻到饼香中混杂着的淡淡葱香,想来应该是徐云香正在烙葱油饼。徐云香很有厨艺天赋,只需教她一遍,基本上就能学到七七八八。
走进厨房一看,真是徐云香在烙饼。腰间一条粗布围裙,手中筷子时不时翻着锅里的饼子,那模样看着甚是认真。灶台旁的盘子已经装了好几个饼子,饼子两面都被烙得金灿灿的,让人一看就觉得特有胃口。
这时,徐云香夹起一个刚烙好的饼子放进盘里,察觉到厨房多了个人,转头一看正是三嫂肖红霜,笑盈盈地说:“三嫂,你醒了?三哥说你们昨晚商量着今后挣钱的事,一直到深夜才睡下,还想让你多睡一些呢。”
闻此言,肖红霜心里不由自主地涌出无法忽视的暖流,微扬起唇角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直到洗漱好了,她才走过来帮忙,边放饼子边问:“你哥呢?莫不是去了田里看稻?”
徐云香给一个饼子翻了个面,摇了摇头说:“没去田里,三哥说咱家只有一担箩筐,等到山里的地瓜和黄豆成熟了,到时恐怕不够箩筐装,于是就去找一位擅长编织箩筐的老伯帮忙编织两担新箩筐。”
肖红霜若有所思地看着锅里的饼子,昨晚才刚刚商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