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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小的赌气,我还是觉得很感动。起码这个办法是在你的想法,你的世界里最好的。你肯把最好的办法用在我的身上,为此耗费心血,纵使违背我的心意和想法,我也不能为此怨愤你。”
“但你不肯接受我的心意?”早在下那个赌注的时候,叶锦天就知道,既然下了赌,那么就肯定会有输有赢。叶锦昭的条件不比自己差多少,而且岑染曾经喜欢过他,放岑染出去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被别人趁机夺取。而以岑染的个性……只要谁和她有了什么,她是肯定不会再回来的。所以当收到秦瀚送来的东西时,对乾坤丹护身的信心瞬间消破。心慌的几乎至死,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欢喜起来。要是秦瀚用那种办法和岑染有了什么,以岑染的行事方法早同意成婚了。和不和他好好过是一码事,借此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才是正经。可是西凉那边并没有婚事确定的消息传来,就说明即使有办法,她仍然是拒绝了。
“你觉得你对我的喜爱,不足以抵消对帝王生活的反感,是吗?”
“曾经是这样想的!”岑染也烦透了以前猜心思的生活,累不累是另外一码子事,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两天的事后,岑染对自己以前认定的‘真相’感到惶恐和缺乏信心。不管是本来就没有能力确认真正的真相,还是各人眼中的真相本就不一样,当面谈天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你是看过那本资本论的,当然,你并不一定能够看懂。那是一本很深奥的书,就算是我们那个时候的人也有很多只看得通表面的意思,看不懂里面的深义。那是一本好书,但是大概不太合你这样君王的眼缘。但是里面的一些意思你应该看得明白。你父皇今天说的什么国家道义民族责任……说实话,我觉得挺虚伪的。帝王当然要对天下负责,可是维护的却不是平民的利益。不是不想维护,是在贵族和平民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里,总要牺牲一样。皇帝维护的更多的是皇族的权利,叶氏的尊荣。这样说也许有些不够体面,但我觉得这是实话。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明君总比一个昏君对百姓更好些,朝代更替总是不如国家安稳时平民生活得更幸福些。”
“所以嗯?”叶锦天觉得自己好象明白岑染的意思了,可好象又有些让她绕住的感觉。努力在她的思维方式里找线索条理,可岑染却是一股作气将心中的想法倾诉出来:“你父皇说了很多我不赞同的话,可他有两句话说得很好。生而无罪,享却有责。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子上,一昧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委屈,实在对不起每天的锦衣玉食生活。其次,你父皇又说这世上谁能活得样样如意?总是要为了一部分,丢掉另外一部分的。就象你父皇为了盛华放弃了沈夫人一样,就象沈夫人为了盛华牺牲了小我的一部分幸福一样。”
“所以……”这次,叶锦天彻底听明白了。坐定身形等着岑染的回复。
就算是刚才打定主意要一鼓作气,可是真正话到嘴边的时候,还是停了一下。缓息平稳后,岑染从美人榻上起身,行到了叶锦天的面前:“虽然不知道这场缘份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既然没来由又很奇怪的被命运安排的喜欢你,情势又没有比保持现状更好的办法,那么……我们和好吧!把以前的事揭过去,从今后好好生活。”
景帝虽然是个种种观念都和岑染不合拍的,但是在分析情势下却很到位。他给岑染划出来的道很明白。要不死,灵魂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过你熟悉又觉得安全的生活。这一条岑染否了,死了就一定能回去吗?基本上没有任何把握的事,岑染不做;要不就净身出户,抛弃沈世雅的身份做一个真正的平民。但是那可能吗?就算景帝这边不出夭蛾子,郁王那个老不死也不会放过自己。既如此,就只有保持现有状况这一条路走了。而……既然有些喜欢他……岑染想笑,怎么会有些喜欢上他嗯?这个缘份到底是怎么来的?真是奇怪。
但是再奇怪也没办法,来了就是来了。在保持现状,又确实有些喜欢这个叶锦天的大情况下,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记着不如揭过去。
毕竟:“我们是来自两个完全不同地方的人。就算不是这样奇怪的事,只是平常人家。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家庭里的人,要结婚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有许多想法是不一样,'。517Z。'也许都是好心,也许都不想伤人,但是……就是伤了。”很无奈的事,却也是岑染对于婚姻最头痛的一件事。有心伤人带来的伤害是一时的,无心伤人却让人连冤都无处诉,忍不下去就是气死自己,不然就是行尸走肉,三条路哪条都差劲之极。就象海姐和海姐夫的事,说起来外人看着很简单。开始不过是海姐夫大男人主义吃疯醋,以为海姐在外面一夜不归有了什么,或者明知道没有什么,也气得要死,说了些乱七八糟珠浑帐话。海姐气不过离家出走!如果没有意外的事,有人劝一劝,海姐夫也不是那不讲理的,知道说错话,哄两句各退一步就算是完了。可偏偏一事不了又添一事,海姐夫从小崇拜的老爸竟然干出那种事,妈妈让气的住院,一肚子火没地方只能冲海姐发。话说得太绝了,把咬牙为了老人生病回来的海姐气得掉头离开。小儿子偏偏又摔破了头,晕在医院里人事不醒,急得打电话找海姐夫,却来了一句更伤人的。
就算旁边的人看不过去,帮忙告诉海姐夫,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海姐夫听说儿子伤成那样,急着赶了回来,又如何?
一道血淋淋的疤被永远的留下了,孩子没有保住。三胞胎变成了两个!
老天爷总是爱折磨人,总是不肯让人好好过日子,总是要给平静幸福的生活里捣乱。更往往你最讨厌最害怕什么事,他就要偏给你来什么。岑染最讨厌家事不干净,男人三妻四妾用情不专,更厌恶为了家族出卖自己的事。可偏偏老天爷把她送来了这么一个地方。好不好?和那些穿越到庶女,被卖到妓院的比。坏不坏,和自己心里最恶心的事映衬一下。
再然后嗯?日子该怎么过?一步一步绞尽脑汁走到最后这么一个仍然是困局的困局面前吗?
岑染可以肯定,再纠结下去,困局还是个困局。因为有些矛盾是永远无法调和的!自己不可能回到现代社会去!郁王不可能放过自己!叶锦天在盛华是个极品,可夫纲为天,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我付出了你就得回应我的霸道男权思想是基本上改变不了的。
如此大条件下,还被判定莫名其妙的‘喜欢’,真象是命运给予岑染最大的讽刺!
所以,走下去吧,唯一的道路。
按说是得到了想得到的结果,可是……叶锦天实在是不喜欢岑染脸上的那副宛若悲壮付死的表情。和自己生活……不对,和自己在皇室里生活,在她看来就是这么一条糟糕得无以复加的路吗?
但是,想想母亲沈夫我当年拒绝父皇的理由,想想历朝历代的那些后宫杂事,似乎她这般抗拒是很有理由的。换成真正的世雅也好,母亲也好,都会拒绝,都会抗拒。皇室的尊贵富丽甚至特权都吸引不了她们,而她们想要的皇室却给不了,不抗拒才怪。
可:“染染,当一个庶太子并非我自己的意愿。出生是无法选择的。”虽然叶锦天如今已经适应了皇室的生活,可是偶尔回忆起沈世宗的日子也是有些怅然的。但叶锦天不允许自己想那些事,因为回忆不能改变任何事。“坐在这个位子上虽然失去了一些,可是比起沈世宗,叶锦天的身份更可以让我做很多以前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比方说治国,比方说清吏,比方说维护嫡系的尊严。这些事,都不是沈世宗可以办到的涉及的,但是叶锦天可以。当然:“我既然有享受太子身份带来的利便,肯定也得接受它带来的麻烦。比方说你,你就是这里面最大的麻烦。”
叶锦天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无奈的把岑染拉进了怀里,环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太子妃寝殿,有些失笑:“我可以去娶那些温柔听话的世系小姐,也可以纳很多柔媚娇丽的妃子。也许那样的生活会简单些容易些,可偏偏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你这个来历奇怪的女子,虽然这场缘份也不知道是善缘还是孽缘。”这句话颇有报负的感觉了。岑染发笑,叶锦天也笑了。两个人拉着走,坐到了榻上。叶锦天看岑染,有些无奈:“我喜欢你这个来历古怪的女子,自然也得接受你奇怪的想法。就象你倒霉的喜欢我这个太子一样,自然也得接受我的身份带来的困扰。”很公平,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这句话算是岑染十几年来听到的,对于这场穿越,最公正的判决了。
几乎想鼓掌大庆一下,可是雀跃之后却凭白觉得感伤。为毛老天爷要这样折腾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什么,偏偏要安排什么。但是:“我们不能反对老天爷的决定。”虽然憋火,可是老天爷的安排,是谁也无法抗拒的。你再有钱,再有钱,再貌美如花,再机智百倍神算天下无敌手,也逃不脱老天爷的捉弄。他安排你什么出生,你就得从什么样的娘肚子里爬出来;安排你碰到什么样的另一半,哪怕那个人很无盐,见面的时候照样会火花四溅,再不济也能弄一个日久生情。更当然,老天爷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活,什么时候遭遇车祸,什么时候被原子弹击中,以及什么时候穿越……都是所谓的不可抗力。
但叶锦天似乎对岑染的这一说法,很不赞同:“天术之道,变化万千。苍天到底有何用意,岂是随便可以窥破的?不过机缘二字罢了。机缘订下,如何解释机缘,对待机缘便是我等凡人之事。坏事变好事,好事变坏事,这中间端要看个人的本事罢了。”
同样是小妇养的,有的就沦溅成泥,有的就爬天上堂。
同样的读圣人文章的,有的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有的则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都推给苍天?
“没出息!”狠狠的捏了一下岑染的鼻子。
岑笑失笑,叶锦天说的虽然玄妙了些,但确实是有道理的。一样的路,千人走出千样来。只怪老天爷,确实没用得很。歪歪靠到了叶锦天肩上,还是有些迷惘的叹息:“怎么办嗯?”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啊?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叶锦天很想顺嘴来一句,只要你听我的话就没事。但话到嘴边,想想岑染素日的行径,大概是不喜这样话的。便停了,思索一下后,沉声认真道:“只要我们彼此相信,有什么话讲在当面,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逃跑,凡事好好商量,总会过好的。”
对!
总会过好的。
怀孕
既然决定好好过,那么许多事情就是不能再逃避的了。
第一桩便是怀孕的事。叶锦天和沈世雅的身体都是二十七岁了,正是最佳受孕的时间。此外……在这个时代,二十七岁的男子在平民家都早就儿女丰赢了,叶锦天却因为很多原因到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不管再如何,反正是离不开了,要过下去了,那么早生早了。
想了三天,彻底下定决心后,岑染和叶锦天把话说了。叶锦天有些讶异:“我以为你会再过一段时间。”虽然染染答应了自己不再离开,也承认有些喜欢自己,但……她和母亲世雅真的很象,傲气入骨,不接受一点点的背叛和伤害。这次同意和好,一半是看在自己从始到终相信她的情份上,一半亦是因为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