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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软,青嫔走在前面发出“哒哒”的脚步声,岑梨澜走在她们后面,倒显的无声无息的。
“主子,郁妃不是跟您说了,刘喜的事,是荣妃娘娘指使的,或许荣妃娘娘怕您生了孩子,争了她的宠,所以让您这些年都不能生养,如果这是真的,您应该恨她才是,怎么您倒又开始往她宫里去了呢?她心怀鬼胎,咱们跟着她,有什么好果子?”招儿道。
青嫔听了招儿的话有些怅然若失,仰脸看了看灰色的天,咬牙切齿的道:“走到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有回转头的余地吗?若是我年轻貌美的时候,还能回头重来,可如今,我半辈子都陷进去了,喝了那么些桃仁,也不知身子是个什么样子,就是身子好又怎样,皇上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还能生阿哥去?我只有找个靠山,才能度过余生了,这便是我的命,虽荣妃对我如此,但除此之外,她倒还护着我,此时若跟她分道扬镳,难道我们去找皇后做依靠?还是找郁妃?你以为皇后是个有用的?郁妃是个简单的?从她进宫时,我们就处处跟她做对,事到临头,我们去抱她的脚,还不被她一脚踢开?再把荣妃得罪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为今之计,只有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跟着荣妃,寻求庇护才是。
岑梨澜看青嫔此时委屈的跟一小媳妇似的,心里暗暗好笑,青嫔她常常为虎作伥,现在被荣妃玩了一把,她还得装做一无所知的模样,也算是她的报应。
青嫔踩着莲花高底鞋子,只忙着说话,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秋季风大,吹的小石头子到处翻滚,各宫人扫了几遍,都扫不干净,这回正好有一个小石头子钻到青嫔脚下,滑的青嫔差点跌倒,招儿忙伸出胳膊扶住,青嫔才松了口气:“真是人若不顺,喝凉水也塞牙,没被整死,倒差点摔死。”
岑梨澜在后面跟着,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青嫔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见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婢女苗初,一个是岑梨澜,两人各抱了一盆菊花,然后用花盆挡着脸,也不晓得这俩人跟在自己后面偷听了多久,心里又气又怕,便问道:“你们两个也不用挡着了,谁认不出呢?”
岑梨澜听了,把花盆放在怀里,露出脸来道:“青嫔娘娘吉祥。”
青嫔翻了岑梨澜一眼:“你偷听好久了?”
岑梨澜见她这样问,心里又一阵好笑,使劲才憋住了道:“反正应该听的,听到了,不应该听的,也听到了,只是怎么算偷听呢?这宫里的大道各走一边,青嫔娘娘走的,我虽是贵人,但在路上走,不算过错吧?”
青嫔脸上被说的青一阵红一阵,想想岑梨澜说的也对,这宫道本是主子奴才都走得的,她俩跟在后面,自己没发现,如今又奈她们何,见两个各自抱着菊花,便借机讽刺道:“又去巴结郁妃?”
“娘娘不是也要去巴结荣妃吗?”岑梨澜反击。
青嫔怒目而视,脑袋里飞速想着,怎么样才占上风,想了一会儿,便张口道:“你巴结人,难道比我还高尚一点?你骄傲个什么劲?就郁妃,她肚子里孩子都要有11个月了吧?也没见生,谁知道里面怀的,是个小哪吒呢,还是个什么东西?”
“青嫔娘娘,你说我可以,但郁妃娘娘,您一个嫔位,也是随便议论的?如果皇上听到您这话……”岑梨澜道。
青嫔听了,自知失言,为了一时心里痛快,竟然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出来,只得带着招儿,扭头便走,也顾不上跟岑梨澜站着斗嘴了。
岑梨澜抱着花盆,见苗初脸带疑惑,便知她心里也在想回雪久怀不生的事,于是交待道:“一会儿到了相印殿,什么怀小哪吒的话可不能说给郁妃娘娘知道,免得伤了她的心。”
苗初也算是个懂事的奴婢,听了这话赶紧点头称是,两个人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相印殿,见回雪正坐在廊下看烟紫她们晒凤仙花跟牵牛花的种子,便上前去把两盆菊花放下道:“我看这菊花长势甚好,抱来两盆给你,就是不知道,这两盆以后会开什么颜色的,若是黄的,倒也常见,如果是开了白的,绿的,就是娘娘你的运气了。”
回雪用手摩挲着菊花的叶子,一到秋季,万物萧条,连宫里奴才的脸色,都变的蜡黄蜡黄,毫无生机。见了这油绿的颜色,莫名就心里喜欢,交待烟紫收了放到小花园子里,然后跟岑梨澜进了内室,烟紫放好了花盆,又去沏了两碗茶来,这茶是外官刚上供的,听说是什么山顶毛尖,没冲泡时,茶叶卷在一起,跟细针尖似的,冲泡过后,又一根根的散开,闻着一股子清香之气,岑梨澜喝了一口,见回雪有些蔫蔫的,便问道:“怎么了这是?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可是肚中孩子闹你了?”
回雪摇摇头。
“可是宫里哪个不识相的奴才惹你生气了?”
回雪又摇摇头,然后把茶放在小几子上,让烟紫把窗户打开,闭此闻了闻这秋天的沧桑之气,见一片一片的叶子开始从枝梢悬落下来,满腹心事的道:“这叶子春季发芽,夏日茂盛,秋季凋零,本是自然之本,可我腹中孩子,都过了生产之日,竟然没有一点迹象,我本害怕,以为是个死胎,可让苏太医看了几次,都说胎儿安然无恙,可就是没有生产之相,后宫里现在颇多流言,说我怀的是个妖怪,又有说我怀的是个死胎,对皇上是不利的,哎。”
“哪个不长心的奴才瞎说的,拉出来打他二十板子。”岑梨澜安慰道:“你也别放在心上,这后宫诸人,最是闲的没事,天天这宫说说那宫,那宫又说说这宫,没什么稀奇的,你当这些话是耳旁风就好了。”
回雪点头,也明白岑梨澜说的是这个理,只是腹中一日不生,这谣言便一日不止,打板子又有什么用呢,莫说别人,就是自己心里,也是有疑惑的。或许皇上心里,此时也是不得安生吧。
作品相关 第一八零章 苏答应前来
岑梨澜送来的两盆菊花,回雪很是上心,经常的除一除草,松一松土,有时让王方去铲了点鸡肥来,埋在土层下面慢慢发酵,这菊花开始长势甚好,不几天便长高寸余,可在精心照料下,却又慢慢的枯黄了叶子,然后是干了枝桠,回雪有些着急,便让烟紫请了苏太医来看,苏太医医人是一把好手,可在这菊花面前,却是一筹莫展,无能为力,到最后,两盆子菊花竟然齐齐死了。
回雪虽不信什么征兆之说,但突然死去的两盆子菊花,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突兀,心里老想着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本应秋高气爽,皇宫里却是狂风卷土,四处呜咽之声,秋意渐浓,后宫中栽种的金银木,合欢,梧桐,雪松等树木,又或者较为矮小的木笔,海棠,木芙蓉,千日红等花树,落了果,凋了花,剩下干瘪的叶子,渐渐黄了,卷了边,随风一吹,又簌簌的落了下来,由风卷带着满宫的飞散,内务府专挑了一排八个太监,人人扛着一把大笤帚,又有八个拿着麻布口袋的宫女,由太监们把枯叶子扫在一处,宫女们拿着大口袋,把叶子一点一点的装进去,这宫里不比农家山村,秋后落下的东西,点一把火就随意烧了,在宫里,就连树叶也要先扫到一处,然后统一点火,在宫里随便点火,可是犯忌讳的事,就连阿哥公主,从小也会被嬷嬷们教育,不得乱玩火种。
果然,两日之后,听说淮河以北突发旱情,秋冬本是下雨落雪的时候,淮河以北几个府衙,县。镇,却是从夏季便成日里干旱,早些时候种的水稻,也没有收成,收获的季节未到,水稻秧子便又干又黄,随便一点火星子,便能绵延数百里的火苗。更不用提秋收了,一时间哀鸿遍野,到处都是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甚至出去拉棍讨饭的灾民,因准河以北离安城不远,有些灾民没车没马。竟然凭着一双草鞋走到安城里来了。而到了安城后,因没吃没喝,讨上饭的还好,若讨不上饭,便生出许多劫道的来。安城里也是一片惶恐,一到入夜各家各户赶紧的上好门,平日里繁华的街上,如今也少了好些营生,有钱的人家,更不敢穿金戴银的往外跑。皇上日夜难寐。便叫了王福全准备,收拾了一番,就化妆成收草药的药贩子。去查看灾情了。
皇上一走,宫里顿时人仰马翻,就好像常常罩在头上的一坨乌云,如今总算云开雾散了,每日除了去承乾宫请安。一众人便无所事事,至少也不用想着侍候皇上。等待皇上翻牌子的事,苏答应一向甚少在各宫走动,这日傍晚,却披着件妃色的斗篷,带着婢女苏红来到了相印殿,相印殿几个守大门的奴才见是苏答应,都吃了一惊,忙不迭的去内室通传,说话间苏答应已掀帘子进来,见回雪正倚在榻上绣小衣服,便行了礼,把斗篷解下来让苏红抱在怀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道:“娘娘好活计,也好功夫,如今不好好歇着,倒还做这些针线,当初我怀三阿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做不得。”
回雪淡淡一笑,倒还没明白苏答应前来的目的,放下手里的小衣服,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子道:“苏答应今天好兴致,来相印殿又是所为何事呢?”
“皇上如今出宫了,剩下我们一帮女人,倒无趣的很,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在宫里时,也不常去我那,也是无趣的很。”苏答应喝了口烟紫端上来的茶,一边说话,一边查看着回雪的眼色。
回雪也喝了口茶,看着茶水中泡的墨绿色的铁观音道:“皇上吉人天相,自有上天保佑,想来一切安然无恙,我们身为皇上的女人,这后宫便是咱们的家,无趣是过,有趣也是过,倒不如自己常去找些乐子。”
“我就没有娘娘豁达,不然,娘娘这么招皇上喜欢,而我这种,年老色衰的,生下三阿哥,却还是个答应呢。”
回雪知道苏答应以前是极自卑的,出身不好,位份又低,但自从她跟随了景仁宫皇后以后,心思倒是比以前缜密了,也绝口不提她以前的种种事,今天又扯出这一遭来,她意欲何为呢?于是只装做喝茶,却不接她的话。
苏答应把一碗茶喝了见底,又拿出手帕子来抹抹嘴角,才压着声音道:“其实这宫里,越是得皇上喜欢,越是不得安生,像我这种,皇上视若草芥的人,倒是容易安宁。”见回雪一直端详着自己却又不说话,只好又往下说道:“不是我在背后说人的坏话,这几日时不时的去荣妃娘娘那请安,听到她跟青嫔说什么,郁妃娘娘您……怀胎久而不生,怕是……怕是妖孽。我气不过, 所以来相印殿跟娘娘您说一声。”
苏答应本以为,说出这些话来,算是卖了回雪人情,怎么说回雪也会谢她,然后听说自己怀了个妖孽,接下来便会大话雷霆,没曾想回雪听了,一没谢她,二没生气,脸上却是一片和蔼,这和蔼之气很是舒缓,就像是茶碗里的茶叶子,晃晃悠悠,浅浅的,轻轻的。倒让苏答应没法琢磨了。
回雪默默坐着盯着苏答应道:“妖孽不妖孽的话,都是虚话,谁又当真呢?苏答应这傍晚的辛辛苦苦一趟,是为了让我在荣妃面前替你争一下三阿哥吧?”
苏答应正打量回雪的心思,没曾想回雪却先把自己看透了,她本意正是卖回雪人情,然后哪怕回雪在皇上面前说一句把三阿哥交给他母妃养的话,她便也知足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回雪竟先说了出来,这倒让苏答应有些窘迫,又有些伤感,忙放下茶碗,自己起身给回雪深深的行了大礼道:“娘娘就当可怜我吧。我若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