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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只是前朝的臣子不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罢了。”
乌雅。德林没想到回雪会这样说,但看到回雪眼角的决绝,他明白自己的这个女儿自有主张,只得叹口气,跪在地上道:“老臣……。的确是糊涂了……。求皇上原谅……。”
皇上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既然是这样,朕……便不追究了,不过明日早朝……乌雅。德林,你必须再上一道折子,就说今儿的折子,是你糊涂,是你受了几位大人的蛊惑,所以才说错了话。”
乌雅。德林重重的磕头道:“皇上,并不是老臣受人蛊惑,这折子,实在是老臣自己的意思。”
乌雅。德林不愿连累他人。
皇上道:“既然这样,你便说是你自己糊涂吧,明日上了折子,朕便不追究今日之事,但朕虽不追究,可你竟然将安妃比做妲己,安妃伺候朕用心良苦,朕总得为她正名,给她讨一个说法。”
乌雅。德林磕头:“皇上怎么处置老臣,老臣都依皇上所言。”
回雪忙道:“皇上……。阿玛年岁已高……。求皇上开恩,阿玛并不是有意将安妃比做妲己。妲己所遇的商王,是位昏君,皇上英明,怎么是商王能比的?安妃又岂会是妲己呢?”
为了自己的阿玛,回雪鲜有的奉承了皇上。
皇上靠在椅背上,抚摸着案子上的折子,淡淡的道:“朕本来想重罚你,可是安妃为你求了情,说是安城七百里的水州,那里四季如春,合适养老,不像咱们安城,天干物燥,大风一过,到处黄沙,吹的人睁不开眼,冬天大雪又深,冻的人不敢喘气,朕想着,反正你在安城,也是一个人在府里,不如,就先去那里养老吧。反正那里少了个县丞,你且去当几年。”
正文 第434章 中计
皇上的意思,是降了乌雅。德林的职,而且,把乌雅。德林发配到极远的水州去了。
水州这个地方,回雪是知道的。
虽然气候合适,但地方贫穷,且离安城少说有七百里以上。
自己的阿玛年纪越来越大了,鬓边的白发也越来越多。他在前朝为皇上效力一辈子,此时的他,再也不复年轻了。
若皇上真把自己的阿玛发配到那里去,有生之年,不知还能见阿玛几次。
回雪心里实在不忍,只能跪在那里,为乌雅。德林再求情:“皇上,阿玛他一向忠心耿耿,而且一向也谨慎,这一次的折子,纯粹是个意外,还望皇上看在……。”
皇上挥挥手,显的有些不耐烦:“朕的话,郁妃是没有听明白吗?”
回雪只能住嘴。
岑梨澜也跪倒在地:“皇上……四阿哥慢慢长大了,且跟着师傅在习学,若这样把乌雅大人给发配到水州,四阿哥……那里也不好看,别人议论起来,让郁妃娘娘如何跟四阿哥说呢。”
皇上拿起折子,又重重的扔在案子上:“岑妃,谁告诉你,朕把乌雅。德林发配去了水州?朕是觉得那里气候宜人,让乌雅。德林去做几年县丞,他若做的好,朕自然就让他回来了。”
岑梨澜冷哼一声:“皇上的意思是,若乌雅大人做的不好,便不用回来了吗?”
皇上心里虽这样想,但并没有说出来,如今被岑梨澜揭穿,脸上便挂不住,且岑梨澜说话的口气,明显是质问的口气,皇上拍着案子道:“岑妃。你这是对朕说话的口气吗?”
岑梨澜一心为乌雅。德林不值:“皇上,发配乌雅大人去水州,又是安妃娘娘的意思吧,先帝不是早说过了,后宫妃嫔,是不得干政的,郁妃娘娘代理六宫,尚且不干政,为何安妃娘娘就可干预朝政?”
岑梨澜如连珠炮一般。
回雪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在皇上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虽说回雪的阿玛被发配到水州,跟安妃脱不了干系,但在皇上面前说安妃的错处。明显是让皇上不快。
皇上心里,如今只有安妃。
皇上被岑梨澜问的语塞。
他喘着粗气,瞪着岑梨澜道:“岑妃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前些天,跪在北安宫门口。竟然也没有让你长长记性。”
回雪忙帮着岑梨澜求情,害怕皇上一生气,又下了什么对岑梨澜不利的旨来:“皇上……岑妃她不明真相,且岑妃一向口无遮拦,请皇上原谅她的无心之失。”回雪说着,扭过头来。冲岑梨澜眨眨眼睛:“岑妃,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如今之计,唯有请罪。虽说岑梨澜很不情愿。
岑梨澜还在想着,要怎么请罪。乌雅。德林却伏地磕头道:“皇上……。老臣愿意领旨去水州。岑妃娘娘还要养育两位皇子,请皇上看在两位皇子的份上,就饶了岑妃娘娘这一次吧。”
皇上默默的坐着,许久。才道:“既然乌雅。德林给你求情,岑妃。朕这次就看在你哺育阿哥有功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朕不饶你。”
岑梨澜冷哼一声,双手伏地:“谢皇上。”
面前的这个皇上,再也不是当年刚进宫时,所遇见的皇上了。
岑梨澜伏地向他请罪,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丝毫感觉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儿子的阿玛。
养心殿外。风声大作。
风吹着乌雅。德林的官袍,他的白发从回雪眼前掠过,回雪又一次觉得,自己的阿玛,真的老了。
岑梨澜扶着回雪的胳膊,回望了养心殿一眼,闷闷的道:“昏君。”
乌雅。德林吓的小腿哆嗦:“岑妃娘娘娘万万不可说出这样的话。这可是要杀头的。”
岑梨澜冷笑一声:“我的头,早该被他杀了,如今活着,不过是为了养育阿哥。”
岑梨澜与皇上,早没了恩情了。
回雪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
在养心殿里,岑梨澜舍命为自已的阿玛开脱。
这份情谊,回雪铭记于心。
过了养心殿,往前走不远,乌雅。德林便要出宫了。
回雪与岑梨澜,要往东西六宫去,而东西六宫,不是大臣们能踏足的地方。
几个人站在一处拐角。默默无话。
许久,回雪流下泪来:“阿玛……此去水州……要多多保重。”
乌雅……德林也红了眼圈:“阿玛的这条老命……舍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是放心不下你与四阿哥,如今你与岑妃娘娘情同姐妹,阿玛也放心了。”
回雪为乌雅。德林理理袍角,想尽一尽做女儿的孝心。
因周遭有小太监走来走去,怕别人又说出什么事端,乌雅。德林忙伏身道:“谢娘娘。”
“谢娘娘”三个字,如此生分,让回雪心里隐隐的痛。
在这深宫当中,连自己的阿玛跟自己说话,都要如此谨慎。
“郁妃娘娘多多保重自己,臣这就告退了。”乌雅。德林拱身给回雪行礼。
他日渐苍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垂花门前。
回雪追了几步,却被岑梨澜给拉住了:“皇上的主意已定,如今万万改不了了。”
回雪靠着一处宫墙,心里十分酸楚。
自己的阿玛被降到水州,这下倒遂了安妃的意了。
王福全从北安宫的方向而来,脚步匆匆而又四下张望。
见回雪与岑梨澜站在路边,忙伏身道:“两位娘娘吉祥。”
回雪揩揩眼角的泪,装作不经意擦脸的模样,理了理情绪,这才缓缓的道:“王公公这是去北安宫了?”
王福全点点头,压着声音道:“奴才……。说句不应该说的,乌雅大人的事。奴才也觉痛心,只是……。娘娘需强打精神才是。”
回雪道:“多谢王公公费心了。”
王福全压着声音道:“刚才皇上让奴才去北安宫,跟安妃娘娘说一声乌雅。德林去水州的事,另外让安妃娘娘去养心殿陪皇上说话,可是安妃娘娘却不在北安宫,听北安宫的奴婢说,安妃娘娘脚步匆匆的,不知去哪了。”
王福全说完,又打了个千,跑着去给皇上回话了。
回雪领着岑梨澜回相印殿去。
岑梨澜一面走。一面懊恼的道:“皇上果然发配了乌雅大人以此来博取安妃的欢心,记得有个故事,妲己与商纣王为了高兴。竟然赌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然后便找人挖出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妲己猜对了,就会很高兴,可惜。白白牺牲了孕妇,妲己虽恶,至少担了恶名,可安妃呢?乌雅大人……”
回雪听着岑梨澜说话,脚步却越来越快,甚至。岑梨澜都有点追不上了。
烟紫一路小跑,才勉强跟着。
岑梨澜拉着回雪的胳膊道:“怎么突然走的这么急?”
回雪道:“我猜,咱们是中了计了。”
岑梨澜觉得莫名其妙:“中了谁的计?中了什么计?”
“中了安妃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回雪叹了口气:“咱们去养心殿为我的阿玛求饶。结果,阿玛还是被发往了水州,但安妃却脚步匆匆,而且不在北安宫里,试想。她脚步匆匆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只有相印殿。”
岑梨澜大骇:“相印殿?你是说,安妃去相印殿找…。找樱桃?”
回雪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岑梨澜的声音都发抖了:“安妃不是赐了樱桃死吗?且近日咱们救樱桃。你知我知,相印殿的奴才又都是靠的住的,自然不会说出去,安妃怎么知道樱桃活了?”
回雪心里也没有答应。
照常理,樱桃的事,做的周密,安妃应该不知道才是。
烟紫追了上来,喘着粗气道:“主子,倒有一个人,知道樱桃的事。”
“谁?”回雪停下脚步,凝望着烟紫。
“是……五阿哥,主子还记得吗?那一日五阿哥到相印殿找岑妃娘娘,曾在窗户下面……”烟紫将后半截儿话隐了起来。
岑梨澜脸上一红,呼吸都急促起来:“虽说五阿哥见过樱桃……。。可是……可是……。”
回雪接过话道:“可是,五阿哥年纪尚小,他大抵是不认得樱桃的,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安妃知道樱桃活了过来,不一定关五阿哥的事。”
回雪斩钉截铁。
护着五阿哥,便是护着了岑梨澜的面子。
岑梨澜紧紧的扶着回雪,一块往相印殿赶去。
远远就见门口的两个太监在左顾右盼,见回雪回来了,忙小跑着上前:“主子,安妃娘娘……”
回雪抬头一看,安妃已站在相印殿门口了。
她脸上带着笑,拿出手帕擦擦手道:“郁妃回来的倒是快。”
回雪不苟言笑:“安妃怎么有空到相印殿来了。”
这话,本是明知故问。
安妃冷哼一声:“听说,樱桃被你们救下了,如今就在相印殿里养伤,她本是我的人,所以,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得不来瞧一瞧,不过,她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应该就要醒了吧。不如我这就带她回去。”
岑梨澜脱口而出:“你不能……。”
回雪忙岔开岑梨澜的话:“安妃,你是听谁说的,樱桃被我们救活了?我倒是听奴才们说,是你灌了樱桃鹤顶红,如今,她怕是早已灰飞烟灭了。又怎么会在相印殿里呢?”
正文 第435章 出卖主子
回雪心里虽也很紧张,生怕安妃会提前发现了樱桃,或者,她跟岑梨澜二人好不容易才救下的樱桃,这会儿又被安妃致死。
但瞧着安妃只是带着婢女从相印殿出来,身边并没有樱桃,且她的婢女脸色也不好看。便觉得不能自乱阵脚,万一安妃只是故弄玄虚,引自己说出樱桃的事呢?
岑梨澜不明就里,只是搀着回雪的胳膊。
安妃冷冷的倚在相印殿门口,满含敌意的望着回雪,然后哼出一句:“郁妃娘娘是想包庇樱桃了?我处死了樱桃,难道不是为侧福晋出了气吗?且皇上那里,也是赞同的,郁妃娘娘又救活她,是想做什么呢?”
安妃又在用皇上来压制回雪。
回雪早已明白了她的心意,当然也不会被她吓到,而是抚摸着自己手上的赤金护甲,装作淡然的样子道:“既然安妃你断定是我包庇了樱桃,不如让樱桃出来,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