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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嬷嬷语塞。
这的确不是她第一次贪心了,回雪目光如炬,看的戚嬷嬷头上冒汗。
岑梨澜将五阿哥搂在身边,五阿哥一心想着戚嬷嬷,撩起岑梨澜的衣袖,狠狠的咬了一口:“我要戚嬷嬷,谁也不能杀戚嬷嬷。”
五阿哥从小就爱咬人。
宫女被他咬过,太监被他咬过,嬷嬷被他咬过,岑梨澜也被他咬过。
这一次,五阿哥又咬了岑梨澜一口。
岑梨澜的胳膊隐隐冒出血来。
苗初赶紧将五阿哥抱起,五阿哥却将苗初脸上抓出三道血痕。
戚嬷嬷脸上有一丝得意,虽一闪而过,回雪却看的清楚。
在五阿哥心里,戚嬷嬷简直比他的额娘还要重要,就冲这一点,戚嬷嬷觉得,岑梨澜无法拿她怎么样,回雪也无法把她怎么样。
回雪默默的喝了一口茶。
见五阿哥又哭又闹,没有片刻的安静,又把苗初脸上抓的不像样子,回雪想了想,冷冷的道:“苗初,你把五阿哥放下来。”
苗初遵命。
五阿哥一脸敌意的望着回雪。似乎跟回雪有一场深仇大恨。
回雪依然默默的喝着茶:“五阿哥很喜欢戚嬷嬷是不是?”
五阿哥还是那句话:“我不要戚嬷嬷死。”
回雪笑笑:“戚嬷嬷不会死,没有人让戚嬷嬷死。”
五阿哥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搂着戚嬷嬷:“嬷嬷,我们回永和宫。”
他已知道自己住哪里了,所以,他也能将樱桃的事说给嬷嬷听。
回雪放下茶碗,盯着戚嬷嬷。
戚嬷嬷虽心里得意,当着回雪的面却不敢放肆。
“王方,把五阿哥抱回永和宫去。”回雪交待。
王方毕竟比婢女们力气大些。
五阿哥却不愿意:“我不走,我要跟戚嬷嬷在一起,我不回永和宫。”
回雪意味深长的道:“五阿哥知道三阿哥住在哪里吗?”
“阿哥所。”
“阿哥所好不好?”回雪又问他。
五阿哥摇摇头:“不好。”
回雪笑笑:“五阿哥本来也应该住在那里的,是你的额娘——岑妃娘娘,怕你住在那里受委屈,所以才让你住在永和宫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五阿哥自然明白。回雪的意思是说,若不听话,很可能被送到阿哥所去。
五阿哥胆怯了。
他虽跟三阿哥一块玩,但却不想住阿哥所。
至少永和宫金碧辉煌,太监宫女又多。
三阿哥住在阿哥所,平时伺候的太监都冷着脸,许多嬷嬷更没有把三阿哥放在眼里,三阿哥所喝的茶,都是凉的。
“五阿哥要不要先回永和宫去呢?”回雪又问了一句。
五阿哥只得任由王方抱着回永和宫了,再也没有多一句话。
岑梨澜松了一口气。
五阿哥哭闹起来,她一直没有办法。没想到回雪却吓住了他。
戚嬷嬷见五阿哥被抱走了,人也颓然倒地。
回雪以手扶额:“岑妃,戚嬷嬷本是你宫里的,又一直带着五阿哥,这件事怎么处置,不如,还是交给你吧。”
岑梨澜摇摇头:“还是郁妃娘娘来决断吧。”
回雪垂下眼帘:“那——戚嬷嬷,看在你伺候五阿哥一场的份儿上,也不打你板子,也不罚你的月例。也不收回你那一百两银子。”
戚嬷嬷忙跪直身子:“谢郁妃娘娘,以后,奴婢会更加用心的伺候五阿哥。”
回雪冷笑一声:“五阿哥有他自己的额娘伺候,就不劳戚嬷嬷你操心了。”
戚嬷嬷心里“咯噔”一下:“那郁妃娘娘的意思是?”
回雪正色道:“戚嬷嬷贪了多少银子,出卖了多少回主子,如今,都过去了,这次,也不必新帐旧帐一块算了,今儿晚上,戚嬷嬷便出宫去吧,也不必再见五阿哥了,从此以后,永和宫再也没有戚嬷嬷了。”
戚嬷嬷这才紧张起来:“郁妃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不敢了,奴婢只愿呆在永和宫,奴婢不愿出宫。”
岑梨澜叹了口气:“戚嬷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谁也护不了你了。”
很快便有太监进来,架着戚嬷嬷往神武门去。
岑梨澜身边的茶已放凉了,却还没有喝,她搓着手帕,一直叹气:“我只是没想到,身边的奴婢,为了这一百两银子,竟然出卖了主子。平日里,我们对戚嬷嬷也算不薄。”
回雪道:“五阿哥以后,你就多费心吧,若是伺候的嬷嬷不够,只管去内务府那里再要一个来。”
外面的天已黑了。
一弯月牙升了上来。
亮晶晶的,悬在半空中。
相印殿里掌了灯,蜡烛摇曳,伴着窗外的月光,屋子里倒也亮堂。
“我只是怕,乌雅大人被皇上发配一事,不会如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一个折子,那能算多大的事呢?我想着,这是安妃的一个阴谋,可又想不透。”岑梨澜暗暗叹气:“戚嬷嬷的这一百两银子是小,透漏出了樱桃的事,安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着,或许是因为樱桃知道了安妃的什么秘密,所以,安妃急着杀人灭口。”
回雪揉揉额头,盯着扑闪扑闪的烛光道:“我阿玛的事,明日,我去请一张出宫的腰牌,阿玛要往水州,我总得让小太监出去探望一次。”
“皇上会同意吗?”岑梨澜有些担忧。
回雪点点头:“阿玛一去,天涯海角,让太监去探望一回,皇上不会不同意,本来,我想着今儿就应该让王方出宫去探望的,一来,没有请得腰牌。二来,相印殿里也没有来的及收拾东西。还是明天一早吧。”
正文 第437章 人皮面具
这天早上,回雪早早去请了腰牌,让王方带着几件四阿哥以及回雪的小物出宫。
烟紫细心的将诸如金项圈,玉镯子等小物包好,这才交给了王方。
安妃却拦在神武门前。
说是她宫里丢了东西,一定要查查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去了。
回雪的相印殿与安妃的北安宫相距甚至,更何况回雪地位尊贵,自然不会偷北安宫的东西,安妃这样说,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去养心殿的路上,安妃冷哼着道:“听包袱里叮叮当当的,倒像是首饰,昨儿我正好也丢了一件首饰。”
王方虽知安妃故意找茬,也只得赔着笑脸:“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郁妃娘娘及四阿哥的,安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打开看看。”
安妃却拒绝了:“这些东西,你说是你家主子的,我又怎么会打开,万一我打开了,少了一样两样,你家主子找我,岂不是麻烦?”
几个人还是到了养心殿。
当着皇上的面,王方打开了包袱。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安妃过目,安妃倒是瞧也没瞧,对包袱里的东西丝毫不上心,只是摆弄着她的手指甲道:“这包袱里并没有我的东西,想来不知是丢哪里了。”
皇上看了包袱里的东西,有些疑惑,便问王方:“你家主子为何将这些零零碎碎的送到乌雅府?若想给一些值钱的东西,直接包着金锭去不是简单?”
王方磕头道:“皇上,这些东西,都是四阿哥还有郁妃娘娘佩戴过的,我家主子说,给乌雅大人留个念想。”
皇上沉默了一下,看看安妃。叹了口气道:“那你送出宫去吧,趁乌雅。德林上路以前,还能见上一面。”
王方赶紧收拾起包袱,一路往神武门跑去。
太阳已升高了。
耀眼的金光笼罩在皇宫上面。
樱桃醒了。
岑梨澜开的最后一剂方子她还没有喝,便坐起了身,先是吐出了两口污血,然后强打着精神道:“论药理,我比你懂的多了。”
岑梨澜被说了个没趣,便放下药碗道:“你是比我懂的多了,不过。你能死而复生,却全靠郁妃娘娘,若不是她救你。你早被安妃投进焚化场里烧成灰了。”
樱桃伸出胳膊来,指指她手腕上的一条青筋:“看到这个了吗?我其实并不是死而复生,不过是苟延残喘,活不过几天的,我中的毒。太深了。”
“你不是被喂了鹤顶红吗?鹤顶红这毒,你是怎么解的?”岑梨澜好奇的问。
樱桃笑笑道:“我还有一粒百毒消,听名字就知道了,不管是什么毒,吃了这百毒消,便能解毒。只可惜,她们喂了我鹤顶红之后,一直在看着我。直到一个时辰以后,才放松了警惕,一个时辰之后再吃这百毒消,虽说能解鹤顶红之毒,但鹤顶红深入肺腑。已不能完全解了,所以我才这种鬼样子……。咳咳……”
回雪坐在椅子上。听樱桃这样说,便问她:“当初你害锁儿侧福晋,所有人在问你要解药,你却说没有。”
樱桃冷哼一声:“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这个人,知道的太多,早晚是活不长的,我总得以防万一,若给了那个贱人,我拿什么护我自己的安全?”
直到这个时候,樱桃还是对锁儿有怨恨之心。
回雪叹口气道:“侧福晋已经很惨了,当初大阿哥并不愿意娶你,是安妃一心为你着想,非要你嫁到大阿哥府,这事,你怨不着侧福晋。”
樱桃仰着脖子,又吐出一口血来,血色污浊,在地上散开,吓的烟紫直往后退。
“你们当真觉得,安妃是为我好的吗?我嫁给大阿哥,实在是因为,我自己看上了大阿哥,有一回在阿哥所附近,我见大阿哥在读书,我这个人,自小没有念过什么书,所以我喜欢大阿哥斯斯文文的模样,所以才央求安妃让皇上下旨,把我许给大阿哥,我嫁给大阿哥,这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樱桃往下缩缩身子,仰面躺在床上。
她的一只胳膊直直的垂在床沿,看着就像将死之人。
“我有点饿了,郁妃娘娘可愿意给我弄些吃的?”樱桃打量着回雪。
岑梨澜盯着樱桃道:“这些天若不是郁妃娘娘让人给你弄吃的,你早死了。”
回雪示意岑梨澜不必多嘴,一面又叫烟紫去厨房端了一盘油酥饼来。
樱桃重新坐直身子,吃一口油酥饼,喝一口茶。
因她的胸口插有缝衣针,每一个吞咽的动作,都让她疼的揪心。但她还是坚持着将一盘油酥饼吃完了。
吃完了油酥饼,樱桃长舒了一口气,又仰面躺在床上,如一条垂死的鱼,甚至不愿挣扎一下“临死之前,能填饱肚子,我也知足了,郁妃娘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樱桃眯上眼睛。一只手又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回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
她这么直接,倒让回雪不好开口了。
岑梨澜倒是有些着急:“你不是安妃的人吗?她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问题,也正是回雪想问的。
樱桃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以为安妃是好人?她虽说是宣国皇上的安妃,但她在西北国的时候,已经嫁过人了。有一次打仗,她的男人被活捉,她也被火毁了容貌,而那一场战争,正是宣国与西北国之战。”
回雪却不相信:“安妃的长相,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肌肤雪白,倒也是数的着的美人,怎么说她被火毁了容貌?”
樱桃猛的睁开了眼睛:“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安妃平时不爱笑的吗?”
岑梨澜直点头,这一点,她倒是赞同,当初安妃刚进宫的时候,岑梨澜就觉得她怪怪的,看上去像个冷美人,让人不敢靠近,却又一直不明白缘故。
樱桃抚摸着胸口的缝衣针,连语气都是冰凉的:“其实,安妃一直戴着人皮面具。说是戴着人皮面具,其实是将别人的面皮,生生割了下来,用在她的脸上,当初,便是我为她做的,只是我手艺也并不十分精湛,虽说能给她一张漂亮的脸,但她却不能大笑,不能有过多的表情,所以,你们看见的安妃,多数时候,都是冰冷的模样。”
岑梨澜骇然,不自觉的抓住回雪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樱桃盯着自己指甲缝里的灰看了看,然后有些欢愉的道:“可惜的是,维护她容貌所用的药,只能支撑几年,如今年限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