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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别人知道这事,我不想节外生枝,让别人以为我们跟欣恩殿的人有勾结。”烟紫听了,侍候回雪躺在锦被里,自己把银子包好,吹熄了床前的一盏灯,自己又另外提了一盏,才出门向着储秀宫而去。
天亮的晚了,回雪睡的也有些沉,早上听得窗户外面一阵喧哗,忙坐起身来问烟紫是何事,烟紫见主子醒了,一面给回雪穿衣服,一面低声道:“今日早上宫里传的消息,说是太后因病殁了,众大臣及亲眷正一拔一拔的来祭奠呢。”回雪听了,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伸腰,看了看自己的手,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想来这句话有时候还是可信的,这些进宫来的车马,又有哪一个知道,太后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在宫角处的庵院念经呢,想来都有些可笑。
早上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见王福全正垂手立在门外,回雪欲上前,却被王福全给挡了回来,正不解,便听王福全道:“郁主子,皇上如今正在里面跟各位大臣说话呢,恐怕不方便见您。”
回雪听了王福全的话,在廊下停住了脚,今日的太阳颇好,虽然是早上,却是透着分外耀眼夺目的光彩,见王福全的帽子上带着一缕白布,便明白这是为太后守丧了,于是问道:“皇上可是在跟大臣们商讨太后丧仪的事?这么兴师动众的。”
王福全摇了摇头:“皇上昨晚没睡好,跟叶赫那拉氏聊了大半夜的话,今日一大早又叫了大人们,唉,这身体可怎么吃的消。”说着,往养心殿里瞅了瞅,养心殿此时门正关着,见此情形,回雪便欲转身回去,却听到里面皇上的声音传了出来:“各位爱卿,朕失了母后,顿感人生无常,心里着实难过,可这让朕更难过的,唉……”皇上似乎话里有话,说话也是欲言又止。几个大臣听了,都说着些劝导的话,只听皇上又道:“当初唐明皇的后,宫里,有一个妃子,为夺他的宠幸,便说自己怀有身孕,因这妃子家世显赫,所以唐明皇只好忍气吞声,难道做皇帝的,真有这么悲惨的情况吗?难道大臣们真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太后仙去后,大家可否会同心同德共同辅助朕?”
只听众大臣跪倒在地的声音,又有人道:“微臣们万死不敢忤逆皇上。”
“臣等不敢。”
皇上听了,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便让王福全开了养心殿的两扇门,想来是让各位大人出去,只见众大臣排成两列,面色哀伤的往外走着,来到回雪面前,一一行了礼,才下台阶而去,走在最后的一个臣子倒是多看了回雪两眼,眼里满含着不屑,回雪往柱子边让了一让,只见他大摇大摆的走过,径直去了,王福全见他走远,低声对回雪道:“郁主子别生气,这位大人是索绰罗。中迟,是绘嫔的阿玛。”回雪听了,抱紧了手里的暖炉,心里不禁有些奇怪,看来太后跟绘嫔的事,索绰罗。中迟还是不知的,所以才会如此傲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索绰罗家已是日落西山,而他竟然还没有查觉,难怪会生出绘嫔这种女儿了。
作品相关 第一零七章 请君入瓮
回雪见各位大人离开养心殿,便把手里捧着的暖炉交给烟紫拿着,自己整了整衣服,入养心殿给皇上行了礼,便坐着说话。
“朕已交待了纳兰,让他入西北去做一名副将,明日便动身,你觉得可妥?”皇上端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碗,一字一顿的问回雪道。回雪听了,脸上并未显出反常神情,只是依然淡淡的道:“皇上既然决定这样,那当然有这样做的道理,只是承熙……公主,如今可好?”
“承熙安好,跟纳兰的感情也尚好。”皇上说着,喝了口茶,慢慢的咽了道:“刚才我跟大臣的话你都听到了?”回雪点了点头,皇上接着道:“太后的事一处理,倒是绘嫔之事让人棘手,她的阿玛索绰罗。中迟是朕的大臣,手心里又有权利,如果绘嫔这事一捅漏,怕是就难收场了。”回雪听了皇上的话轻轻笑了笑,一双绣鞋缓缓抬起,走到皇上案前压低了声道:“臣妾倒是有一法子,不知皇上可想听?”见皇上点了点头,回雪便低声道:“当年康熙爷要稳坐江山,可惜四位顾命大臣各执已见,眼见情况危急,孝庄皇太后便去了索尼家,让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为皇后,拉拢索尼替自己说话,如今荣妃娘娘在宫里受宠,她的父亲为当朝重臣,皇上岂不能效仿孝庄皇太后?来个互相牵制?另外,当年武则天时期有个重吏叫来俊臣,他特制了一瓮专门针对他想制服的人,所以有了请君入瓮这个词,若对索绰罗。中迟大人也来个请君入瓮呢?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听了紧皱眉头,把茶碗并堆的折子往一边移了移,伸出手来拉住回雪的手,在她手上的伤疤处来回抚摸了两下。又点了点头道:“朕不敢自比孝庄皇太后,但这互相牵制的法子却是可以用的,不过这请君入瓮,朕怎么不很明白呢?”
回雪把手放入皇上的手心里,这双宽大的手,当年自己的姐姐素答应肯定也有抚摸过,但她苦于命短,虽不争皇上,却还是被绘嫔利用死于非命,想想苗初当时哭求自己的样子以及皇上给的那瓶鹤顶红。回雪的心便又一次剧烈的跳动,绘嫔自进宫来,处处以自己为先。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她假怀孕的事揭出来,若不一次打压到底。怕是以后她有翻身的机会,不知又要害谁了,想到这,回雪便理了理思绪道:“刚在门外臣妾也有听过唐明皇与妃子的事。皇上是在间接的听索绰罗。中迟的意思吗?不如下次,就昭他们来,问如果这事发生在宫里各位娘娘身上,发生在他们的女儿身上,他们会做何取舍,若索绰罗大人能正义凛然。对皇上来说,不就是请君入瓮吗?”皇上听了一把拉过回雪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以前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颗小脑袋里有如此多的主意,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朕便喜欢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说着,一双唇便欲吻上回雪的嘴角,回雪轻轻的推开了。站起身来道:“太后大丧,皇上莫不是忘记了。让别的人看见,可如何是好。”说完又侍候皇上喝了点茶,便告了退,出养心殿而去。
暖炉里的炭在滋滋的烧着,烘的整个炉壁也分外暖和,烟紫把暖炉递到回雪手里,便扶着她往相印殿而去,这日的太阳倒比往日更大了些,冬日里暖洋洋的洒在回雪身上,映射的她赤金的簪子更加耀眼,穿过垂花拱门,走不远便是相印殿了,垂花拱门前一片园子里的雪并未清扫,只一簇簇的托在长青的灌木上,随风一摆,便一点点的往下渗起来,园子里除了长青的灌木,别的树种花草早已是枯黄成泥了,回雪感叹这花草的生命原来如人一般的薄弱,不曾想却听到一阵啪啪的脚步声有远及近,迎面走上来的两个粗衣婢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置了几件蜀锦的衣服,其中一个婢女如此眼熟,回雪却一时无法想起。那婢女走到回雪身边,愣神看了一会,便用手握紧了托盘,只见她的手上布满了老茧,衣袖处露出的皮肤上也是处处瘢痕,她嘴上努了努,眼圈一红,行了一礼道:“你是乌雅。回雪。”另一个婢女听她如是称呼,早已是吓的魂飞天外,忙弯下身子去行了大礼道:“奴婢该死,冲撞了郁嫔娘娘。”
“原来你都是郁嫔了,果然是好日子易过,苦日子难熬,我在浣衣局天天数着衣服过,这些天对我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的。”握紧托盘的婢女又道,透过她有些干枯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回雪才认出,这个人原来就是当初一同住储秀宫的管娇,那些天因她得皇上喜欢,所以被人惦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脸上身上长包,又得罪了荣妃娘娘,便被罚去浣衣局洗衣了,这些日子没见,她的一张本应该嫩白的脸却是变的如经历了暴风骤雨般清苦,眼神里没有了当日的傲气,留下的全是失落和恨意。回雪并不介意她称呼了自己的名讳,跟她说了几句话,便听另一个婢女道:“是内务府交待,叶赫那拉氏如今住在一处宫院里,让奴婢们给她送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另把她的旧衣服洗一洗,娘娘不知道,这叶赫那拉氏在冷宫呆久了,身上真是脏的很,衣服也是好久不曾换洗,就连看人的眼神都跟以前在景仁宫时不一样了。”
“她以前是景仁宫的正经主子,岂是你们可以胡乱议论了?”回雪一句严厉的话,便把婢女说的面红耳赤,只管娇端着衣服却并不做声,她也曾得过皇上的喜欢,如今却在浣衣局当差,对于人情冷暖,富贵荣华,她可是心知肚明,所以看的透彻,便也不会大惊小怪。婢女听了回雪的话,自知多嘴,便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回雪又交待了管娇几句,让烟紫另拿了七八两的银子给她,在宫里没有亲情,人与人之间无非就是职位上下,而所谓钱能通神,如今管娇的落魄样,着实让她有些不忍,烟紫把银子放在托盘上,管娇却说道:“我们去给叶赫那拉氏送完衣服就回了,娘娘的好意奴婢们心领了,只是在这深宫里,有银子怕也没地使去,娘娘还是请收回吧,诸如我们这些人,有了银子,又能做什么呢?衣服的样式有人管,头饰有人管,就连哪个时辰睡觉,哪个时辰吃饭都有人管。”回雪听她这样说,倒并不为意,只是嘴上嘱咐她多加保重,便带着烟紫向着相印殿而去,只留下两个婢女看着她走远,又看了看托盘上的银子,心里不禁一阵涟漪。虽当年同在储秀宫,可跟回雪也算不上多在交情,今日她见自己如此不堪,没有上去踩一脚,还能给自己银子,善待自己,想来这个娘娘是好心的。见惯了浣衣局的主子不把奴婢们当人,猛然有回雪如春风细雨般的体贴,管娇更是一阵哽咽。
到了相印殿,烟紫接过回雪手里的暖炉放在小方桌上,自己去把盆里的炭又笼了笼,虽然外面寒冷,但相印殿里还是温暖的很,喝了口小婢女端上来的茶水,回雪屏退了左右,只留烟紫在身边侍候,自己拿了本书靠在榻上随意的翻着。
“听说,皇上让纳兰……。去西北了,说是跟张家……”烟紫道。
“这个我知道。”
“主子怎么看?难道是皇上知道以前的……?”烟紫压低了声音。
“你多虑了。”回雪懒懒的道:“不过是皇上碍于太后跟张家的勾结,所以想在张家身边放一个自己的心腹,这叫放长线吊大鱼,也免的张家再有风吹草动。”烟紫听了,不禁心里暗叹皇上的智谋之深。回雪看了会书,便听了一阵拔琴的的声音远远传来,似有似无,又断断续续,静听了一会,便问烟紫道:“可是我听错了?这大白天的,怎么有人抚琴?”
烟紫把小桌上的茶碗移开,另给回雪上了一盘小巧点心,嘴上回道:“主子难道还不知,是那绘嫔,如今关在欣恩殿里,本来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她倒好,明知怎么犯下大错,却还有那心思,一天到晚的拔那琴弦,多少人觉得烦呢。从进宫选秀起就卖弄她那琴技,到如今不知大祸临头,还撩拨皇上的心呢。”
“她也拔不了几天了。”回雪放下书,淡淡的道,烟紫不解,见回雪并不解释,便也不好追问,只转身去收拾衣服,回雪交待道:“你给我准备一套素色衣服,另挑首饰盒里贵气的簪子准备两只包起来,我找个时间,得去看看叶赫那拉氏。”
“看她?她在宫里是不祥之人,多少人得躲着呢,主子又何必……”烟紫一边折着手里的衣服,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