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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齐懋生。
齐懋生却在低声地嘱咐二平。
其他的人坐的远,听得不太清楚,齐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齐懋生在交待二平:“让四平去,他和少夫人接触得多些……要是脸色不对,就立刻来禀了我……问问跟去的人,这几天少夫人都干了些什么……”
二平唯唯诺诺地点头而去。
齐懋生转过头来,笑道:“大家再议议……定先生,您的意见呢?”
* * * * * *
四平缓缓地走进梨园。
齐懋生的那一脚,让他直到今天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正在指挥着人卸箱的嫣红见了,笑道:“四平哥,你消息到灵,我们刚到,你就过来了!”
四平笑道:“少夫人在吗?”
“你等会,夫人正在梳洗呢!”说着,就叫了小丫头带着四平到一旁的暖阁去喝茶,等事忙得差不多了,又去了暖阁招待四平:“你胸口的伤,可好了些!”
四平的手不禁在胸口抚了抚,苦笑道:“怕是不能完好了,可也不会丢了性命去!”
嫣红就露出同情的目光来:“都是那贞娘害人……”
四平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可别再提这个人了!三姑娘这段时间怎样?”
嫣红小声地道:“少夫人让人带着去了几次道观,开始回来还哭哭泣泣的,后来见夫人不是哄着她,这才好些了,也开始跟着那位王嬷嬷学规矩了。”
这件事,四平是知道的。
刚开始贞娘走的时候,红鸾还有些闹人。后来,少夫人答应她,只要她跟着新来的教养嬷嬷好好地学规矩,就每个月的月初让人带她去看贞娘,为这个事,爷还有点不高兴……现在看来,还是少夫人的办法有效。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看见秋实从正屋出来了,嫣红忙道:“四平哥,估计夫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四平也站了起来:“我还是到屋檐下等着吧!”
两人出了暖阁,嫣红进了内室,就看见云裳正服侍着顾夕颜喝茶,她屈膝行了礼,笑道:“四平过来了,夫人见还是不见?”
顾夕颜笑道:“让他进来吧……说起来,已经好久不见他的人了!”
嫣红应了一声,叫了四平进来说话。
知道是齐懋生让来问的,顾夕颜笑了笑,道:“你去回了爷,让他别七想八想的,我就是想家了,所以提早回来了!”
四平笑着应声而去。
顾夕颜叫了杏雨进来:“你把桔兰送到龚府去,如果是亲姊妹,就交给龚夫人处置;如果不是新姊妹,就把人带回来!”
杏雨清脆地应了一声,然后拿了牌子出去了。
几天的车马劳顿,她还真觉有点疲惫,翠玉给她铺了床,她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跟前服侍的是云裳。
“爷回来了没有?”
云裳忙道:“还没有回来呢……不过,杏雨姐姐回来了!”
“让她来见我吧!”
云裳应声而去,不一会,就叫了杏雨进来。
杏雨给顾夕颜屈膝行了礼,笑道:“夫人还真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那个桔红,还真是桔兰的亲姐姐。”
顾夕颜就松了一口气。
“做了件什么天大的好事?”随着说话声,齐懋生撩帘而入。
“懋生!”顾夕颜高兴地笑起来。
齐懋生走到炕边,望着顾夕颜那张因喜悦而显得光彩照人的脸,笑道:“去了一趟九峰,做了件什么天大的好事?”
顾夕颜搂了齐懋生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答非所问地感叹:“回家可真好!”
那依依恋恋的口吻,让齐懋生嘴角不由得就翘了起来。
杏雨就把桔兰的事情简单地向齐懋生说了一遍,然后笑道:“爷,你说,这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吗?”
齐懋生听了一怔:“我还以为龚涛是因为家里兄弟侄儿多才会那样贫困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有战争,就会有死亡……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顾夕颜不想让齐懋生想那么多,就岔开了话题,吩咐杏雨道:“你去让红玉摆饭吧!”
杏雨应声而去,顾夕颜就下了炕服侍齐懋生换衣梳洗。
两人吃晚饭的时候,顾夕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九峰经历,她理所当然地瞒下了自己和桂官见面及教堂收养了很多孤儿的事。
齐懋生就戏谑她:“你如果可是喝了圣水的……今晚可要好好地服侍一番才好!”
“你这家伙!”顾夕颜红了脸拿了筷子去敲齐懋生的手。
齐懋生哈哈大笑着把顾夕颜拉进了怀里……
第二百五十一章 柳暗花明(一)
第二天一大早,顾夕颜去给徐夫人请安,遇到了同来给徐夫人请安的方少芹。
自从方太后死后,两人之间就是见面也如隔了一层薄纱似的,亲昵中透着客气。
大家互相见了礼,顾夕颜就看见石嬷嬷用大麾裹着什么,她笑道:“怎么,把绯官也带来了。”
方少芹笑道:“祖母惦记着,一日不见,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只得把他带了来。”
生了齐绯,方少芹丰腴了不少,再也没有那种如柳絮般的轻盈,眉宇间却平添了一份刚毅,配上那洞察世事目光,看上去精明利落,顾夕颜有时候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很陌生,那些两人在一起的默契和舒适好像都随着时光而流失了。
她们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易嬷嬷就笑着出来招唤她们。
易嬷嬷撩着帘子服侍顾夕颜和方少芹进了门,然后她就围到了石嬷嬷跟前打量齐绯:“瞧这小脸,红扑扑的,这样抱着也不见醒,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石嬷嬷笑道:“我们绯官,就是性格温顺,听话,一点也不吵人。”
自从徐夫人“轻微”的中风后,她梳妆打扮的时候骤然间就延长了不少,请安的人经常要在屋檐下等很久。顾夕颜和方少芹虽然不用在屋檐下等,但也不是一到就能见到徐夫人的。
婢女们上了茶,两人就坐在外室喝茶。
易嬷嬷听了石嬷嬷的话,就看了顾夕颜一眼,笑道:“可不是……这个也太安静了,那个,也太闹了些。听说前几天又发起热来,雍州府的名医都到齐了,今日可好些了。”
易嬷嬷说的“那个”是指魏士英生的齐绘,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十天到有九天病有,一天晚上,花生胡同还派了人到梨园来求参果……
这些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易嬷嬷当着顾夕颜说这些,也只是想让她闹心而已。可偏偏顾夕颜一番鱼不动水不调的模样,易嬷嬷说了几句,也就没趣,转移了话题,问顾夕颜道:“少夫人,九峰那边,还好玩吧!”
顾夕颜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笑道:“我是代表齐家去九峰参加崔家的婚礼,自然是循距踏矩的,不敢有半路差池,哪里有好玩不好玩之说。”
碰到个软钉子,易嬷嬷就讪讪然地笑了笑。
顾夕颜一向是绵里藏针的性子,别人不知道,方少芹却是颇有体会的,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到了以前两人一起办珠玑社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顾夕颜,总是淡淡地微笑,默默地安排一切,就像一缕香,久在其中就感受不了它的芳香,可一旦有了距离,才知知道它的美好。
方少芹眉头很快地蹙了一下,笑道:“易嬷嬷,还望您去看看祖母收拾得怎样了……这清早的天气还是有些寒意的,我还担心绯官有些受不住!”
易嬷嬷一听,立刻笑道:“我这就去!”说完,急急进了内室。
顾夕颜朝着方少芹淡淡地笑了笑。
她不由得想到了两人新婚时每天和方少芹一起来给徐夫人请安的日子,那个时候,方少芹也是常常这样帮着她……想到这里,顾夕颜心底更觉怅然。
也许是方少芹的话起了作用,很快,徐夫人就见了她们。
顾夕颜一副孝顺媳妇的恭敬模样给徐夫人请了安,徐夫人和她淡淡地打过招呼后,就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齐绯的身上,顾夕颜见状,就找了一个借口告辞了。
她刚回到梨园,杏雨就来禀告:“龚夫人前来求见!”
“龚夫人,龚涛的夫人吗?”顾夕颜奇道。
杏雨笑道:“正是龚大人的夫人。”
“快让进来!”顾夕颜忙道,“拿了好茶来招待!”
杏雨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杏雨就撩帘服侍韩氏进了屋。
韩氏屈膝向顾夕颜行礼,顾夕颜忙下炕搀了她:“韩姐姐快别这么客气,到炕上来坐!”
韩氏本来也不是个扭捏之人,见顾夕颜语气真挚,不是客气之词,道了谢,就坐到了炕上。
杏雨带了几个小丫头上了好茶和点心,顾夕颜就殷勤地问道:“韩姐姐,您是轻易不到我这里来的,可是有什么事?”
韩氏笑道:“还真是有一桩事!”
顾夕颜接过小丫头们递过来的茶,亲手放在了韩氏的面前,笑道:“韩姐姐,您请说!”
韩氏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了顾夕颜:“这是桔兰让我带给您的!”
蓝色封面的线装书,竟然又是那本《道德经》。
韩氏见顾夕颜面露诧惊,笑着解释道:“桔兰说,这是她临行前顾神甫让带给您的。说是您落在了教堂的东西……那孩子,有点小心眼,先还不准备拿出来,后来不知道怎地,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把东西给了我,让我一定要转交给您。”
顾夕颜苦笑着接过那本书。
是因为自己是燕国公府的妻子,是杀死她父母的仇人,所以才不准备交给自己的吧!
韩氏估计也看出了这其中的一些蹊跷,笑着安慰她:“孩子嘛,想法都简单,你也别放在心上……向好处想,如果是梁地或是晋地进犯我们燕地,我们燕人也一样……”
顾夕颜笑着点了点头,道:“韩姐姐的意思,我懂……”
韩氏见顾夕颜笑容淡定,并不是违心之话,这才放下心来。
喝了几口茶,神色间就闪过犹豫之色。
顾夕颜对韩氏一向很有好感,现在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主动地问:“韩姐姐,你可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韩氏抬头,就看见了顾夕颜清澈明亮的眼睛。
还是个孩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韩氏心时就浮现出这样的感叹来。
韩氏迟疑半晌,轻声地道:“少夫人,你身上还是没有动静吗?”
这事,都快成了忌讳了……大家问起,都带着小心翼翼……
顾夕颜不由就笑了起来,坦然地道:“嗯,也不知道为什么,求神拜佛的,补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动静。”
韩氏见她笑得俏皮,更觉得心痛,就想起自己那次去洪台的事来。
齐懋生特意让人请她去,反复地叮咛:“她年纪还小,你陪她一会,千万别把她吓着了……”
自己当时还有些担心,怕会遇到一个哭哭泣泣的小姑娘,谁知道,掀了盖头,她竟然是满脸的欢欣,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眸子,也像今天一样闪烁着俏皮的光芒,四处张望、打量着,像个不知道危险的孩子似的……
韩氏的心里突然就变得柔软起来。
她认真地道:“少夫人,原来府上有位高姑娘,医艺了得,如今年纪大了,在春里荣养。我看,少夫人不如再把她请回来……”
顾夕颜就怔住了。
这已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向她推荐高姑姑了。
韩氏走后,顾夕颜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让杏雨去了一趟勤园,看看齐懋生在干什么。杏雨很快就回来回话了:“爷正和几位少府事、府丞商量事情呢。说是谁也不准靠近……”
“哦!”顾夕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可这个时候,再失望,她也不能去打扰齐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