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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什么的?”
“胡扯的吧,二爷还之前跟我们说嫂子上辈子是男人呢——”
“管他男人女人,二爷口味独特又不是第一天了,快快记下来。”
我抬头,随手就把匕首往上一抛扎在高高松树的树枝上:“你们能不能说话声音小点!”
上面果然噤声,真不知道二爷是从哪儿找来的一群逗逼。
用软布擦净了手,我把从城里带出来的零嘴梅干塞进兔子的肚子里,在火上轻轻烤着。“看起来好好吃——”柳钰凑过来,我回头笑道:“一会儿两个腿儿都给你吃。”
不知是火光沾染亦或是别的,柳钰仿佛红了脸。“你……你别都给我吃,本来就是你做的,我什么也没做。”她轻声说。
“哈哈,我可是收了你的镯子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我所有的首饰,也买不来你的手指。”
“……好好的,又提这事做什么。”我扯出一个笑。
柳钰却红了眼眶,抱着膝盖坐在我旁边,把软毯分给了我一半,我比她还矮一点,反倒是像我在依偎着她。“阿辞,我不去苏杭了行不行,我跟你一起走。”
“什么?”我愣了。
“我不想去苏杭了,若是陈哥哥已经成婚怎么办,如果我以为他会给我幸福,结果以后又过得像是在将军府里那样呢?”她紧紧抓住我的衣袖。“我见识了好多我没见识过的东西,我觉得我可能已经没法再安心的呆在宅院里守着一个男人了。”
我笑了:“你不过是恐慌而已,害怕多年不见的爱人再见到你时候是不是又是物是人非了。”
“不……其实我……”
冥冥中,我仿佛是知道柳钰即将说什么了。我抬手握住她冰凉纤长的手指:“柳钰,你不能跟我一起走的。你也不该说这种话的,这些不过是人们在某个时段冲动而已。若要我说得难听些,你是那宅院里的花儿,就算是向往着成为一棵树,也会因为经不过风吹雨打而死的。我可是想着到哪个地方做个马贼,我没什么一技之长,只能抢抢劫做做坏事了。这些你做得来么?”
柳钰白了脸。“我想努力成为你这样的人。阿辞,我从你身上看见了很多……很多我都不敢想的东西。”
我笑起来了:“不过是小姑娘的江湖梦而已,我又不是什么侠客。别说这样的话,你已经过了幻想的年纪了。”
她猛然抓住我的肩:“不是的!不是什么幻想,我切切实实能感受到你带给我的……我想要成为一个你这样自由,可靠,独立的人!我愿意努力跟你学——我已经没法想象重新回到那种生活了!而且是我的原因才让你的手——”
“所以想要照顾我?帮助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眼泪竟然掉下来,‘喜欢我’三个字让我生生咽了下去。她不过是在最没有依靠的时候遇见了我而已,这跟我是男或女没有关系,她只是真诚的想要在我旁边而已。
我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她肩膀:“柳钰,我做独行侠习惯了,每个人都性格不同,又有各自擅长的事情。我是真诚希望你能够比我过得安定,再说了,在嫁给关守呈之前,你不都立志成为女户的户主么?做生意不都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么?”
她拼命擦眼泪,不说话。
“如果你想要独立,完全没必要像我这样。我只是个极端的例子而已。你完全可以自己经商,在经济上独立后再去选择能够理解的爱人,再去用自己的性格给别人依靠。自由与行为的方式无关,只是你自己的想法,等到那个时候,你如果认为自己选择的婚姻不正确,只要拍拍衣服离开就好。”我低声说道。
她抬起脸来看着我,我软下来声音说道:“我这个人一向不会说话,开口就是骂人。但这些话我的确想说给你听。你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后,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被婚姻绊住脚,优柔寡断或者是担心后果。咱大不了自己过么,你那原来的相好要是还一颗心系在你身上,你就安安心心与她过日子,那些宅院里的杂七杂八的事儿,你必定有能力管的有条有理。但若是他对你弃如敝履,或者是欺骗你,你就当做是看错人便算了,自己买套院子,做点生意过自己的日子。”
柳钰拼命点头。
“但若是,以后他怎么找了个外室啊,真也没必要斗。他若是爱你,就不会做这种事,斗来的往往不是感情,而是某些事件累计的好感度而已。而好感度这种东西……”我笑起来:“用手段堆积起来,也会因为误会极快损耗。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以后……”
“别说了……”
“啊?”我傻眼了。
“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会努力成为你说的那种人。”她抬起眼来,已经擦净了眼泪:“你能一个人很好的生活,我也肯定能做到,我肯定过得比你还好的!”
我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钰却笑起来,却仿佛有一种知道结果的笑容:“说不定真到哪天,我厉害了,你还要来找我赊账借钱呢!”她不再提别的,反而努力笑的更灿烂:“就你这样,绝对有一天会变成穷光蛋的,等到你来需要我帮忙的那天,我一定会像你现在这样狠狠对你说教一番!”
我抿嘴笑起来:“好啊,我等着你到时候给我讲大道理。”
她笑的一点都不矜持的跟我平常一样,露出一排牙齿来。我心里突然觉得我仿佛已经拒绝掉了什么东西。
“嫂子!!兔子要糊了啊!您给翻个面,撒点孜然啊——”在这柔软时刻,树上传来一声吆喝,我回头看了看那只已经黑乎乎的烤兔子,抬起脑袋狂吼:“你他妈怎么早不说!都给我下来——再弄两只兔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上了月榜,也都亏了大家的支持!!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觉得我写的还行的话,请给我一点爱的奖励吧!
例如……长评皮鞭
例如……地雷滴蜡
请你们自由大胆的蹂躏人家的肉体╮(╯▽)╭
、狂暴吧!离别
清晨空气极好,我和柳钰共乘一骑,在苏州城门口接受例行身份盘查。为了掩饰身份,我换上一身男装,拥着柳钰,把身份公文递给城墙下的士兵。
“你那陈哥哥住在东城?”
“曾经是那样的,苏州东城是像京城的东边一样,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他应当还在的,陈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只是这些年陈家氏族老人都去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年青一代。”她说道。
“这也倒好,省的又有什么婆婆婶婶嘴碎挑你毛病。这也省心。”我骑马朝东城过去。
苏杭风景好倒不是平常人闲扯,走在街道上不但满是杂七杂八的手艺人,家家户户传来机杼声,行人纷纷空气中满满湖水味道。柳钰到处张望,她倒是忘了自己现在梳着妇人头,拽着我衣服要我看那奇装异服的行人,竟吃吃笑起来。
到了仲月竟还温暖极了,街上甚至有小姑娘从我们马边挤过,头上顶着花篮到处卖花。我随手捞了一只菊花,扔了几个铜板给那小姑娘。柳钰红着脸看我:“你要给我戴上么?”
“谁说要给你戴上了,不觉得这黄澄澄的菊花很适合我么?”我挑挑眉毛,把那菊花掐了根儿别在自己耳后。
“你现在穿着男装呢,带着菊花成什么样子!”柳钰笑嘻嘻的就要来抢,我却不依,故意往后一仰:“别抢老子的菊花!”
“把菊花给我啦——”
“不要,我要扞卫我的菊花!”
唉,不得不说,看着柳钰这样的无知少妇兴奋地喊着菊花,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只有自己知道的猥琐和爽。
没过一会儿,已经走到了东城区,柳钰轻轻哼着歌,我听起来仿佛是苏州话,隐隐听着只懂了长洲苑绿,吹尽薄脂粉几句,调子却是美得很。软糯柔美的声音,仿佛是远远湖面上传来的歌声一般,带着这苏州城的蒙蒙水汽。柳钰回头笑道:“当初唱这首歌的时候年纪还小,讲的是多年不见故友重见,我那时候最喜欢‘寒山隔远中,野雪不留踪’这两句,当时年纪轻,尝不出味道来。如今再唱来,味道又不一样了。”
这种文艺的话题我总是接不上来,柳钰却继续说道:“如今最爱的却是‘秉烛聊番陈年事,在别覆手二三言’两句……看着最朴实,说来却觉得若是再见两三句又怎么够说,两三句又该怎么说。”
我自觉闭嘴,这时候开口只会暴露我文化水平的低下。
“你说我要见他,第一句该怎么开口啊。若是他扶着新娶妻子来见我,我岂不是……”柳钰又开始纠结了。少妇情节总是诗啊。
“有什么能说的,大声说哈喽,问他吃了没。”我撇撇嘴,碰了碰耳边的菊花瓣说道。很快就到了陈府门口,柳钰下了马,理了理裙摆,我才注意到她今儿特意穿了水红的齐胸襦裙,配着杏色短衣和水青外褂,利落又明艳,却又独独挽了个妇人头。我不太明白她这样一身打扮,到底是为了扞卫什么。
门口的侍卫一脸不情愿的进去通报,说是表字溪砚的远亲表妹求见,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甚至可以算的上是鸡飞狗跳,一个蓝衣束发年轻男子跑出门来,连左脚上的鞋子都没穿好,狼狈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钰。
我骑在马上,不知道背对着我柳钰到底展露了一个怎样的表情。但我却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瘦削身材修长,与关守呈那样的武生身材完全不同。他看着柳钰,竟急红了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会到苏州来找我!若不是什么大事逼得你无路可走,你又怎么会……孤零零的回来了。”
“晖留……”柳钰低声道:“没什么担忧的,只是关家倒了,消息或许还没放出来。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那陈大公子束于礼数,并未上前去怎样安慰柳钰,身边的手攥了又松开,最后只说道:“没关系的,你来苏州是个正确的选择,我至少还能护住你,你……且住下吧。不必担心,就算是皇家人,到了苏杭这边,也未必敢想要直接带走你。”
陈大公子什么事情原委也没问,就揽了下来。他既没说一路受苦这种话,也注意到了柳钰的妇人发型,而控制着自己没有上去揽住她。
我却心里想着,倒是个沉稳又知礼隐忍的好男人。
“不必担心,我现在就去准备房间,快先进来,那些细节的事以后再说——”很快一些丫鬟小厮也出了门偎在他后头。陈公子几乎要伸出手去牵柳钰,最后还是放下手来:“关将军呢……?”
“事变中以叛贼之名被捉,他提前自杀了。”柳钰说道,但我们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关守呈还不知在何处。
“京中如此突变,竟都被压下去了,果真是……到了嫡子继位的时候么?”陈公子低声道。
“麻烦晖留给我找套小一点的院子,我想独自住。房子的月钱,我可以先付着。”柳钰忽然开口。
“你这又是做什么?!”
柳钰笑道:“我该何等身份住进你家去,你不如找个院子给我,暂时我想安定在苏州,这里是个好地方。”
陈公子最终还是拗不过柳钰的倔强,而同意了。我看柳钰确定的差不多了,就张口说道:“那我走了——”
柳钰猛地回头,我顶着头上的菊花冲她眨了眨眼睛:“你应该过得不错,那我就离开了,我想再往南方走一段的。”
她小跑几步到我跟前来,仰头看着马上的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行了,这不挺好。”我低声说道:“是个好男人,努力抓住啊。”
柳钰却开口道:“离别覆手两三言,说的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