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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人,最终还是用手腕粗的门闩当木棍,刚学着六小龄童耍完了棍子,我还没把那根粗棒棒往下砸去,摆出那泼猴的姿势,关守玄已经老老实实把饭摆在我面前了。
看着他一身道袍脏兮兮,咬着指甲可怜兮兮的抱着膝盖蹲在远处,看着我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那感觉简直就像是饭里拌了老干妈,吃的更爽了。斜眼看他咬着指甲,我心里冷笑:装,看你还能装几天!等你饿的大小便失禁了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装傻子——
院子里的正屋是二爷住的,虽然破败而简陋,但床上还有两床褥子和一床还不错的锦被,衣柜里则装满了不知哪儿来的奇怪衣服,除了他身上的道服以外,竟还有郭靖装,和尚装,西门吹雪装以及东方不败装……别跟我说他过两天还会变成东方不败啊!
我一脚踏在他床沿,冷笑一下,抱走了所有的被褥,就留给他一个空荡荡的床板,抱进了自己的偏房里,厨房里则落满了灰,我推开了门,就觉得……这古代厨房长得真粗犷……
而在我抱着潮却软的锦被,或者薄薄木板隔壁主屋那里传来的阵阵喷嚏声,做了个关于我正式失业前的梦。我以前的职业也足够装逼到让听说的人翘起兰花指惊诧不已,甚至说如果只看职业名字,我也能穿越玩个三八处特工皇妃之类的,但实际上,我的学科到了这边一无所用。
我在国外当过两年兵,这也使得我的少女心变成了垫在鞋里吸脚汗的卫生巾。
说着当兵这种事,听起来很玄幻,实际上理由非常现实。我在国外读书,毕业之后直接在当地大医院实习,我实习了好几年也没能转正,而且自己工资也不高,眼见着就要供不起了,我却看到了阿富汗战争召军医的申请。
我既没有武装梦,也一点不懂打仗。但那条件太丰厚了,米国招不到军医,都已经下了狠心跪求军医了,上面招贴也说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我就考虑考虑给家里联系准备了一下就去了。我学的也比较杂,去了竟然被召上了。不过当我到了那个伊斯兰国家最大的军事机场,发现几千士兵,包括我就俩军医的时候……我真他妈后悔了。这绝壁是个危险职业啊!
入军体检,基本培训我都是一丝不苟的一步步过来的,就连格斗技巧我也为了保命努力学了,我真没想到这么就要戎马生涯的开端,最后却落得一个给便秘的士兵塞肛栓的结果……
门诊处我对桌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叔,每次要出任务的时候都去蹲厕所,使得我不得不每次坐着直升机奔到百公里外的营地,一脸认真地摸着女上校的胸部,低声道:“您真的没有患上乳腺癌,您放心——”
这次穿越就发生在我服完兵役后,拿着那笔钱准备回北京找工作的时间段里。
再加上我学的是临床医学,到了古代在没有任何酮类胺类药物的情况下,根本只能当个外科救急的护工。
越想越悲痛,我辛辛苦苦给那些只吃肉不吃水果的米国士兵们照料了三年直肠,得到的巨款还没开始花就落得如此境地。越想我越苦逼,捂着小心肝心痛着痛着就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衣服穿的一团乱糟糟也不在意,反正现在老娘是个傻子,我的一切表情造型都贴切到了极点,随便再给我手里塞个瓢,我都能趴在大街上去抱那些华服贵公子的大腿求给个鸡腿。我这才刚打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去见见那不知睡得如何的二爷,就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几人走入院里的时候,我正叉着腿弓腰打了个大哈欠,丝毫没有用手挡挡放大数倍的鼻孔。
进门的中年男子一身管家打扮,看见我站在回廊上的哈欠,吓退了半步,一脸惊诧看向那崔嬷嬷。崔嬷嬷老脸上一脸悲怆:“老身都说她痴傻了您还不信。”
那管家弯了腰凑过来,我一脚踩在石墩上,昂着下巴看向他们,冷哼了两声。他开了口:“二夫人?您可还认得我?”
呵,既然这么问了,我不装装傻也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你是何人?”我一刻也闲不得,蹲在那石墩上问道。
“果真是……行动这么随意粗野,莫不真是她说的,是什么蛤蟆精?柳七虽然是个坏心眼的腌臜女人,但怎么也跟大夫人是同姓姐妹,平日里也是有礼有度的。”崔嬷嬷说着,管家看着我的模样笑了笑:“这咱们可都没定论,还是要带过去给大夫人瞧瞧,二夫人,您随咱走一遭吧。”
我浑不在意跳下石墩:“好啊,走啊——”
“崔嬷嬷叫人把她头发衣服给整整,本来脸就毁了,再这般样子,别吓到了大夫人。”管家笑容里似乎还有几分走着瞧的深意,崔嬷嬷得令来领我进到空旷破败的屋里头。没什么首饰她就拿了把梳妆台上的掉齿木梳随意给我梳顺了头发,眉目间虽都是对我的不屑,却仍老老实实的不弄疼我。就凭我这两天见的这几个下人的素质,也揣摩着这不是一般人家。
镜子中的我的新模样,实在是和我真实样貌相去甚远。
我原来一米七五,皮肤偏黑却健美。这柳七却身姿如弱柳扶风,个子娇小纤弱,肩窄腰细,腰板却挺得直直的。而我以前那张脸只能是勉强能看,堪堪算上不丑,柳七却生的有几分美貌,眉目之间甚至有几分撩人的艳容,不算是那低等的狐媚子,却是有几分娇软明艳的勾人。只可惜右额角一直延伸到右颧骨的伤疤显得有几分可怕,趁着那崔嬷嬷给我梳头整衣之时,我探头看了看——
这伤疤是极热的事物造成的烫伤,以我的经验看来,这是永久伤疤。恐怕我这辈子也玩不起那被山中医仙治好伤疤,然后惊艳众人睥睨天下的戏码了……我有几分可惜的咂咂嘴,我也想一身红衣绝世面容手持轩辕剑站在昆仑之巅在别人惊艳的目光之中挖鼻孔啊……
二爷一直没从屋里出来,那管家早已无视他的存在,我莫名有点替二爷可悲,却被崔嬷嬷推了一把朝门外走去。
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去见见那个大夫人。这个故事的走向不外乎两种,一,主角是柳七之姐的大夫人,而我就是女配,一切都为了衬托她的宅斗能力与抢男人能力,明明自己老公是个渣男还毫无自觉的掐掉一个又一个想上位的杂鱼。这是一篇女强文。二,主角则是我,其实我才是那个将军的真爱,然后被大夫人迫害,痴傻惨然,而如今我就要逆袭的抢回男人,踢掉大夫人,成为一家之主——这是逆袭文。
其实我真的更喜欢第一种设定,就让我成为一个人人遗忘的人渣吧,就让那大夫人守着渣男吧。我只想离开这种大户人家,随便去个地方混吃混喝插科打诨收点保护费过日子。
一行人走过游廊拱门,终于到了一处庭院,我远远就瞥见一处白石凉亭伫立在假山边,亭子里打着松绿蛟纱帘,隐约一个女子坐在其中,身后几个青衣侍女垂手立着,她倚在石廊上,怀里拥了个青红双色石纹的抱枕,半睡半醒的垂头倚在枕上。崔嬷嬷地位不高,是管家领我上前去的,一个丫鬟打开帘子,我就看见了坐在里头的女子。
昏睡到头也点点垂下去,下巴抵在那软枕上。我本以为肯定是不是狂傲冷漠,烈焰红唇,也是讥笑讽刺,满目不屑,却真没想着看见一个跟这柳七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昏昏欲睡甚至有几分憨态。呃……这这这,我早就想好的台词一句都说不出来啊。
姑娘,我是山上下来的蛤蟆精,再次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便能修成正果,你便放我出府罢——这明显氛围不对啊。
姐姐!柳七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只求姐姐看我如今容貌已毁,放我出府!——这明显傻逼极了啊。
咄,你这貌美小娘子,也不问爷爷我是谁,敢把我关在这深墙大院里,还不放我出去!——这明显是会被围殴的节奏啊
管家把我往那一放就走了,大夫人背后的侍女一副要吐我一脸浓硫酸的恶毒表情,就差把中指戳进我鼻孔里了,却强忍着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我一向不愿扰人清梦,只得蹲在白石桌边抬头看那大夫人容貌。她与我这柳七的样貌十分相似,年纪看来不过大了几岁,眉目间却少了几分明艳多了几分沉稳,秋香色夹袄配檀色裙衫,明丽又舒适,看起来只让人觉得暖心。
我还正看着,她挽着妇人髻的脑袋忽的一滑惊醒过来,双眸一睁就看见了蹲在地上抬头看她的我。
眼睛黑白分明,虽是夫人装扮,却如同少女般清亮。
“柳七,你!”她吓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抱着软枕看清我的动作,对我皱皱眉头:“你倒是来得快。”
我咧嘴笑一下,我不知她姓名称谓,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她对着我冷冷笑来,满目间的不耐漠然:“你倒是会装的快,前两日将军还未审问你在东门看见了什么,你就急急忙忙的装了傻。”
“我名曰步辞,这位貌美夫人叫我阿辞便是。”我傻笑道,心里却记下了东门一事。
“哼,果真府宅内出了些什么事,连你平日最不知进退的人都知道装傻,恐怕真的不是小事。”大夫人接过青瓷杯盏,细细抿了口茶。她言语投足之间,尽是大户人家女子的气度。“不过大事小事都罢了,我不会细查,你也烂在心里。你虽可恨,但留着条命也算是好的,如今嫁的虽是痴傻的二爷,但总归好过让母家人知道你所作所为活活打死你。”
我傻笑不言。
“所幸将军把那事托给我查,我会推脱成是你撞见了下人偷情。柳七,我只愿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那院里便罢。”她轻轻吹吹茶沫,我却瞥见大夫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朝我瞟来,这话是真是假我不知,但她更像是才试探我是真傻或假傻。
这怎么也说是个将军府,我还未知深浅,装傻更容易开溜吧。这么想着,我便直起身来,随便撩衣服坐在石凳上,随手抓那桌上糕点就往嘴里塞,惊得那身后侍女睁目怒斥:“柳七!你作甚!”作为二夫人,这丫头也敢跟我咋呼,实在是太没地位。
我吃的满嘴残渣,翘着二郎腿,吐字不清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喷着糕点的渣滓,正说着话,还把那糕点往自己怀里塞。那大夫人的表情绝对算的上是震惊,仿佛是平日里的柳七绝不会这般姿态一样:“柳七你——莫非真的……快叫院内的大夫来,快点!”
不消半刻钟,一个中年女子已然到了我身边,我实在没想到女子也能学医,而加上几位侍女夫人服饰算不上保守,也能略略猜出这里民风并不保守,甚至说女子还是有几分地位的。那女大夫皱了眉头:“夫人,她是中毒攻心所致,神志已然不清醒。若说二爷是受刺激而成这般的,那么这位就是药物外力所致——而体内残留的毒药,正是您上次让我给二夫人的毒。”
大夫人怔了怔,扯起一个笑容,嘴里的话确实对我说的:“明明是你先于我不义,我本以为你这种人费尽心思往上爬,总不愿孤独死去,没想到到你竟还真愿意服毒自杀。”
她端起茶,垂下眼去:“母亲也俱已不在了,本要是我照料好你的,没想到你幼时读书少,竟也眼界如此浅窄,落得如今下场,你幸而没死,否则我怎么去向母亲魂灵交代。”大夫人叹了口气:“二爷也是个痴人,你也傻了,这日子恐怕过不下去了吧,将军厌恶二爷,我既也恨你到极点,府中恐怕无人会帮衬你,你们二人且得过且过的苟活吧。”
她说罢挥了挥手。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