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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秋阳摇摇头:“她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真心的快乐,夏月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纵身跃出,夏月呆愣愣看着随风晃动的车帘,心中急痛难言,却再流不出眼泪,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额头细汗涔涔,车轮滚滚,从小放在秋阳身上的一颗痴心,被反复碾压成了碎片……
秋阳上了马嘱咐蔷薇和护卫几句,调转马头纵马飞奔着,终是不忍回头看了一眼,夏月的马车在视线中凝成小黑点,愧疚涌上心头,悲伤刺入他的双眼,眸中浮起一层薄雾,跨下马儿疾驰,耳边风声猎猎,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尽快见到小双,告诉她自己的心迹,她会骂自己也好打自己也罢,都要告诉她。
进了陶家庄远远看到小双家的白墙碧瓦,吁一口气决意先闯进去赶走那位媒婆,就算惹魏大叔魏大娘不高兴,也好过让小双姐姐订亲,若是订了亲就难办了……正想着就看到那位媒婆皱眉迎面走来,秋阳一腔热血轰得涌上了头顶,难道这么快就订了吗?
下了马僵硬靠着白雪,茫然看着那位媒婆走过身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是天不助我,只能用强了,虽是向来最恨仗势欺人,可是这次不一样,只能如此了。
刘媒婆出了村口,身后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在她面前停住,长身玉立的少年下马站在她面前,恭敬施礼说道:“有些事要请教刘大娘。”
18、大雨如注
小双没想到母亲动了疑心,刘媒婆走后足足盘问她一个时辰,小双一慌张前言不搭后语,魏大娘步步紧逼,她的话语里就有了漏洞,尤其是有关秋阳的部分,一会儿说秋阳今日陪着夏月来的,一会儿又说半月前在县府街头偶遇,一会儿又说上次在墨如的药铺里碰上,魏大娘神色越来越严厉,小双心里颤得厉害,鼓起勇气笑着要过去撒娇,魏大娘拂开她的手叹口气:“也是我的错,太纵着你了,竟如此不知规矩无法无天。”
小双低了头,也不敢问刚刚刘媒婆来做什么,看母亲不再理她,跑回屋里鼻子一酸,想着母亲失望的神情,强忍半天的眼泪滑落下来……
秋阳偷偷潜到小双屋子的后窗底下,耳边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心里一拧,不会是小双姐姐吧,看过她流眼泪,却没见她如此伤心哭泣过,忙趴到窗台上往里看,毛球嗖得一声扑了上来,秋阳把它扒拉到一旁凝神看向屋里,小双伏倒在床上哭得正伤心。
秋阳想都没想跳到屋里,跑过去蹲在床前,一只手握住小双肩头,一只手去擦她的眼泪,小双没有抬头,那股熟悉的气息使得她眼泪流得更急,说起来都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总这么和他见面不合规矩,可是总忍不住……
秋阳无措得看着小双,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脸贴在她背上安慰着她,窗外的天空暗沉下来,平地一声春雷惊醒了小双,在枕头上抹去满脸的泪水,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去院子里,帮母亲收拾东西,就觉得背上一片濡湿,拍拍秋阳的手让他起来,秋阳的脸颊在她后背上蹭了蹭,才不甘心挪开,小双看他半蹲在床前,稳了稳心神说道:“小冤家,你怎么又来了,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吧。”
秋阳低着头不说话,小双脸凑过去看,满脸都是泪水,似乎比自己还要伤心,小双扔过一块帕子笑道:“我哭是因为母亲对我失望,你为什么哭呀?”
秋阳不擦眼泪也不说话,呆愣愣得坐在了地上,吸着鼻子说道:“小双,我跟夏月说了实话,她那么伤心,我又愧疚又难过,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刘媒婆,以为你和小虎的亲事订了,我五内俱焚差点就撞死在村口的石头上,等问明刘媒婆,说是魏大娘婉拒了,要到年底再说,刚松一口气就在后窗那儿听到你哭,哭得我心都碎了,长这么大,从没有象今日这般,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滋味难言,水深火热刀山火海……这会儿小双又说以后不见面了……”
小双没留意他不叫姐姐只叫小双,听到母亲拒了亲事,没由来松一口气,又听秋阳跟夏月说了,也替他感到高兴,叹口气说道:“夏月难免要伤心,不过你的心意还是越早说越好。”
秋阳紧盯住她:“小双说的对,我的心里话这会儿就告诉你……”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魏大娘在外面喊小双,将晾衣杆上的衣服收回来,小双答应着跟秋阳指指窗外,秋阳的话没说完,心不甘情不愿望着她,看小双长眉下红红的眼圈,忙从窗户跳了出去。
小双将院子里衣服收回,跟母亲一起一件件分类叠放整齐,魏大娘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母女两个相对沉默,小双将父母的衣服放好,抱了自己的跑回屋去,急急爬上窗台探出头,秋阳眼神灼灼看着她叫了声小双,小双笑道:“小家伙没规矩,你怎么改口了,怎么叫小双了?叫姐姐。”
秋阳梗着脖子说:“不叫,小双,那个,刚刚给了媒婆几锭银子,让她别再替裴家提亲来了,我还吓唬她,再来就杀了她。”
小双又红了眼圈:“有什么用,你能把太康所有的媒婆都收买了吗?我也就是不舍得离开父母亲,不想这么快就成亲,小虎哥家里的人……唉,不过是早晚的事。”
秋阳定定看着她:“小双,我要娶你,这就回去给父母去信,他们答应了就请媒婆,让静远在村口守着,看哪个媒婆敢来……”
小双愣了愣:“说什么傻话……”
秋阳看着她,看着看着也红了眼圈:“我说真的,我要娶你,要留你在身边一辈子,我刚刚想明白自己对你的心,小双,你听好了,我没有说傻话,我要娶你,要娶你。”
小双趴在窗台上看着秋阳,看着他一脸倔强执拗,手就有些发颤,秋阳,怎么可能,秋阳在她眼里,不过是,想说是弟弟却又觉得不是,对他不象对墨如那般简单的关心照顾,又不象对小虎那般,恪守着礼仪淡然疏离,小双的心乱成了一团……
这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秋阳瞬间被浇成落汤鸡,他仰着脸一动不动看着小双,看到小双挣扎犹豫彷徨,大声说道:“你不答应,我就站在雨中不走。”
话语有力得穿透雨声,直刺进小双心窝,小双砰得一声关上窗户,软软跌坐在地上,这不行,不行,我大他四岁容貌普通,看着懂得规矩骨子里却疯野,这是母亲的原话,双方门第高下如云泥,他是朗朗皓月一般的贵公子,若娶了我,难免会遭人诟病嘲笑,他该配着夏月那样的女子,而我,和小虎哥才是门当户对,不行,求着母亲尽快订亲才是,小虎哥乡试后就成亲,不能再等了,只要成了亲,秋阳也就死了心。
小双隔窗望着,外面雨幕如织,知道他性子倔,他定然会冒雨站在那儿不走,就让他等着吧,受了这次苦,他才能知道,我是决然不肯的。
小双咬了咬唇,冒雨冲进母亲屋里,跪下说道:“求母亲尽早为我和小虎哥订亲,我不想……再等了。”
魏大娘惊讶看着她,半天才想起让她起来,站起身让她坐下,揽着她肩头说道:“不是母亲阻拦,刘媒婆说,这次是小虎求了祖母请她来的,秋天小虎就该乡试,如果这时候订亲,他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就会消磨了锐气,我拿他中举作为订亲的条件,他才能发愤苦读,小双,母亲都是为了你们两个。”
小虎哥让请的媒婆?小双心里复杂难言,看来那次偶遇他还是有了心病,自己却懵懂不知,只觉得秋阳依然是五年前那个孩童,毫无顾忌跟他一起胡闹,小虎哥心里却明镜一般,窗外已是暴雨如注,小双的心油煎火烹一般,秋阳怎么办?就任他站在雨中?
她觉得不能心软,却按捺不住又焦急又担忧,母亲温热的怀抱给了她勇气,她挣扎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母亲,若是……若是我和一个小我四岁,门第又高的男子成亲,会不会不容于世人?”
魏大娘挪开抚在她肩头的手,下一刻却攥得更紧,肩膀传来的疼痛让小双瑟缩了一下,心也跟着缩在一起,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消失殆尽,她沮丧得低下头,父母年事已高,尤其是母亲,整个家都要她操心,自己怎么能再给她添堵,魏大娘沉默着,小双听着窗外肆虐的雨点,压抑着无法喘息,心里有什么嚣叫着,想要起身逃开……
母亲突然转身蹲在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小双是说秋阳吗?”
小双猝然扭头到一旁,避开母亲的眼神不敢说话,魏大娘叹息道:“缘分还真是说不清楚……就象我和你父亲……”
当年在宫中身为礼仪教习,她衣饰考究仪态端庄,言谈举止无可挑剔,宫婢换了一茬又一茬,总管太监却不肯放她走,眼看年过二十青春已大,却得来一位王爷青眼,那样的高贵俊朗,热情对她笑着,她却没有丝毫动心,皆因入宫这些年,看多了那些美丽的女子,或一朝得势或一朝落魄,或一夕得宠或转瞬遭弃,早就明白了居高位者心中,女子不过是玩物,新鲜了拿来把玩,厌弃了束之高阁。
她只记着那位御厨,体型略胖长相普通,每次遇见她,双眸中总含着温和的笑意,不求回报的关心她,夏日为她烹过凉茶,冬天为她煮过暖汤,皇子步步紧逼,她去找他,他毫不犹豫:“我们一起去求赵总管,若是不行,豁出性命带你逃走。”
赵总管连夜放走了一对有情人,二人无家可归,一路往南到了太康,在一家当铺里偶遇陶家三小姐,三小姐收留了他们,听了他们的身世,也不让他们为奴,让魏大叔做了陶家后厨总管,魏大娘经常陪陶夫人说说话,至此,夫妻二人在陶家庄安家,魏大娘年过三十生了小双。
魏大娘看着小双笑道:“你父亲小我六岁,所以,年纪大小无碍。”
小双一喜,魏大娘又说道:“门第之差却是跨不过的鸿沟……”
小双的心浸在瓢泼大雨中,一片冰凉……
19、喜上眉梢
魏大娘看着女儿脸上与年纪不相符的忧伤,站起身搂她在怀中,想要说什么,小双听着屋外风急雨骤,喃喃自语道道:“秋阳,秋阳他还站在后窗下,在雨中浇着……”
魏大娘忙起身喊醒午睡的魏大叔,随他穿了蓑衣戴了斗笠,绕到后院一看,秋阳正坐在雨中,头埋在臂弯里,任凭大雨泼在头上身上,魏大叔忙将油纸伞遮住他,魏大娘弯腰扶他一下,秋阳仰起脸,脸上水迹纵横,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抽泣着说道:“小双,夏月说的没错,纵使我的心在你身上,你心里却没有我。若是以前,定舍不得我在雨中浇着,别说我了,就是毛球你也舍不得,看来我在你心中还不如毛球。”
魏大娘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在宫中那些年肃容惯了的,即便是面对丈夫和女儿,她也鲜少有笑容,情绪多藏在语气里,这孩子却打小就能逗得她笑,她微微蹲□柔和说道:“傻孩子,有什么话该好好说才是,何必淋在雨中赌气?”
秋阳双眸茫然空洞,魏大娘扶他也不起来,直到小双喊他的名字,回头看过去,小双站在墙边,远远望着他泣不成声,秋阳回过神来,夺过魏大叔手里的伞,疾步跑到小双身边,伞和身子密密遮盖住小双,低声埋怨道:“怎么不拿伞?”
小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哭,看他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染了斑斑泥点,看他乌亮的长发一绺绺耷拉下来,看他满脸泪水斑驳,看他晶亮的双眸蒙了尘烟,她不只伤心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公子,如今狼狈不堪,最让她伤心的是,他这样受罪也于事无补,门第之别谁也无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