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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桩亲事也有两样满意,一是跟邹夫人成了亲家,所以要回去静养一年半载,婚事要办得风风光光,让老爷族里的乡里的都知道儿媳妇的来头,再来就是临走前跟妹妹道别,看到她含酸带涩的脸,心里就一阵快意,可看到夏月清瘦憔悴,心里又十分难受。
叹着气嘱咐秋阳去看看夏月,秋阳嘴上答应着,心里想都跟她说清楚了,怎么还是没完没了,夏月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人,这次怎么就认了死理?我还是先不要见她的好,等她慢慢想通了,还是当她亲妹妹一般。
玉夫人走后,秋阳按捺不住,骑马往陶家庄而去,心里想着,我不见小双,只要远远看到她家院门就好,待到看到院门,磁石一般吸着他的心,怎么也转不过身,又想着能听听她的声音就好,潜在院墙下,果真听到小双脆生生在跟毛球说话。
小双自从定亲后,母亲就再不让她出院门半步,每日在家绣些被面枕头,父亲的病彻底好了,需要出门都是他去,小双从小没受过拘束,看着四方的天空有些无趣,这会儿就逗着毛球作耍,毛球突然挣开她窜上了墙头。
小双心里一颤,难道是……这要让母亲看见还得了,看了看母亲屋里静悄悄的,喊了声:“毛球坏家伙,怎么跑了?娘,我出去找找。”
秋阳心里一喜,小双的身影已出现在院门外,看着秋阳穿着她亲手做的衣衫,身形更显挺拔,秋阳也笑看着她,面庞越发的秀丽,眼角眉梢多了女儿家的羞涩,开口唤她一声,小双已低下头去。
秋阳走到她面前,他的影子遮住艳阳,小双就觉心头撞鹿一般,秋阳抬手去捏她的发梢,她突然转身跑回了院子,裙角扫过秋阳的脚面,微痒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底。
因太过惶急,小双忘了关院门,秋阳紧盯着她细瘦的背影,看她停下来背靠着蔷薇花架,胸脯一起一伏得轻喘,清秀的侧脸泛着红,待那红色一点点淡了,扭头看向院门外,四目相对,秋阳眼里缤纷的蔷薇花失了颜色,只剩下小双。
倏得小双的脸又变得通红,掩着脸飞奔回屋,秋阳站在原地,她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她害羞的时候脸红红的,真是可爱极了。
待到挪动脚步,秋阳的腿脚都是麻的,好半天舒展过来,牵着白雪一步三回头往县府而去,明年秋后,还有一年多,得想个法子才是。
马不停蹄赶到国都,进了右相府,邹夫人一听皱了眉头,将秋阳赶了出来,我们家小双金贵着呢,为何要赶着成亲,赶快回淮扬准备妥当迎亲才是,不能让小双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秋阳再无计可施,打马回到太康天已黑透,一夜的梦里都是小双。
第二日去保和堂跟墨如蹭早饭吃,听到小双在里面说话,轻快的话语里带着笑意,说是拜托墨如打听一下宏源县府马公子,又说搭父亲的马车来的,母亲让太阳起来前就回去,如今不让轻易见外人。
墨如答应着,小双又问他有没有什么要缝要补的,又说给他做的单鞋快好了,过几日让父亲给捎来,墨如也不客气也不致谢,笑说好吧。
秋阳生怕一进去小双就得离去,迈进门槛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就这么听听她说话就好,只盼着多听一些,虽然她是在和墨如说笑,二人之间的轻松默契让他有些妒忌。
没料到小双出来的这样快,看到呆立着的秋阳就是一愣,秋阳看着小双身上鹅黄色的衫儿不由一笑,和我的正好是一对,墨如送出来,看到他淡淡一笑:“小双还是再给他缝件衣裳,这件都穿十多日了,也不知洗过没有。”
秋阳脸一红,蚊子哼哼一般低声说:“都是夜里洗了晾干,第二日就穿上了。”
小双轻轻呸一声:“谁要给他缝了?”
脚步轻快掠过秋阳身旁,秋阳拔脚追了上去,小双回头低低说道:“还不快回淮扬去,留在这儿象什么话。”
秋阳喜孜孜说道:“小双总算跟我说话了。”
小双再没理他,转过街角上了马车,秋阳怅惘看着,直到旭日东升,太阳光越来越刺眼,刺痛他的眼睛才返身回来,却看到墨如依然呆立在保和堂门口。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双,羞涩含情忽嗔忽笑,只有在秋阳面前她才会这样吧?墨如的心有些乱,从无意中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天起,她经常过来,每次来都挎着那个小竹篮,里面总有给他的东西,衣衫鞋帽新鲜的瓜果甚至是几块小点心,墨如寡言小双善谈,二人相处甚欢……
秋阳伸手在墨如眼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墨如思绪被打断,笑笑说道:“过几日到陶家庄立过继文书去。”
秋阳笑道:“你还当真……”
墨如往药铺里而去:“若这样跟去富春,难免会连累了小双,立了文书则名正言顺。”
秋阳摇摇头:“你这又是何苦?”
墨如头也不回:“早就跟你说过,小双能当我做家人,我已知足。”
秋阳紧走几步追上他,堵在他面前,盯着他说道:“墨如,我信你,明日我就回淮扬去,着手准备迎亲,请照顾好小双,也拜托你明年为她送嫁。”
墨如点头说了声好。
32、洞房花烛
花谢花开,转眼一个寒暑,八月夏末秋初天气微凉,淮扬府富春县玉府喜气洋洋,秋阳自打看到小双下轿,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个头比去年略高了些,大红的嫁衣覆着细瘦的腰身,微微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执着红绸另一头,由喜娘扶着姗姗迈步,红盖头上的穗子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秋阳的心也跟着一起一伏得荡漾。
攒了一年多的话要跟她说,搜罗了许多新奇的精巧物件给她看,置了几处田庄要带着她去,相中一个山青水秀的所在,图纸都画好了,就等着问她要不要动工。
秋阳眼睛盯着小双,一心想着要跟她说的话,迈步行礼都是静远在身边提醒,好几次险些绊倒,拜天地时静远摁着肩头,他就跪下,静远一提衣服,他就站起,看热闹的人见新郎官呆头呆脑的,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待到入了洞房,挑开盖头只看一眼,就恍惚了心神,这好像是小双,又好像不是,妆容精致低眉顺眼,从没见小双这般好看过,也没见过她如此乖顺安静,垂着眼帘不敢看人,两手交握着紧张局促。
喜娘刚要说话,秋阳嘘了一声,小双坐着秋阳站着,洞房中静谧无声,过一会儿有小丫鬟笑着进来,请秋阳过去入席,秋阳弯腰笑着在耳边说道:“我去去就来。”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小双的耳垂一下子变得通红,微不可察点了点头,秋阳叫过两个丫鬟嘱咐仔细伺候少夫人,蹬蹬蹬出门去了。
小双松一口气抬起头来,有人笑着过来殷勤伺候,换下嫁衣,漱口净手,用了几口丸子汤和糯米饼,然后沐浴更衣,小双端着架子由着别人伺候,一切收拾妥当已是精疲力尽,懒懒摆摆手吩咐道:“我乏了,都下去吧。”
躺在床上一觉睡了过去,悠悠转醒时天已黑透,屋里亮起几盏红色纱灯,小双靠床坐着,看案上喜烛冉冉,心情纷乱,以为一年多很长,却转眼就成了亲,父母亲远在千里之外,他们这会儿做些什么?墨如今日会不会被闹着喝酒?还有……脸颊不禁又有些发烧,秋阳……秋阳怎么还没回来?酒席也该散了吧。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小双一慌,出溜下身子装睡,秋阳喝多了些,进了屋站在床前笑道:“睡得可真香。”
三下两下脱了鞋袜外袍,滚到在床上,搬着小双的肩,脸紧紧贴在她怀中,小双想起母亲嘱咐的话,心都快跳了出来,也不敢睁开眼睛,颤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秋阳搂住她的腰,深吸一口气喃喃说道:“小双身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香气,就是我从树上跳下来砸到你那次,那次以后我就总想这样抱着你,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小双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而来,萦绕在鼻端惑着她,她心跳更快,秋阳的手搂得紧了些,嘻嘻笑道:“小双心跳得真快。”
小双僵着身子埋怨:“还不是你,一身的酒气。”
秋阳辩解:“今日是喝多了些,高兴,怕熏着你,先沐浴了才回房的。”
小双嗯了一声,秋阳头在她怀中蹭了蹭:“今日累了,先睡会儿,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小双又嗯了一声,心想最好赶紧睡着,省得做母亲说的事,想想都害怕死了。
过一会儿低低问他要不要喝些茶解酒,没有人应声,往后撤了撤身子,看向秋阳,已经沉沉睡去了,象是在睡梦中感觉到香软的身子离得远了,双手一捞,脸又贴上来,耍赖一般挨得紧紧的,两人之间一点空隙也无,过一会儿象是不放心,两条长腿也缠了上来,裹住了小双的腿。
小双一个人睡惯了的,这么被束缚着,过一会儿就觉四肢酸麻,想要推开秋阳,又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比起那个,这不算什么,决意咬牙忍耐。
秋阳睡得沉了,身子放松下来,小双轻轻拨开他的手脚,舒展一下身子,翻个身刚闭上眼睛,秋阳的身子又挨了过来,叹一口气扯过自己的枕头塞在他怀中,许是枕头上有小双的气息,秋阳紧紧抱着再不动了。
小双为他盖了被子,看着他白玉一般的脸,伸手想要捏一下,又怕捏醒他,手指头轻轻碰触着碰触着,心里有什么缓缓晕染开来,脸上浮满柔和的笑意,不知何时朦胧睡着了。
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梦境中还是在太康,父母邻里慈爱得笑看着她,依稀还是小时候,扎着双髻的小伙伴们,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院子里树上果实累累,正张罗着踩凳子去摘……
隐隐约约有梆梆的更鼓声传来,猛醒过来恍然以为犹在梦中,想要动一动身子,腰被箍着动不了,原来秋阳不知何时已将枕头扔在地上,又将她紧搂在怀中,白他一眼正要推开他,察觉有什么东西硬硬得顶在腿上。
慌忙掐醒他,指指自己的腿,秋阳顺着往下看,待明白过来脸已通红得快滴出血来,一个转身腾得跳下床去,嘴里嘟囔道,丢死人了,怎么能在小双面前这样?
好半天才转身,没事人一般又躺了回去,悄声问小双睡得可好,身子却离小双远了些,因为一挨近他,那儿就又要硬起来。又不想离得太远,扯过小双的一个被子角盖在身上,和小双枕了一个枕头,手覆住她的手:“咱们说说话。”
小双嗯一声,两个人嘀嘀咕咕,若小时候一般,絮叨着这一年多以来大大小小的事,说到高兴处就嘿嘿得笑,说到可惜处就齐声叹气,待到窗外透进亮光,尚有很多话没有说完。
小双说该起身了,要早早去拜见公婆兄嫂,秋阳说还早,到了时辰会有婆子来喊,小双不听他的:“遇事早做准备总是好的,免得迟了慌张。”
秋阳起身一声轻咳,门外却不见有人应声,扬声喊道:“门外没人吗?”
有人迟疑着应了一声,秋阳过去开门,门外候着的婆子本来得了嘱咐,待天光大亮再喊醒公子和少夫人,说是夫人心疼小公子,怕累着他,不想这么早就起了,慌忙安排人进去服侍。
秋阳洗漱了,由着人束好头发,静静站在小双身后,从镜中看着丫鬟为小双巧手装扮,淡扫长眉轻点红唇,梳了高髻簪了珠钗,笑说道好了,小双浅浅一笑待要站起,秋阳说声等等,去衣橱里拿出一个红色描金的如意花钿。
丫鬟伸手要接过去,秋阳摇头一笑,弯腰看着小双额头,呵着气化开背后的胶,手指抹了薄薄一层水,为小双贴在眉间,端详着笑道:“这是前几日看到的新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