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竟是富春县令。
怎么会成了这样?一时彷徨杂乱,竟忘了去向婆母请安,多亏玉儿进来提醒,方匆忙收拾了换了衣衫,往婆母房中而来。
尚未迈进门槛,玉夫人红着眼睛一声冷笑:“你来得正好,正想去寻你呢。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跟县令大人裴文虎的旧事。”
小双愣了愣,勉强撑起笑容站着回话:“跟小虎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是今日方知他就是本县县令,也是巧了。”
如真在旁笑道:“小虎哥?小双叫得可真亲热。”
小双讶然看向如真,三嫂曾几次在婆母面前回护自己,今日怎么煽风点火似的,如真的眼光冰冷如刀,双眸里一阵恶毒的兴奋,小双本就烦乱的心思更添了茫然,难道是做梦吗?怎么周围的人一夜之间都变了,只有秋阳没变,可是却悄悄奔赴了战场,他明明答应了自己,到头来却出尔反尔。
小双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玉夫人端详着她的神色,更觉得她心中有鬼,咄咄逼人追问道:“听说你和那个裴文虎打小订了亲,后来遇上了秋阳,就背弃婚约,可是真的?”
小双急忙摇头:“母亲,不是的,我和小虎哥的亲事,只是双方大人提起过,并没有订亲。”
玉夫人此时因秋阳参军之事迁怒小双,可是想到这门亲事有邹夫人从中作保,一时对如真的话有些怀疑,是以有此一问,如真在旁低低说道:“这种事,就是打死也不会认得,换做谁家,能攀上玉家这样的姻亲,也得把裴家一个庄户人家的亲给退了去,只是没想到这位裴县令能科考高中吧。”
小双此时再对如真不抱希望,虽不知如何得罪了她,却不想容忍她如此胡编乱造,当下盯着如真说道:“三嫂,我一直视你为姐妹,今日你却在旁煽风点火,我不知你为何要编造这些,只是三嫂自命出身高门,却恁地缺少见识。”
如真一声冷笑:“愿闻其详。”
玉夫人在一旁沉着脸不说话,小双嗤笑道:“三嫂以为,住在乡下的就是庄户人家,三嫂可知,单论门第,裴家虽不及我们家,却也不是小门小户,小虎哥的叔父官至四品知府,在当地也是有名望的人家,抛开门第不说,父母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若能和裴家结亲,两家人都是皆大欢喜,我也不至于远离父母,日夜思念却不得见,我远嫁富春,只不过……话说到此,我也顾不得羞耻,只不过因为和秋阳情投意合罢了。”
情投意合,四个字若钢针一般扎进了如真心里,怎么她就能和别人情投意合,自己却空自一腔痴情,玉夫人看看小双:“知道你伶牙俐齿,总有一番道理,你和裴文虎是否订过亲,我懒得追究,只是秋阳此次参军,他定脱不了关系,定是你嫁秋阳惹恼了他,他挟私报复。”
小双张口否认:“小虎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性情温和,从小就好脾气,秋阳早就说过想上战场,金戈铁马豪气万千,房里放着一大摞兵书,定是他自己要去,和别人无干。”
玉夫人冷冷说道:“瞧瞧,刚刚说是和秋阳情投意合,这会儿就胳膊肘往外拐。”
如真还要说话,玉夫人指指屏风后厉声说道:“跪着去,跪到秋阳被追回来为止。如真,扶我去找老爷,这就去会会这位裴县令。”
如真瞅着小双笑了笑,看小双乖顺跪下了,这才扶了玉夫人昂然而去。
小双跪着安慰自己,也不是头一次罚跪,婆母去过县衙,自会明了真相,跪着跪着就觉腰部酸疼,膝盖下青砖地冰凉,拖过一块地毡来垫了,横竖无人看着,听到有人说话再撤了就是。
屋里寂静无人,能听到沙漏细细流淌,似乎过了很久,窗外日头越来越高,不见有人进来,小双腰背已经麻木,再支撑不住斜斜跪坐在地上,又加早起心里惶急,也没有用早饭,神智渐渐有些昏聩……
玉夫人去到书房,玉阁老却不在,说是和春阳有事出门去了,玉夫人就拉着如真说要去县衙,如真笑道:“母亲,父亲的惯例,若是出门久些,定要派人告知,今日没说,最晚午后就回来,这几日蔷薇花开得正好,我记得母亲最喜爱蔷薇的,不如我陪着母亲到城外田庄赏花散心。”
玉夫人叹口气:“还是你有心啊,前些日子总觉得你怪怪的,小双又惯会讨巧,心里竟有些喜欢她了,谁知终是……唉,不说这些,其实我也明白,事已至此,我若去县衙闹,也不过是自丢脸面,这官场上的事,还是要你父亲出面,也好,让人备马车吧。”
如真心里好一阵得意,她支走婆母,不过是为了让小双多跪些时候,好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她伤痛之下,又恢复以前的伶俐聪明,既是墨如无情,她只能在玉府过下去,却又不想放下身段去讨好春阳,只有重新讨得婆母欢心,排挤小双,日后才能继续立足。
不知何时,小双昏死了过去,有人急切推着她,喊着她让她醒醒,她嘟囔一声,太累了让我歇会儿,不愿醒来。
等她醒来时,眼前是玉儿急切的脸,自己正躺在屋中榻上,小双急忙起身:“婆母正罚我跪呢,怎么能回屋躺着,若是她回来,岂不是罪加一等?”
玉儿拦住她:“少夫人,你刚刚在青砖地上昏睡了过去,有个婆子说你平日对下人和颜悦色的,隔窗看见不忍你受苦,却又不敢自作主张,这才来寻奴婢,奴婢大着胆子让人抬着你回来的,若是有什么事,奴婢一力承担,大不了就是一通痛打。”
小双叹口气:“如此更不行了,我岂能连累了你,趁着婆母没有回来,这就回去继续跪着。”
小双站起身要往外走,玉儿看见她牙白的裙子上有几点血迹,过去扯起一看,一声轻叫:“不好了,少夫人,你的裙子上有血。”
小双低头看看,不在意说道:“大概是来了奎水,这个月倒是提早了些,玉儿,帮我换衣吧。”
玉儿心细,为她换了一件同花色的,小双换了趁着午后寂静,悄悄到了婆母屋里,往里一看松口气,人并未回来,拿起桌上点心嚼了几口,又默然跪了下去。
窗外日后西斜,玉夫人和如真方姗姗回来,如真一进屋就到了屏风后,看小双跪着,弯腰看看她笑道:“小双好像换了件衣衫,莫不是趁着母亲不在,回去歇息去了?”
玉夫人一听就要发作,小双抬头笑道:“三嫂记错了吧?明明还是早上那件,再说,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我若回去,总有人看见,三嫂既不放心,就没找人看着我?”
如真被堵了回去一时无语,她向来对下人不假辞色,除了陪嫁来的几个,对别的人正眼也不会瞧一下,想想就算找人来问,小双平日里跟她们和颜悦色的,说不定都护着小双,一时心里愤恨,怎么人人都向着她?当下冷声笑道:“母亲,她跪了一日,依然牙尖嘴利不知悔改。”
玉夫人喝口茶:“那就继续跪着,想想我儿餐风露宿,都是她害的。”
话音刚落,玉阁老迈步进门坐下说道:“有件事没告诉你,我看秋阳越来越任性妄为,请县衙师爷帮忙,将他列入征兵名册,今日一早动身走了,为免你哭闹,这会儿才告诉你。”
玉夫人看着屏风后呆愣无语,玉阁老又看看如真:“本来要等到五月十一,他生日后再离家,可是昨日一通胡闹,欺负到了如真头上,我这才痛下决心,夫人莫怪,有人会照应他,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再看玉夫人不哭不闹,只是看着屏风,正要询问,就听到屏风后扑通一声响,站起身走过去一看,厉声斥道:“胡闹,还不叫人来抬回去,好好歇着。”
如真看小双昏死过去,又看公公疾言厉色,慌忙到门口叫人,几个婆子七手八脚抬起小双,玉阁老又命人去请郎中,玉夫人讪讪说道:“千万,千万不要请墨郎中前来。”
玉阁老摆摆手让如真回去,低声斥责道:“这会儿知道错了,母亲在世时,你没少被罚跪,既然感同身受,怎么又如此对待儿媳,看看,脚上还穿着小双做的鞋。”
玉夫人红了眼圈:“原来我受的苦,你都知道。”
玉阁老叹气:“我自然知道,只是不能忤逆母亲,只能是顺着你性情作为补偿,谁想你做了婆母,竟跟母亲一般模样。”
玉夫人流下泪来,玉阁老瞪眼道:“别自顾委屈了,还不去看看小双?秋阳这一走,如真性子又冷,你再不疼着她,她父母远隔千里,这孩子心里该有多凄凉,只是秋阳不争气,去吧去吧……”
玉夫人勉强站起身,往外走去。
60、鱼死网破
墨如是夜半被惊醒的,做为医者他早就习以为常,迅速穿好衣衫提了灯笼出来,一看来人是玉府的,本平静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急切问道:“是谁不好了?”
来人喘着粗气:“是……四少夫人……”
墨如飞身上马,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吃痛飞奔起来,他的心越来越急切,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日之间就,若不是紧急的病征,她也不会让人夜半来扰他。
想到秋阳对自己的嘱托,心下痛悔今日没有过去看看,白日里小虎解释清楚秋阳参军的来龙去脉,他放下心来,本来怕小双知道跟小虎有关会难过,这下释然了,后来应小虎之求,他仔细琢磨老夫人的病情,又说了些太康的旧事,一日堪堪而过,回来时天色已近黄昏,伙计说小双来过,他想想应该是秋阳走了,小双心里不痛快,要是往常,早拔脚去了,可是经过昨日,墨如一时还有些怕面对小双,犹豫一下心想明日再说吧。
此时心里后悔不迭,担忧着小双受苦,又觉有负秋阳嘱托,心急之下不停挥着马鞭,将玉府的马车远远抛在了后面,终于看到玉府大门,墨如骑马冲上了石阶才勒住马缰,守门人吓得纷纷闪避,再看他脸色铁青,这是救命的郎中吗?分明是索命的修罗。
墨如一路往里小跑,玉儿早焦急侯在门口,墨如看她一眼,玉儿一颤说道:”少夫人流了些血水,脸色雪白,夫人和几个婆子看过后,吓得够呛,说是象是有了,也请了几位郎中来看,说是喜脉,只是身子受了损伤,孩子保住与否,只能听天由命。”
墨如心跳得更紧,几步进了屋中,小双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他进来,眼泪哗一下涌了出来,墨如看到她的眼泪,反倒冷静下来,凝神把了脉开了药方,施了针灸,看小双安静睡了过去,眼风一扫,在旁坐着的玉夫人一阵瑟缩,如真瞧着他不动声色。
墨如指指外屋,低沉说道:“亲家夫人,借一步说话。”
玉夫人老实跟了出来,如真殷切扶着她,落座后墨如说道:“依脉象来看,我姐姐身子心神俱有损伤,敢问亲家夫人,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玉夫人讪讪说道:“是有一些误会,不过……”
墨如轻皱眉头:“那我姐姐可受了责罚?”
玉夫人沉吟着:“我一时气急,就罚她跪着……”
墨如冷了眉眼:“跪了多久?”
玉夫人斟酌道:“早起的事,然后我就到城外田庄去了,傍晚回来的,小双中间该是歇息过了吧?不会就老实跪一日吧,如真,你说呢?”
如真刚要说话,墨如看都没看她:“我在问亲家夫人。”
玉夫人带了些哭腔:“墨郎中,我只是一时糊涂……”
墨如声音更冷:“一时糊涂?做为当家主母,真相尚未查明,就责罚于人,未免说不过去吧?”
玉夫人眼泪流了出来,哀哀哭道:“墨郎中,我也很后悔,小双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就先疼死了,还有秋阳,他若回来知道这件事,还不得闹翻了天,墨郎中,日后……”
墨如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