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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叫住他,想说缘由又怕秋阳闹,斟酌说道:“小双带着孩子出门去了。”
秋阳笑着转身往外走:“可是去了墨如家,这就找她们去。”
玉夫人一把拉住:“那个……秋阳,先去书房看看你父亲,过会儿你三哥回来了,再一起寻找小双和孩子不迟。”
秋阳说也好,往父亲书房而去,玉夫人在屋里转着圈盼着春阳回来,老天保佑,秋阳刚进门,春阳就回来了。
兄弟二人叙了别情,玉夫人拼命对春阳使眼色,春阳对秋阳说到:“秋阳,我们一起去墨郎中家一趟,你走后有些事,我们边走边说。”
玉夫人长长吁一口气,秋阳总算回来了,很快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孙女儿,可是秋阳会不会闹,小双呢?她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经常跳出来在耳边回响,竟没看出来还挺厉害的,她要是不让孙女儿与自己亲近怎么办?她敢……她要是真敢呢?玉夫人又哭起来。
春阳简明扼要说完,秋阳气得七窍生烟,咬牙说道:“幸亏我拜托墨如照顾小双,要不是他,小双还不被你们整死了,若是肚子里孩子没了,她也得没半条命。”
春阳忙说:“别你们你们的,我可没有害过小双。”
秋阳恨声说道:“你一日不休了周如真,就一日是你们,她害的就是你害的。”
春阳知道弟弟脾气,也不跟他计较,提醒他说:“赶紧找人去吧。”
秋阳看着他:“三哥真的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春阳点点头:“墨如只说是在城外一个村子里,不肯说详细。”
秋阳点点头:“他跟我一样,不相信你们。”
春阳翻翻白眼:“又你们你们的,先冷静下来想办法吧。”
秋阳转几个圈:“我能冷静吗?能吗?”
转着转着看到县衙大门,想也没想冲了进去,见着小虎作个揖说道:“求小虎哥帮个忙,县衙里闲着的人手借我用几日。”
小虎得了墨如嘱咐,自然也是不知道小双的去处,痛快得借了十几个手脚麻利的捕快归秋阳支使,秋阳带了他们,加上自己带来的随从,又回府召集下人中的所有男子,众人齐聚花园里,秋阳画了小双画像,拿一张富春地图比划,人员分成几拨,城外村庄一个一个去寻,寻过的画圈。
春阳看他指挥若定,在一旁直笑,人员陆续领命而去,秋阳笑道:“三哥可知我这个昭信校尉怎么来的。”
原来秋阳当日前去投军,到了前线被派去抄写文书,过了两个多月,敌军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战事就了了,他因抄写文书,认得几位将军,就说志在指挥作战,不想回去,其中一位就留在他帐下听命。
一次偶然将军与他闲谈,得知他熟读兵书,就派他跟手下校尉一起操练兵马,秋阳献计献策,将士兵分成两派,按着兵书上的作战方略对攻,双方都起了兴致,几场较量下来,秋阳又将书上的结合现实融汇贯通,将军看了后深为赏识,三个月一擢升,进入五月,就升任昭信校尉。
春阳笑道:“你啊,就是不疯魔不成活,虽说没长性,一旦起了兴致,非钻研透彻不可。可你与小双恩爱夫妻,就不想她,不想孩子?”
秋阳抿紧了唇,片刻才说:“白日里身在校场,喊杀声震天,也就想不起来,夜里静下来,想啊,怎么能不想,都快想疯了,不知道有了孩子,只是想小双,一觉醒来又忘了,后来升了校尉,想着再升两阶,再熬个半年,就是将军了,我去一趟战场,好歹有些收获回来,也让父亲知道我不是一无是处,让母亲高兴高兴,后来一听说小双有了孩子,找来军医一问,如今该过百日了,心里惦记,就匆匆赶了回来。开头也写过家信回来,见没有回音,估计被父亲压下了,后来就索性不写了。”
夜里派出去的人回来,分头寻找三人一组,一日下来找了几十个村庄,都说没有,秋阳皱眉看着地图,城外大小村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全都找遍差不多要半个月,平稳着焦躁的心绪,好吃好喝招待了众人,安顿他们睡下,又许以不菲的酬谢,说好明日天亮就集合。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似乎这个屋里有小双才是家,没有小双说不出的冷清,也不知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也不知象小双还是象我,小双她可怨我吗?见了面会不会不理我?好不容易睡着,小双来到梦里,一会儿笑着说话,一会儿又板了脸,说是要和他一刀两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如昨日一般分派,午时有喜讯传来,说是郭家村有一户人家,一个男子两个女子,只是没看清女子长相,让秋阳再等等,秋阳哪里还有耐心等,骑了马奔着郭家村而去。
按着指引到了那家门外,就听到里面有女子嘶喊着,说疼啊,疼死了,秋阳血冲到头顶,也顾不上分辨是不是小双的声音,疾步往屋里冲去,屋门口蹲着一个男人,双手抱着头唉声叹气,也没顾上拦他,冲进去就看到满床的鲜血,几个妇人忙碌着,其中一个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一眼看到秋阳,铜盆哗啦掉在地上,血水半数溅在秋阳身上,惊叫道:“这是哪里来的男人,竟跑到产房里来了?水生,水生,你在门口怎么不拦着?”
水生慌慌张张在门口喊道:“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另外两位妇人过来搡着秋阳:“快出去快出去……”
其中一个看着秋阳,满身血水一脸茫然,眼里含着泪水,呆愣愣由她们搡着,一言不发,叹口气说道:“原来是个傻子。”
另外一个看他一眼也说道:“是啊,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相。”
刚刚洒了血水妇人扯过一条帕子,到院子里仔细给他擦拭了,温和问道:“傻小子,可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秋阳点了点头,妇人踮起脚尖摸了摸他头顶,嘱咐道:“趁着时候还早,赶紧回家去吧,走吧。”
秋阳愣愣走出来一直走到村口,白雪跟上来,头蹭着他身子安慰他,秋阳搂住白雪脖子,哇得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没想到生孩子这么可怕,人疼成那样,喊得比杀猪声还要厉害,再说,流那么多血,人还不得死了吗?小双说不定是死了,墨如怕我伤心,就带着孩子走了……”
最后直哭得坐在地上,嘴里发苦心里发堵,眼看夕阳西下,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四肢酸麻着爬上马背,白雪自识得归途,撒开四蹄一路往家奔去。
春阳正等在府门外,看秋阳如此狼狈,心里不由一惊,扶他下来问道:“怎么样?找错人了吗?”
秋阳眼泪又下来了:“三哥,原来生孩子如此可怖,我想好了……若是小双……若是小双死了,我就到她坟前自刎谢罪,就拜托三哥为父母亲养老送终。”
春阳把着他手臂往里走,一路仔细问他此去看到了什么,碰上了什么人,秋阳颠三倒四说了,春阳松口气笑道:“这天下女人都要生孩子,虽说九死一生,但不幸的毕竟少数,就拿母亲来说,生了我们兄弟四个,不也好好的吗?再说,小双又不是柔弱多病的身子……”
秋阳瞬间又看到希望,抹了抹脸说道:“还是三哥看得明白,跟白雪说了一个下午,一声安慰的话也没有。”
春阳笑起来:“那是,我怎么还能不比马儿有些想法吗?再说了,马儿有想法也不会说啊。”
秋阳也笑了,自午后冲进产房头一次笑,握了握哥哥的手说道:“这就沐浴去,再吃些东西,明日接着找人。”
67、掌珠揪心
如此过去十多日,寻人一直无果,秋阳越来越焦躁,焦躁下隐藏着担忧和失望,玉阁老还没从他晋升校尉中回过神来,玉夫人怕秋阳质问,称病躲在房中谁也不见,日日在菩萨面前烧香磕头,企盼着尽快找到孙女儿。
春阳知道小双很快就能回来,去了几趟周府,岳父岳母初始震惊继而苛责,后又说找玉家二老说理,再不行告官,春阳却铁了心,周家老爷找到玉阁老交涉,周夫人接回女儿,细问其中根由。
正在这时,静远从乡下田庄回来,在府门外听说小公子回来了,乐颠颠冲了进来,秋阳劈头就问:“少夫人去了哪里?你可知情?”
见静远摇头,揪着他骂道:“就知道和老婆逍遥,我交待你的事统共三件,你却连小双的去处都不知道。”
静远好不容易挣脱开,委屈说道:“是三件事没错,就说头一件,陪着小公子的师父,小公子也知道那老头有多难缠,伺候他到去年秋后,总算走了,我慌忙去乡下去,又是收租又是缴赋,又修缮田庄,忙到冬至才回来,飘云气得三天没理我。”
秋阳给他倒盏茶:“才三天,我回来快半月了,见不到小双。”
静远喝着茶,突然叫了一声,秋阳吓一跳,正要骂他一惊一乍,静远笑了起来:“小公子,我有下情禀报,若是依着这条线索,找到少夫人,是不是准许小人跟着校尉大人,也去军中溜达溜达?”
秋阳操起茶壶扔了过来,静远偏头躲过忙忙说道:“是这样,年前啊,县太爷定了一门亲,县府里有女儿的人家失望得心都碎了,自打县太爷上任,多少媒婆踏破门槛,他一个不允,怎么突然就定了一家,还是乡下的,小公子不觉得奇怪?”
秋阳抓起一个茶杯又要扔过来,眼眸一转放下沉吟道:“小虎哥定的亲是那个村子里的?”
静远得意笑道:“我和县太爷的书童熟,悄悄打听过了,林家村的。”
话音未落,秋阳已风一般起身而走,然后又风一般回来,揪着他衣领问:“可知道怎么走?”
静远摇摇头:“知道大致方向。”
秋阳循着静远说的方向,找到林家村时,正好是午后,如今天气炎热,人们都在午后小憩,整个村子一片静谧,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从村头挨家挨户问到村尾,问得口干舌燥不说,脸都笑僵了,腰也酸麻不已,打扰了人家睡眠,总是要赔笑作揖的。
待问到最后一户人家,在门墩上瘫坐下来,这家的大娘听他嗓子嘶哑,嘴唇也干裂着,端了一碗水出来,秋阳谢过一口喝干,大娘笑说道:“年轻人,听说有两个林家村,还有一个是个小村子,没有这么多人,知道的人也不多。”
秋阳这才又有了力气,忙问大娘怎么走,大娘回屋喊醒自家老头子,老头子出来仔细跟秋阳说了,又劝道:“离这儿骑马也得两个时辰,天气又热,明日再去吧。”
秋阳笑笑恭敬谢过了,出来抚着白雪耳朵:“都靠你了。”
白雪一路疾驰,大概一个半时辰后,来到一个村子,山明水秀阡陌交通,其时日头西坠,农人趁着凉快扛着锄头往田里而去,秋阳逮着一个路人问声墨郎中,那个人笑道:“村尾最后一家就是。”
秋阳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纵马飞奔到了村尾,举手推开院门一刹那,心突突跳了起来,跳得飞快,玉儿正在院子里花架下逗着小鲤,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头也没抬笑道:“墨郎中不是明日才能回来吗?小双姐去了媛媛家,还说顺道寻些新鲜野菜,待你回来了,做你最爱吃的。”
说完不见有人搭话,抬头一看来人,惊讶得语无伦次:“小……是小公子……”
秋阳也不理她,径直走到木车旁,里面躺着一个粉白粉白的婴儿,嫩嫩的小手握成拳头伸到嘴边,嘴唇咂摸着嘬得正香,另一只手摇着拨浪鼓,哗楞哗楞脆响着,红色的小衣小裤更衬得肌肤粉嫩,看见有人过来,伸着两手,嘴里咿呀呀的求着人抱。
秋阳此时看清小娃娃脸庞,一愣之下心里熨帖着,每一个角落都柔软下来,象是汪在水中,温热得一塌糊涂,蹲□来看着自己的孩子,看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