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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包括之前囚禁他,三番五次这样,让他真的很恼火,却又发不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从来都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
“林公子。”天明从屋檐上跳下,落在林子遥的面前,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忧道,“为何不让我出手?若你不想见这人……”
“没事。”林子遥叹了口气,若是让天明出手,那事情就更加麻烦了,他知道凌宸天把天明几乎是当成了亲兄弟看待,他自然不会让司城容有机会对天明不利。
“不然你还是别进宫了吧。”天明总觉得司城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自己主子那里也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这样一天天地等待下,对于他来说,还要保障林子遥的安全,真的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这里是崬国,而非凌国,若是司城容真的要做什么,他还真不见得能拦住,所以凌宸天将林子遥托付给他的时候,自己也没曾有过把握。
“那倒是不必,司城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毕竟还有那三年之约。”司城容现在虽然是凌国的君王,但是朝中还是颇有争议,特别是那些保守派,对于司城容的地位还是有些动摇的,所以司城容为了保住自己现在的位子,才用了这三年之约暂时压制住那些人。
若他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凌宸天也会不惜代价攻过来的,到时候两国相争,必有死伤无数,无论输赢,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目前看来,司城容也就嘴上讨些便宜,实际上是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的,所以林子遥这才比较安心地留在宫里。
他唯一有所顾忌的就是司城烈了,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知己的男人,但是却“背叛”自己的人,他不会讨厌所谓的“喜欢”,因为自己前世就尝过这种不被喜欢的滋味,但是司城烈用了那样极端的手法,却最让他不齿的,就跟司城容一样。
想起自己被迫被对方压在身下,那一声声的求饶,对方肆虐的笑意,林子遥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色顿时刷白,天明也注意到了,立马带着他回去。
一回院子,就吩咐人赶紧烧水,让林子遥沐浴,直到踏进水里,林子遥这才缓和起来,看着屏风后面的影子,这才道谢:“谢谢,天明。”
天明低着头,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听到林子遥道谢,也只是嗯了声,然后干咳了声后说道:“我出去等着,想吃什么,我跟厨房里的人说一声。”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想喝热汤。”
“好。”天明退了出去,深吸口气,这才离开去厨房。
而屋内的林子遥却陷入了沉思,现在他不想坐以待毙,就这么呆在这里等着凌宸天,三年,三年后凌宸天一定会攻打崬国的,纵然他前世只知道今后这三年内的事情,但是自己太过了解那个男人了,三年后的事情虽然自己不知道,但是现在的自己却很肯定,凌宸天必定会南下攻打崬国。
崬国与凌国交战多年,却每次都不过是在边境争夺一些土地,以显示各国的强大罢了,但是凌宸天是想要将整个天下吞并,那就必须征服掉崬国这个最强大的敌对国家。
林子遥毕竟是在崬国长大的,纵然自己身上有一般凌国人的血,却依旧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战争,不是没想过劝凌宸天,但是每次看到凌宸天对着图纸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想要说的话,也全部都咽了回去,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跟凌宸天争论,他有他的抱负跟理想,自己也无权干涉他的决定。
只是林子遥总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三年后,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说不上难受,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让他联系到,纵然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了这里的历史,但说起来,这历史也没有变过,司城容依旧娶了凌国的公主,凌宸天虽然提前攻打东边的族群,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时间有些不对,但是却根本就没有影响到本质。
所以林子遥会胡思乱想,自己是死于司城容登基后的第三年,那么,重新来过一遍的自己,是不是也可能会……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林子遥顿时觉得有些寒意,他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而且心头的疑虑越来越深,甚至觉得三年后自己真的会死。
若真的是这样,那凌宸天怎么办?
想到那个霸道的男人,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必定会瞪自己,然后搂住自己说:“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把你拉回来。”
林子遥在浴盆中双手环住自己,若自己的猜测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
“林公子,该吃晚膳了,你呆的时间太长了。”
“嗯,知道了。”林子遥被惊醒过来,这才发觉水已经凉了,怪不得会觉得这么冷,林子遥立马起身扯过一边干的布巾擦着身体,擦到右肩的时候,顿了下,他从来没有好好再看过自己的右肩,纵然是洗浴的时候,现在看来,一刀又长又丑陋的疤痕几乎横过自己整个右肩,似乎像是要将自己整个右肩砍下一样。
留下的疤痕跟自己身上的肤色完全不一样,几乎一指宽的疤让林子遥有些发憷,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惹下来的?记忆不是很深了,只记得凌宸天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私语安抚,在他疼醒的夜里,慌慌张张地叫御医,却总是被自己扯住。
后来结疤后,就连恩爱的时候,也总是会亲吻这条丑陋的疤痕,说这是爱他的证明,林子遥抚摸上这条疤痕,现在瞧着,也还不是很难看,不过是有些凸出,与其他肤色有些不同罢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70、嫉妒、相信、想他
凌宸天要娶东域酋长之女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林子遥的耳朵中,而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正是司城容;林子遥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一开始突然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但是面对司城容,却依旧保持着冷静;至少,表面是如此。
“他要娶其他的女人,你就不难受么?”司城容见他毫不动容的模样;微微眯起眼;哪知林子遥抬头回了他一句:“我相信他。”
眼神非常坚定;完全没有迷茫。
我相信他。单单只是这么一句,司城容原本看好戏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掐住林子遥的下颚,眼里满是怒意,但是林子遥却直视着对方,丝毫也不在意对方,他相信凌宸天,一直都相信,不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动摇自己,司城容不过是想看自己狼狈的模样罢了,自己偏不让他看到!
望着林子遥如此坚定的眼神,司城容咬牙道:“凭什么相信他?就算他不娶这女人,还会有其他的女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司城容一直觉得说爱这种词,很可笑,想要的,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不要的弃之便可,爱?不过是女人玩的把戏而已。
林子遥蹙眉,甩开对方的手,有些冷冷地看着他,笑道:“他连子嗣都不要了,为什么还要娶女人?”
“什么?”司城容仿佛是没听清楚,林子遥仰着头露出笑:“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别,陛下,天色已晚,微臣要回去了。”
“林子遥!他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能不要子嗣!就算他三千溺水只取你这一瓢,他也不可能放弃子嗣的继承!”
脚都踏在门栏上的林子遥顿了下,然后回头道:“即便如此,我还是信他,你们似乎也忘了,我也是男人,我可以不要子嗣,为何他就不行?没有谁为了谁牺牲什么,我们不过是互相尊重罢了,司城容,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直到人走后,司城容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原本从容有度的容颜,早已经扭曲,林子遥!林子遥!你看着,凌宸天是如何背信弃义的!
“陛下这个样子可不好看啊。”门被推开,凌萱身穿贵妃华服,慢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笑意却不进眼底,身后跟着的几个婢女将手上的食盒放到桌上后,就退了出去,凌萱走进司城容,轻轻笑着,“陛下这是为了谁,弄成这样,臣妾可是会心疼的。”
司城容这才抬起头,勾起嘴角,刚才扭曲的神情变了,看着凌萱,笑道:“爱妃怎么有空过来看朕?”
“妾身是担心陛下的身子,而且陛下很久没去臣妾的寝宫,所以臣妾有些寂寞了。”凌萱走到桌边,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拿出来,“没想到难得来这看看陛下,却能瞧着这么一幕,还真是让妾身大开眼界,原来铁石心肠的陛下,也会有那种表情的啊。”
“爱妃,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司城容笑道,然后坐了下来,也不理会身后被他扫了一地的东西,凌萱见他坐下后,也坐了下来,只是刚坐下,司城容却扯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爱妃,你说,有些人不识抬举的话,该如何处置?”
“当然是杀了啊,谁惹陛下不舒服,那就直接杀了便是了,就像妾身身边的那个丫鬟一样便是,没人敢说什么的,真的。”
司城容冷笑道:“也是,杀了便好。”
凌萱原本带着讽意的话语跟笑脸,在看到司城容阴霾的眼神后,顿时僵住身子,但是司城容却抚上她的腰上:“爱妃你说的很好,也非常对,可是有些人,朕舍得杀,有些人,朕就舍不得,你说,这该如何?”
司城容身上的戾气让凌萱顿时吓得几乎不能言语,甚至开始有些微颤,司城容当然发觉了,转而就笑问:“爱妃是怎么了?冷了么?”
“……”凌萱甚至有些不敢看对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能够坐上一国宝座的男人,岂是自己能敌对的?自己是傻了还是胆子大了,竟然胆敢触及这个男人的逆鳞,凌萱浑身一颤,脸色顿时刷白,颤抖着的唇瓣都不似刚才那般鲜红。
“爱妃,要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别胡思乱想,也别做什么动作,知道么?”
凌萱下意识地点点头,直到司城容将她放开,心中这才松口了气,司城容以及开始拿着筷子吃着桌上的小点心,末了还抬眼,像是平常百姓家的夫君一样,用亲和的声音问道:“爱妃怎么不吃?朕觉得味道挺好的。”
“是、是……”凌萱深吸口气,僵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凌萱握紧手上的筷子,心中虽然害怕,但是在司城容看不到的地方,弯起嘴角,司城容,原来你也是有弱点的,竟然要威胁我这么一个女人,呵……
林子遥走出门外,天明就陪在他身后,林子遥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开始跑起来,天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是林子遥让他留在外面的,在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概不知,难道是司城容对他做了什么?天明暗道自己刚才就不该留在外面,看着林子遥往前奔,想也不多想地立马跟上去。
其实没跑多远,林子遥就觉得胸口已经开始透不过气来,只好停住脚步,天明也立马站到他身边:“林公子?林公子?”
抬起有些湿润的双眼,天明见他有些微红的眼眶,顿时愣住了,随后就浮上怒意:“是不是那司城容又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林子遥摇摇头,拉住天明,喘着气,问道,“宸天要娶东域酋长的女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陛下不过是权宜之计……”天明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么说的话,只是承认了林子遥的话,自己早就知道了,这还是自己主子亲自写了信,看到的时候,虽然很震惊,但是想到林子遥,恐怕也只能这么办,所以他这才没告诉林子遥,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
林子遥抬头,看着天明:“果然,果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主子信里说要你相信他,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敢把信给你看,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