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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遥抬头,看向牢头,脸上的发丝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林子遥已经饿了两天了,牢头的话没有错,自己这么下去,要如何找凌宸天?林子遥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牢门口,从木柱子缝中将碗筷拿起,饭菜有股很难闻的味道,感觉像是有些馊了,饭不是白的,而是有些发黄,上面就只有两根菜叶,林子遥咽了下。
“喂,别吐出来,你要是想活着出去,就好好吃掉!”牢头看了眼捂着嘴要吐的林子遥,眉头顿时竖起,又踢了踢门柱。
林子遥屏住呼吸,单手拿起捧着碗,侧头看向一旁正呼啦呼啦吃得起劲的人,自己不是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是回到现世已经这么久了,自己从来就没吃过这种苦,巨大的落差让林子遥呆愣地捧着碗,两滴泪落在碗里。
不便的右手试着拿起筷子,却发现手抖得根本就不能用筷子,林子遥最后放下筷子,低着头,用右手一把一把抓着饭,硬是往嘴里送,嘴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林子遥深吸口气,然后用袖子抹了把脸。
这牢头见他吃了,于是自己也出去了,走之前也不忘记让里面的人都老实点,林子遥边吃边恶心地往旁边干呕,所有人吃得香,见他这样,顿时纷纷慢了下来,这些人想起自己当初进来的时候,似乎也跟林子遥一样。
林子遥吃了不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扶着柱子开始呕吐起来,红着眼眶看着他吐出的秽物,几乎瘫软在地上。
在熬一下,很快就能出去的,林子遥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哪知在他等待的第十天,却被人拉了出去,听这些官兵的话似乎是在征集年轻的男子去开运河。
林子遥闻言,开始大叫起来:“我还有几天就要放出去了,为什么要抓我去!”
“哪来那么多话,也算你倒霉!”那些人哪里管他这些,上头只说了,招不到人,就要他们自己看着办。
林子遥想起自己在司城容登基后就送到长南山的那三年,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他不要,他不要去开什么运河,他要找凌宸天解释,他不能耗在这里!绝对不能!
这么想着的林子遥转身竟然跑了起来,这些官兵也料不到他会逃跑,一个不慎竟真让林子遥跑了,顿时怒了,两个人追了上去,而林子遥手上脚上都有链子锁着,根本就跑不快,甚至还要防止自己被脚铐所绊倒。
“站住!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后面的人像是豺狼饿虎一样,林子遥只能拼命往前奔跑,不知不觉已经窜入了街道,有了来来往往的路人掩护,林子遥竟然真的甩掉了后面的人。
但是林子遥此刻蓬头垢面,手上脚上又有链子锁着,顿时被不少人围住,林子遥在这些人的指指点点中,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沉。
环顾四周却发现此处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林子遥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连景物都是如此的陌生,这里好陌生,这些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林子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就因为他的这样停顿,后面两个锲而不舍的官兵追了上来,见到林子遥呆呆地站在街上,立马上去,一人一脚踢倒林子遥:“让你逃!再逃逃看!”
林子遥趴在地上,被人一脚踹翻过来,侧过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林子遥张了张嘴,喊了声:“天明……”
原本正有调休赶回家的天明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诧异地环顾四周,但是入目的只有一群围在一块,似乎在看热闹的人群,天明没有这种凑热闹的心,于是准备绕道走开,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说着被围住的两个官兵抓逃犯,然后开始讨论开运河的事情,天明皱眉,拨开人群,毕竟是在皇城底下,若是不管,必定造成不少风波跟议论。
“你们住手。”天明亮出牌子,两个官兵立马退到一边,开始谄媚起来,天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道,“捉人用得着这么打人么?”
天明看了眼地上看不出面容的人,只觉得眼熟。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只是这人私自逃出来,我们也没办法,比如要给他点教训以免,以免……”
“天明……”林子遥想要抬起手,却发现自己一抬手就让自己的胸腔疼得几乎说不出话。
天明浑身一僵,慢慢蹲下身,撩开林子遥脸上的发丝,然后整个人顿时惊住。
两个官兵还没回过神来,之间这个拿着皇牌的大人已经将那逃犯抱起,匆匆离开,走之前,只见他阴沉的脸看了眼他们两个,另个官兵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吓得发抖。
“林子遥,林子遥!”天明唤了好几声,但是林子遥却依旧没有回话,他只能加快脚步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府上,刚进屋就吼道,“找大夫过来,管家,你去御医那里,请御医过来!快!”
管家见自家老爷回来,还抱着个人,一副焦急慌张的模样,自然不敢怠慢,先让住在府里的大夫过来瞧瞧,自己找了匹马,立马奔向住在附近的李御医。
人被他抱在床上了,但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收不住,天明看着床上的人,心就如被针扎一样,这个他一直护着守着的人,竟然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变成这样,若自己不是路过,是不是林子遥就会被当成犯人一样带走?
大夫很快就来了,先是诊断,一旁的婢女都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天明想亲自来,但是自己的双手却抖个不停,只好站在一旁干着急。
御医很快来了,见到林子遥眉宇一皱,看了眼天明,因为李御医认识床上的人,当初林子遥住在宫里的时候,他就一直伺候着这个少年,也知道他们陛下对于这个少年的宠爱,只是现在这状况,李御医有些吃不准了。
“御医,他怎么样了?”
李御医检查了林子遥的身子后,连连摇头,叹息道:“他右手本来就伤成那样了,这次又骨折了,不过幸好他用左手护着胸口,不然伤势更重。”
“那……”
“先处理这些伤口,随后的,我会一一说明的,林公子可能……”活不久,这几个字,李御医愣是没敢说出来,只想着先暂且维持住林子遥的病再说,心里也顿时没了底,心思也转了不少,眼下这陛下对贵妃的宠爱人人皆知,但是他总觉得不对劲,再看看床上毫无人气的少年,李御医叹了口气,“去准备些夹板,我替他先接骨。”
天明腿软地差点摔倒,幸好后头的管家扶住他,天明没离开,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紧皱眉头,面色痛苦的人,然后紧紧握住了双拳,心中却已经下了个决定。
77、方向、坚持、等待
扎娜看着隐忍的男人;心里多少有些怪异,毕竟承受这种蛊毒,也非常人能忍耐得了的,只是这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紧闭着双眼,若不是她亲自将同命蛊放入这人身体中,她还真看不出来这人是在忍耐。
那种被啃食的感觉肯定不好受,虽然扎娜从小玩这些蛊,也没少用过这些蛊,但是亲眼见到不少被蛊虫啃食到腐烂的模样;自己小时候也不小心中过一种蛊毒,整整疼了她半个月之久才缓过来的;恐怕这人只觉得身上的衣物都像是扎着他一样。
观察着这个男人,扎娜有些不解,但是却从未多问,她不懂情爱,但是却很欣赏这个为了情人的男人,这个人,比他们族里的勇士还要勇敢,说不心动,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远不及这男人心中的情感,所以扎娜从未想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她才不屑别人的施舍。
半会儿,凌宸天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扎娜:“还要多久?”
“快了,也亏你忍得住,不过我话也说在前头了,这蛊会减去你一般的命。”扎娜起身,撩拨了下自己微卷的长发,轻哼了声后离开。
凌宸天坐着,然后继续闭上眼,忍受着腑脏内犹如被啃噬的疼痛,额头已经冒了不少的汗,但是却依旧不能顾及,快了,子遥,等一会,再等等……
天明府里,整个府邸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因为府里来了个不得了的少年,上至老仆人,下至那些一个个新来的丫头、家丁,都在谈论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到底是谁,因为他们向来冷淡的老爷竟然连日来都呆在府里不出去,天天照顾着那位林公子。
让府里还未出嫁,有些念想的丫头多少嫉妒起来,只是心里不平衡,却也不会怎么样,这林公子虽然让自家的老爷这么上心,却是个病秧子,从来到府里起,就没出过老爷的院门,长什么摸样,也只能听几个贴身伺候着的形容。
听到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大家更加好奇了,这个林公子到底是何身份,能让他们老爷这般担心,日日陪伴?
林子遥的外伤其实也就手骨折有些严重,凌国属于北方这块,天气还没彻底转暖,林子遥又爱晒太阳,于是天明就总是带着他到院子里晒太阳,从天明回凌国的时候,他就命人做了一张躺椅,跟林子遥家里的那把躺椅很像,当初也没想过要用,所以一直搁着。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能用上了,天明看着林子遥闭着双眼的模样,心里有些泛酸,从林子遥醒来起,就没问过他任何事情,哪怕是凌宸天的事,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在听到御医说的话后,天明不只是心疼,更多的是害怕,这个当初笑得腼腆的少年,却因为这一身的病痛,可能活不久,想到此他就想紧紧抱住他。
但是他不敢,从以前就不敢,现在也不会这么做,更别提将来,自己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是在后面也好,就这么守着他就好。
天明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林子遥却是睁开了眼,抬头,看了眼正瞧着自己的人,有些一愣:“天明?”
“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么?”
林子遥摇摇头,右手已经麻木了,他没说出来,突然有些冷,缩了下脖子,天明看到后就将他直接抱起,带回里屋里,盖在他身上的披风下滑了,天明扯起放到一边,让他躺床上休息,但是林子遥却摇头:“我不困。”
天明收手,于是问道:“想不想出去?”
“嗯。”林子遥点点头,“我想去华宫。”
天明的手停下,看着林子遥说道:“陛下不在那里。”
林子遥有些失望地低着头,天明微微叹气道:“你……”
“我还是想去看看。”林子遥说道,“闷在屋子里,不舒服。”
“好。”天明自然不会拒绝,只能点头说好,心里却无比地担忧,林子遥的身子状况每况愈下,脸色也不见好,一想到他这样的身子还在牢中呆了十天,又被那两个官兵踢打,天明眉头就紧皱起来,连带着林子遥都觉得他身上散发着冷气,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没事。”天明扯扯唇,扶起他,“要自己走么?”
林子遥点点头,天明这才将披风给他系上,然后将披风上后面的绒帽给他戴上,以防他入了寒气,林子遥是觉得身子很冷,唯独胸口有些暖意,是凌宸天送的那块赤玉,林子遥伸手捂自己的胸口,顿时有些黯然起来,天明装作没看到,命人准备了马车后,就带着林子遥出门了。
凌国的天气不比崬国,崬国都已经开春了,这边却还是犹如冬天一般,林子遥手脚冰凉,天明为他准备的暖手的小炉子也起不了作用,林子遥靠在马车窗口处,像是睡着了,天明看着他,想要伸手拂去他苍白的脸上的那一缕发丝,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华宫健在郊外,其实那里有直通皇宫的密道,只是这地方当初是凌宸天建给林子遥的,但是现在恐怕意义已经不同了,天明也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主子要那么听从那位异族的贵妃,问过,但是对方也从未回答,他总觉得自己主子也许也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