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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春雨和清兰端着东西进来:“我的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记着吃饭呢!”
“有你们呢。”苏宜尔哈含笑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是个好天气,阳光照得房檐枝丫上的白雪闪闪发光,极是亮眼。“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然不会两个人一起过来。
春雨一边帮着将饭菜摆到桌上,一边道:“福晋院里的碧梢把咱们院里过年用的糖果、香烛、灯笼、花树份例发下来了,并传福晋话,说今儿已经二十四了,要准备过年了,各院都忙,就免了这几日的请安,不过二十九那天要早早起来迎接万岁爷的‘福’字。”
“哦,那可躲几日清闲了。”苏宜尔哈眼睛一亮,穿到古代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每日早起,不过冬日里能多歪在床上一会儿还是好的,更何况后院的那些女人近来也不知吃了什么药,个个酸气冲天的,逮谁都要冲两句,她听也听烦了。“其他过年需要咱们这里做的你安排就好,完了给我一张单子。”
“是。”春雨难得见她一副小孩儿般满足样,也跟着开心道:“您还是把午饭吃了,别的再不用操心。”
苏宜尔哈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有一碗紫米粥、一碟金丝烧麦、一碗酸辣牙汤、一碟鸡髓笋、花菇鸭信、拍黄瓜……
“一起吃,东西挺多的。”
春雨和清兰互看了一眼,道:“我们已经吃过了,主子自己吃。”前阵子经不住苏宜尔哈的要求跟着她一起用餐被主子爷抓到,过后训了她们一顿,她们可再不敢了,现在可不比在钮祜禄府的时候。
苏宜尔哈自是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想,怎么她身边的人这么怕胤禛,他也并非传说中那般黑着脸整天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呀。(这家伙现在是身在庐山,早忘了自己初见他时惴惴的心情了。)
“你们午后准备做什么?”这是问清兰了。
苏宜尔哈躲在多栽轩过她的清闲逸致的生活,她身边的几个丫环也沾了光,多栽轩眼看也没什么好修整的了,日子过得比在钮祜禄府还悠闲,若非还抽空读书习字练点技能,只怕浑身要长草了。清兰听她这么问,不好意思道:“冬梅剪了一手好的窗花,奴婢正跟她学呢。”
“噢,腊月二十九要贴窗花是,我记得春雨你也会呀。”苏宜尔在闺中时也是学过剪纸手法的,但也只是稍作学习,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描画和针线刺绣这类比较实用的。
“太太身边的翠屏姐姐剪了一手好窗花,奴婢是跟她学过一阵子,可惜没这方面的天份,手艺平平。”
“那咱们院里贴窗花的事儿就交给清兰负责好了,让迎春和冬梅给你打打下手。”
“是。”清兰很是高兴地应了。
苏宜尔哈则向春雨问起送到钮祜禄府、章佳府等亲戚的年礼,她从乌喇那拉氏拨下来的份额里又添了好些空间出产的药材及庄上的蔬果,份量既足又贵重,是春雨亲自带着人送的。
“奴婢都送到了。”春雨脸上带笑,这是个极体面的活儿,她从那些人的态度里感受到了苏宜尔哈如今的地位,然一想到四贝勒府的后院及自家主子的性子那雀跃的心便又淡了下来。“大家都还好,老太太、老爷太太的身体也都健康,淇哥儿又大了点了,几个字的话能说得顺溜了……
您给五福晋和简亲王福晋准备的药材也都送过去了,五福晋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子了,气色看着挺好,简亲王福晋……看着平平。”
苏宜尔哈默然。鹤兰虽说贵为简亲王福晋却是继室,前面的福晋早已给简亲王生了两个嫡子且已懂事,而侧福晋西林觉罗氏更有一子傍身,其他妾室也是庶子庶女皆有,简亲王又是个爱色留情的,她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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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是一年春来到(下)
()虽说乌喇那拉氏有心躲事养胎,不过她到底身为四贝勒府的嫡福晋,有些事还是躲不过去的,比如二十九这日一早,贝勒府的大总管张起麟遵令将府里的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门、内仪门并内塞门、正堂门都大开,并在每个门前都安排了丫环小厮守着,她就带着阖府女眷早早在正堂门口候着,等听到人禀报宫中来人到了大门时又领头跪等康熙赐“福”……等到那传旨太监念完所赐的“福”并一堆带了“万、福、禄、寿、吉、祥、如、意”等字样的饼酥,及白银、绸缎、牲果,连苏宜尔哈这身子健康的都觉得腿麻,更别说乌喇那拉氏了,这么一趟折腾下来,累得她够呛……
再想想从腊八起宫里赐下腊八粥,福晋少不得主持人泡腊八醋、熬煮的腊八粥,再将腊八粥分送妯娌亲戚赐予贝勒府中的宾僚清客,十五那日府中各院的打扫、揭旧年画贴新年画等活虽不用她亲理,但她身为嫡福晋却是必须关注的,精神也因此难得松散。
转日到了年三十,贴春联、贴门神、贴挂钱儿等杂事儿她通通甩手交给了李氏,自顾自歇息养神去了,晚上宫里还有宴会,她已经听说怀了近七个月的十四福晋会去,她才三个多月,不去不太好……爷倒是体贴她没做这个要求,但她却不能输了脸面被人说嘴,德妃娘娘,可不是个好伺候的。
胤禛年底也是忙的,跟康熙一样,别的臣工或许在年底能得些闲,做为皇帝封印之后却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做,例如写“福”字或春联赐予臣下,例如关于皇室宗亲的一系列祭祀活动,那可不是等闲的小事,的宗亲也就罢了,皇子阿哥却都必须到的,比如每年的腊月二十三,皇上都要例行在坤宁宫大祭灶神,同时安设天、地神位,太子和一群阿哥们跟着皇上,一起在神位前行了九拜礼,又放了烟花爆竹等一系列迎接灶神仪式活动。二十九这日,乌喇那拉氏并苏宜尔哈她们这些女眷虽然折腾了大半天没个闲,他却更辛苦,一大早就跪乾清宫等着万岁爷赐福去了,连偷半会懒也是不行。
“累死了,又无聊!”苏宜尔哈一回到多栽轩立即靠躺在堆了各式抱枕的炕榻上,郁闷地咕哝着,更无聊的是晚上还要跟着去赴皇宫的家宴。
“你这是什么样子。”她前脚到,胤禛后脚就跟了进来。
“爷,你说十四福晋怎么回事啊,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带着同样挺着个大肚子的小……呃,侧福晋参加除夕的家宴,也不嫌累的慌。”
“这也是你能说的。”他坐到她旁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有些瘦了。他自是知道她们此举的意思,不外乎,借着家宴让康熙知道老十四府上人丁兴旺、一派和乐的景象,再深一层,让怀了孕身体不适的乌喇那拉氏更累一些,若能出点什么事故更好……
“这不在多栽轩才说么。”去就去,就当长见识。再说,她也想看看十四福晋是怎么和丹珠和睦相处的……
除夕宫宴是晚上开始,不过没有人真到了那刻才进宫,除了穿衣打扮要早早准备,所有的宗室女眷、嫔妃阿哥格格都要提前进宫,给太后、皇妃、母妃们请安服侍。
乌喇那拉氏、李氏、苏宜尔哈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打量了彼此一番。
乌喇那拉氏一身的正红旗装,领口、袖边、下摆处镶了三分宽的片金窄边边,衣上的花样绣纹清新高雅,头上戴着金镶玉五蝠戏珠头簪,蝙蝠嘴上缀着珠穗垂至肩上,一边插着点翠蝴蝶耳挖簪,耳上戴着穿金点翠东珠耳坠,配着她精心修饰过略带着丝病倦之色的端丽脸庞,浑身上下除了端庄华贵外又多了丝若人怜惜的清丽。
李氏则穿了身玫瑰紫的缎子旗袍,乌云似的秀发梳了两把子头,头上插了支喜鹊登梅簪,那喜鹊眼上镶的两颗小小的红宝石好像将她整个人给叫活了,簪上喜鹊登梅的下方又戴了串金嵌珐琅攒珠花,耳上缀了两颗稀罕的紫□眼石,身段玲珑,肤色洁白红腻,娇美的脸上细细抹了胭脂水粉,更衬得她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含笑含俏。
苏宜尔哈只捡了件花样简单清新的粉色旗装,乌溜溜的长发中规中矩地梳了个小两把子头,首饰也只用了套粉红色的珍珠头面,珠子个不大,却颗颗饱满圆润,光泽莹润红粉,极是清新漂亮。
李氏见她如此打扮又同胤禛一起到,不由暗瞪了她一眼,苏宜尔哈收到她的杀人眼波默默地在心里吐糟,瞪什么瞪,再瞪您老人家也二十几岁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我才十四岁呢,跟您一个打扮,我像什么了?(完全想偏了——!)
到了永和宫的时候,十四阿哥并十四福晋完颜氏正围着德妃说话,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丹珠而带微笑地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偶尔插上两句。德妃满面笑容,眼底尽是对十四阿哥的疼爱。
见四阿哥带着乌喇那拉氏她们进来给她请安,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微抬了下手,“起喀,快一边坐下,老四家的过来我身边坐下。”
十四阿哥眼珠子在几人身上一通转,笑嘻嘻地打了个千,“给四哥四嫂请安!”行礼完毕后才像刚看到李氏和苏宜尔哈似的,“两位小四嫂也来了?”十四福晋并两位十四侧福晋也给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行礼请安。
苏宜尔哈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十四叔安好。”
李氏却有些尴尬。她最近风光得意,没想到十四阿哥这么不给她脸面,双手微扭了下帕子,微微垂下眼睫,扯了下嘴角笑道:“十四叔安好。”
胤禛点了点头,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苏宜尔哈看了看,见有嬷嬷又搬来绣墩,忙捡了个跟四阿哥近的坐下。李氏一见,更气,只得拣了另一张绣墩坐下。
十四福晋和两位十四侧福晋则坐到了对面十四阿哥那一边。
乌喇那拉氏则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在十四福晋挪出的位上坐了下来,“额娘,这阵子媳妇身子不豫,没来向您请安,请您恕罪。”
“恕什么罪,你给老四孕育子嗣我只有喜的份儿!快让我看看,哎,确实消瘦了些,赏赐下去的补品是不是没吃?为了孩子你也得吃啊,瞧瞧蕙兰和丹珠,养得多好!”
“儿媳妇也有用,只是一直没什么精神……”乌喇那拉氏忙道。
“那就是累的了,你如今也有了身子,也别把着府里的事儿不放,那些子杂事就交给淑齐、苏宜尔哈她们去做……老四,你也别顾着办差,有空多关心关心她……”德妃自始至终挂着温婉如水的微笑,叮嘱的话儿也一串一串的,像个慈母,看得苏宜尔哈自叹弗如,若非知道他们母子后来失和,又在她眼底深处见着那抹疏淡,她还真以为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在关心儿子媳妇呢。
德妃说着,言语中不免又夸起十四福晋贤惠能干,十四阿哥府中人丁兴旺,暗示乌喇那拉氏,她如今有了身孕就别占着四阿哥不放,要安排其她人服侍四阿哥给皇家开枝散叶。
哪个儿媳妇听了这话能高兴啊,偏偏乌喇那拉一脸恭敬的倾听,微笑称是乖顺无比,表情诚挚感激……苏宜尔哈看得直咋舌,这戏可比现代的那些宫心计嘛嘛的强多了。
她看直了眼,胤禛暗暗勾了勾唇角,觉得确实比看戏有趣得多。他曾经为此伤心、郁愤、失望……此刻却仿佛隔了层纱,心中一丝波澜也不动。
德妃又问了胤禛几句日常生活及差事上的事就道:“你年长办差有经验,你皇阿玛也是称赞的,老十四年纪小才刚领差事不久,有什么事你多照应着点,他性子莽撞,我实在担心……”
“额娘放心,十四弟允文允武,人又灵活,不出两年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