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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曜顺着于小晴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个小孩儿正往他们这儿跑。他低声问道:“他们是谁啊?”
于小晴笑意盈盈的答道:“原主的弟妹。行了,往后你可别说话了,现在你还是个哑巴呢。”
方曜宠溺的捏了捏于小晴的小脸,用更低的声音答道:“知道了。”
于小晴和方曜不知道于家在哪个方向,怕闹了笑话,就站在原地等着那俩孩子跑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俩小人跑到了两人面前,大一点的二丫喘着粗气向于小晴露出大大的笑脸,喊道:“大姐,你终于回来了!爹娘都可想你了,二丫也想大姐。”
还不到六岁的狗蛋也是咧着嘴直笑:“大姐,狗蛋也想你!”
于小晴看着眼前两个孩子,心里突然就泛出一股酸意来。当初她刚穿来的时候,这俩孩子就有些怕她。如今她离开于家几个月,这俩小孩对她热情之余还是有几分惧意。不过于小晴相信俩小孩说的话,他们一定是真的很想她这个大姐的。
上看就你。于小晴自从嫁到方家后,从没有给于家捎过信儿说要回来。童言无忌,这俩孩子此刻说的肯定都是心里话。不过,于小晴却完全没有想起过这俩小人。想来以前的大丫虽然在这俩弟妹眼中挺厉害的,但也还是疼爱他们的吧。
于小晴抬手摸了摸两个弟妹的头顶,问道:“家里还好吗?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跑出来了啊?”
二丫和狗蛋显然没怎么享受过这位大姐如此温柔的态度,一时都有些拘谨。二丫笑眯眯的小脸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紧张的,总之一片通红。她抬头对于小晴答道:“大姐,我带着狗蛋出来捡柴火的。家里的柴火快用完了,爹和娘都忙着呢,就我俩有空。以前都是大姐带我们去的,捡的又快又多。我跟狗蛋两个人太笨了,捡了好久才刚够一小捆的,正好要回家让爹爹去背回家呢。”
于小晴听得一阵鼻酸。她看了看二丫和狗蛋两个都冻得裂了口子的小手,又摸了摸他们身上的薄棉衣,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这种罪。于家,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亏她当初嫁人的时候还跟王氏要了些钱当嫁妆。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大姐,他就是大姐夫吗?”二丫大着胆子拉了拉于小晴的衣袖,小声小气的问道。
于小晴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让这俩小孩认姐夫了。于是赶忙拉过了方曜,逼回了眼里的泪水,对俩小孩儿道:“二丫,狗蛋,这就是你们的大姐夫。你们都喊大姐夫好,跟他讨红包。”
二丫和狗蛋立即便对着方曜像模像样的鞠躬,齐声喊道:“大姐夫好。”两个人看着高大的方曜,愣是没敢跟他讨红包。
方曜这是头一次到岳家,自然得表示表示。他笑着摸了摸俩孩子的头顶,然后从衣袖的暗袋里掏出了两个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俩小孩儿,示意他们收起来。他现在是个“哑巴”,不能用说的,只能比划着表达了。可二丫和狗蛋显然有些怕他这位新姐夫,直不敢收。
直到于小晴接过了红包帮他们塞进怀里说道:“都收着,这是你姐夫给你们过年的压碎钱,不兴不收的。”二丫狗蛋听了大姐的话,才开心的将钱收了。二丫和狗蛋都得了钱,心里高兴,人就变得活泼了些。他们一边一个拉了于小晴和方曜的手,乐颠颠的往家赶去。
于小晴和方曜相视一笑,眼里都闪过几分同情来。这于家的日子,看来真过得不太好了。看这俩小孩懂事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心酸。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与前世被父母宠的无法无边的那些小霸王们相比,眼前这俩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
二丫和狗蛋觉得自己大姐嫁人之后好像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训人了,变得温温柔柔的,真和气。这样的大姐虽然让他们觉得有些陌生。但大姐还是疼他们的,刚才还帮他们跟姐夫要红包呢。
俩孩子觉得跟大姐的关系好像亲密了些,便一路叽叽喳喳的跟于小晴说起这几个月来于家的情况。
于小晴那位便宜爹在两个月前终于把腿脚养好了。如今他也能下地走路和干活了。然而于老爹因为腿伤的缘故,错过了秋收的时间。而王氏又因为只有一个人,耽误了不少的功夫,以至于有些粮因为积在地里经了一场雨后,都坏了。
原本今年算得上风调雨顺的,大家几乎都能过个丰收年。可于家却因为一些粮烂在了地里反而歉收了。所以在别人家都有余粮的当下,于家这一年显得特别凄惨。
不过于老爹和王氏都是勤快人,就算粮食收的不多,也能够一家四口吃的。只是光有粮食还不行,他们每天都忙着做些活计,争取卖了能得些钱,让日子也好过一点。
例如王氏每天忙着做些针线,凑着够数了托人去镇上卖。而于老爹则没事的时候就去山里下个套子,捉些山鸡野兔的给家人改善口味,或者拿出去卖钱。总之,于家今年是过得紧紧巴巴的。
二丫和狗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一直笑嘻嘻的,好像并不觉得辛苦似的。可就是他们这种态度,让于小晴和方曜的心里都感到更难受。他们前段时间,基本上是完全忘记了于家。根本没想到于家的日子过得这么难。
因为于小晴并没有从于大丫那里接收任何有关于家的记忆,所以她对于家的人完全没有感情。甚至于,因为知道自己是被王氏卖给了方家做个傻子媳妇的事情,她还曾经怨恨过王氏。虽然那个时候她也知道王氏是不得已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于老爹。可理智和感情是不一样的。于小晴还是因为于大丫被自己后娘卖了的事情感到难过。
当然,后来到了方家之后,于小晴知道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但观念一旦形成,就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即使后来她因此而得以与方曜重聚,也了解到方婆子并非她之前所想的那样是个凶恶的婆婆。她还是无法对于家的人产生好感来。
也正因如此,当日于小晴与方曜回门不成后,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要再回于家来看一眼,更没说过要将回门礼补上的话。这一次若不是方婆子提起,她也不会跟着方曜一起来于家村。于家,被她完完全全的排除在心外了。
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可爱又可怜的弟妹之后,于小晴觉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虽然于大丫因为抗拒婚事而自杀了,但她心里一定是爱着自己的家人的。她借用了于大丫的身体,利用她的身份在这个世间活下去,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接过身为于大丫的责任。
这么想着,于小晴就对眼前这俩孩子产生出满心的愧疚来。她紧了紧握住二丫的手,强忍着鼻酸笑道:“二丫放心,以后大姐会常来看看你们的。”
二丫听了便满脸笑开了花儿:“恩,大姐以后能常回来就太好了。大姐这一回来,正好赶上爹爹今早上刚在山上套住了一只兔子。等一会儿让娘炖给大姐和大姐夫吃,兔肉可好吃了。以后爹爹若是再套住山鸡了,二丫就给大姐留一只,等你下次来了再吃山鸡。山鸡比兔肉还好吃。”
狗蛋也在一旁附和:“嗯嗯,山鸡好吃,山鸡比兔肉好吃。”
于小晴笑得眼里冒出泪花来,她不断点头答应着:“好,大姐以后常来,吃爹套的山鸡和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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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奔向小康 第二十九章 于家爹娘
更新时间:20121211 23:38:16 本章字数:3404
到了于家,于小晴对着那个破陋的小院说不出话来。说起来在于家那三天,她一直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没出过门。后来出嫁的时候又盖着红盖头,更是没空细细打量一下于家的整体情况。现在这么看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想替原主哭。
于家院子并不小,有五间房的大小呢。只不过那房子都是土坯草房。土墙上斑驳的痕迹,以及发黑的屋顶,无不诉说着于家这五间房的破旧。这房子破旧到什么程度?最西边那一间甚至已经塌了半边屋顶了。
靠东边的三间房间,屋顶显然都换上了新编的草栅,应该还不至于漏风漏雨。但看着土墙上那深深的裂痕,于小晴和方曜都觉得心里发寒。这种房子,怎么能住人呢?
于家院子,连个木大门也没有。院子是用山上背下来的碎石垒起来的。院门处的木大门,原本的漆色早已经褪尽,只留下被风吹雨淋了多年后形成的腐朽的灰白色。木门的门板也都已经开了缝,显露出它经历的年代久远来。这木门,开关的时候都吱吱呀呀的响着,说不定哪日就会散架了吧。
“爹,娘,大姐回来啦。”一进家门,狗蛋便直接冲向了堂屋,边跑边嚷嚷着,将王氏和于老爹都叫了出来。蛋红晴也。
看到于老爹和王氏出来,于小晴便笑着叫了声:“爹,后娘,我回来了。”
于老爹和王氏显然都有些惊讶。于老爹对着于小晴略显呆滞的点了点头,都道:“回来了好,回来了好。”13551376
倒是王氏回神的很快,她赶忙满脸堆上笑,对于小晴和方曜道:“大丫,厄,小晴和女婿来了啊。快进屋来,外面冷着呢。”
于小晴和方曜跟着进了堂屋。堂屋里没有几张凳子,倒是在靠近西北角的地方,盘了一个土炕。王氏赶忙将炕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了,再铺上一块干净的床单,才对于小晴道:“家里头有些乱,小晴和女婿都坐炕上吧。早晨才停了火的,炕上还能暖和些。”
于小晴终于明白为啥于家的柴火不够烧的了。原来于家人为了取暖,都将柴火用来烧炕了。也是,这么大冷的天,如果没有火炉子,根本没法过。于家人用不起碳,只好用柴火烧炕了。
进了屋,于小晴和方曜将身上背的包袱都递给了于老爹,然后众人分别坐下了,才准备开始说话。其实于小晴和方曜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于老爹和王氏的问话慢慢回答着一些,“家里还好吧”,“亲家母身体还好吧”,诸如此类的问题。这些话一说完,大家便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该聊什么了。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狗蛋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了,便直接扑进了于老爹的怀里,双眼晶亮的笑着嚷道:“爹,大姐夫来还给我们红包呢。爹看,这么一大包呢,沉甸甸的!”
狗蛋说着便将怀里的红包拿了出来。那不过是一个红布缝的小荷包,狗蛋把里面的铜钱都倒出来,竟然有于老爹的一小把那么多。这么一小把铜钱,至多不过二三十个。但只是这二三十个钱,就已经让于老爹和狗蛋都瞪了眼。这年头贫穷的人家,单靠着这二三十个钱也能把年过去了。这钱给得也太多了点。
“我揣着这么沉呢,竟然这么多钱啊。”狗蛋笑得嘴巴又咧开了。这么多钱呢,给爹娘的话,能买不少好东西吧。
二丫看得眼睛都直了,急忙又跑过去将自己怀里的红包拿出来,统统都倒进了于老爹的手里。两包钱合起来,竟然有一小捧那么多。这至少也得五十个钱吧。有这五十个钱,都够贫穷的家庭置办上一桌像样的年夜饭了。
于老爹和一脸震惊的王氏对视了一眼,赶忙捧着那钱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