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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菩提山根本没人肯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还没看到庙,两人先看到一排果树,后面又有几洼菜地,被栅栏围成了一个小园子。周围还有很多鸡在跑来跑去,一条大黑狗被拴在树上,开始的时候看到他们汪汪了几声,一瞧见江元俊,凶恶的叫声顿时变成了哼哼,尾巴摇得风车也似。
“狗,这家伙还在这儿啊。”江元俊愣了一下,因为他自己手动不了,便叫苏青青去把他的骨头拿出来一根分给大黑狗。那狗看起来也是很久没有沾荤腥了,一见到骨头疯了一样扑上去啃。苏青青瞧着可怜,又想把自己的肉干也给它几块,却被某人喝止了。江三的理由很简单:他自己都轮不到肉吃,怎么能先叫一个畜生占了便宜。苏青青隐约觉得这话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因为只有老和尚一个人在,种的东西和养的家禽都不多,看起来也足够一个人生活的了。两人过去的时候,他正躺在一条藤屉上面,手里还摇着一柄破纸扇,吃着枣子晒太阳。
江元俊一看他这样,当即把桶放地上了,扑过去就抢枣子,结果被那老和尚闭着眼睛,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直接一脚将人踹了回来。
苏青青愣愣地看着向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江三儿就这样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线,叫都没叫一声,扑通一下跌进了草丛里。那老和尚直到踢完人才慢吞吞地从藤屉上爬起来,看到江元俊也是一怔,后者已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
看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应该是没什么事,苏青青还是不放心,又过去检查一番。这时候那老和尚已经把他们二人抛在后面,自己抱起米桶面桶正要往庙里面走。江元俊赶紧扑过去截住,不让他动作。
“不许搬,给我放下!”真是的,江元俊恨恨地想,这老东西,那么大岁数了反应居然还快得邪乎。刚踢老子一脚,现在又想拿老子的东西,没门!
“是阿俊哪,好久不见,小伙子知道来看师傅了,不错不错。”老和尚完全不提自己踹人的事情,一边把枣子都严严实实地揣进袈裟里,一边抱着米桶面桶要往庙里钻。江元俊一个错神居然就被他钻了空子,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老东西,几年不见还是跟泥鳅似的,跑得还真快。”江元俊咬着嘴唇生气,苏青青安慰了他两句,拎起剩下的水果篮子和菜蔬篮,一起往里面走去。
这座庙整体并不大,外面的大门漆掉的不成样子,屋檐上雕刻的花纹也被侵蚀得看不出原形,台阶坑坑洼洼的,上面挂的匾也缺了半个,斜斜地歪下来,匾上方生了许多杂草。苏青青仔细地瞧了半天,只能辨别出一个“菩”字,另外那个字被鸟粪糊上了。
与那些占地广大庙宇众多的寺院不同,这里就这么光秃秃的一座庙,里面也没有供奉太多佛像,只有一个手中抓着一串骷髅的凶神恶煞的家伙被泥塑在那里。他的旁边被拉了几根绳子,脸前脸后分别垂挂着几串蘑菇和辣椒,左脚旁边立着一口大锅,右脚旁边则摆着几捆干柴。在他伸出的手臂上面搭着两件还没干的外裳,手中抓的骷髅头顶上不知道被谁凿了个窟窿眼儿,里面插了几根葱。
这神像也是被糟蹋得够彻底的,不过和尚肯定不能做出这种事,估计是那帮土匪们以前干的事情。仁慧和尚这时候已经将米面桶找了地方安置,又笑嘻嘻地过来拿他们手里的篮子和其它礼物。苏青青听江元俊说,这个老和尚已经年近七十了,但看起来他最多也就是五六十岁的模样,胡子倒是留得挺长,眼睛不算浑浊,模样也精神得很。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跟江元俊很是亲近。
江三儿乃是没心没肺之人,挨了踢也没怎么记仇,很快便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起了苏青青。看得出他们虽然分别多年,彼此之间却没有什么隔阂。那仁慧和尚正在清扫地面以便于给他们匀出一块能坐的地方,听闻此言,抬眼看了看,只是一笑没有开口。苏青青看出他有话要对阿俊讲,便在寒暄几句之后主动起身出去,让他们师徒私下里说话。
“小俊哪,你这个媳妇是打哪儿找来的?我怎么看着不对路子?”眼瞅着苏青青离开之后,仁慧和尚才拉过江元俊,小声问他,“那姑娘看起来不错,但是印堂发黑,身上可是缠着死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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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谁死了!”江元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老头子疯了吧?然说他家阿青是死人,死人会想着给他买米买面,还买了菜蔬和皮袄吗?
因为模样生的漂亮,江三儿以前还在庙里混土匪的时候;就曾经被仁慧和尚多次带着下山去给人算命看手相。这一般是道士干的活儿;不过和尚没钱吃饭也是可以跟着抢抢生意的。他当时也不懂这些;就是帮忙背篓子拿东西一类;纯粹是跟来混饭吃的。多年过去;当初的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有那么几句话却印象深刻,原因无它,说的次数太多了。
比如什么“施主,你今日气运不顺”,“这位施主,我见你印堂发黑,家中近日必有大灾”,诸如此类,都是不好的东西说的比较多,而且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句,背也能背下来了。但是这话拿去哄哄别人也就罢了,今天然安到他家阿青身上,还咒她是死人,真是岂有此理!
仁慧和尚早料到了他的从Γ炖湫σ簧テ鹆礁鲈孀佣炖铮魄颇羌咐鹤庸瞎宦氐溃骸霸趺疵挥杏闳猓磕阏庑∽樱髅髦览虾蜕邢不冻匀猓慌饷葱┪尬兜亩鳎媸强珊蕖!
“你一个和尚,吃什么肉?成天把衣服往佛像身上挂没挨天雷也就罢了,然还想着吃肉?你……哼!”
江三儿本来还想找两个成语什么的来加重一下语气,结果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脑子里面的成语只有“两只老虎”“床前没有光”之类的东西,只好选择放弃,没有什么气势地结束了对老和尚的批判。不过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这回来的目的,赶紧道:“说正经的,老头儿,你赶紧给我看看,我这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镇子里有个老家伙然让我半个月内不能吃肉,只能吃胡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江元俊这个委屈啊,好端端的,不就吃了一碗面,咋就变成这样了不过这症状要想提前结束,还真的来找老和尚不可,因为这事说起来,他还是有前科的。
当初这里还是土匪一窝的时候,仁慧和尚就在庙外种了不少蔬菜,并且养了鸡。那鸡是专门下蛋的芦花鸡,曾经严令不许任何人抓来吃,山里野鸡有的是,想吃就自己去抓。江元俊那时候还是个梳着顶鬏的半大娃娃,每天跟在一群师兄屁股后面上房揭瓦,天不怕地不怕。后来有一天被那不怀好意的家伙撺掇着去偷老和尚的鸡吃,结果被仁慧和尚发现,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怪异法术,弄得江元俊半边身子都起了红色的疹子,也不疼也不痒痒,就是火辣辣的整天闷得慌,而且瞧着也难看,都没有师兄愿意带他出去偷东西了,害的他足足吃了一个多月的大白菜,才算好起来。是以这回虽然具体症状不太一样,江元俊还是颠颠地跑来找老和尚了。
靠吃胡萝卜来治病,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病症。仁慧和尚听闻此言便开始给他把脉,又细细地看面相手相,瞧舌苔翻眼白,又问他之前都吃过些什么东西。看到最后连枣子也不吃了,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你这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江元俊不解,他的鼻子很敏感的,还曾经特地练习过,一般市面上有的毒药蒙汗药春&药他都嗅得出来,甚至于稀少的毒也都知道很多,况且这些日子以来也没遇到什么仇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被人下药?
仁慧和尚也很不解。他之前戏弄娃儿用的是咒法,单纯是为了惩罚他不守诺言,日子一到解开也就是了。但是这一回小俊所中的就明显不是什么暗咒,而是体内身体真切地在排斥肉类食物。这种药物他知道的只有一种,也是年轻的时候偶然在里看到过,配方相当复杂,但用处却不大,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厌恶吃肉,至于解毒之物则只需是蔬菜中的一种,用什么配的,就拿什么来解。
想到这里,仁慧和尚忍不住问道:“你说是因为吃了一碗面才会这样。那这面,是谁给你做的?”
“是阿青呀。”江元俊道,“别人做的东西我不爱吃。不过她是不可能给我下毒的,说起来,当时我二哥好像也在,难道是那个死呆,竟然敢下毒来害我!”
“不是下毒,是下药。”仁慧和尚纠正他的错误,“老和尚还在纳闷,怎么会有人花那么大力气配这种没什么实际危害的怪药?原来是小俊的自家人,善哉善哉,一定是你平日作恶太多,得了报应。老衲只能解咒,可没有能够缓解此种怪药的奇方呢。”
“你也没办法?”江元俊急了,现在可是才过去几天啊,照这么说,他还得忍受十多天不能吃肉的日子,这也太难熬了,不行,总得想点儿办法。“我们来这里还带了许多胡萝卜,要不然你给胡萝卜施施法,让它们都变成肉味的怎么样?”
“不行不行。老和尚是出家人,不能做这等事,多多吃素也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少废话!你刚才找我要大鱼大肉的时候怎么不提你是出家人?赶紧给我变,也不用太多,变个几百根就行了。我要猪肉味道的胡萝卜五十个,鸡肉味道的胡萝卜五十个,兔子肉味道的……”
“……”仁慧和尚无语了,心道你当我是活神仙,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他只是个和尚而已,又不是茅山里的道士,况且吃点儿肉有什么?他可不是庙里的那些老顽固,守着条条框框不撒手;“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诚心向佛,无论吃什么食物都是不妨碍的。”
说起来,这老和尚吃肉归吃肉,除了偶尔下山骗钱,倒也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甚至他的庙被一群土匪霸占了,他也始终笑嘻嘻的,除了偶尔让他们不要太出格之外,从来没有驱赶过任何一个人。这回来人也看到了,东西也送到了,又得知他并不能管自己的毛病,江元俊便准备收拾收拾东西下山去回家,顺便找那个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的,一肚子坏水的混蛋江老二算账。
他正要招呼苏青青进来,却被仁慧和尚喝止了。老人家一脸严肃地问他:“小俊,跟老和尚说实话。外面那个姑娘,是不是被你用了什么蛮计,硬生生给抢过来的?”
“不,不是啊!”江元俊有点儿心虚,不过想到苏青青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很快又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地道,“她很喜欢我,对我也很好呢。她才不是我抢来的,是自愿来跟着我的!”
“我看未必。”仁慧和尚连“老衲”两个字都不用了,只是捋着胡子直摇头,“这丫头的姻缘似乎不在你身上,不过真是奇怪,她的姻缘似乎被什么硬生生调改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你身上也有点儿不对劲,除了那种药物之外,你身上一直在冒黑气,应该不是被沾染了死气,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什么黑气白气,活气死气的啊?”江元俊被他这一通话说晕了头,不由得有些着急了,“我知道你懂得很多鬼啊神啊的东西了,阿青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我好好的肯定没毛病,阿青要是生了什么病,你就给她看看,我们好出去抓药。她身体不太好的,以前在家里大哥就总是偷着给她熬药,还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不识字,早背下那些药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