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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兄,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孟达适时开口质问。
曲沫冷眼看着他们,他们夫妻一唱一和,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为的不过就是多争取一些利益,此刻他们巴不得可人和大哥远走不再回来。
“你放心,若是明日事情没有圆满的结果,曲家名下的酒庄全都过到你名下。”曲沫勾着唇,抛出的这席话如定海神针,稳住了孟达夫妇的心。
掩饰着因为开心而抽搐的嘴角,孟达故作姿态的说道:“一言为定,亲家一场,我等明天再来,省得别人说我无情无义。”
起身,孟达两夫妻脸上均掩饰不住的欢愉,只要过了明天,他们就能狠赚一笔,曲家的酒庄遍布全国,少说都有三十家,再加上老太太留下的二十八间商铺,他们是下辈子都吃不完。
走到门口,瞥到玉锦坐在那不动,简明月怒冲冲的走过去,用力的拉拽他们母子,口中还念叨道着,“哭什么哭,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把我们孟家的好运都给哭没了,你女儿不争气,你怨得了谁。”
“不要推我娘,坏女人,你放手。”孟可人的弟弟孟然,哭着拍打简明月的手。
“走开。”简明月吃了痛,反手便把孟然推倒在地。
他们的家事本不该管,但简明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曲沫不禁动了怒,弯身把孟然扶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掌扣住简明月的手腕,稍稍用些气力,就痛得简明月如杀猪般的嚎叫。
“岳母大人是可人的生母,可人不在,我有责任好好照顾,就不让他们回孟园,在曲府带上几日,大娘,可有意见?”
手腕都快被碾碎了,她哪还有心情管这对母子的死活,忙不迭的点头,“没有意见,你想留他们一世我都没有意见。放手,快放手。”
得到想要的答案,曲沫果断放手,简明月本想多抱怨几句,迫于曲沫的压力,只能悻悻然的跑回孟达的身边。
“孟然,跟爹回去。”孟达肃着脸,朝孟然招手。
下意识的躲到曲沫的身后,孟然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声音抖颤不成声,“不,我要跟姐夫在一起,我不回去。”
“你……”孟达顿觉面上无光,目光扫向玉锦,“看看你教出来的一双儿女,你们要留便留,以后别再进我孟家的门。”
“老爷!”玉锦一惊,忙要上前,孟然倏的抱住她,不让她过去。
见状,孟达怒火攻心,拂袖而去。
“孟然,快,去追你爹,跟他道歉,”玉锦声音已哭得沙哑。
“我不去,他不是我爹。”孟然摇头如捣蒜,豆大的泪水刷刷的就掉下来。
“你胡说什么,这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娘亲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玉锦再次落泪,她扬手要打孟然。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太多秘密(十三)
“你胡说什么,这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娘亲平日是怎么教你的。悫鹉琻晓”玉锦再次落泪,她扬手要打孟然。
孟然倔强的扬起脸,宁愿被打也不去道歉。
“您就不要生气了,省得气坏了身子。”曲沫把孟然拉到身后,和颜悦色的劝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教好女儿。”玉锦掩面而泣,羞愧得抬不起头。
“玉锦,这件事不关你的事,可人是个知冷暖的好孩子,断不会让你为她担心。”郑瑞拄着拐杖,缓步走向她,威严散去,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老太太宅心仁厚,玉锦替可人给您赔罪。”玉锦双腿一曲,准备要跪。
郑瑞伸手扶住,不让她下跪,笑道:“身子本就弱,哭了一天了你就别再折腾自个儿了,来,孟然,姥姥带你去吃点心。”
“对啊,你就放心吧,且安心在这住几日,跟雪梅叙叙旧也好。”曲琰倾劝慰道。
安抚好玉锦,郑瑞与她一道回去歇息,忙碌了一天,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拿曲家的酒庄去赌?这不是你的性格。”捻着茶杯,捋着茶,曲琰倾淡声道。
“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是一时想错了,明日他肯定会出现。”曲沫刚才进府之前,听曲天说了一些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其中蹊跷颇多,大哥私奔这事,可能另有隐情。
“你的计划是什么,爹不过问,做每个决定之前,希望你好生考量,曲家上百口人可就指望着你了。”轻抿一口茶,他紧锁的眉舒展了一些。
曲沫处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不骄不躁、不急进、不跟风。
“儿子明白”
眼神微滞,曲琰倾放下茶杯,严肃的看着曲沫,正色道:“曲傲对可人……”
“他们彼此喜欢。”曲沫接道。
曲琰倾讶然,“你知道?”
微微一笑,“看出了些端倪。”
轻叹一口气,曲琰倾思索着,面色无奈,“曲傲跟我说过你和可人的婚事,我以为等他和任敏成了亲便断了所有的想法,知道会如此,我当时就不该断然拒绝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家的权利给曲沫,并不代表别的孩子他便不关心。
又是一声叹息,曲琰倾接着说道:“曲傲自由惯了,我就没有要求什么,让他过他想要的生活,没想到最后却让他被别人指指点点。”
“大哥都知道这些,爹不必过于挂心。悠悠之口我们又岂能左右。”曲沫上前,为父亲斟满茶,“大哥和可人若是回来了,这件事爹打算怎么处理?”
“婚事?”
曲沫点头,“任敏死了。”
“什么!?”曲琰倾托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洒落在他的衣摆,站起身,他边整理自己的衣衫,神色严肃的问道:“今天早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曲阳受的伤又是何人所为?”
“此事我想等大哥回来问清楚后,再与爹交代。”
曲琰倾立刻皱眉,他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斜睨了曲沫一眼,瞧他现在的样子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你打算怎么办?”
“任敏的死,官府一定会找人追查,到时候免不了找我们过去问话,以防小人暗算,想请爹先打声招呼。”整不垮他,四王爷是不会罢休的,绵阳知府是四王爷的人,他不得不防。
曲琰倾听出了曲沫话中的弦外之音,“你帮着太子做事,爹不反对,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希望你帮把好那个度。”
“爹,放心,儿子会小心的。”默了一瞬,他又道,“还有一件事想请爹成全。”
“何事?”
“求爹成全大哥和可人。”
“这事,你可想好了?”
颔首,慢声道:“我与可人是兄妹情意,强迫在一起,都不会好过,加之现在这件事在绵阳闹的沸沸扬扬,日后恐难收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成全他们。”
曲琰倾思索了稍许,脸色凝重,“让我再想想。”
与父亲谈完事情,曲沫没有停歇,回了自己的庭院,撩袍正抬脚,屋内传来了灵犀的声音。
“大小姐,你醒了。”
迷蒙的双眸眨了眨,叶谷雨思绪飘忽,眼前的事物都有重影,转转悠悠的看着有些晕。身子酸痛得很,好似被火车碾过一般。
见曲沫进来,灵犀福身行礼,“曲二公子。”
颔首,他快步走到塌前,瞧了一眼还未完全清醒的叶谷雨,扭头看向灵犀,轻声问道:“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大夫说大小姐受了刺激,体内余毒未清,所以体质虚弱了些,已经开了几服药,按时服用便可。”灵犀瞧见主子又受伤,心里更是难过。只要跟曲沫在一起,大小姐的身心没少一次不受罪的,奈何她又不能阻止大小姐,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照顾受伤的她。
余毒?曲沫眉头紧蹙,他不该让她再次身处险境,还险些被恶人所辱,而今日任敏的死,肯定会在她的心中留下阴影。
“奴婢想等会把大小姐接回去。”灵犀道。
“等她醒了再说吧。”听到她要离开,曲沫只觉心中各种不舒服,他不想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都不想。
见他如此,灵犀安静的立在一旁。
曲沫的全副心思都在叶谷雨的身上,睨着她气色不佳的脸庞,他眼底尽是担忧与不舍,片刻,问道:“药煎好了吗?”
“应该快好了,奴婢过去端过来。”
思绪渐渐回笼,模糊的焦点清晰了许多,叶谷雨看着曲沫,良久,眼皮都不曾动一下,略显呆滞的眼神,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醒了吗?”曲沫柔声问道,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额,探探她是否发烧。
轻点头,她嗓音沙哑的开口,“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的房间,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她挣扎要坐起,他连忙伸手,垫好软枕后,扶她坐起。
“我睡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昏暗,汹涌的大雨已变成小雨,雨水沿着屋檐而下,滴滴答答的响着。
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他柔声道:“一个多时辰。”
喝了两口水,她忽的忆起曲阳的伤势,急道:“曲阳呢?”
“他在房里歇着,我娘在照顾着,不用太担心。”细心的为她拭去嘴角的水渍,他坐在chuang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晦气?总是弄得身边的人被我所累,伤痕累累。”叶谷雨幽幽的低语,双眸氤氲着水雾,放在被子外的十指,扭绞在一起。
一记弹指敲在她的额,叶谷雨吃痛的抬眸看他,盈着泪光的眸中带着委屈。
“再胡思乱想,胡乱说话,下次就打你的屁股。”曲沫眨下长睫,半哄半威胁的训斥道。
“可是……任敏的死……”说着此处,她心堵得更紧。
一声轻叹,曲沫长臂一勾,拥她入怀,“能检讨自己错误是好,但是,把什么责任都扛上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她眷恋的不想离开,小手环住他的腰际,小声道:“曲沫,我们会在一起吗?”
从相识到现在,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她不禁有些动摇自己的初衷,现在的她,是曲沫的负累,帮不到他还要他分神来照顾。
“傻瓜,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他坚定的回答。经历的事情越多,更坚定他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决心,因为她的坚持不懈,他才真正明白,若爱,就坚持不放弃,哪怕前路崎岖难行。
“好想能这样一直待在你的怀里。”他的臂弯就像避风挡一样,让她心安,让她留恋。
曲沫推开了些,捧起她的脸颊,“会的,相信我,我们以后每天都会在一起,过几日,等事情稳定了以后,我就去跟叶伯父谈我们的事。”
叶谷雨呆愣住,思绪一下子又变得混沌,瞪大双眸,木木的说道:“你要去提亲么?”
“嗯。”他勾唇浅笑,她呆萌的样子,好可爱。
“……”叶谷雨一时消化不了这个讯息,指着他又指着自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开心傻了?”曲沫心底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怕她不同意。
叶谷雨眉轻拢,凝着他的,若有所思。
被她这么一瞧,曲沫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她似洞察一切的眼神仿若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她难道不愿意嫁给他?这个想法如鱼刺在喉,让他亦担心又害怕,平日里的沉着冷静,霎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是不是在做梦?”说罢,便抬手捏了自己的脸颊,“嘶”清晰的痛楚传来,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傻瓜,弄疼自己了吧。”睨着被她捏得红肿的脸颊,他一边责备,一边温柔的为她揉。
“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她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好不真实。
“真的。”曲沫好气又好笑,*溺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