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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萧清瑜脸上的深意,她又继续说道:“娘娘可别忘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皇上今日可是杖毙了两个太监,若是再留宿凝芷宫,只怕是。。。。。。”
萧清瑜点了点头,拉过荣姑姑的手,说道:“姑姑的意思本宫明白,怕只怕今日之事,萧凤鸾会顺势依附钟粹宫。要知道,这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利益相同,依着大姐姐的性子,多半会忍了一时的委屈以谋后路。”
萧清瑜眉宇间掠过一抹锋锐,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点迟,以后尽量会早更的。
、兰贵人的难言之隐
夜已深沉,兰筠阁中燃着明晃晃的烛火,微微跃动着。殿中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掀起珠帘,顷刻间,一缕幽香从远处飘了过来。
尉迟封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书,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珠帘下温婉娇柔的兰贵人,她身着一袭墨绿色的纱衣,袖口处用银丝线绣出了一朵一朵的兰花,长发只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缓步移了过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美人恭谦的肃了肃身子,甜美的嗓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喜意,虽然极力克制,却依旧能从她泛着笑意的眼眸中散发出来。
尉迟封抬手示意一下,淡淡的说道:“起来吧,身子不适就得好好顾惜自己,夜里风大,兰儿该多添些衣物。”
兰贵人眼中的欣喜随着他有些冷淡的话一点一点的熄了下去,面上却依旧端着温婉的笑容,出口的话更是越发的恭敬。
“是,臣妾遵旨。”说着便敛下眉来温顺的立在那里。
而端坐在榻上的人好似忽略了她的存在,继续拿起桌上的书来静静的看着,好半天才转头问道:“贵人还有什么事儿吗?”言语间已经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
兰贵人因着他的话微微怔了怔,眼中掠过一丝伤痛,正好宫女佩儿从殿外走了进来,兰贵人目光一闪,亲自接过茶盏,缓步过去,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皇上,夜里疲倦,喝杯茶醒醒神。”
尉迟封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只点了点头,面上稍作温和的说道:“早点歇着吧,朕这里就不要人侍候了。”
兰贵人闻言,虽有些失落,却也只得温顺的点了点头,敛眉肃了肃身子,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她没有看到,坐在绣榻上的帝王此时却目光微蹙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半晌,又忽然扬起一抹笑意,执起笔来,清劲有力的写下一个“清”字。
待到进入内殿,兰贵人这才卸下了面上的平静,转过头来幽幽的问道:“佩儿,皇上如今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
宫女佩儿看着满脸失意的主子,只得婉言劝道:“主子不要多想,皇上对主子的情谊这宫里谁不知道,比起那些个毫无宠爱的,咱兰筠阁皇上好歹常来坐坐。”
话一出口,就见坐在榻上的主子有些苦涩的轻笑出来,喃喃地问道:“坐坐?可不就是坐坐,枉我还盼着有一日能为皇上诞下皇子,日后在宫里就有
了依靠。”她的眼中噙着一抹泪水,略过了浓浓的慌乱和担忧。
“主子?”佩儿动了动嘴唇,却又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兰贵人瞧了眼站在面前欲言又止的宫女,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定定的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的处境别人不知你还不知?”说着便眼神幽幽的朝殿外瞟了一眼。
新人尚未进宫时,她还能骗骗自己,她随侍皇上多年,情分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可如今,先有德妃,后有贤妃,他日还会有无数个佳人选进宫来。他的宠爱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却独独吝啬给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样的态度,让她越发的恐慌,好像这威仪的宫廷,从来就不曾属于她,而他的心,更是她触及不到的所在。
她苦笑一声,若说他待她不好,又有哪里不好?他隔三差五的会来兰筠阁坐坐,陪她说说话,又顾及她的身子,时不时的赏赐些贵重的药材。即便是在太后那里,也时时维护着她,所以就连有些清冷的太后,也对她多有照拂。
这样的恩宠,放眼后宫,都是少有的。要不,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又如何能让宫里的这些奴才敬重。在后宫,有了皇上的宠爱,就意味着有了尊严。
可是,万般的好处,只要想到那一点,她就觉得绝望凄凉。三年了,从他身为皇子到登基为帝,许多事情都变了,不变的却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碰过她,即便是留宿,也从来都没有过亲昵之举,那样平静的目光,又哪里存着一丝的情谊?
是了,世人都被这样的假象所骗。他的宠爱,不过就是浅浅一层,让你心生涟漪,却又永远都无法触及到深处。
咫尺天涯,这样的折磨,让她心生寒意却又不想放手。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劲全力的想要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可身为帝王的他,到底是不是她最终的救赎?
宫女佩儿默不做声,她知道主子的心思,更能体会到她内心的绝望。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在这深宫之中,又能够做什么?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这巍峨皇宫的主人,是天下之主。
“主子,不如奴婢去求求夫人。。。。。。”佩儿犹豫了片刻诺诺的问道,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厉喝给打断了。
“住口!”兰贵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火焰,直直的压了下来,让人忍不住一个瑟缩。
佩儿被她的呵声吓住,半天才忐忑的开口:“可是
,主子这样,奴婢看着也心急,皇上。。。。。。”
兰贵人突然间看了过来,眼中涌着一抹疯狂,顷刻间就淡了下去,却又沉沉的说道:“佩儿,今日的话本宫就当做没听见,若是本宫发现你私下里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本宫就体恤你让你去浣衣局陪你的好姐姐做做伴。”
佩儿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惨白的爬到她的脚边,因顾着外边的人,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眼中的泪水却是哗哗的流了下来。
她哪里不懂得主子话中的意思,当年的环姐姐,如今只怕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吧?她脑海中掠过一抹清秀的容颜,还有那双灵动的眼眸。虽然过了好多年,那个令人恐惧的夜晚却时时刻刻停留在她的记忆中。
坐在榻上的女人挑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不动声色的掩了下去。她哪里不知道,佩儿服侍她多年,又岂是那种私自行事的?怕只怕,这丫头,正因为顾及她,才会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
佩儿虽是她的心腹,却也敌不过皇上在她心中的地位,若是出了差错,就是有再多的不忍,她也只能选择舍弃她。所以,今日,她正是要借此机会好好警告她,才能免得日后陷入两难的局面。
看到佩儿眼中的恐惧,她脸色才缓了缓,依旧有些清冷的说道:“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瞅了瞅她的面色,深吸一口气,又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这才怯懦的站起身来立在一边,紧握的双手依旧忍不住颤抖着。
兰贵人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好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处在深宫,只要稍稍走错一步,那便是万劫不复。何况,先帝驾崩后,她早就有意识的断绝了与那边的往来,又哪里容得下一个丫头坏了她的事儿。
深夜漫漫,让人感到无尽的孤独。即便在那个男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甚至连摆设都谈不上,她都无怨无悔,只因为多年前他对她那一刻的好。
也许,对她来说,能够这样远远地感受着他的气息,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因为爱的卑微,所以更加患得患失。
翌日,尉迟封批完奏折后,眼睛停在纸张处沉思了好久,半晌才沉声问道:“算算日子,轩王快回朝了吧?”
内侍薛公公脸上堆起笑意,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轩王早就派人快马加鞭送来急报,说这几日就拨营回朝,不过路途
遥远,奴才估摸着最快也在明日。”
尉迟封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下,没有接话。不过,侍候的众人哪里看不出主子的神色。若说整个皇宫,能和皇上说上话的,也就是这位轩王了。
先帝共有三子,除了被贬为庶人的二皇子,就剩下这颇有些吊儿郎当的三皇子了。
不过,这也都是命数,先帝在位时,三皇子因是膝下最小的皇子,生母端嫔又在临盆那天就去了。所以,对于这三皇子,难免有些宠溺,就养成了一副娇纵不羁的性子,这皇城里,哪一个不对他避让三分?
而新帝登基后,更是荣宠万分,不仅封为轩王,就连大事儿上,也依着他的性子随他去了边关。所以,朝中哪一个看不出来,对于这三皇子,新帝不仅不忌惮,反而宠信有加,于是乎,朝中上下,虽是对轩王多有微词,到底也没有什么办法。
长长的官道上,一骑纯黑色的汗血宝马呼啸而过,坐骑上的男子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袍,腰间佩着一把剑,眼中带着一丝孤傲的笑意。
“王爷!”身后策马赶来的侍从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急急地叫道。
马上的人微微收缰,回马一转向后边看去,俊眸一扬:“都说不用跟过来了,本王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侍从闻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王爷,您身份尊贵,属下可不敢有一丝的差错,否则,这项上脑袋不保不要紧,兄弟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
被称做王爷的人轻叱一声,扬起马鞭来就朝那边抽去,挑了挑眉:“就你多事儿,明日到了皇兄面前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还没等那人说话,就一扬马鞭,策马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有男人出来了。。。。。。
、皇家皆是美男子
御花园的春景正值浓郁,繁花似锦般点缀在翠绿的枝叶中,入眼就愈发的明艳起来。
萧清瑜身着一袭宝蓝色的彩绣福文锦春衫,不紧不慢的漫步在宫道上,眼睛饶有兴致的停留在满园的□中,就这样细细瞧去,眸中竟带着些少见的随意和漫不经心的浮动。
身旁的宫女死命儿的瞅了主子几眼,终于有些不淡定的劝道:“主子,咱今天可不是来赏花的,临走前荣姑姑可是再三的交代过,主子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说完还颇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沉醉在鸟语花香中的女人闻言只轻轻地抚了抚额,眼中闪过一丝浅笑,好半天才转过身来,装作不满的说道:“荣姑姑,荣姑姑,原来琳琅的心里就只有荣姑姑一个人,倒把我这正儿八经的主子给忘记了。”
萧清瑜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颇有几分怨念的话语让站在那里的琳琅顿时觉得无语极了。
琳琅嘟一嘟嘴,急急地解释道:“主子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自小陪着主子长大,心里自然只有主子,人家不过就是很担心嘛。”
在萧清瑜有意无意的纵容下,琳琅愈发的有些没大没小了。现在的琳琅与相府中那个时时刻刻谨小慎微的大丫头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好几次萧清瑜都有些小小的怀念之前那个恪守规矩又安安静静的琳琅。
不过想归想,现在的琳琅,可不比之前有趣多了?深宫乏味,若是连近身的奴婢都谨言慎行,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好在,这样的琳琅,在处理其他事情时依旧有着异常清醒的头脑,不然,她主仆二人,可就危险了。
萧清瑜眉眼微挑,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说也不动,只将视线轻轻地压了下来,当她在心里暗数到三的时候,终于找回了那个有些正常的琳琅。
只是,此时的琳琅,却也知道眼前的主子就是一只纸老虎,饶是收敛了几分,嘴里依旧碎碎念着:“主子可要答应奴婢,今天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奴婢听说这轩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