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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宠爱,让她眷恋,却越发的忐忑。就好像这种爱,从来都没有真正抓住过,帝王的爱,太过飘忽,即便是骄傲如她,也时常会患得患失。
尉迟封微微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她,面色淡淡的说道:“朕倒不知,爱妃竟有这样的心思?”
德妃猛然一惊,脸色僵了僵,慌张的向他看了过去,却见他平静的目
光中没有一丝波澜。
“皇上!”德妃忐忑的开口。
尉迟封摆了摆手,指着桌上的砚台,轻声说道:“爱妃伺候朕磨墨吧!”
德妃压下眼中的失措,恭敬地移了过去,神色间却再也没有之前的娇羞。她忘了,这是在宫里,她爱的人,是皇上,永远都不可能只是她的夫君,除非。。。。。。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惊骇莫名,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好在,座上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候在案桌下的薛公公瞧着德妃的神色,眼中掠过一抹讽刺。这德妃娘娘,莫不是痴心妄想?先不说这宫中从来都没有真爱,即便是有,身为镇远大将军的独女,皇上除了防范可还能生出别的心思?
就前些天依着皇上的吩咐,往将军府递进来的药中换了一味药。可只那一味药,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这皇宫里,算计的可不止是女人,帝王的心思,最是狠戾难测。
再说,这些日子看着皇上的神色,他心里自是有了计较。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那必定是凝芷宫的主子。
皇上随了先帝,恐怕是个痴情的人,可先帝宠了懿贵妃一生都没能得到贵妃的心,皇上这里,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他琢磨着,凝芷宫的主子,也是个清冷的,只怕日后还有的磨。
薛公公轻轻摇了摇头,这后宫之中,为难的何止是他们这些奴才,就连皇上,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如今的太后娘娘,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外人只知太后喜静,玉体违和不过是个面上的话。可谁又知道,先帝去了不久,太后的身子却是愈发的孱弱了,传召了多名太医,最后才知道体内已经藏了很深的毒。
在先帝铁腕般的手段下,懿贵妃都能被人下毒,更不用说,这些个没能入得了皇上心里的女人了。
自古红颜薄命,深宫之中的女人,尤为如此,都说一进宫门荣耀门庭光宗耀祖,可前提是,得活到最后,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辑通知,明日入v;当日三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御花园的插曲(一更)
自那日皇上宣召德妃去明光宫伴驾之后;凝芷宫的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很快就在宫中烟消云散。当然,其中免不了有一些对她生出几分同情的。
一边是龙颜震怒,置之不顾,一边是君恩浩荡,夜夜宠幸,如此鲜明的对比;可不叫旁人觉得她可怜的很?
再说,倘若一直无宠倒也未见得能生出什么是非;怕就怕,得宠之后再失宠;恰似从云端跌落,难免会叫人看轻了去。
这不,眼前这位淑妃娘娘就借着赏花的名义把她约到了御花园;言语间更是比平日里亲近了许多。萧清瑜瞧着淑妃笑意盈盈的表情,好不容易才忍住快到嘴边的笑。
合着,这淑妃,是因为她失宠才生出了这些惺惺相惜?所以今日才会特意将她约了出来。
论起今年选进宫里的女人,三宫主位恐怕就只有她未曾侍过寝,这在宫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呢?亏得她位份较高,又是左相府的嫡女,身份摆在那里,倒也没有人敢当面轻看了她去。
“这株西府海棠倒是开得别致,只怕在这宫里也难得培育出一株来。”淑妃俯身轻嗅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
萧清瑜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目光,伸手抚摸在了花瓣上,花色红艳,似胭脂点点,触手间传来一阵清凉,的确是格外的鲜美诱人。最为难得的是,一般的海棠并无香味,只有这西府海棠既香且艳,所以格外惹人亲睐。
“姐姐说的不错,这海棠虽是寻常,可若移在宫中,要是没有些独特,又哪里能开得这般盛呢?”萧清瑜一边赏花,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淑妃的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抬起眼来朝萧清瑜看了过去,只见她面色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什么波澜。不过,这后宫的女人,即便心中有苦,又有谁能当面露出忧色,平白的叫人嘲笑了去。
掩饰,是最基本的生存技巧,喜怒不行于色,让人一眼看不到底,才能活的长久。后宫中,越是单纯的女人,越是凋败的快。因为皇宫的土壤,容不得天真无暇的种子。
想到这里,淑妃莞尔一笑,身子朝萧清瑜的身边移了几步,神色难明的说道:“这深宫寂寞,妹妹的苦处姐姐最是知道。只不过,这俗话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本宫就不信她钟粹宫还真能一枝独秀不成?”
听到这里,萧清瑜明白她是抛出重点了,不过当下却只是不轻不重的说道:“姐姐这
话虽是有几分道理,妹妹也听得明白,不过皇上如今看重德妃,夜夜宠幸不说还时常召伴在侧,咱们就是再怎么不舒服也得忍了。若是惹怒了皇上,这宫里的日子可就真是难过了。”
淑妃的话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被萧清瑜轻轻的给搪塞过去。她的面上微微僵了一下,对着萧清瑜道:“姐姐可不是拈酸吃醋,只不过这后宫若是雨露均沾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她一人椒房独宠。今个儿咱还能借着位份和她平起平坐,可日后谁又能说的准,妹妹你说呢?”
萧清瑜自然听得出淑妃话中的意思,这椒房独宠,自古就是后宫大忌。因为后妃仗着帝王的宠爱,难免目中无人,行事上更是无所顾忌。
真要到那个时候,这后宫的千娇百媚,可不就得跟着遭殃?女人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即便她是天仙,也保不住心中不快。
占有欲这个东西,谁管是在皇宫还是别的地儿,只要是人,就控制不住心中独占的欲望,纵使知道不可能,也要动手试试。
不过,以她对尉迟封的了解,她可不认为他会让局面落到那个地步。先不说镇远大将军位高权重,若是宫中再出了个宠妃,那地位恐怕又涨了几分。后宫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到那个时候,平白的打破了如今的平衡,岂不是作茧自缚?
再说,古往今来的众多明君又有谁能容的下后宫一枝独秀,就如淑妃方才所说,花无百日红,只不过是轮番过场而已。次序的先后,得要看她在皇上心中能够利用的价值。
“姐姐太过忧心了,虽说皇上宠爱德妃,可后宫有诸位姐妹,更不用说还有太后在,德妃再怎么受宠,只要她一天不是皇后,就一天越不过姐姐去。”萧清瑜抬眼看了看这满目的海棠花;轻轻的折了一支,缓声笑道:“就如这西府海棠,再是名贵妖娆,也有败落的时候,只怕是开得越盛,败得也越快呢?”
淑妃闻言,先是一惊,后又笑的极其亲切的说道:“都说妹妹灵透,今日姐姐才知先前是姐姐看轻了妹妹。”她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开口:“这三宫主位虽说出自各家,可姐姐与妹妹同是出自相府,在这宫里,也难免比别人亲近几分,倘若妹妹不嫌弃,日后姐姐可要常去宫里叨扰了。”
萧清瑜笑着说道:“姐姐哪里的话,就如同姐姐所言,这后宫之中,论位份,论家世,可不就是清瑜与姐姐最为相似,姐姐能来,妹妹高兴都来不及呢?”
《
br》淑妃一笑,拉过她的手相携着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正要开口,便听见几声悦耳的笑声从后方传了过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几位笑靥如花的美人。
见她俩在这,众人先是一怔,才又恭敬地碎步移了过来。
“嫔妾给贤妃娘娘请安,给淑妃娘娘请安!”几人柔声说道,出口的话竟是那般的一致。
萧清瑜偷偷地朝淑妃脸上看去,只见她面色如常,丝毫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悦,不过她手中的锦帕,早就轻轻地搅在了一起,当下,萧清瑜也明白了几分。
“都起来吧!”萧清瑜抬了抬手,温声说道,这才朝众美人一一打量过去。
站在首位身着一袭淡绿色的宫装的是礼部尚书之女崔夕颜,因着前几日见过一次,当下一眼便认了出来,不过,其余的两位,倒是有些陌生。
看到萧清瑜眼中的疑惑,紧跟在崔昭仪身后妆容有几分浓艳的女子福了福身子脆声声的回道:“嫔妾是檀舞殿的楚昭容,给娘娘请安。”说着倒也不怕冒犯似的看了过来。
萧清瑜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又移在了她身旁衣着清淡,明显有一些瑟缩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忐忑的看了过来,犹豫了片刻,这才低低的说道:“嫔妾乃是词韵厢的林修仪,方才惊扰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萧清瑜将目光在她身上匆匆的打量了几眼,心里不禁念叨,这林修仪,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林妹妹?说话小声小气的,就连举止投足间的动作都是万般的相似。尤其是那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只一眼就让人觉得不自在。
这样的人,虽是可怜,却也可怕。因为她的心思,不知比旁人多转出多少道道,若真是较真起来,她还不一定能比得过去。
“林修仪请起!”萧清瑜一边说道,一边朝坐在身侧的淑妃笑道:“姐姐倒是看看,这宫里的美人倒是多的很呐,都说人比花娇,妹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淑妃的目光朝林修仪打量了片刻,眼中掠过一抹嘲讽很快便隐了下去,只轻轻的说道:“嗯,这样瞧着倒是个美人胚子,不知道哪日能入了皇上的眼?”
淑妃说话向来有些尖酸刻薄,再加上这林修仪位份卑微,她自然更是不把她放在心上。
这样的女人她最是看不上眼,畏畏缩缩的,满身的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听了淑妃的话,站在那里的林修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慌乱间直直的朝这边瞅来。
萧清瑜见状,轻笑着拉住了淑妃的手,装作疲惫的说道:“出来这么长时间,身上有些乏了,姐姐若是无事,便随我去宫里坐坐可好?”
方才淑妃的一方话,明显就是想要拉拢她,如今三宫主位,德妃势头最是强盛,若她跑去依附了德妃,那她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倒不如,顺势而上,先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淑妃闻言,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笑道:“妹妹一番好意,姐姐怎好拒绝,姐姐随妹妹去便是。”说着便站起身来。
见她俩如此,旁人都恭敬地让出道来,俯□去齐声说道:“嫔妾恭送娘娘!”
经过崔昭仪身侧时,萧清瑜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异香传了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抹异色。
一只手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萧清瑜对上了淑妃的视线,只见她微微朝自己摇了摇头。
萧清瑜会意,装作未曾发现般随着她走了出去。
待到无人处,萧清瑜才好奇的开口:“姐姐可是知道些什么?”
不是萧清瑜多想,这香,尤其是异香在深宫之中难免让人注意。要知道,前世看了多少宫斗剧,其中出奇制胜的武器就是这看似清清淡淡又微不足道的香气,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丢了性命?
进宫之后,宫中虽也燃香,却多檀香和燕香,还有就是帝王专用的龙诞香,这种诡异中带着诱惑的香气,萧清瑜却是第一次闻到。
淑妃面上凝出一抹冷色,沉沉的问道:“妹妹可曾听说过礼部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徐夫人?”
萧清瑜摇了摇头,她哪里会知道,只怕就算是真正的萧清瑜也不一定会清楚府外的事情,何况又是内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