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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瑜点了点头挪步到窗前,看着院中盛开的桃花,掩下了眼中的深意:“嗯,本宫知道
了,你先退下吧!”
荣姑姑恭敬的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待她退下去后,萧清瑜这才回头看了立在那里的琳琅一眼,眼中泛开一丝笑意:“好了,别在这杵着了,进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从相府带进来的,除了一匹匹的锦衣绸缎,还有不少银两。在这后宫之中,想要收买人心,最有用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这些钱财,恩威并施才是两全之策。
琳琅依言麻利的收拾起来,虽说凝芷宫也有几个宫女,不过今儿个是入宫的第一天,这些近身的事情还是交给琳琅为好,免得出了什么差池。
萧清瑜自顾自的立在窗前,阵阵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带来瑟瑟清凉。好在,春日的风,再冷也带着一股子柔和,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来到这里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从相府到皇宫,各种事情应接不暇,这一刻,萧清瑜终于觉得闲了下来。只是,这种闲暇,却让人无来由的生出几分不安。
是了,尽管早就做好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才发觉好多事情并不是你准备好了就能安心接受的。
当事情早已成为定局,她竟然觉得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梦般。
萧清瑜暗暗想着,不知道,这场在外人看来的好梦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她微微蹙眉,却又在片刻之后换上了一抹飘忽不定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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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初显
明光宫内,新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候在身侧的总管太监薛公公微微抬眼,朝房中立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一会儿子的功夫,太监就小心翼翼的端上了御膳房送来的桂花羹。
“皇上,夜深了,这是奴才叫御膳房准备的桂花羹,给皇上暖暖身子。”薛公公接过红色的檀木托盘,轻轻的将玉碗放在了案桌上。
尉迟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拿起汤勺来舀动了几下,却微微抬眼,问道:“各家的秀女可都进宫了?”
薛公公心中怔了一下,赶忙回道:“回皇上的话,三宫主位娘娘都在今日入宫,想必这会儿子都收拾妥当了,皇上若是要。。。。。。”话没说完,就听上座的人轻声一笑,眼神压了下来:“薛公公,朕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
薛公公连忙俯□去,却并未惊慌,毕竟是侍奉了两代帝王,对上头的性子多少能够摸索的出来,自然听的出圣上的话里没有怪罪的意思。
“皇上,您说的对,奴才可不就是个糊涂的,今日内务府送来牌子,皇上您看。。。。。。”说着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有一个太监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特质的木牌。
尉迟封看了一眼,随手翻下了一个牌子,就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这一番动作却让候在殿中的薛公公陡然一惊,钟粹宫的德妃娘娘,镇远大将军之女。看来,这次,倒是将军府得了圣上的眷顾。
不过,圣上的意思,却多少有几分特殊的意味。新人入宫第一晚便承恩,这在后宫又得惊起多大的风浪?
薛公公虽是这样想着,面上却并没有露出太大的神色。这帝王的心思难测,倒也不是无法揣测,只不过,唯一不变的就是后宫的女人,你以为你是得沐天恩了,实际上,有些东西,谁又能看的透呢?
好在,他一个内侍,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了,这些起起伏伏,也早就不甚在意了。为人奴才的,尤其是在明光宫当值,最要紧的不是小心,而是分的清楚主次。自个儿的主子,可不是后宫的那些个女人。
薛公公领了旨退了出来,就到钟粹宫传旨去了。一宫主位,连圣上都给几分面子,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下头的人了。不过,就不知道这德主子是不是个懂的分寸的了。
一会儿子的功夫,想必整个后宫都要睡得不踏实了。
钟粹宫的院内,跪在地上的女人听完内侍口中的话,脸上的
欣喜怎么掩也掩饰不住。这入宫的第一天,就被翻了牌子,怪不得母亲说皇上对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很是看重,进了宫里,自是待她不一般。
“娘娘,奴才给娘娘道喜了!”薛公公俯□子,脸上堆满了笑意。
张幼仪看了眼面无白须的内侍,心中掠过一丝的厌恶,这后宫之中,若说有什么让她觉得膈应的,那就是这些个阴不阴阳不阳的东西。
“嗯,都是圣上隆恩,你先退下吧!”张幼仪拿起绣帕掩了掩嘴角,侧身避了避。
跟在薛公公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俱是大惊,这德妃娘娘,可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起薛公公,在宫里可是不一般的人,身为奴才能够侍奉两代帝王,那得有多大的本事?更不用说,从新帝登基到现在,这宫里的奴才哪一个看不明白圣上的隆恩。
虽是这样,两人却是不动声色的立在一边。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望这德妃娘娘能够圣恩独宠,否则。。。。。。
薛公公闻得这话,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只是恭敬的退了下来。只有身旁的几人能看的到他眼中的深意,身为内侍,最忌讳的东西可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吗?
“公公?”身后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太监忐忑的开口。
“嗯?”薛公公抬了抬眼,朝他看了过去,半晌才抛出了一句话:“这圣上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德妃娘娘这里,日后可得妥帖着点儿,别出了什么岔子。”
小太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了点头,却又听薛公公不轻不重的吩咐道:“今个儿入宫的几位娘娘,想必也很想知道圣上的意思,差人传过话去吧,可别让几位主子等急了。”说着面上挂了几分晦涩不明的神色。
“是,奴才这就去办!”身后的小太监机灵,这话一出哪里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是,入了宫不把他们这些人当人看的,倒要她们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小太监得令,几下就跑的没影儿了。长长的宫道上,忽明忽暗的橙光显得格外的幽深。
后宫之中,因着帝王的一道旨意,乍然惊动了。
凝芷宫内,萧清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认认真真的看着,一会儿还很有兴致的轻笑两声。这样的神态,倒让立在身侧的丫头琳琅按耐不住了。
“娘娘,亏您还能看的进去。”琳琅跺一跺脚,急急的叫到。
》“怎么了?”萧清瑜抬了抬眼,装作不解的问道。
“娘娘!”琳琅没好气的叫了出来,这丫头,真真是越发的放纵了。不过,这样性子,才不至于太无趣。
萧清瑜莞尔笑了笑,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书,:“去,给主子我倒杯茶去。”
琳琅朝她瞅了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才朝桌前走去,片刻,就端了过来,递到她的手中。
“这消息是怎么传过来的?”萧清瑜吹了一下,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正色的问道。
“是守夜的奴才传的,至于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再说,这圣上的旨意一下,可不就传来了吗?”
萧清瑜敛了敛眉,心中却是有些好笑:“话虽没错,不过,你不觉得,还是有些太快了吗?”从明光宫到钟粹宫,路程虽不远却也有些距离,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片刻的功夫,她这边就知道了。若不是特意而为,萧清瑜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琳琅不解的问道:“娘娘的意思。。。。。。”
“琳琅,你觉得钟粹宫的主子是不是很幸运?”萧清瑜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琳琅沉思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问道:“您的意思是皇上。。。。。。”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萧清瑜似真似假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皇上,现在德妃都避免不了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说完这话,她才微微扬起唇角,眸中溢出了一丝笑意。这后宫之中,固然是怕失宠,可最怕的还是做那众人眼中的靶子。女人的嫉妒,就向那炉中的火星,微微一点就能蔓延开来。
德妃承宠倒让她松了一口气,好在,明光宫的那位,选中的第一颗棋子不是她。是她不够分量还是?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她能揣测的了,指不定,在帝王的心中,这样的分量才不轻不重刚刚好,不是吗?
萧清瑜轻轻的抚在茶盏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吩咐下去,叫众人都不要招惹钟粹宫的人,能避则避。”既然已经燃了起来,那她就再加吧火吧,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妒忌。
琳琅闻言,朝绣榻上的主子看了一眼,只见她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只是那双明眸,却显得格外的分明。这一刻,琳琅觉得,她的小姐,也许本该就是这样的。就如她所说,后宫之中,永远都容不下锋芒毕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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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很多人都无法入眠,其中还包括早就入宫的兰贵人。
“主子,天色不早了,歇着吧!”说话的是她身边的大宫女翠儿。跟在贵人身边多年,她自是知道主子的心思。只不过,这些事情,即便她担心也没有半分的作用。
身为后宫的女人,想要活的舒心,就不能在这事儿上计较。不过,话又说回来,入了后宫,还有什么其他的可以计较呢?
“翠儿,听说,三宫的主位娘娘今日都进宫了?”兰贵人蹙了蹙眉,眸中却透出一丝的怨愤。是了,身为女人,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枕边人看上别的女人。可笑的是,她还不能表现出半分的怨气。
一个小小的贵人,拿什么和那些人斗呢?她没有那个资格,从来都没有过。即便之前淳皇后在时,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棋子。不变的是,她这颗棋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如果能够选择,她宁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冷冰冰的事实。
是了,如今的她,是个身份尴尬的贵人,若不是皇上怜惜,她又如何能够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恐怕,等待她的会是三尺白绫或是凄凉的冷宫。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眼神暗了暗,半晌才站起身来。不管怎样,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既然爱上了皇位上的那个人,她一生都注定要和别人周旋下去。
因为,她的爱,容不得别人半分的看轻。她看着香炉里的缕缕幽香,唇角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代发~
、拜见太后
凝芷宫内,琳琅细心的给萧清瑜簪上一支海棠滴翠碧玉簪,铜镜中的女子,皮肤细腻柔滑就像羊脂玉一般,细长的睫毛淡淡的垂了下来,耳边一条细细的流苏摇曳生姿。
“主子,是不是素了点儿?”琳琅看着萧清瑜一袭淡蓝色的纱裙,并没有任何的青玉配饰,这样的妆容,肯定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
萧清瑜看着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并没有开口。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再说,一会儿去拜见太后,穿的太过隆重了倒显得刻意。现在这样,不浅不淡,刚刚好。既不出挑,又不刻意低调,她自然懂得,一味的低调其实就是高调了。
待梳妆完毕,萧清瑜这才站起身来,看向身旁的琳琅,开口问道:“钟粹宫的那位有什么消息?”
琳琅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这才回道:“主子,皇上今儿个传了口谕,体谅德妃娘娘初次承恩,特免去了凤栖宫的请安。”说完这话,这才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萧清瑜的脸色,见她并未发作,这才安下心来。
萧清瑜微微挑眉,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幅度。如此深厚的宠爱,她该妒忌吗?先不说她与这位新帝根本就尚未谋面,即便如此,她又怎敢奢望这般的宠爱?
看似深宠,实则陷入险境,这帝王的手段,的确果断的很,一个女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