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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看着他,缓缓的摇摇头,历史正沿着它的轨迹发展,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永远也不会了!
“我先喂你点水,然后叫太医为你诊治,好不好?”他拿了一个小汤匙,一点点的喂我喝水。他专注的看着我,专注于他手上的工作,可是我却无心顾及他,我只是满心的悲伤,这种心痛的感觉快要把我淹没。
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说:“贝勒爷,奴才给你送些膳食。”是流霜,她也一样声音低沉,暗哑。
胤禛拿毛巾试了试我嘴边的水迹,然后才说:“进来吧。”流霜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比胤禛也好不到哪去,虽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是面色蜡黄,脸色极为不好,她和胤禛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瘦了一大圈。
流霜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端出一个碗,向胤禛走来,边走边说:“贝勒爷好歹吃点稀饭,不然饿坏了身子,那主子怎么办?主子还需要。。。。。。”说着抬头看过来,看到我在盯着她,她把后面的话忘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努力的向她笑了笑,结果她手一抖,粥碗“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她急忙扑过来,跪在我的床边,哭着说:“主子,主子醒了,主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奴才了。”说完趴在床边嚎啕大哭,我明白她是心中的那个弦绷得太紧了,现在见我没事,她终于放心了。毕竟她和胤禛不是一个等级的,胤禛纵使再怎么高兴,也不会像流霜一样忘乎所以。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抬头看着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给我,急忙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奴才放肆了,请贝勒爷和主子责罚”说完向胤禛叩头。
胤禛淡淡的摇摇头说:“看在你中心护主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我现在给你两件事,你一定要办好,”胤禛突然严肃的说。
“是,奴才一定全力办好。”流霜也信誓旦旦的回道。
“首先,”胤禛指了指地上的碎碗和粥渍,“派人把这里清理好。其次,去把太医给我请来,给福晋诊脉,要快!”
跪在地上的流霜愣了愣,显然她没有想到胤禛如此严厉说的两件事,就是这两件。“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胤禛嘴角微微一动,憋不住轻笑着说。
“是,奴才这就去。”流霜磕了个头,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胤禛回头看我,说道:“我是不是把她吓傻了?”我轻轻的摇摇头,看着地面静静的出神,我知道他是有意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是我真的没有心思。
“婉儿,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弘晖的事,我和你一样心痛,可紧接着你就病倒了,你要我如何承受?婉儿,你不能如此自私,更不能如此对我!”胤禛轻轻把我的脸转向他,语气沉痛地说。
“胤禛。。。”我看着他小声的说,我知道他背负的沉痛比我多,可是我真的需要时间,我无法这么快的放下。
“婉儿,你要坚强,就算为了我。”胤禛抓起我的手说。我点了点头,泪水又自觉的流下,他伸手为我抹去,说:“不要再哭了,你的身子太虚弱,哭多了身子受不住,听话,不要再哭了。”
我把脸紧紧地靠在他的手上,感受着他从手中传递给我的温度,温暖我寒冷的心。而此时牵在一起的不只是我们的手,更是我们紧紧相连的心。我们彼此不再说话,但是胤禛无言的宽慰让我深深知道,他会一直在我身后给我依靠,给我温暖,给我面对这残酷世间的勇气,更给我活下去的力量。
就在这时,门外流霜的声音响起:“启禀贝勒爷,太医到!”
胤禛摸摸我的脸,向我温柔地笑了笑,把我的被子盖好,放下了纱帘,回身道:“请”
门被轻轻的推开,接着流霜带着太医走了进来,太医行礼请安道:“臣叩见四贝勒,贝勒爷吉祥,四福晋吉祥!”
“太医不必多礼,起吧。”胤禛站在床边,语气冷然的说道:“好好为福晋瞧瞧,瞧仔细点。”
“是,臣遵旨。”太医起身,来到床边,我把手伸了出去,隔着帘子我瞧不太清外面的情况。太医诊了很久的脉,又叫我换只手,我依言把左手又伸了出去。这期间太医一直没有说话,一时间屋里气氛凝重,我甚至连流霜紧张的喘息声都听得清楚。
又过了很久,太医才站起身,对着胤禛但是没有说话。胤禛对流霜说:“照顾好主子。”然后又对太医说:“太医,请。”说完就向外走。我知道他们有心瞒我,但是我想知道我身体的具体情况,于是说道:“等等。”可惜声音低哑的要命,我甚至怀疑他们能不能听到。
但是胤禛听到了,他走回来,说:“婉儿,你在屋里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我要听太医说,当着我的面说。”我回道。
胤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在床边坐下。掀开帘子,让我靠坐在他身上,牵起我的手,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知道你的固执,所以,我只能妥协了。”
我虚弱的靠在他身上,微微的点点头,笑了笑。
他回头对太医说:“就在这说吧。”太医愣了楞,略微的沉吟一下,胤禛又说:“说吧。”太医不得已,说道:“启禀贝勒爷,福晋刚刚小产,加之昏迷前伤痛难抑,所以气血两亏,心脉受损,五脏不通达。而且臣刚才发现福晋宫房受损,所以,恐怕福晋以后再难受孕。而现在福晋及其虚弱,若是不能好生调理,唯恐落下病根。”
我靠在胤禛身上,可以感觉的到,他在听到太医话后身体轻微的颤抖,听着流霜捂着嘴的哽咽声,感受着太医传达的无奈与不忍。我抬手抚摸着胤禛的脸颊,这次是我把我的坚强传达给他。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然后把我的头轻轻的揽进他的怀里。随后才慢慢的说:“流霜,去和太医开方子,记住太医说的每句话,下去吧。”
他们都退下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胤禛轻轻的对我说:“婉儿,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还有我!”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但是我好累,我要休息了。我真的支撑不住了,慢慢的闭上眼,把这些纷杂的事情统统的抛到脑后。
休息了几天,我已经可以稍稍在地上走动了,听流霜说我昏迷了四天,我昏迷的时候都是胤禛整日整夜的守在我身旁,谁也不准打扰,每天只允许太医进进出出,就连十三爷也被挡在了门外,流霜也只是再送药的时候才能进来。
而胤禛也有近七天没有上朝了,后来皇上问起此事,十三就照实说了,皇上很是伤心,就连一向不喜欢我们的德妃都难过了好一阵,毕竟孙子就这么没了,后来又派了太医来给我看病,那天的那名太医就是皇上点名派来的。
提起弘晖我心中的痛依旧强烈,但是我却不敢表现出来,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在悲伤难过。看着胤禛和流霜消瘦的脸,我能理解他们的痛,因为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弘晖,还有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拉着流霜的手,歉意的说:“流霜,那天我情绪失常,踢了你,你不要怪我!”
“主子,你说什么呢,流霜怎么会?流霜明白主子心中的苦,恨只恨流霜不能为主子分担万一,只能看着主子悲伤难过,却什么也做不了!”流霜,扶着我坐下,又跪在我脚边说。
我把她扶起来,诚恳说:“流霜,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我的心思你懂,而你的心意我也明白,这一生有你这个姐妹相伴是我的福分。”
“主子切不可这么说,我虽不敢和你以姐妹论,但是在我心里主子就是家人,所以能服侍主子是我的前世修来的,是我的福分。”流霜也泪眼婆娑的说道。
我拉着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此时此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一切自在不言中了。门被推开了,胤禛走了进来,看我们彼此眼圈通红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只问流霜:“福晋喝过药了吗?”
“回贝勒爷,主子喝过药了,但是没有用膳,主子说等贝勒爷回来一起用。”流霜恭敬的说。
“知道了,传膳去吧。”胤禛说完走过来扶起我,向床边走去,轻声地说:“一不看着你,你就下地乱走,流霜肯定是拗不过你。你现在身体虚弱,得好好的将养,等身子好了你在怎么走我都不拦着。”
“朝中有事吗?”我坐在床边不甚在意的问道。
“没什么事,过几日皇阿玛又要去塞外巡幸了,太子与十三弟依旧随行,我和八弟监国。”胤禛没有坐下而是倒了杯茶给我。
我现在对皇上去哪有谁跟随,谁在监国都没兴趣知道,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手用力地握住,握的手指都泛白了,可隐忍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弘晖,现在在哪?”醒来后的这几天,我从没当着胤禛的面提过弘晖,可是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否则一旦弘晖入殓下葬,那我这一生就都再没机会看他一眼了。
胤禛坐在我的身旁,好久都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现在弘晖在偏殿,萨满在做法事,明天就下葬了,先埋在皇陵,等他自己的陵墓修好,在迁过去。”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声音,可还是有着一丝丝的颤抖,然后说道:“现在天气炎热,弘晖,弘晖的。。。。。。”我实在说不出“尸身”这两个字,断了一下才接着说:“会不会坏掉,怎么办?”
胤禛握住我的手,说:“不用怕,我叫人运了很多冰块过来,不会有事,明天就入殓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手也在抖动。是啊,身为父母我们的痛是一样的。
“我要去看看他。”我抬头看着胤禛的眼睛,把我的坚决告诉他。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体,他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作为母亲,我必须要去。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是一定要去的,是不是。”他是以肯定的语气说的,他是懂我的。我点了点头,“好,吃过午膳,我陪你去。”胤禛最后妥协的说道。
我们来到偏殿门外,推开门,里面的窗户都关着,挂着厚厚的帘子,只有蜡烛的光亮。萨满巫师被胤禛遣了出去,屋子中央停放着一口棺椁,周围铺满了冰块,虽然是夏季可屋子里却冷气森森的。
胤禛在我身上批了件外衣,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我们绕过冰块,来到棺椁近前。弘晖安静地躺在里面,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看着弘晖我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人都说:世上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我不至于苍老到两鬓斑白,可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这里,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着我,再也不能甜甜的叫我一声“额捏”,再也不能壮志酬筹的和我说他要保家卫国,想到这我的心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
我颤抖着手,缓缓地抚摸着弘晖冰冷的脸颊,那丝丝凉意透过手指上的肌肤直击心房。我猛地收回了手,靠在胤禛身上痛哭失声。直到渐渐地身体再也不能负荷心头的伤痛,慢慢的闭上眼睛,晕厥在胤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波澜渐生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胤禛和流霜焦急的脸庞,他们看我醒了都长舒了一口气。流霜倒了杯水,胤禛接过,她就退了出去。
他慢慢的喂我喝了一点,我说:“明天,我想。。。”
“不行。”他没等我说完变否决了,语气淡然但是不容置疑。“先喝点水,我叫流霜传晚膳。”他接着说道。
“胤禛,我要去,我明天一定要去送弘晖。”我也急了,我一定要去,无论他同不同意。
“就算你生气,甚至恨我,我也不会让你去的。”他突然冷硬的说道,我一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