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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竹握紧拳头,靖南王绝对是故意的!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休竹坐着和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见丫头尚且没有进来,忙掀开被子在茜色印花床单上寻找那一抹红,结果没寻到反而瞧见床单上一个手掌大的洞,边缘不整齐,显然是被撕掉了。
撕掉了!休竹怔怔的,靖南王精力未免太好,自己累的睡过去了,他竟然还有精力撕床单!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休竹忙回神,快速地扯过毯子盖住那个洞,抬头恰好碧翠领着几个小丫头进来。后面两个壮实的婆子,抬着一桶水去了净房。
休竹镇定地下床,很想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可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会不一样。特别是碧翠突然大惊小怪地指着休竹的嘴唇,惊愕地道:“昨儿是不是我忘了点驱蚊熏香?”
休竹看了一眼床脚,熏香现在还冒着一缕青烟,只这熏香没有味道。心里暗恼靖南王笨拙的亲吻,看着敞开的窗棂子,暗示碧翠。
可休竹沐浴时,碧翠看到休竹身上的淤青,虽无男女之事的经验,可也听过。不觉一张脸烧得通红,也顿时明白过来,王爷今儿早上突然叫预备热水是因为什么缘故。
这是以前没有的例子,碧翠心中一震,该不会休竹和王爷昨晚才……这样想着,待休竹沐浴更衣出来,文家媳妇给休竹梳头的空隙,碧翠特意去整理已经整理过的床。许是先前的丫头粗心没有发现,所以碧翠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床单上那个巴掌大的洞。
心头一喜,嘴角不觉扬起一抹笑,忙去柜子里找了新床单换上,而这一张床单,只折叠起来放好,等自个儿闲了再洗。这件事虽可大可小,只碧翠觉得没必要让其他人觉得怪异,免得背地里让人说三道四。
和靖南王一起用了早饭,休竹打起精神去抱夏处理一天的杂事。昨儿收的礼今个儿要入账入库,另有管事婆子报了名单上来,有几个丫头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不是家生子的赏了银子,让家里人来带回去。其中两个家生子丫头的妈妈也跟着来了,都是要休竹做主给定下婚事。
其他管事妈妈退下,休竹才笑道:“这事儿想必你们也留意了,外头瞧着合适的,说一声我才好做主。毕竟,外头的人与我接触也不多,倒是你们自个儿能打听打听。”
两位妈妈倒没想到休竹会这样说,其中一个乐的忙行礼谢休竹的好意。休竹微笑点头,那妈妈就带着自己的闺女下去了,另一个却留在这里。
休竹看一眼,好像是司马处那边管事的内人,她女儿到颇有几分姿色,羞答答地垂首而立,有些不自在。
那妈妈瞧着休竹看自己闺女,忙笑道:“请奶奶做主吧。”
刚才休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要她们自己下去相看,这样才好打听。而这位妈妈偏偏要休竹做主?休竹蹙了蹙眉头,见那妈妈似是刻意地看了张妈妈一眼。休竹明白了,这妈妈是想休竹做主把她女儿配给自己的陪房。
可是,休竹的陪房只有大力到了适婚的岁数,并且没有配亲。但休竹已经给碧翠相中了。“我对外头的人也不甚熟悉,还是妈妈先去问问吧。说句实在话,我到底年轻,没有妈妈们的眼力。”
那妈妈见休竹如此说,只得叹口气,笑盈盈地福福身带着自己闺女下去了。休竹转而看着张妈妈,笑着问道:“妈妈觉得那丫头如何?”
张妈妈愣住,玉儿已经透给自己休竹给大力瞧上的是碧翠,这会儿怎么这样问?而张妈妈心里也相中了碧翠,这丫头稳重大方,对人和善。
倒是玉儿见碧翠不在这里,忙笑道:“我觉得还是碧翠姐姐好。”
这一句话才点醒了张妈妈,也赶紧附和着点头道:“碧翠更好。”
“真的?”休竹看着张妈妈,又问道。
张妈妈这回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坚决地点点头。休竹满意地笑了笑,虽然都是在一处当差,到底和一家人不同。碧翠跟着自己那么长时间,定要好好相看,张妈妈对碧翠满意,以后碧翠嫁过去做了张妈妈的媳妇,日子和和美美才是最要紧的。
这事儿如今就看碧翠的意思了,休竹想着便朝张妈妈道:“等大力那天闲了,叫进来瞧瞧吧,毕竟咱们只能牵红线提一提,到底也要他们自己相看。”
这话透出来的意思无疑不是休竹器重碧翠和大力,虽说婚事只要父母相看定下就好,可张妈妈是过来人,她能理解出嫁前任何女子都希望先知道未来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而作为男人,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自己的儿子,张妈妈是没有怀疑的,碧翠那么如花似玉的模样,只怕看一眼饭都不想吃了。就怕碧翠瞧不上大力,可就张妈妈对碧翠的观察,觉得她倒不是那心高气傲的人,如果真是,她也瞧不上了。
“谢奶奶恩典,这事儿我尽快安排。”
休竹失笑:“倒也不必太急,我还有点儿舍不得碧翠呢!”
任家五小姐·正文 075:甜蜜、董氏产子(2)
正说着,只见二门上一个婆子急匆匆跑进来,那边碧翠端着茶水经过,差点儿被她打翻了。众人一怔,齐刷刷地望过去。
那婆子紧着喘了两口气,道:“方才奶奶娘家使人来说,亲家夫人要生了。”
休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喜色,那碧翠听得这话,忙问道:“可说了是哥儿还是姐儿?”
那婆子蹙着眉头,“来人只说要生了,如果奶奶得闲请奶奶回去一趟,其他的没说。还有,传话的妈妈说她夫家姓徐。”
老太太跟前的徐妈妈,既然来了却没有进来。休竹心里立刻腾升起不好的预感,忙叫碧翠跟着去明夫人处。
彼时明夫人恰好在用早饭,见休竹来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休竹请了安,便说了董氏生产要回娘家的事儿。明夫人一听忙道:“如此就快些回去,虽不能帮上忙,到底能安心些。”
休竹也懒得废话,福福身就出来。那边张妈妈已经备好了马车,休竹只吩咐碧翠去屋子里拿东西,后面跟着来,她刚叫冬灵和银翘一起坐上马车,一路马不停蹄往任家而去。
也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太过担心,休竹的额头不断冒出汗珠,直吩咐驾车的婆子快些。冬灵和碧翠瞧着,想安慰偏她们看着休竹那样,也格外担心起来。
到了董氏的院子里,早已是人来人往,忙的不可开交。老太太由徐妈妈和香珠搀扶着站在院子中央,右手紧紧捏着拐杖,一脸肃穆地望着董氏生产的耳房。
任老爷只在院子西边来回踱步,瞧见休竹忙走过来,休竹欠欠身行礼就问道:“娘现在如何了?”
任老爷只看着休竹叹口气,那边徐妈妈瞧见休竹回来,忙低声朝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扭头,休竹忙走过去,话没说出口,老太太就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出去。”
休竹一脸急色,老太太冷冷瞪了休竹一眼。给徐妈妈打了眼色,徐妈妈就拉着休竹往外走,一边道:“姑奶奶不必太担心,夫人不会有事,姑奶奶先去六小姐那边等候吧。”
说话间,休竹已经被拉出来,徐妈妈见休竹不肯走,便看了冬灵和银翘一眼。休竹扭头才发现两丫头脸色格外苍白难看。
这就是女人生子不许未生子的女人进入的原因,休竹不得已只得点点头,徐妈妈又道:“请姑奶奶回来,是想给夫人打气,只要姑奶奶回来了就好。”
而这两句话,无疑不叫休竹更加担忧。还想问时,徐妈妈已经进去了,休竹看了看冬灵和银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往任休桃的院子走去。
任休桃一见休竹,忙跑过来抱住休竹,低声道:“昨个儿夜里母亲就觉得不舒服,可她们说半夜里寻不到稳婆,天亮了才找了稳婆来。”
也就是说董氏的产期还没有到,如果相差时间不多,以老太太的作风,稳婆应该已经在府里住下了。
休竹安慰任休桃几句,牵着她进屋,可心里却愈发不安。昨个儿到现在,现在已经是辰时四刻左右。想到这里,休竹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打颤,张妈妈瞧着忙安慰道:“产子一事,因人而异,有些人很快,有些人很慢……”
任休桃轻轻打断,“不是这样的,昨个儿吃了晚饭,母亲和往常一样在荷塘那边散步消食,被堂弟宝儿撞了一下。”
任宝儿?休竹诧异地看着任休桃,任休桃道:“这些都是早上卫姨娘告诉我的,当时卫姨娘就在母亲身边,可是宝儿跑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卫姨娘当时就说找大夫瞧瞧的,母亲没有觉得不舒服,就算了。可半夜里……”
休竹闭上眼,任宝儿,那个瞧着傻呆呆的孩子。是调皮还是故意的?
屋子里一时陷入安静,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跑来的婆子面带喜色,到了休竹跟前,欠欠身便道:“夫人产下一位哥儿,母子平安。”
众人不觉舒口气,休竹忙朝门外走,后面任休桃也急忙跟来,只是两人脸上虽有喜色,却依旧有几分凝重。
再回到董氏院子里,与刚才紧张而忙碌的气氛完全不同。任老爷一脸喜色,老太太无比欣慰。耳房门口婆子忙进忙出。老太太见休竹和任休桃来了,忙招手让她们姊妹过去。
瞧着老太太的神色,休竹一颗心才完全放下。不多时,耳房已经收拾妥当,老太太却不许休竹和任休桃进去,说是屋子里血气重,她一个老婆子不必在意。
休竹道:“我不信这些,我想进去看看母亲。”
任休桃也忙点头,急切地表达了和休竹同样的心思。老太太却坚持摇头,只说至少也要隔一会儿才能进去。到底是怕屋子里的血腥味儿,吓着她们了。
休竹和任休桃只得站在院子里等着,当然,还有同样着急的任老爷,他也被老太太拦在门外。三个人只能互相眼巴巴地对望,然后听着里面孩提清脆响亮的哭声,一声声只挠在任老爷心上,任老爷站不住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休竹完全可以想象任老爹的心情,估计他已经在心里呐喊了好几回,他终于有儿子了!可又不能立刻去看看儿子的模样,因为有个说法是新生儿第一天忌吹风,他是男人,老太太更不会让他进产房的。
到底是老太太体谅任老爷,隔了片刻,只见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团小被褥走到门口,休竹、任休桃、任老爷瞧见,三个人急忙走过去。老太太把孩子红彤彤的小脸露出来。任老爷一瞧,脸都笑烂了。搓手摩掌,很想伸手去抱,结果老太太一转身,别说抱,看都看不到了。
看着任老爷无比沮丧的表情,休竹和休桃只有隐忍着笑的份儿,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孩子没事儿。董氏也没事儿,休竹长长舒口气,十七年前的昨天,董氏生了自己这幅身体。而自己与弟弟,生日只差一天。
差不多快到午时,老太太才允许休竹和任休桃进去,而任老爷依旧被拦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休竹和任休桃的背影,岂容堪怜。
董氏折腾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睡去了,脸色瞧着苍白,眉头却没有蹙着。里头服侍的婆子都尽量放轻脚步,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孩子,这会子也累的在老太太怀里睡过去了。
任休桃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老太太微微一笑,朝休竹道:“家里没别的事儿吧?”
即便有事,休竹也会赶回来。笑着摇摇头,“一切都好,没有事儿。”
老太太略点头,慈爱的目光又落到孙儿身上,就舍不得移开。虽没足月孩子瞧着却不小,红彤彤的小脸蛋,小鼻头,眼睛闭着看起来就和所有的新生儿一样。
“五姐,我就说一定是弟弟。”任休桃仰起脸,笑得无比灿烂。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