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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夏蝉照例按着时辰端着饭菜进来,瞧见床边矮几上送来的早饭没有动,冷哼一声走过来。一边将早饭撤了,一边将午饭摆上去,嘴里说道:“到底也是二奶奶心善。没得留着你,给你一条命,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到不满起来,莫非是嫌弃这饭菜不好了?说起来谁亏待你了,这一日三餐都比丫头吃的好,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没得将我们二爷当做傻子,把我们也当做傻子!”
那秋蝉听了,只闭着眼淌泪,心里的苦无处诉。
那边夏蝉将饭菜摆好,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秋蝉,又道:“没脸的下作胚子,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还好意思摆脸子!”
这话让秋蝉哭得更为伤心,只恨给她避孕汤的婆子,花了钱却给了假货。如今,纵然自己十张嘴也说不清。待夏蝉走后,秋蝉越想越绝望。原指望二爷,可二爷如今眼里只怕是早没了自己,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出路,不如一死了之。
这边夏蝉从屋子里出来,将碗儿碟儿送去厨房,复又回来,瞧见二奶奶屋里的嬷嬷外出,二奶奶跟前无人说话解闷,心中一动便抬脚往二奶奶正屋里去。
彼时,二奶奶正和两个丫头分线,夏蝉上前行一礼请安问好,二奶奶头也不抬,淡淡道:“这会儿可是有事儿?”
夏蝉笑道:“没事,所以才到奶奶跟前来听奶奶吩咐。”
二奶奶叹口气道:“我也是闲人,也没事儿。”
这有支退夏蝉的意思,夏蝉忙笑道:“来告诉奶奶,秋蝉今儿早上又没吃饭。”
二奶奶手里的动作一滞,轻笑道:“可是你又说了什么,她心里不痛快?”
夏蝉笑道:“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只咱们二爷被迷惑了故而不追究,依我说,这样不知检点的人,还是送出去才好。”
二奶奶闻言不觉蹙眉,身边两个丫头也抬头看着夏蝉,夏蝉到不知她们不知道,如今瞧着便琢磨琢磨,见左右只二奶奶身边的人,便低声道:“我是不懂这些,可那些婆子到底见多识广,她们都说秋蝉肚子里落出来的胎儿有两个多月了。”
这话没得叫二奶奶一气之下竟然将手中的几根线扯断,杏眼圆瞪愤愤说道:“一开始我就怀疑,她怎么好巧不巧一次就有了,果真被我猜着了。”
那夏蝉忙劝几句,二奶奶只不说话,一双眸子气得绯红。这事儿分明就是大伙都当她是傻子好欺负,压根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还有二爷,明着对她多好,自去了秋蝉屋子里一次,其他日子都在这边正屋,连自个儿小日子也是。
难不成,二爷早就知道,既然知道还把这个女人带回来!那侯爷真是没脸的老东西……二奶奶越想越气,不但气侯爷和二爷,更气自己身边的嬷嬷,她处理的这样事,明明知道却不告诉自己,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也难怪这几日低下的妈妈瞧自己的眼神奇怪。
那夏蝉瞧着二奶奶的摸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却没想到,隔了半响二奶奶竟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夏蝉自知这一步是走对了,二奶奶定然对自己的戒备少了些。于是更是尽心尽力,出谋划策,说道:“这事儿咱们二爷必然心里十分愧疚,奶奶不如和二爷说说,看二爷如何处理。”
二奶奶听了也觉有理,秋蝉没了清白范炎依旧带她回来,可见范炎对她也有几分心。如果自己贸然将秋蝉处理掉,还会因此失去范炎的心,这事儿横竖都是自己占理,如果范炎对此事的态度并非自己预想的那般,自己再另作打算。
想到这里,二奶奶朝夏蝉一笑,道:“你先下去吧,好好儿看着秋蝉。”
那夏蝉刚出门,二奶奶身边的嬷嬷就办完事儿回来,二奶奶一见她,脸色便冷了几分。那嬷嬷来不及说话,二奶奶便冷笑问道:“那秋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两个多月了?”
那嬷嬷一听,知道这事儿包不住。原是想着如果二奶奶知道了,必然心里多了一分受气。再说,秋蝉都是要处理了,没得让这件事搁在二奶奶心里,反而让二奶奶与二爷之间有了隔膜。
加上二奶奶之前的猜测,都是没道理的。侯爷再混账,也不是如此糊涂的人,难道真会送一个被他玷污过的女人过来?即便玷污过,也不可能让她怀孕。想来想去,最后的可能便是范炎。说不定之前范炎去西府,就和秋蝉有染,侯爷虽是打着送去人给范炎。指不定还是范炎自己求的,怕二奶奶不答应,才把侯爷搬出来。而男人,年轻气盛时总会做些糊涂事儿,二爷将秋蝉带回来之后,对二奶奶也是很好的。可秋蝉怀孕一事,就足可见这人是留不得的。
“我……”
那嬷嬷刚要说话,二奶奶冷声打断,“别人当我是傻子就也罢了,难道嬷嬷也如此么?在这里我还能相信谁去?就让你们看尽我的笑话?”
这话说的十分严重呢,那嬷嬷一听忙跪下去,嘴里道:“奴婢绝非这个意思……”
“不是这么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低下的妈妈们也不知嘲笑了多久,如果我还不知道,难道嬷嬷就预备让她们继续嘲笑下去?”二奶奶气的低吼出声。
那嬷嬷正欲辩解,外面一个小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惊慌失色道:“……秋蝉割脉自尽了!”
屋里几人听得,都唬得一怔,二奶奶冷哼一声道:“自尽就自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自己做了哪些事,没脸活下去,能怪谁?”
那嬷嬷听了,忙站起身道:“快去请大夫,叫个妈妈前去看看。”
二奶奶倒也没有阻止,那个丫头瞧着急急忙忙下去。嬷嬷才朝二奶奶解释道:“没得让这样的人死在院子里,添了晦气。”
二奶奶也知自己刚才说了气话,不过这割脉自尽到也及时。端起茶杯,身子慢慢向椅背靠去。
原来那秋蝉是打碎了碗,对着手腕割下去,又因连日没有胃口,浑身无力使不出什么力道,伤口故而不深。前面妈妈略略清理包扎,后面大夫来瞧过之后,开了方子,最终也是自尽未遂。
晚上二奶奶将这话添油加醋地说个范炎听,只说秋蝉是没了孩子有些疯癫。反正这人是不能继续留下去了。那二爷因这事对二奶奶心里也多有愧疚,加上秋蝉自打孩子流掉身子骨每况愈下,早没了之前的妩媚风流,他的心自然也没往他身上去了。
听二奶奶说秋蝉有些疯癫,范炎乐得顺着杆子往下爬,道:“将她送走罢。”
这正是二奶奶想要来,只叹一声道:“每日里请医吃药,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了。”
范炎瞧着笑道:“谁知道呢,咱们也别说这些没要紧的人儿事儿……”
没要紧这三字二奶奶喜欢,想来范炎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此后慢慢调教,多些防范就成。人已经嫁个他了,后悔也没用,时间男人大抵如此,谁比谁又能好到哪里去?
078杂事(1)
隔日,二奶奶将此事回给明夫人听,明夫人脸色也颇为难看,沉吟道:“送出去也罢了。”
二奶奶也不觉冷哼一声,不送走又能如何,纵然秋蝉肚子里的孩子是范炎的,没得她正房奶奶尚且没有怀孕生子,就有小妾怀孕生子的道理。她进门的时间才多久?那边大奶奶快两年了都没有身孕,怎么就不见谁送人去那边?
总之,这件事范炎没有过多的解释,二奶奶已经一心认定,秋蝉是侯爷玷污过的。这样的事儿哪家没有?外表瞧着光鲜,关上门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只那侯爷,才真正是人面兽心,瞧着多正派的人,一把年纪也不知检点!
明夫人见二奶奶脸上神色千转百回,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便说起二奶奶生辰一事。也就这一两日的功夫,正说着,恰好休竹过来请安,手里拿着厨房管事拟的菜单,让明夫人和二奶奶过目。
休竹的到来才让屋子里的气氛好了许多,二奶奶也不愿让休竹瞧出什么端详,好似自己过的还不如她。故而也强装着笑脸,看了一回站起身来朝休竹行一礼,感激地道:“让嫂子操心,弟妹心中着实有愧。”
休竹浅笑道:“不打紧,家里这样的聚会原本就不多,就怕我经验不足,让亲戚们看了笑话。”说着,扭头看着明夫人,“多亏了夫人从中点拨,否则儿媳也不能够了。”
明夫人温婉一笑,休竹便提到二奶奶生辰那日的安排,一一咨询了明夫人的一件,态度极是谦卑,对明夫人提出任何见解都虚心接受。
那边二奶奶瞧着,心里的感觉很是怪异,明夫人和休竹之间,看不出有多亲近,可瞧着却极是亲近的。而休竹为人看似谦卑,却也恰好是这个谦卑的态度,让明夫人不得不提点她,指导她理家一事。
不是明夫人乐意为之,而是面对谦卑的休竹,明夫人没有理由拒绝,也搁不下那个脸子拒绝。倘或错误地引导休竹,造成失误的结果,那也是明夫人的错。明夫人不是她的亲婆婆,在这个王府她只是由小妾扶正的继母,能有多少人将她放在眼里,就是自个儿身边的丫头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休竹不会主动与她撕破脸皮,这样做休竹就不占理了,再怎么说明夫人也是继母,对靖南王有抚养的恩德。明夫人同样不会主动和休竹撕破脸皮,不能明着为难休竹,这样外人瞧着就是明夫人故意刁难她,不是亲婆婆,还是由小妾扶正的继母,即便休竹出声不好,她有什么资格刁难明媒正娶的靖南王正王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很混乱,二奶奶越想越混乱,偏偏这两个人都安于现状,彼此较劲。
“……还是夫人考虑周全,儿媳就没想到这些。”休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明夫人笑着轻轻摇摇头,又说了些闲话,明夫人转而看着二奶奶道:“请帖的事儿你留些心,你娘家那边大概多少人,也好及时确定,没得第一次就怠慢了亲家夫人奶奶们。”
二奶奶点头应下,明夫人露出几分倦意,休竹和二奶奶起身告退。
回到屋里,二奶奶将邀请的名单写下来,不外乎母亲和两位嫂嫂,家中其他几位未出阁的姊妹,以及几位堂嫂罢了,原打算再请,想了想还是搁下笔做罢。
吃了午饭,略略歇了歇,瞧着时辰便拿着单子往休竹那边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打发一个丫头过去瞧瞧,休竹那边有没有人,主要是以前每次去,都能碰上黄大奶奶。二奶奶对黄大奶奶颇为反感,不愿与她过多接触。
可也实在不明白,休竹为何就与那黄大奶奶走的近。
很快,那边的丫头就过来回了,休竹屋里没有其他人。二奶奶这才由几个丫头陪着一道往休竹那边去。
彼时,休竹也恰好把明夫人提到的几点处理了,碧翠立刻重新沏了茶送到休竹手里,见休竹眉宇间有几分疲惫,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揉着肩膀。就忙过来给休竹揉捏,休竹颇为惬意地闭上眼,微笑道:“如果我身边没有你了,还不知怎么过呢?”
碧翠闻言一脸惊愕,“奶奶说的什么话?我又不会离开奶奶。”
休竹直笑不语,恰好玉儿进来听得这话,笑着笑碧翠道:“难道碧翠姐姐也不打算嫁人?”
这话说的碧翠红了脸,嗔怪地瞪了玉儿一眼道:“你这小蹄子才多大的年纪,明白什么事嫁人么?”
玉儿放下手里的糕点,笑道:“女孩儿都是要嫁人的,就算不明白,可也必须得明白呀。”说着,朝碧翠暧昧地眨眨眼。
碧翠暗恼,追着玉儿喊打,玉儿忙朝休竹求救,“奶奶,碧翠姐姐恼了,您快说说她,生成了女孩儿都是要嫁人的,就是作为男人也是要娶妻的呀。莫非,我这话说错了?”
休竹只看着她们两人好笑,那边回廊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