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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珠有些生气,跳到她的肩头,冲着她的耳朵连连啄。
“好痛。”青鸢捂着耳朵,向她求饶,“好啦,你和他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小珍珠气呼呼地扭开了脑袋,不看她。
“你想我和四哥、和你三个在一起?”青鸢长叹,幽幽地说:“小珍珠,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也要难过了。”
她扭头看小珍珠,轻声说:“等天下大定之后,我会向他道歉赔罪,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心疼他,你回他那儿去吧,多陪他解闷。”
小珍珠飞起来,盘旋几圈,突然就猛地俯冲过来,凶狠地往她的脑袋上撞。青鸢没防备,正被它给撞到了眼睛,痛得呜咽了一声。
“干什么!”焱殇正好进来,见小珍珠攻击青鸢,气不打一处来,这小雀儿又来捣乱!他一把揪住了小珍珠的翅膀就往窗外丢。
小珍珠悲伤地鸣叫了几声,落在船舷上。
“你别凶它啊。”青鸢捂着眼睛,向小珍珠伸手,“来,乖乖,进来。”
小珍珠飞起来,又凶狠地向焱殇撞去。就是这个男人,拆散了卫长风和青鸢,让它不能和他们两个守在一起……
“小珍珠……”青鸢跳起来,想抓住它。
小珍珠躲开了她的手,悲鸣着看了她一眼,往窗外飞去。
青鸢看着它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突然有了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焱殇的家人不祝福,小珍珠也不祝福,为什么呢?真的像萨雷米的那样,她不适合这条路、不适合这个人吗?
“这臭雀儿怎么这么凶。”
焱殇捧着她的脸看,她的眼睛上被小珍珠的翅膀打出了血痕。小珍珠是凶禽,若不是经过了驯化,没那么温柔的。
“你才凶。”青鸢推开他的手,幽幽地说:“太后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她只是头疼病犯了,还有和我说说开启机关的事。”焱殇微微拧眉,拉她坐下,小声责备道:“你呀,有时候不要太强硬,装装、混混,就过去了。你以前不是挺能装的吗?”
“问这天下,谁有你会装呢?”青鸢陡生不悦。
焱殇双唇紧抿,把话吞了回去。他知道,若他再开口,这架是吵定了。
青鸢也后悔了,多不容易才在一起,何必为了小事而生出这些不愉快?
“对不起。”她趴下去,抱住了他的肩,小声说:“我只是害怕不能和你走到最后。”
“看着我。”他抬起她的下颌,严肃地说。
青鸢吸吸鼻子,小声说:“很好看。”
“相信我。”他更严肃了,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既选你,那就是坚定不移,你勿需自寻烦恼。母亲多年未见我,难免和你、和我都有些生疏。这些事你交给我就好了,不需要你强硬地和她对着来,何苦呢?”
青鸢抿抿唇,点头,“嗯。”
她性子是有些急燥,可能是
因为受的委屈太多,真不想再过一天看人眼色的日子,所以一旦感受到有人对她有威胁,她便会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尖刺,想回击回去。
“你呀……”焱殇拧她的鼻子,踢掉鞋子,顺势和她躺下。
“你不脱
衣裳了?”青鸢好奇地问他。
“不了,按这速度,过半个时辰就能到江渭。从那里改道,能甩开追兵。”
“后面有追兵吗?”青鸢好奇地问。
“有。”焱殇点头。
青鸢钻进他的怀里,小声说:“不过,没追兵才奇怪,君博奕也不傻,只不过你比他聪明了一点点,才讨了些便宜。”
焱殇笑了笑,眯起了眼睛。芸桃的话全在他脑子里刻着,他一直认为是君博奕杀了君鸿镇,若如她所说,是凤芹所为,那凤芹的能耐也太大了。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凤芹的真实身份,他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将天烬和大元折腾得人仰马翻。
这敌人太强大,太可怕了。
焱殇感觉到浑身的神经绷紧,热血在血管中加速涌动。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人已经到了身边,是那个病怏怏的高陵熠吗?还是那位已经“死去”的汉仪的兄长?
冷潭一直在云罗皇城,密切监视着云罗皇的一举一动,他没有调动一次兵马,天烬的使臣去了,他好吃好喝供着,金银珠宝用牛车送给使臣。这些行为和以前一模一样,都是尽显卑微。用大元国之前的四城换回汉仪,君博奕也无话可说,毕竟汉仪是他们的郡主。他谁也不得罪,谁也不靠拢,躲在战火之后,悄悄关注局势。
那,凤芹会是这位云罗皇吗?
芸桃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问出半个字来。他有些懊恼,芸桃是他所知的唯一一个和凤芹走得如此近的人,本来还想多问些什么出来,哪知在他和青鸢去解开锁链、冷青他们带着芸桃下山的时候,芸桃突然毒发身亡,一身发青,僵得像长满了苔藓的枯木。
“你在想什么?”青鸢抬头,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摸。
“想,怎么钓出凤芹这条大鱼。”焱殇低低地说。
“有办法了吗?”青鸢好奇地问。
“嗯。”焱殇缓缓点头。
“狡滑。”青鸢咬牙,挤出两个字,然后一张嘴咬住他的下巴,嘻嘻地笑,“告不告诉我?”
“不。”焱殇认真地回她一个字。
青鸢白他一眼,缩进了被窝里,小声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费脑子呢。”
“来,我看看你的脑子长得是不是和兔子脑子一样……”
他一翻身,覆到她的身上,双手插
进她的秀发里,轻轻地扯她的头发根儿,往她的脑袋顶上一顿乱揉。
青鸢也不躲,任他揉完了,幽幽地说:“自古皇帝多变
态,自古皇后多黄莲,我真是可怜啊,一头秀发都要被你拔光了。”
焱殇嘴微张着,半天恨恨地说:“顾阿九,我才是铜墙铁壁,不然早被你给……”
他都找不到那样的词来形容青鸢!
青鸢哈哈地笑起来,抡着小拳头在榻上用力敲打,腿曲起来,在半空中不停地蹬,那小模样不知道有多快活。
焱殇也忍不住笑了,有她的日子,就是能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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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笑声穿透了薄薄的木板,传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穆飞飞和太后住在同一间,以方便晚上照顾她,此时她正在给倾心太后捶腿,母女二人听到这笑声,忍不住往木壁看。
“这丫头,还挺有能耐,总把殇儿逗得开怀大笑。”倾心太后眉眼里的神情温和了许多,慢悠悠地说。
穆飞飞笑着说:“是啊,王后的性子确实好。”
“飞飞,若他真不娶你,我给你另寻一个好人家。”倾心太后拍着她的手背,小声说:“只是有些对不起你父亲,我答应过他,要和你做一家人,可惜我也没有别的儿子……若老大,说不定还能成……”
“干娘,说这些干什么,都是缘份。”穆飞飞温柔地捏了几下,抬头看她,柔和地说:“再说了,干娘千万别乱给我指人家,得有像哥哥这样文武双全,又英俊潇洒的人才行。”
“我知道你心思,一眼就相中了吧?”倾心太后摸摸她的脸,叹息道:“我们娘俩相处这么多年,我喜欢你,我也想你能成为我的媳妇,给我们殇儿生下儿女,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嫁去别人家,我也不舍得、不放心……阴差阳错啊,殇儿偏有喜欢的人了。”
“干娘,顺其自然吧,不急。”穆飞飞摇了摇她的腿,小声说:“哥哥大业未成,我们别想这么多了。若哥哥今后实在看我不上,我也能回家去。”
“回什么呀,那山里面清苦得很,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能在那里耽误一辈子。你爹娘为了我,在里面躲了一辈子,成天上山下水的采药,你娘被毒蛇咬的那一年,
我真不想拖累你们了,若不是你爹有消息说老爷子还在坚持,殇儿还很好,我真是熬不下去了……”
“干娘,别想了,您看,现在不是挺好吗?”穆飞飞坐直身子,温柔地安慰她,“先回到大元城……听说大元城真是宏伟啊,城墙能高到天上去,站在上面,就能摸到云彩……月亮圆的时候,就能清楚地看到嫦娥在上面跳舞,像是要邀请人们去月亮上共舞呢……”
“是啊……”倾心太后感概地点头,惆怅地说:“圣帝与我大婚的时候,我们就站在飞月楼上,一起赏月,大元臣民乌压压地跪在城中,齐呼万岁,万盏孔明灯飞上天,与星辰竞相辉映,旖罗河中,千艘花船为我搭建长长的船桥,艳美歌姬在甲板起舞,赛过仙子……那样的盛景,希望殇儿可以再找回来。”
“干娘,”穆飞飞趴到榻沿上,满眼向往地说:“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我相信哥哥能做到。”
倾心太后笑着点头,缓缓合上了眼睛,“殇儿会的,他有他父亲的威风。”
穆飞飞给她盖好被子,又看着木壁发了会儿呆,回到了她自己的小榻上。
木壁那边,声音已近暧
昧,虽然很克制,但是还是会有木榻摇晃、偶尔会突然大一些的娇
呼声传过来。
她很快就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了……她脸上红了红,迅速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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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里。
焱殇把青鸢放下来,笑着问:“怎么样,我说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数清了吗?我刚举了多少下?”
青鸢现在还惊魂未定,双手扶着桌子,抖个不停。
她开句玩笑而已,他居然真的拿她当哑铃,抓着她的腰带,平上平下……像举着一只用棉布做的娃娃……
“喂,你怎么能这样……”在船上颠得本来就头晕脑涨,还被他当了运动器材,青鸢快吐了!
“小看我。”焱殇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又来抓她的腰带,“换只手练练。”
“闪开、闪开……”青鸢尖叫着,往门边跑。
她服了这男人,真是不能容人对他有半点质疑,不然马上证明给你看!
“王。”冷青又在外面叫他,语气很是焦急。
“怎么了?”焱殇打开门,沉声问。
他一头热汗,加上气息稍喘,让冷青误会了,赶紧转过身,小声说:“发现了追兵,他们用了轻便的小船,估计有一百来人,只需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追上我们了。”
“来得这么快!”焱殇跨出去,和他一起往船尾走。
“你不披件披风?”青鸢跑出来大声问。
冷青扭头看了一眼,青鸢红扑扑的脸,一头青丝凌乱地披在肩上,衣裳也皱着,领上的盘扣散着,雪白的脖颈上有一枚很明显的吻印。于是俊脸一红,赶紧加快了步子。
“干吗这样看我?古里古怪!”青鸢抱着披风跟过去。
路过厨房那边时,里面探出一张脸,是那个花蓉,吓了青鸢一跳。
“你怎么跑出来了?”青鸢小声问。
“我想去找黎大人。”花蓉哭丧着脸说。
“现在不行,等船停了再说吧。”青鸢不悦地看四周,“不是不让你出来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出恭……”花蓉怯生生地盯着脚尖。
“进去吧。”青鸢挥了挥手,赶上了焱殇一行人。
冷青忍不住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和她水盈盈的眸子对上,脸更红了。
“冷青,你发烧了?”青鸢看着他涨得猪肝一般的脸,忍不住问。
冷青僵着脖子,装聋作哑。
焱殇扫了一眼冷青,不悦地说:“你怎么了?王后在问你话。”
“嗯,哈。”冷青打了一声哈哈。
“披着。”青鸢把披风给焱殇披上,偎在他身边往前看,暗
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