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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焱殇头也没回,和冷青他们开始抬那块巨石。这些石头就压在秘道上方,说不定下面有空隙,倾心太后可以藏身。
“我帮你们,四哥,我们来帮忙。”青鸢挽了袖子就过来抬石头,但她毕竟是女子,连夜奔波,哪有这么多劲去抬这千斤巨石,反而是塞进了人群里,让他们不好用劲。
“阿九,出去等着。”焱殇拉开她的手,往后一挥。
青鸢本就双腿浮软了,被他这样一掀,直接摔到了地上。
“出去等。”焱殇正撑着巨石,想腾出手来扶她都做不到,浓眉紧拧,焦虑地说:“阿九听话,不要让我分心。”
“疯了。”卫长风脸色一沉,飞步过来,把青鸢从地上抱起来,怒视着焱殇,火气即将一涌而出。
“算了。”青鸢摸摸摔痛的屁
股,自嘲地笑笑,“我们去外面等,更轻松。”
“干娘就埋在下面,你怎么笑得出?”穆飞飞转头看她,尖锐地问。
青鸢的表情僵住,索性也不出声了,大步迈出断石堆,去一边的空地上等他们。
“这样不是办法,华桐他们一旦赶来,我们再唤鸟也不起作用,他们一定会奋力猛扑。”卫长风长眉轻拧,费解地看着青鸢问:“他对你这么不耐烦,你还要等?”
“太后才回来,母子相聚不过短短两月,我能体会……”青鸢咬咬唇,轻声说:“四哥,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你啊……”卫长风忍不住拍她的小脑袋,轻声说:“总之他一切都对,一切都好,一切都是……”
都是你喜欢的……他把最后一句话吞回去,低声说:“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帮忙,不论生死,早点找到,我们都能离开。”
“四哥,谢谢你。”青鸢真心道谢。
卫长风勉强笑笑,快步走了过去。
青鸢找了段断木坐下,托着腮看焱殇的身影,一手在小腹上轻抚,柔柔地说:“儿子,你爹这脾气,还真是大男子主义的祖宗,我还偏被他给管着了,你
说我为什么要这么笨。”
“笨是天生的。”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青鸢猛地扭头,只见凤芹带着十数黑衣人正悄然靠近。
“焱殇……”她尖叫一声,起身就跑。
凤芹身形一闪,一掌将她摁住,手臂环住她的腰,鼻尖从她的耳边扫过,低低地说:“今日我就要杀了他们两个了,你若乖巧一些,我会疼你的。”
“你怎么不去死?”青鸢厌恶地瞪着他。
“凤芹?你怎么阴魂不散?”焱殇又急又怒,大步往胡杨林边走来。
“我劝你还是站住,她在我掌心,我手指再重一点,这小脖子可就断了。”凤芹低笑,冰凉的指尖在青鸢白皙的脖子上轻轻抚挲。
“好滑的小脖子,我还真舍不得,不知道尝起来什么滋味?”凤芹又笑。
“放开她。”焱殇双拳紧握,怒喝道。
凤芹阴冷地笑笑,转头看向卫长风,慢悠悠地说:“卫长风,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杀了焱殇,我就把顾阿九还给你,这交易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凤芹你这个王
八
蛋。”青鸢用力往上顶了一下,正顶在凤芹的下巴上,他正放肆地笑,被她这一撞,牙齿狠狠咬在舌尖上,痛得手指用力一抓,人连连后退。
青鸢差点就喘不过气了,人跟着他一起往后倒去。
焱殇和卫长风同时跃起,一左一右攻向凤芹。
“找死。”凤芹身形疾退,突然把青鸢举起来,狠狠地往断枝上砸去。
这样一砸,那枯枝非得穿透青鸢的心脏不可!焱殇手里的弯刀用力掷去,却是砍向那段枯枝,把那段尖枝平地斩断,人往下一跪,双手接住了青鸢。
卫长风此时已经一剑刺中了凤芹的肩,剑锋从他的肩头穿过,却没有拔出,不让他的毒血飞溅出来。
凤芹受伤,退了一丈多远,猛地一抡手,脸庞扭曲,疯狂地大叫:“你们真以为能逃走?”
长剑被他拔出来,带出来的鲜血被他一剑挥出,如蛇的毒液,飞射向了众人。
“躲好。”焱殇把青鸢往树后一推,弯刀一挥,斩下了长袍下摆,拦住了毒血。
卫长风已将那些黑衣人击败,转头看时,只见不知从哪里射来了三支箭,正对准了焱殇的后背飞去——那漫天的血雨,是不是代表了桃花纷飞?
最可怕的是,不仅他看到了射来的箭,青鸢也看到了,他脑子里嗡地一炸,飞奔过去,长剑用力一挥,斩断了其中两支,但有一支依然尖啸前行,直直射去。
青鸢从树后跑出来,用力一推焱殇,“快走开。”
“阿九……”焱殇猛地转身,把阿九揽在怀里,任那支箭射中了他的胸膛。
凤芹就在此时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又是长袖一挥,长剑上的毒血直扑焱殇和青鸢。
卫长风身形疾掠而来,推开了焱殇和阿九,手握住了凤芹的手腕用力一扳。凤芹痛呼一声,长剑脱手,落入卫长风的手里,反手一刺,直接刺入了凤芹的心口。
“阴魂不散的狗
东西!”青鸢深深吸气,抬脚就往他的腿上踢了一脚,忿忿地骂,“看你还怎么作恶,看你怎么缠着我们不放。”
焱殇蹲下去,在他的脸上摸索片刻,又看他的伤口,拧眉道:“凤芹的血咒术居然修成了这层次,血都成了乌青色,再假以时日,必成大祸。”
“主子,现在怎么办?”冷青指后面,大声说:“你看,确实是天羽林军赶来了。”
焱殇扭头看大元城,心乱如麻,母亲回来才两个月,他又失去了母亲……
“走。”他咬牙,额角青筋直跳,“天羽林军的精锐都在这里来了,马上传信给南月,让他攻过金水河。”
青鸢的紧张劲头消散不少,突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今天的凤芹和以前的凤芹不太一样?以前的凤芹虽然也非
礼过她,但那是一种邪恶,而不是yin邪,下
jian。
但他现在就是死了,倒在她的脚边,血淌了一地,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伪装,难道这才是真的他?
青鸢不解地摇摇头,扭头看,只见卫长风一手撑着一支长剑,唇色发青,胸口有一片血渍正飞快泅开,在银衫上泅成了一团暗色罂粟花。
他低头,手掌在胸口上抹了一把,苦笑道:“疯了,是凤芹的血。”
凤芹的血,是无解的剧毒!
☆、200。这兄弟二人(万更)【200】
“四哥。”
青鸢刚迈开步子奔向卫长风,穆飞飞已经快跑过来,扶住了焱殇。
“哥哥你受伤了……”
青鸢扭头看,焱殇胸膛上扎着一根断箭——但是,他身上并没有血!
青鸢停在二人中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去扶谁才对窠。
“我没事。”
焱殇看她一眼,解开了衣袍,里面穿着一件银亮的软甲,箭头就卡在软甲中,二指捏住箭断处,用力一拔,箭头上锐利的倒勾把软甲勾出了一道裂口燔。
若这箭射中他的心口,他还能活吗?
他有些庆幸地丢掉了断箭,抬眼看卫长风。他昨晚在王宫的兵器库里找到了这个,想到卫长风的预言,于是把这软甲穿到了衣袍里。就在他中箭的那一刹那,他迅速斩断了箭尾,那过程和动作太快,一气呵成,以至于青鸢根本没有发现他中箭。
“你没事就好……四哥,你伤怎么样……”青鸢轻舒一口气,大步到了卫长风身边,伸手就去扶他。
“别碰到我,凤芹的血有毒。”
卫长风躲开了她的手,身形退了数步,长剑在黄沙上划出一道深痕,挑得细沙曼舞,迷了人眼。他勉强站稳之后,迅速点住穴道,阻止毒血往心脉蔓延。
“都站远一点,不要让这血沾上你们。”他缓缓抬眸,勉强镇定下来。
青鸢隔着三步的距离,眼睁睁地看着他脚步浮软地走向小湖。
“四哥……”她快步跟过去,担忧地问:“你脸色很难看,让我帮你吧。”
“你不会解毒,帮不上,你们走吧。”卫长风掬了捧水,有些吃力地洗掉脸上和手上的污血,扭头看向青鸢,唇角努力弯着一丝笑意,“我没事,真的,把血洗去就行了。”
“这样也叫没事吗?”青鸢眼眶一红,快步过去扶住了他,小声说:“你看你的脸,都乌青乌青的了,你以为你是迎客松,天生绿油油的?你快坐下来,让穆飞飞给你看看。我不会,她会!”
“这个……你怎么还有劲骂我?”
卫长风被她弄得哑然失笑,温柔的墨瞳久久地盯着她的脸,突然间,他的身子往前重重栽去,狠狠砸进了小湖里。
“四哥,四哥……”
青鸢惊呼,不假思索地跳下小湖,冰凉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的小腿一阵抽搐,人直接往水里沉。
扑通……数声……
水花四溅,冷青他们都跳下来了,把卫长风和青鸢从水里捞了出来。
好冷的水,她一身哆嗦着,用力抹着脸上的水珠,手脚并爬,飞快挨到了卫长风的身边。他双眼紧瞌,长睫密垂。脸和唇都成了淡青色,他一身发凉,如同一块极寒的冰,周身散发着淡淡白雾。
“怎么会这样……”青鸢推了推他,焦急地叫他的名字,“四哥,卫长风……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啊!”
苍鹰尖啸,盘旋疾冲而下,小珍珠从胡杨林里猛地掠向小湖之上,尖鸣着,发出警示。
“不好,是华桐他们到了。”冷青焦急地说。
“别耽搁了,都上马,快走。”焱殇褪下长袍,把一身湿透的青鸢抱进怀里,上马就走。
“我四哥怎么办……”青鸢伸手,想去抓住卫长风的袖子。
“不会丢下他的。”焱殇一挥手,策马急奔。
青鸢扭头看,冷青他们正把卫长风抬上马。华桐的先行军离他们已经很近了,眨眼间,利箭呼啸,万马奔腾,黄沙滚滚中,只能靠直觉去分辨方向。
青鸢的耳朵里涨满了马的嘶鸣,天羽林军的呼喝,马鞭在风里甩出的凌厉声响这样剧烈的颠簸,她又害怕会伤到孩子……心焦如火,如锥子一般疼痛,恨不能立刻生出一双翅膀来,飞离这可怕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追兵终于甩脱了,焱殇勒马停下,扭头看,冷青他们已渐近了。只是,这里黄沙万里,根本不知道逃到了何处。
“这是哪儿啊?”青鸢连连啐了数口,满口的沙子,让她很难受,还有沙子飞进了眼睛里,磨得眼珠子生痛,擦了好一会儿,眼睛越擦越疼。
“不知道。”他摇头,手掌抹过她的脸,小声问:“身子不要紧吧?”
青鸢摇头,伸长脖子朝冷青他们那边看,一匹马、两匹马、三匹马……只逃出来九人!
慢着……卫长风呢?
她猛地推开焱殇的手,跳下马,大步跑向冷青,拽住他的缰绳,焦急地问:“谁带着我四哥?”
“这……”冷青扭头看了一眼,满脸为难,“我带着郡主……”
“他没逃出来?”青鸢的心猛地往下沉,
一个侍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属下好像看见……看见他从马上摔下去了……”
青鸢脑子里嗡嗡地响,整个人如同坠进烈火里,急得嗓子发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样兵荒
马乱的,他若真的坠马了,后面的千万匹马踩踏过来,谁能救他?身形晃了晃,青鸢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紧张,晕了过去。
“阿九。”焱殇把她接住,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鼻息,仰头找穆飞飞,“你快过来看看她。”
“哦。”穆飞飞跑过来,摸站青鸢的脉搏,半天之后,才面色凝重地看向焱殇,“动胎气了,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