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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她连唤了数声,小珍珠都没有回应。
“是你给它瞧的伤?”青鸢回过神来,盯着穆飞飞问。
“是啊。”穆飞飞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有何问题?”
“没问题,来人,我要出去找浮灯。”青鸢把小珍珠捧起来,穿好披风,大步往外走。
“怎么了?”许雪樱飞快地起身,小声说:“王后,我一直在这里,飞飞和你虽有些误会,但也不是说不开的呀,不至于连一只鸟也会让你心存芥蒂吧?”
“雪樱,你若想你姨母回来,就安静守在这里吧。”青鸢把小珍珠往怀里揣好,快步走进大雨之中。
小珍珠伤成这样还拼命飞回来,一定带回了卫长风的消息,想让她去接应,穆飞飞若让它不醒,那太后和卫长风就危险了!
她不信穆飞飞,所有人都信她,但她顾青鸢绝对不信!她甚至可以相信倾华,也不会对穆飞飞有一丝半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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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大地泥泞,整个郊外没有一点干爽的地方可以让人落脚,更别提有火堆来取暖了。
数千难
民们在城外挤成一团,有人在抱怨,有人在痛哭,更多的是沉默,绝望地沉默。
人群里,倾心太后和卫长风占据着一株槐树东侧的位置,暂时安身。槐树上方有人用木板搭出了一个挡板,能挡去一些风雨。地上也垫着湿漉漉的草,勉强可以坐着休息。
就这地方,还是倾心太后用自己的一双碧玉耳坠子换来的。
这里离涠水城,只有五里地了。但难民们把路挤得水泄不通,大雨不停地下,路上也积满了水,没办法再往前挪动半路。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打开城门,让大家进去。”倾心太后靠着卫长风的手臂,虚弱地问。
“若人群中有奸细,突然间放这么多人进去,城中必乱,焱殇没这么大的魄力,放百姓入城。”
卫长风转过头,银发被一方蓝布严实的包住,眼睛上蒙着厚厚的布,原本的洁白已被血和污秽染成了灰褐色。
“也对……可惜你病成这样,我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不然也能走过去,让他们出来迎接。”倾心太后从怀里拿出一只帕子,里面还有半只馒头,小心地递到他的唇边,“吃一点吧,你今天还没吃东西。”
“吃不下。”卫长风摇头。
“你不要这样。”倾心太后拍拍他的肩,哑声说:“我们既然能回来,就一定可以和他们团聚。”
“我只答应你,陪你走到这里。”卫长风喉头动动,平静地说。
“你拼死救我出来,我怎么会放着你不管呢?”倾心太后动容地说:“是殇儿误会了你,我也误会了你和阿九,你是个好孩子,既然陪我走到了这里,就陪我走进城去,我会医好你的毒。”
卫长风没出声,转过头,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阿九看到你会高兴的。”倾心太后把馒头递到他的唇边,央求道:“吃吧,好孩子,就当是为了阿九,你想想,你没回去,她该多担心你。”
“就此别过,不是更好?她再也不必面对我,她可以过她想要的日子,没有负担,没有纠结。”
卫长风淡淡地说。
“错了,若你二人在繁花盛开时一左一右,她会没有负担,但你是在那般情况下离开,她怎么可能没有负担,只怕天天哭肿眼睛呢。”倾心太后索性把馒头瓣碎,往他唇中塞,“好孩子,吃吧,我说过收你为义子,你就是我的好儿子。”
“太后又收儿子,又收女儿,忙得过来吗。”卫长风眉头紧皱,被她塞得脑袋往后直仰。
“对,我还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倾心太后见他被塞得不得不张嘴,紧拧的眉微微松开,赶紧又塞了第二口。
“太后!”卫长风立刻偏头躲开。
“眼睛不好使,耳朵还挺灵。”倾心太后举着*的馒头,无奈地说:“但你必须得吃东西啊。”
“太后自己也没吃,进不了城,这里也买不到干粮,太后自己吃掉吧。”卫长风往树上一靠,平静地说。
“喂,耳坠子是你们的?”几个衣衫破烂的壮汉挤过来,不怀好意地盯着倾心太后和卫长风。
“有何指教?”卫长风抬头,虽一身狼狈,却不失半分威风。
“瞎子?脑袋上为啥包着布,莫非是长着癞子,见不得人?”
几人壮着胆子嘲讽,有人拉卫长风的袖五,有人扯他蒙眼的布。
卫长风手腕一翻,正欲一根断枝狠狠扎透那人的手腕时,被太后一把摁住。
“我儿眼睛受伤了,这几位好汉,有何事?”她陪着笑脸,弱弱地问那几人。
壮汉们看着满脸泥污的她,互相看了看,粗着喉咙问:“听说你给人一对碧玉坠子,不知还有吗?我们有吃的,和你换?”
“哎呀,粮食……可是,那是我最后一点东西了……不然能不能先给我们一点粮食,进了城我让我另一个儿子给你们重谢?”倾心太后在身上摸索半天,为难地看向几人。
“这老丑婆还真多事,搜。”壮汉们不耐烦了,摁着倾心太后就要搜身。
“放肆。”卫长风忍无可忍,断枝再度扣在指间。
“搜搜搜!我儿暂忍。”倾心太后立刻主动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膝盖,任几人在身上乱摸。
若人群里有奸细,被他们发觉二人行踪,那就糟糕了!
“还真没有了。”壮汉们骂骂咧咧地冲着她吐口水,转头看向卫长风。
“各位……我儿有病,你们还是不要碰的好。”
倾心太后立刻喝住几人,托起卫长风的手给几人看,凤芹的毒血让他的手臂上起了好些红斑,极为可怖。
“妈的……真晦气!”几人骂骂咧咧地连啐几口,转身走开。
“没事了。”倾心太后坐下来,捶了捶腰,自嘲道:“想我也算是名门出身,怎么这辈子就这么多难呢?”
卫长风突然想到了青鸢以前在暗宫时念叨的那段话……
“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说得好。”倾心太后眼睛一亮,连声赞美。
“是阿九说的。”卫长风的语气马上就温柔起来。
“哎,你确实是个好孩子,阿九跟着你也好,可惜我家殇儿动作快了一步。”倾心太后犹豫了半晌,小声说:“不然,我把飞飞给你吧?”
“太后还真是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卫长风冷笑,不客气地说:“那女子心如蛇蝎,太后把她带在身边,有朝一日,必成大患,太后那时会悔之晚矣。”
“这怎么可能,飞飞是我看着长大的。”倾心太后不以为然地说。
“你师兄为了你,在谷中隐居一生,他夫人可愿意?”卫长风冷笑着反问。
倾心太后怔住,半晌才摇头道:“她不太理我。”
“这就是了,太后是聪明人,若是你的夫君为了另一个女人魂不守舍,你觉得她会对你有多少喜爱之情?她的女儿又如何?”卫长风再问。
☆、209。宰谁?宰你……【209】
“这……”倾心太后无言相对,思忖许久,苦涩地摇头,“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我不信……我不信她会对我有坏心。长风,是你太多疑了,你还不了解这丫头。姣”
“太后不信不要紧,但愿她不会伤害我的阿九。”
卫长风长长舒气,双手掩上了眼睛,眼睛那日被毒血溅上,辣痛难忍。
倾心太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个……是我们殇儿的阿九……”
“若有本事护她周全就是他的阿九,若不能,我迟早会带她走。”卫长风隐隐生怒,猛地放下双手,转头看向太后。
“是吗,所以你还是要坚持,与我一同进城。”倾心太后微微地笑,拉住了他冰凉坚硬的手指,“好孩子,我们都再坚持坚持。”
卫长风沉默了一会儿,揭下了蒙眼的白布。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一位女性长辈对他如此温柔和蔼过,不,他就是在男儿堆里长大的,师傅对他格外严厉,学习练功,不得有半点差错。倾心太后掌心的温度,让他突然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脑子里开始想大元城里看到的那半幅画,那被撕去的女子,长什么模样?难道他们真的是他的父母?
“怎么了?”倾心太后见他久久不动,担忧地问:“是不是眼睛又痛了,来,我看看。”
“没事。”卫长风摇头,顺手扯了一只碧色的叶片,用袖子抹去雨水,放到双唇间幽幽吹响。
这是曼海国民谣,渔民摇船海上,碧蓝的海水鳞波温柔,白帆在风里轻轻滑落……
雨滴从头顶的木板缝隙漏下来,滴打在他的额上籼。
“好听。”倾心太后慈祥地点头,用袖子给他擦去脸颊边的雨滴。
“我听过这个,这是曼海渔歌。”有几个妇人围过来,跟着卫长风的曲子哼唱起来。
“你们也知道?”倾心太后惊讶地看着她们。
“曼海国破之后,好多人逃了出来,有些人就在天烬行乞,还有活不下去的,就卖掉老婆儿女,我们村里还有人娶了曼海的女人。”
妇人们八卦起了村里那名曼海的妇人,很快地又有好些妇人加入进来,围着槐树,形成了一个热闹的小圈。
一曲毕,卫长风放下树叶,微微侧脸,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这位公子,再吹一曲吧。”有个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
“想听什么?”卫长风问。
“好听的。”小姑娘想了想,抿唇笑。
卫长风略略思索,吹了曲将军破,想把策马而来的人引到槐树边来。
若来者是大元精兵,可以让他们带回太后。不管是许家人,还是焱家人,都不会怠慢倾心太后。至于他,就不必再跟过去了。这一路上和太后相处,他能感觉到太后为人真诚,虽说城府深了一点,但那是宫廷特殊的年月赋予她的,单纯的人无法在后宫生存下去。
曲子突然断了,卫长风飞快地丢了树叶,拉起蓝布包好头发,匆匆说:“太后快躲好。”
“怎么了?”
倾心太后正听得痴迷,被他惊得一震,扭头看去,只见几匹马快停到了数十步之外,但不是官兵,是江湖人……
而且是满眼邪气的江湖人!
“哥儿几个,从这里挑几个,晚上好好玩玩。”
其中一人勒紧缰绳,蹬紧马蹬子站起来,一双虎狼般凶恶的眼睛从人群里扫过,专找年轻漂亮的媳妇和小姑娘。
“就这个。”他眼睛一亮,指向了坐在卫长风身边那位想听曲的小姑娘。
“娘……”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钻进了她娘亲的怀抱中,惊恐地看着那几个男人。
“喏,拿去。”男子手一抛,把一小袋馒头丢到了妇人的身上,“五个馒头,换你家姑娘。”
“五个馒头?”倾心太后又惊又怒,这欺人太甚,怎能如此为虎作伥?
“拖过来。”男子挥挥手指,几个壮汉从马上跳下去,直直冲向那小姑娘。
妇人紧搂着小姑娘,连声求央,“大爷,我不
卖女儿,你们行行好,馒头我不要。”
“给脸不要脸。”男子从地上捡起馒头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干巴巴、脏兮兮的馒头,扣紧那妇人的脸,把馒头直接往她嘴里塞。
“唔……”妇人痛得直呼,还不肯松开怀里的女儿。
不想这男人一点人性也没有,直接拿起了手里的刀,用刀背狠狠击打妇人的手腕,骨头断裂的声响,吓得众妇人往后连连爬去。
“还有这个!”男人们看得哈哈大笑,又指向一个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