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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夷任她给自己擦了汗,抚额长叹,轻轻摇头。
“哪有这么简单,我身负老太妃的重托,要确保皇上得天下之后善待耀然兄。我既答应了老太妃,就要说到做到,哪怕身败名裂,身陷绝境,也要实现承诺。醣”
“奇怪,为什么先皇帝不直接把密诏给他呢?”小如挠挠脑袋,不解地问。
“先皇帝没有别人想得那么心狠,不然就不会念着元配皇后的结发之情,把皇位传给太子君博奕。他不把密诏给君耀然,也是怕君耀然拿着密旨,他身边的人拿着密旨做文章。呙”
黎夷坐起来脱靴,小秋立刻跪下去,扶着他的腿,伺候他把靴子脱了下来。
小如跪坐在一边,还是满脸不解,“那皇帝知道了密旨的事,怎么没杀了耀王爷?”
“耀然兄被俘之后,秦兰三番几次逼他前去营救,他都不肯出手。老太妃才发了火,把密旨之事告诉了秦兰。秦兰怕直接挑穿此事之后,君博奕索性杀了君耀然,所以请老太妃暂且不提此事,她找大臣们向君博奕施压,再悄然放出消息给君博奕,说只要君耀然出事,这密旨就会现之天下。君博奕拿捏不准密旨的真假,一直犹豫不决,这才拖到了现在。”
小如还是满头雾水的神情,思索了片刻,跳起来,拍着手兴奋地说:“这样吧,公子你不是说他去了云罗吗?我们去云罗找他,把密旨给他不就行了吗?他们的家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小如,公子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吗?”小秋瞪了她一眼,责怪道:“快去做饭。”
“为什么是我?我想和公子说话,我好久没和公子说过话了。”小如不乐意地嘟起嘴,往黎夷身边靠。
“因为公子喜欢吃你做的饭。”小秋眼睛瞪得圆圆的,却放缓了语气,“乖,快去。”
“好吧,我去做公子爱吃的蒸玉米饭。”小如这才乐了,一蹦三尺高,飞快地往厨房里跑。
“哎,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小秋连连摇头,把黎夷的脚抱到自己的膝上,给他按捏,柔声说:“公子,没事,我们就在这里住着,等你办完了这些事,想去哪里,我和小如去哪里,一辈子伺候你。”
“他怎么样了?”黎夷扭头看屋子,呶了呶嘴。
“不好,一直没醒,跟木头似的。我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救他?”小秋不解地问。
黎夷揉眉“不管君博奕能不能得天下,天烬我是回不去了。外祖父他们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短时间里我也敢与他会合,以免连累他老人家。大元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焱殇只怕已经猜到密旨在我手里了,所以一直派人盯着我。他们若想拿走密旨,我就得有东西和他们交换。”
“我看他……好像撑不了多久了,每天药都喂不进去。”小秋眉头紧皱,担忧地说:“若大元人把帐算在你的头上怎么办?”
“不会吧……”黎夷苦笑。
他心里也没底,焱殇也倒下了,若他能平安无事,倒算是个明辩是非的帝王,若他不能醒,那这事就不好说了。大元人得出气,他是极佳的出气筒!
“我还是觉得不靠谱。”小秋换了一只手,给他捏右脚,小声说:“公子,我们还是走吧,你已经尽力了,他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至于密旨的事,我们可以把密旨交给华桐将军,公子常说,满朝上下,唯华桐将军一人正义凛然吗?”
“哎,正因为他正义凛然,是不可多得的将材,我才不想把他拖进这趟浑水中去。忠义之人难得,天烬已危在旦夕,我一酸腐书生,自然抵不上华桐将军的作用大,他能保家卫国,我只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
黎夷环顾四周,满口酸涩,双瞳里泛着忧郁的光。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你是我们天烬第一大才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焱殇也得请教你治水之事!只要你想做官,我想不管去哪个国家,都会把你当成座上宾的。反倒是在天烬,让你屈才了,才当一个小小的祭祀官,大材小用。”小秋眨眨大眼睛,心痛地说。
“哪里……”黎夷微笑起来,眼中忧郁稍淡了几分。
主仆二人正说话,小如端着一碗热汤出来了,“公子先喝点热汤垫垫,我还在蒸玉米饭……公子戴的是什么?”
她正说着,突然就把滚烫的碗往小秋手里一塞,抓住了黎夷露出衣服的一角锦帕,往外一抽……
水红色的锦帕上绣着一支白玉兰,亭亭玉立,随风而颤,栩栩如生。
“这不是我做给你的呀。”小如的眼底滑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小声说:“公子说过,只要我和小秋好好在这里照
顾卫长风,就会一直带着我做的帕子。”
“你真讨厌,公子就不能换着用。”小秋拧着她的腮子,把她往屋里轰,“去做饭。”
小如扁扁嘴,走了。
黎夷捡起落在草地上的帕子,苦笑了几声,把帕子叠好,轻轻地握在手心。
“不会是那个顾阿九的吧?”小秋试探道。
黎夷摇摇头,轻声说:“是一位郡主的。”
“郡主?大元郡主?是谁呀?听说大元的郡主不多,未婚的只有焱乐绾和许雪樱,是哪一个?”小秋眨眨眼睛小声问。
黎夷笑笑,把帕子放回怀中,起身道:“走,进去看看卫长风。”
小秋站起来,乖顺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小屋。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黎夷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是,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小如温柔地在外面应了声,影子从窗外投了进来。
她和小如,还有四位姑娘,都是他以前救下的,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他。
这次救卫长风,也是他出了大价钱,从江湖中请的高手前去。而且他本意不是救卫长风,而是听闻君博奕要只身犯险,甚为担心,所以带人前去,准备在君博奕困境的时候伸以援手。可惜,他看到的、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情景。他万万没想到,君博奕把花泠萱当成了药器,震惊之后,是愤怒,愤怒之后又是悲哀的绝望。
“哎,天烬只怕没多少希望了。”他垂手站在榻边,看着卫长风惆怅地说:“但愿你能醒来,护着我们离开这地方。”
蟋蟀的鸣叫声从屋角响起,他转头去看,满脸无奈和迷茫。
他已经失去信仰,不知道何去何从,唯一能做的就是履行对老太妃的承诺,坚守到最后一刻。
这是黎夷从小就有原则,武功和才华不如人,但品格一定不能不如人。
厨房里飘出了玉米饭的香,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来,他皱皱眉,飞快看向榻上,这声音是卫长风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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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激战,青鸢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心里头有些发慌。
这已是僵持的第五日了,久攻不下,云罗和大元交界处的战事也铺开了,打得也很艰苦!
云罗大军不像天羽林军,一直养尊处优。他们暗中养兵十余年,早就憋坏了,只想一鼓作气,消灭大元人,扩大势力范围。所以那边的仗,比这边还要难打。
另外,尽管焱殇在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开,将士们士气高涨了许多,但浮灯毕竟不会指挥打仗,再打上几天,他还不去指挥,只怕将士们又要开始不满。
“王后,喝汤了。”浮灯端着一碗鸡汤过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推开药碗,小声说:“喝不下,你自己喝吧。”
“贫僧吃素,快喝吧。”浮灯坚持要把汤放到她的手中。
“你又贫僧……”青鸢突然心烦意乱,用力一挥,把汤碗打翻了。滚烫的汤泼过了他的手背,立刻燎起了几个水泡。
“你没事吧。”浮灯看也不看自己的手,匆匆拿出帕子,拉过她的手就给她擦,“这么躁的脾气怎么行呢。”
“对不起。”青鸢从他手里抽过帕子,轻捂在自己烫红的手背上,疲惫地说道:“我不是向你发脾气……”
“我知道。”浮灯点头,温和地说:“这样吧,下午我去前面看看。”
“可是你又不会,武功也不那么好,若受伤了怎么办。我请你帮忙,就不能让你受伤。”青鸢苦笑着婉拒。
“不会的,我有佛祖庇佑。”浮灯从怀里掏出了紫玉佛珠,戴到她的脖子上,凝视着她满是愁绪的眼睛,小声说:“佛祖也会庇佑你。”
“呵,佛祖才不会庇佑我,不然就不会让我走这么艰难的路。”青鸢抚了抚紫珠,小声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珠子很漂亮。”
佛珠除了漂亮,还有什么用呢?她握紧了佛珠,抬眸看他。
浮灯的眼中滑过一缕痛楚,轻轻点头,“也对,命在自己手里。”
“对!”青鸢立刻点头。
浮灯又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我下午去前面,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以免被流箭伤到。”
“我与你一起去吧,你也不懂那些,我平常还听他说过不少,而且还能帮你撑撑威风。”青鸢小声说。
“不用了,相信我。”浮灯微笑,拇指往她的眉心轻推了三下。
“那我们商量一下。”青鸢打起精神,和他一起走到桌边,铺开了地形图。
多少个夜里,她半夜醒来,都看到焱殇站在书案边,凝神看着地形图,想出一个又一个困敌之策。但她没有他十分之一的将才,只能耍耍小聪明,但小聪明在这种场合之下,
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浮灯听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心中揪痛难忍,但他也不出声,安静地听她说完。其实他这些年来也看过古代的兵书,加上以前商场争斗靠的也是智慧,他熟读过《厚黑学》、《孙子兵法》,坚信勇者相逢智者胜,站上去也能说出些门道,不会像她想像中的那般无用。
但他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还能听多久……
他是随时准备为她去死的,他会尽此生绵薄之力,护她幸福之路。
“王后,将军夫人难产……”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焦急地说。
“什么?这胖丫头,让她不要那么吃!”
青鸢急了,佳烟太胖,那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孩子也不小,她那么娇小的身材,盆骨也小,肯定会吃苦头。但难产还是在青鸢意料之外,这可是古代,不可能有剖腹产,也不可能输血,产妇难产就意味着死亡!
泠涧正在附近转悠,找寻他要用的药材,通常深夜才能回来。而浮灯下午要去督阵,前面的事也耽搁不得。
“我去看看,我们分头行事,这事先不要告诉南月将军,以免影响军心。”
青鸢心一狠,决定瞒住此事,就算将来南月恨她也罢,她绝不能让南月这时候撤下来。不然,带来的恶果可能就是天羽林军趁虚而入,大元铁骑军败如山倒……
“你要离开大营?”浮灯顿时急了。
“不要紧,那个小村也在大元的庇护之内,再说……”
她没说完,其实她真想见见君博奕,把许雪樱给她的那把小刀,插进君博奕的心脏里去!
“不行!”浮灯断喝一声!
青鸢被他突然而至的怒气震到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浮灯吗?怎么突然间就生起了威严?
“不能出去。”浮灯放缓了语气,焦急地劝道:“外面真的很危险,君博奕和许家人说不定正想抓你。”
“可是浮灯,到了现在还怕什么抓不抓呢?南月正在为了焱殇和大元人浴血奋战,佳烟又是我的姐妹,她难产,我不可能不管不问,坐视不管啊!总不能让南月从前面撤下来吧!”青鸢一急,心脏又剧痛了起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