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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穆子湚真的已经离开了穆国,到了海之彼端的甘露国,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她以为,这个男人,已经改变了,他并不是那么残酷无情……
她以为,自己也可以,在穆子湚平安离开以后,跟这个男人,在皇宫里,一起生活下去。有一天,她会鼓起勇气,告诉这个人,她已经爱上他……
她以为……
她以为……
她以为……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的以为……这一切的她以为,都是骗人的,穆昭璩根本就是个无心的人。而她,却因为他这阵子以来的“改变”,爱上了这个恶魔……
胸口传来一阵揪疼,秋草的身子不禁晃了下,她紧紧地抓着被单,防止自己倒下去。
好半天后,她终于从那股疼痛中缓过来,定定地看着他,拼命地咬牙,逼着发痒的眼眶把欲涌上来的泪水逼回去。【﹕。。】
“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秋草深吸了口气,冷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穆昭璩没有动。
“出去!”悲怆的情绪已慢慢冷静下来,秋草盯着他,眼里甚至还有微笑,又再说了一遍,“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
穆昭璩眼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动。
“出去!”她指着门,表情已经趋冷。
穆昭璩依旧不动如山,额头暴起的青筋预示着他此刻正处于紧绷状态。穆昭璩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几乎咬碎了牙,才能控制住自己欲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冲动。
落泪
“出去!穆昭璩你给我滚出去!”秋草已经毫无理智可言,抓起枕头狠狠的往他的脑门砸过去。
穆昭璩不躲不闪,就这样直挺挺地坐在床边,让她砸。
一时气急的她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枕头虽然不硬,却还是令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来。
秋草倏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咬唇别开眼去。
穆昭璩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沙哑地说:“皇后……你冷静点,不要动了胎气。”
“我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秋草尖叫着,歇斯底里地把身边能抓得到的东西全抓来丢下去,“你滚出去!你滚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皇后……”见她如此不冷静,穆昭璩不由有些担忧了,咬牙道,“好,我马上走,你冷静点!”
听到他这么说,秋草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撑着床榻,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站起来,把地上的枕头,被子一一捡起来重新放回床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这才转身离开。
秋草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抱着小腹,慢慢地躺下来。
朱红色的门缓缓的合上,阻隔了秋草的视线。
半晌之后,又被风风火火地推开。
小红急急忙忙的身影,从门口冲进来,扑倒在她的床榻前,焦急而担忧地问,“皇后?皇后?你怎么样?”
秋草没有回应,她抱着小腹,将身体蜷缩得更弯曲一些,头深深地埋进胸口,在衣裳上轻轻磨蹭,试图擦去不断滑出眼眶的泪水。
然而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一串又一串,滑过脸颊,落进衣裳当中,几乎烫伤她冰冷的胸口。
这是她首度因为得知穆子湚死的消息而落泪,然而最重要的理由,却不是因为穆子湚的死,而是因为穆昭璩的无情。
“皇后?皇后?皇后……”小红担忧的声音,始终响在耳边,没有停歇。
我都已经知道了
那天,穆昭璩走后,皇宫上空,突然积了一片厚厚的黑云。
一阵炽人的闷热过后,皇宫里下了好大一场雨,铺天盖地,几乎阻隔了所有的视线。
大雨过后,秋草便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里的病。
她把自己关在甘露殿里,不见任何人。
穆昭璩几次想破门而入,都被小红用“陛下您也不想皇后娘娘太过激动而动了胎气吧”这样的理由拦在了殿外。
秋草坐在窗口,看着外头静止不动的一草一木发呆。
小红看着她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上前一步:“皇后,太后娘娘来了,您要不要见见她?”
太后?
听到这个名字,秋草总算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看小红一眼,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哑的而缓慢地说,“小红,你帮我更衣,我去见太后娘娘。”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听到她要见人,小红高兴坏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拿了衣裳替她换好,然后再帮秋草梳了一个美美的头,这才搀着她出去见太后。
等在大厅里的太后一见秋草愿意出来见自己,也顾不了什么礼仪了,立即上前,扶住她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她只是瘦了一些,没有什么大碍后,才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扶着秋草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太后拍着秋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迎蓉啊!你跟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几天陛下都睡书房?”
秋草定定地瞅了太后一会儿,说,“母后,我想去看看子湚。”
太后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直觉道:“子湚?子湚他已经去了甘露国,你怀着身孕,怎么能去见他?再则,你现在是陛下的皇后,见湚儿也不合适。”
“母后。”秋草望着太后半晌,轻轻地笑了下,说,“您不用瞒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条件
看着秋草如此笃定的神情,太后脸色一僵,知道了?难道说……皇后已经知道那囚犯被处决的事了吗?
太后心惊地想着,说话都不流利起来,“你、你知道什么了?”
秋草虚弱地笑了下,声音像从飘渺的虚空传来,“子湚已经死了啊。”
尽管已经猜到秋草可能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但直接听到,太后还是忍不住震惊。
难怪这夫妻两最近闹别扭,果然是因为那个死囚的事。
可是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她记得自己处理得很干净,就连那个刽子手,也给了他一笔钱,命他远走他乡,不准再踏入化墨城半步了。
难道……那名刽子手并没有离开?不对啊,据她派去的探子回报,刽子手在行刑后,立刻就离开了化墨城,没有回答。
太后神色严肃地沉吟半晌,猜测道,“陛、陛下告诉你的?”
“不是。”秋草轻轻地摇头,
太后松了口气,但心马上又提了起来,暗叫一声糟。
不好!皇后知道知道那死囚被处决的事,定是要误会皇帝的。
太后为难地看着秋草,险些冲动地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幸而脑中及时响起穆昭璩当天的话,这才把涌上来的话压了下去。
太后本想拒绝秋草说要去见穆子湚的要求,因为那墓里埋的,根本就不是穆子湚,而是穆昭璩的衣物,然而看着秋草恍惚的神情,太后也有些不忍了,想说,见一下未必会怎么样吧。于是太后点头道:“好,母后带你去见他。”
“谢谢母后。”
太后严肃而认真地看着秋草,一字一句地说,“你要见湚儿可以,但是母后有一个条件。”
“母后请说。”
“你要答应母后,看过湚儿以后,就把他忘掉,不准再像这几天这样,把自己关起来,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好好跟陛下一起生活下去。”太后顿了下,继续说,“如果你做不到这点,母后是不会答应带你见他的。”
秋草咬唇,看着太后半晌,终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好。”
石碑
得到她的保证后,太后遣退了身边其他的宫人,只带了初兰一个人,秋草也没有带任何的随侍,身边也仅跟了一名小红。
由于秋草身怀有孕的关系,太后刻意交待马车放慢了速度,所以她们到达皇陵的时候,已经是太阳慢慢往西落的酉时了。
穆国修建皇陵的时亿,虽以不铺张做为前题,但毕竟代表的是皇家,自然得比起其他官员或寻常百姓的墓要来得有气势些。
然而……
马车在一个无碑的小石丘面前停下。
秋草下了马车,一眼便看到处于一堆建筑中那座小小的石丘。
环视了四周简单却不失气势的建筑一眼,秋草眼眶不由一红。
虽然她觉得人活着的时候活得好些,死后葬哪里都无所谓,但看到穆子湚的墓竟只有这么不小的一堆石丘,她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
然而当她走近,看到那石丘前竟竖着一块无字碑时,眼眶的泪水再也噙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知道,穆子湚竟然在死后,连碑都无法刻名,只能像座荒坟一般,孤零零地立在这偌大的皇陵当中。
秋草的心一阵抽痛,抱着那块石碑,缓缓地坐下来。
太后看到她这个动作,吓坏了,赶紧过去把人扶来,“迎蓉?迎蓉?你没事吧?可别吓母后啊!”
秋草轻轻地摇头,目光却没有落在太后身上,而是直直地盯着那块空白的石碑。
太后立刻会意过来,拍着她的手,说明的同时,也顺便替穆昭璩说好话,“湚儿是谋反被诛,按穆国的律法,是不能进皇陵的。不过陛下说,不希望湚……他死了魂魄无所依,坚持要将他葬在皇陵……但是碍于律法与众臣,不能在碑上写名字。”
秋草一开始就没有回头,双止直勾勾地看着那块石碑,也不知道听进去太后的话了没有。
太后倒也不介意她的失神,只是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而已,里头埋的是她另一个儿子的衣冠,但为了另一个儿子的性命,她却不能说,只能保持沉默,等候秋草自己发现。
孩子没了?
一行四人就这样,默默的在石碑前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太阳已经完全落到山下去了,四周渐渐地暗下来,夜幕开始慢慢降临。
太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拍着秋草的手,说,“天色不早了,皇后,我们该回去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让陛下陪你一起来。”
秋草动了动站得有些发麻的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腹,缓缓了点头,“嗯。”
得到秋草的肯定答复,太后松了一口气,挑了挑眉,始终不语,守在一旁的初兰与小红立刻会意上前,接过太后手中的人,扶着她走向马车。
然而,就在跨上马上的那一刻,秋草突然像被什么刺中一般,冷汗淋淋地瘫软下去。
两个丫头一时措手不及,就这样让她的手从掌中滑落——
“皇后——”
“皇后——”
“迎蓉——”
几道身影飞速的扑上来,在她瘫倒在地前扶住了她。
三个人同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小红立刻眼尖地瞄到秋草裙间的一抹艳红!
“太后!皇后——皇后她……”小红吓得脸色瞬间发白,颤抖地指着秋草的衣裙,久久无法完整地说出话来。
太后怔了一下,顺着小红的指尖看去,触到一抹腥红后,脸色也瞬间一白,完全忘记了思考,迅速地上前,以三人之力,把秋草扶上马车。
将车上的所有的软垫都集中到一起放好,太后这才让两个丫头把秋草扶过来躺下,命令车夫立刻返回皇宫。
一路上,看着秋草渐渐苍白的脸色,太后担忧得坐立难安,不断地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又担心速度太快颠簸得秋草更加严重,而不断地要车夫慢点。
终于,太后几乎以为时间是不是完全停止了的时候,她们看到了玄武门。
太后命令车夫停下,掀开幕帘,命令守门的侍卫分成两道,一个去通知穆昭璩,一个去叫御医。
交待完了这些后,才让车夫重新甩动鞭子,将马车驶向甘露殿。
孩子没了
到达甘露殿时,秋草已经陷入昏迷。
太后忍着即将崩溃的心惊,力持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