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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有些话,光是沉默,就代替了一切。
看着霍然起身的苏凌泽,那沉重的双眼,让君岚雪的心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苏凌泽的手,道:“苏凌泽,如果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你,你相信我吗?”
闻言,苏凌泽眸心摇曳,定定的望入她的眼中,心湖泛起点滴的涟漪。
如果这是她说的。
那么,他信。
正在这时,高远扩大的天际突然亮起一道巨响,蓝色的烟雾在空中扩撒开来。
这是……信号弹?
君岚雪疑惑,苏凌泽却脸色一变,仿佛出了什么事情一般。
“殿下!”
而后,杨城突然未经允许就闯了进来,神色一脸慌张。
杨城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如今这般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苏凌泽转过身去,沉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莫白出事了。”杨城紧皱着眉道:“莫白一手筹划着南阳牧场的事情,不过今早派去南阳做准备的人,却都意外死了,莫白觉得事情有异,便亲自去查探,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直到方才传来的信号,那是今晨莫白离去的方向,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蓝色的信号,这是求救的信号。
闻言,苏凌泽二话不说,直接朝门外走去,冰冷的话语从薄唇吐出,隐约有几分阴森,“带路。”
没有等到答案的君岚雪有些失望,然听到他说小白出事了?便也不再犹豫跟了上去——
京都城郊外。
三人一路溯河而上,夕阳慢慢垂落,大地蒙上一层淡蒙蒙的灰色,若夜仿临。
这里是一条极为偏僻的道路,平时甚少人行走,芦苇的折腾可达胸前,费了好大的周折才走到了一处小屋。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杨城推开栅栏入内,借着天上的星光依稀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不大,四处扑洒一曾薄薄的灰,久无人居,趁着黑暗摸索了一阵,在屋中摸到了烛台点燃。
君岚雪疑惑的道:“在这里?”
他们顺着莫白留下的暗号一路找来的,却来到了这里。
“嗯。”苏凌泽淡淡应了一声,想来是担心莫白,心情并不放松。
暗号标记道这,就没了踪影,想来就在这附近。
君岚雪仔细的将四处打量,烛光淡淡轻晃,映上了她双眼,恍惚中落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莹莹淡淡。
栅栏边有一块地,翻新的地似乎是屋主人用来种何种东西,只是太久无人去打理,现如今已经不少杂草在那竟相攀高,再一掠眼,这间不大的屋子已经被杨城观察完毕,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如果是你被追杀的话,会逃到这里来吗?”沉吟半响,君岚雪忽然问道,这里太空旷,不像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会。”这屋子目标大,不易藏身,分明是个极为危险之处,苏凌泽却说了会。
君岚雪皱了皱眉,指着这只能容纳数人的屋子,接着问:“那你会藏在哪里?我觉得,莫白的想法应该也是跟你一样的。”
闻言,冷峻的唇角微微抿起,苏凌泽暗沉的眸子带过一丝莹亮,如摇曳的烛火一般,清朗明了。
他直接举步跨到了床边,略一使力,床板被推开,床板之下诡异的出现一个洞。
竟然真的是。
君岚雪有些得意,看来小白的大脑跟苏凌泽的大脑,是想一块去了。
苏凌泽抿了抿唇角,如洞口一般幽深的眼神淡淡的掠过,“下去看看。”又转头对杨城道:“你把风。”
杨城点了点头,“是,殿下务必小心。”
斜飞的剑眉细微的扬起,苏凌泽点了点头,不再多语的抓住君岚雪的手臂,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洞口。
黑洞之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通往何处,君岚雪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要紧紧的跟在苏凌泽的身边。
“你说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莫白亲自处理南阳牧场一事,这对他么有什么好处?”
苏凌泽眸心深沉,冷冷的道出了一个事实:“凌王府出了内奸。”
君岚雪微微一愣,“你确定?”
苏凌泽点头,“你将南阳牧场之事告诉了莫白,我将这事全权交给了莫白去处理,这事也只有凌王府几个亲信知道,若没有人泄漏,这是不可能的。”
君岚雪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突然道:“我明白了,皇上将饲养军区战马的事情交给你,这一批都是从西番进贡过来的好马种,若是这批马种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你就难辞其咎了?”
对君岚雪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苏凌泽眼中有些赞赏,沉声道:“不错,你曾跟莫白所言南阳入秋后会大雨不断,这事或许让他们知道了,幕后主使不能亲自在饲养的马中做手脚,只能借助天灾来毁了。”
君岚雪眼一沉,这打得真是好注意,如果这一批军区战马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静渊皇帝肯定会大发雷霆吧,因为这关系到一**事强大不强大的问题,即使苏凌泽再受宠,也难辞其咎。
即使皇帝不怪罪他,文武百官也会日夜在皇帝面前参奏,到时候苏凌泽恐怕就真的会……
看来,凌王府真的出了内奸。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漆黑的密道忽然涌现几抹亮光,几屡光束直飞而下,似乎是月光,似乎是星光,隐约中似乎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仔细听闻之下,君岚雪拧起了眉头,“是莫白的声音。”
“在前面。”苏凌泽早就闻声。两人寻着细微的声响,小心翼翼的前近,在一处空旷的密室停了下来。
密室很大,但几乎一件物品都没,所以显得很空旷,几许光芒倾洒下来,有种昏暗阴沉的味道,而密室的靠尾的一处角落,一道欣长的身影斜躺在地,眉峰不安的隆起,没有意识的昏迷,莫白。
“在这里。”苏凌泽检查起他身体的情况,越看脸色越沉,“三处重剑伤,涂抹毒,剧毒。”
“先离开这里再说。”君岚雪道。
苏凌泽点头道:“嗯。”——
金勾细月,夜色清好,细廉弯刀一般的如练月色衬着暗蓝色的夜幕,几分光影渐渐远去在暗沉之处。
君岚雪与苏凌泽带莫白找到了一处山洞,莫白伤痛,不好移动,因此杨城已经赶回凌王府去请幕老过来,此刻他们正在等待。
苏凌泽眉梢紧蹙,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俊脸沉得可怕。
莫白跟随了他五年,虽然有事笨了一点,还经常惹他生气,但这五年来,他都是尽忠尽职的跟随他。
苏凌泽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如今自己的人被人伤成这样,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见他阴沉的神色,君岚雪突然觉得很刺眼,她……不想看到苏凌泽这个样子。
眸心转了转,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晃在了他的面前。
苏凌泽侧首看她,语气清淡,“怎么?”
她挑挑柳眉,“给我一千两,我帮你救他。”
眼眸微微一眯,苏凌泽的目光重新将她打量起来,“你行?”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怀疑,的确,他虽然知道小奴才有很多本事,尤其是在经商中的天赋,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但这攸关性命的问题,他还是不太放心。
“我不行你行?”君岚雪反问道,一副‘你要真行你就上啊’的表情,旋即两手一摊坐到了旁边,“哎哟,反正不是我的护卫死了我也不心疼……可怜这小白跟错主子了哟……”
苏凌泽清冷的目光凝铸在她脸上,而后丢出几张银票,“救。”
好吧,虽然想到,这小奴才肯定是趁机敲诈他,但不知道为何,他相信她。就这么简单而已,况且,不过一些银子而已,这些钱财大多数还是小奴才赚回来的,他没有舍不得的。
君岚雪眯着眼接过,乐呵呵的数了数,还不然朝苏凌泽竖起大拇指,“好,果然是好主人,好领导!赞的。”
收起银票,她也不在迟疑的忙碌起来。
其实,君岚雪并不懂医术,前世她是数据分析师,不过因为职业的关系,经常会收到恐吓和被一些黑道分子威胁,因此,一些简单的外伤,她还是能够处理的。
这是经验所累积,在幕老还没来之前,她可以先简单的处理一下莫白身上的伤口。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苏凌泽那样冷漠和残酷的表情,所以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才会故意这么做。给他寻些开心罢了。
她想,苏凌泽会懂她的一番心意的。
她将身上的外衣撕裂成一块一块,将莫白身上几处的伤口,都小心的包扎起来,一边还嘱咐苏凌泽去找些止血的草药来。
这是苏凌泽生平第一次亲手给人打下手,等他做完后才反省过来,不由苦笑,遇上小奴才,他还真是变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忙活了好一会儿,君岚雪站起身来拍拍手,“行了,现在等幕老来,小白会没事的。”
“多谢。”苏凌泽微微额首,难得说了声谢谢,想不到小奴才会的还真多,他以前倒有点大材小用了。
君岚雪有些吃惊,想不到他居然会说谢,不由哼了一声,“口头上的谢谢多没诚意呀,你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她瞄了瞄他的腰上,那里,是放钱袋的位置。
苏凌泽嘴角抽搐,他收回刚才的话,他一点都没大材小用,小奴才还是小奴才,可以让人心暖,也可以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见到苏凌泽从担心的情绪中走出来,君岚雪一笑,心中也放下心来,她索性走到山洞一边,高高翘起了二郎腿,边数着银子边哼着歌,摸着手里的一叠银票,嗯,今天的收获很丰富,她心情突然很好,很不错,兴致一上来,她就忍不住把歌越哼越大声……
于是……
“……二摸请笑著摸摸上唇边荔枝甜,三摸颈畔打个圈再摸向那锁骨边,第四摸偷偷的偷偷摸上他胸前,在他醒来前(再)统统摸一边一二三四都摸遍,哎呀呀呀,七摸摸哪里才好?左顾右盼戳戳他脸……”
听到她唱的歌,苏凌泽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歌?这还摸来摸去的?小奴才怎么会唱这样的歌?
君岚雪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继续乐呵呵的唱着:“……十一摸,再回他脸上挑起下巴摸一遍,十二摸,摸摸他鬓脚鬓脚往下可有胡渣扎手的感觉,十三再摸冷玉坠冷玉坠贴身边,十四摸他瘦瘦的肩请别扛起太多烦怨,十五摸轻拍他的背……”
“小奴才。”苏凌泽终于听不下去了,“你哼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君岚雪眉头一挑,“这哪是什么乱七八糟?我这不看你担心,想缓和一下气氛,我这是为你好啊。”
“……”好吧,如果是为他好的话……他可以接受的。
苏凌泽心里安慰了不少,但还是道:“那换首曲子吧。”
想不到小奴才还会唱曲,苏凌泽发现,越跟她相处,越发现她身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好像就是一个宝箱,慢慢开启,里面的精华便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
“啊?”君岚雪回头看他,一双无辜的大眼眨呀眨,不明所以,“你觉得这首歌不好听吗。”这首《十八摸》可是前世她最喜欢的歌呀,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爱。
“……”他很想问,难道你觉得好听么?或者,你觉得这首歌真的能唱出来吗?
曲子怪腔怪调,曲词伤风败俗……有哪个良家女子敢如此大胆的唱这样的曲子?
“哦,真是不好意思,那我换歌哈。”既然苏凌泽不喜欢,君岚雪也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好说话的人,换歌就换歌吧。
于是,君岚雪清清喉咙,把银票塞进怀里,扯开喉咙就开始放声大声:“……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哦哦,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你汗水洒一路,泪水在我心里流,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噢……噢……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