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他只是个小小的护卫而已,惊愕过后只是不屑的讥诮,生在帝王家,本就没有什么真实的感情。
因此,他只是淡淡的打破了君岚雪的震惊,漠然的道:“不必那么惊讶,自古皇家本无情,宇文太子……也只不过江山皇位牺牲品的众多人之一罢了。”
当然,君岚雪不知道的是,
明崇国人丁单薄,不知为何,皇子出生后,不是意外死亡,就是胎死腹中,整个明崇国,只有宇文擎一人,因此为储君。
前不久在传出明崇太子死在妓院床上的消息后,不到一月,明崇国皇帝不知为何,又迅速立了其亲王世子为太子,而那亲王,正是宇文擎的皇叔,因为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比较相近的皇室血脉。
一股荒谬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君岚雪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是如何,但现在也已经渐渐能够理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宇文美人被亲生母亲一路追杀逃到了静渊王朝,武功不弱的他,让他成功逃过了不少的劫难,他的母亲,明崇国的当朝皇后,见一时半会杀不了宇文美人,因此就制造一个替身,设下谣言宇文美人已经死的消息,这才改立太子。
一抹嘲讽的笑划上唇边,君岚雪感觉到讽刺,真心的讽刺,亲生母亲居然不帮自己的儿子巩固江山,反而帮着另外一个亲王的儿子打江山,这……还不够讽刺?
她没想到在宇文美人的身世竟会是这般的,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那个虽然认识不久,但外表冷酷,内心细腻温柔,不善言辞,还保护过她的男人。
那个刚见面的时候,她稍微靠近他一点就会脸红的宇文美人,在他冷酷的外表下,究竟缠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
君岚雪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愧疚,她应该对宇文美人好一点的……——
深夜。
她回到了落日村,回到了寄住的陆全家,这里的房子看起来狭小破旧,但屋子也挺干净的。
料想君岚雪等人来历不简单,陆全倒也实在,把自家的简舍暂时让给了他们住。
沉默的回到自己房间,君岚雪忽然想起那两个救下来的婴儿,犹豫了一会,还是往宇文擎的房间走去。
以为他睡下了,因此她并没有敲门,而是轻轻的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诧异的是宇文擎也没有睡,而是坐在床边,瞪着一双冷酷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瞪着床上的两个婴儿,拧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他警惕的迅速起身,瞧见是君岚雪后才放松了警惕,还松了口气。
“宇文美人你怎么还没睡?”君岚雪有些诧异的问,夜这么深了,她还以为他睡下了。
闻言,宇文擎又习惯性的拧起了冷峻的剑眉,指了指床上的两个婴儿,干巴巴的道:“他们睡。”
君岚雪疑惑的看了床上的熟睡的两个小人儿一眼,“他们睡你就不睡了?”这是什么逻辑?
宇文擎眉毛又紧了一点,语气不太好,带着几许烦闷,“他们,一直哭。”
“所以……你在哄他们睡觉?”君岚雪惊讶了,宇文美人还会哄孩子睡觉?
脑中闪过一个冷酷的男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唱催眠曲的模样……
浑身一个机灵,君岚雪一身的寒颤,那样的情形,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实在不敢想啊。
然而再看现在,孩子们已经睡得很熟了,难道真的被宇文美人给哄下了?
哪知,宇文美人却一本正经的摇头,“没哄。”
“那他们……?”怎么睡的这么熟,不是说一直哭不肯睡么。
宇文擎指了下脖子,道:“我点了他们这里,睡穴。”
“……”君岚雪张张嘴,这个,对两个刚出生还没一个月的婴儿点睡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君岚雪哭笑不得,忽然又想到了刚才杨城说的那番话,她立即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诚诚恳恳的盯住宇文擎,“宇文美人。”
“嗯?”宇文擎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严肃起来。
君岚雪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这个世界,其实不是很阴暗的。”
“……?”什么意思?
“除去那些龌龊无耻卑鄙下流的人之外,其实还是很美好的。”君岚雪继续道。
“……什么?”为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宇文擎有些纳闷。
君岚雪沉重的抓住宇文擎的手,一脸诚恳,“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吧,这句话他终于听懂了,但是……
她好好的突然说这个干嘛?
而且,她是女人,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不过。
不管是谁在照顾谁,这个问题到最后谁也没有去仔细追究了,只要知道彼此心中都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翌日,宇文擎继续跟着那两个领回来的孩子僵持着,君岚雪见宇文擎似乎真心不会带孩子,正准备接手帮忙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却找上来了。
血浓于水,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活埋,之前也是出于无奈,如今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死,还有神医来救治,那两对夫妇欢喜异常,对他们千恩万谢。
君岚雪看了眼抱着孩子的父母越走越远的身影,推了推身边的宇文擎,凝眉道:“你怎么看?这些婴儿不会无缘无顾一出生就畸形的,定是有什么原因?”
宇文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觉得,这会不会是中毒?”
“中毒?”
“不错。”
君岚雪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不,如果是中毒的话,为什么大人却没事,偏偏都是孩子出事?”
宇文擎想想她说得也是,于是只好继续沉默,他不是大夫,自然也是明白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了。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等待凌王府的那位神医来。
君岚雪对幕老的医术有信心,被称为神医的幕老,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恐怕事情就真的很难办了。
然而这一等,却足足等了两天的时间。
直到第三日晚上,幕老和苏凌泽才出现在落日村。
或许是知道大家焦急等待的心情,幕老一到落日村,便立即去看了孩子。
看着风尘仆仆的苏凌泽等人,君岚雪想起杨城对自己说的话,再面对苏凌泽,心情一时复杂起来,更多的,却是温暖。
察觉道君岚雪的目光,苏凌泽薄唇轻抿,忽然解释道:“幕老年迈,连夜赶路吃不消,所以来的迟了。”
想不到他会跟自己解释这些,君岚雪微微有些吃惊,随即微笑的摇头,“不,不迟,苏凌泽,谢谢你。”
苏凌泽不满的皱眉,“不要说谢。”他对这个‘谢’字特别的不爽。
“还有,名字,换一个,不准连名带姓。”
“……”这个霸道的男人,君岚雪无奈,心中却有丝甜蜜,或许,就是他的这份霸道中的细腻温柔,才让她觉得感动吧。
这时候查探完婴儿情况的幕老忽然抬头道,“我想见一见这个村的村长,具体了解一些事情的情况。”
只你都是。“没问题,我这就为各位大人领路!”张金连忙道。
事关所有婴儿的性命,众人也不在乎是晚上,一行人直奔落日村村长的家。
由于事先张金对村长说了事情的大概,因此对于君岚雪等人深夜的拜访,村长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在昏暗的房中多添了几根蜡烛,让整个屋子看起来更加明亮一点。
村长的房子并不宽敞多少,只是比普通的房子大了一些,但看起来却也是极为简陋,除了简单的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和一些简单的家用东西外,其他一无所有。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连椅子都不够,还需要从隔壁搬些椅子过来凑合着。
“想必村长已经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吧?”幕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村长目光落在抱着婴儿也跟随着他们一起来到的两对夫妇,浑浊的老眼一阵恍惚,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沧桑的声音在昏暗中幽幽响起,“几位侠士请坐,老朽家中简陋,怕是招待不周……”
他话还没说完,君岚雪便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问道:“村长大人不需要跟我们客套了,我们只想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是个风化残烛的老人,驻着拐杖的手不断的抖动着,“侠士既有兴趣知晓我落日村的丑事,老朽也不好隐瞒,不妨坐下来细听。”
他们依言坐了下来,老村长便慢慢的说起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些事情和张金和陆全所讲的差别无异,君岚雪跟宇文擎早就听过一遍,因而比较淡定了许多。
而幕老在听完后,亦忍不住皱紧了眉,他看着老村长沉声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试着将这些孩子抚养长大?”
饶是见过不少人生老病死的幕老在听到‘婴儿坑’的事情,也不由僵了下,作为医者的他,向来以救人为己任,他真心接受不了活生生的婴儿一出生就被活埋的事情。
这样的做法太惨绝人寰,太过残酷了。
老村长艰涩的点头,语气微微凄凉,“这些,村子里的人又何尝没有试过,有些人偷偷的将生下怪物藏了起来,偷偷的抚养,然而那孩子长大之后却……”
幕老心中一紧,连忙结果话问,“长大之后怎么了?”
不等村长回答,一道带着稚气的低柔嗓音响起,随即一道人影飞快的朝村长扑去,“爷爷,您怎么这么还在这里?爷爷说好给耀儿说故事的,耀儿等了好久都不见爷爷来,爷爷骗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上下年纪的男子,长得眉目清秀,很是俊俏的男子,此刻却是穿着单衣,光着脚,赖在村长的怀里使劲的蹭着撒娇。
老村长老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爱怜的轻抚宝贝孙子的头,慈祥的说道:“耀儿乖,自己先去睡,你看,家里这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客人来,等爷爷招待完客人,呆会再去跟耀儿讲故事好不好?”
“要讲白虎将军和仙女姐姐的故事!”
“好,好,爷爷呆会就跟耀儿讲。”
“嘻嘻,爷爷真好!”耀儿啪嗒一下亲在了老村长的脸上,以表示自己的兴奋之情,然后又匆匆跑回里屋,不忘带上一句,“爷爷要快一点哦。”
君岚雪等人皆是愣了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法想像,那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竟做着和三岁孩童一般的事情。
他……是弱智?
见到他们的神情,老村长也不生气,而是苦笑的叹息,“耀儿的心智只有四岁。”
果然如此。
众人的眸光微微垂下,那么个清秀的书卷气的男人,心智却只有四岁,上天对人,为何如此不公平?
老村长咳了两声,慢慢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前几年,王二胡家的媳妇给他生了个胖娃,可惜那娃一生下却如这位黄小嫂子手上抱的娃子一般,两小手丫子上,都只有三个手指,本来是该将那孩子埋掉送去投胎,王二胡却骗大大伙说孩子已经埋了,自己却是偷偷藏在山里头养了好些年,那孩子现在已经有五岁了,却整天只能躺在塌上,不能动,这手啊,脚呀,就跟残了似的只能躺在榻上,王二胡一开始以为孩子只是开智迟,努力的教孩子走路,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孩子依然像个活死人一般,不能走不能跑,这样活着,就是遭罪啊。”
君岚雪喉咙干涩,似乎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您是说,有些家庭不想把孩子活埋了,偷偷的瞒着村里的人抚养,可是孩子长大后,却是不能走不能动全身瘫痪?像个植物人?”
村长没有回答,什么叫植物人他听不懂,但是瘫痪他还是能理解,只得慢慢的点头。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便是连幕老都不禁诧异起来,难道说这村长是受了什么恶毒的诅咒,是要毁了他们的所有后代?让他们无法再繁衍生息么?
提及了村里的事,老村长不禁悲从中来,一时间老泪纵横,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