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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纨看着怔愣着的纪宣仪,这么个精明的人,现在跟个失了魂似的,本来,男人在外沾点花惹些草也是平常,可找来找去,找个被自己休了的人,有意思吗?再说,就算柳馨儿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再纳她做妾便是,有必要这么愁苦着脸?锦书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哎!我说二爷,就这么点事,不至于恼成这副光景,你倒是告诉我,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苏文纨问道。
纪宣仪茫然摇头,低低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日我喝醉了。在半道上遇见她,然后……”纪宣仪捧着脑袋,痛苦道:“我真不知道……”
苏文纨见他如此,只好道:“你再好好想想,人我先帮你稳住,你可要想仔细了,我们纪家可不帮人白养儿子,这个亏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吃进来。”
纪宣仪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碰见正要找他的纪存儒。纪存儒拉住宣仪就道:“二弟怎么回事?我听说柳馨儿上门来闹,她有什么可闹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纪宣仪无力的摇头,挣开了他的手,现在谁都来问他这个问题,他若是能答得出来还需要这样苦恼?如今,他的肠子都已经悔青了,锦书那一关,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过得了。
“哎……二弟……”见纪宣仪一句话也不说的走掉,纪存儒望着他萧索的背影纳闷:不过是个女人,何至于烦恼至此?喜欢便要了,不喜欢便打发人走,有什么好烦的?
纪莫非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外头春荟和淑媛在说:“小姐,你猜今儿个府上出什么热闹了?”
“有话便说,别给我打哑谜。”尹淑媛正拿了根金簪子逗着金丝雀儿玩,听春荟说话便闲闲道,心想着:府里能出什么热闹?
“刚才前厅那边吵闹的凶,府里许多下人都过去看了,话传了过来,说是二房被遣了出去的柳姨娘回来了,硬说是怀了二爷的骨肉,二爷又疑这孩子不是她的,那柳姨娘不肯了,要死要活的闹了起来,还是苏太姨娘和大奶奶赶了去才把人劝住……”春荟说道。
尹淑媛怔了怔,曼声道:“这还真是出好戏,怎没人来请我去劝?
好叫我也瞧瞧热闹。”
“听说二奶奶气的不行,二爷的脸都绿了……”春荟幸灾乐祸道。
“呵……她不是一向大方得体?说起官话来比谁都厉害,这会儿又气什么?不用她辛苦,就能抱儿子,我看,三个妯娌就数她最有福气了。”尹淑媛说着风凉话,心情大好,这回看华锦书怎么收拾残局。
“最最有意思的便是二爷不能确定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春荟轻笑道。
“哦?二爷那性子倒不像会说谎的人,他若不确定,总是有疑处,只是倘若柳馨儿咬死了说是二爷的,二爷也无可奈何,弄不好可要做一回王八,替别人养儿子……这可真真是愁煞了人……”说道后几个字,尹淑媛掩嘴低笑道,语气中尽是嘲笑的意味。
纪莫非实在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的书往桌案上重重一摔,知道淑媛小心眼爱使性子,倒不知她的心肠也这般险恶,都是自家人,如今二房有了麻烦,不想着帮衬些什么,反倒背地里极尽嘲笑愚弄之能事,简直让人心寒。
淑媛听得里面声响,嘴角一扬,冷笑,故意高声道:“有些人听见二奶奶气的不行,怕是又坐立不安了。”
夏荷默不作声的收了针线活计,退了出去,心中直叹:小姐这个样子,恐怕和三爷是好不到头去,也不想想三爷最是古道热肠的,小姐还故意刻薄人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心之过(一)
“***,二奶奶呢?”纪宣仪回到“澄心苑”,绿衣和就远远的躲开了,正巧初桃端了衣服去洗,纪宣仪叫住她问。
初桃瞧也不瞧他一眼,闪身走人。
纪宣仪郁闷,抬眼看见含笑和映雪刚想张口,两人就闪的没影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当他是癌神,避而远之,他还有苦没处说呢!
正在沮丧、徘徊之际,话儿从屋子里走出来,悄声对纪宣仪道:“二奶奶一句话也不肯说,二爷快去劝劝吧!若真错了便认个不是。”
错,他自然是有错的,只如今这错是稀里糊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纪宣仪对话儿笑了笑:“我知道了……”
话儿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心下甚是担心,好不容易二爷和二奶奶交了心,夫妻恩爱羡煞旁人,要是因此生了嫌隙……二奶奶的脾气她也摸着一些,面子上她不会为难二爷,什么苦水只会往肚子里咽,自苦着,哎!就知道柳馨儿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还以为遣了出去,两下安静,可二爷偏偏又去惹上了她。
卧房的门没关,纪宣仪站在门外向里探了探,看锦书站在窗前发呆。纪宣仪忐忑的走,了进去,支吾半晌,方道:“锦书……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
锦书回过头来看他,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们商议好了?”站在这里想了许久,思前想后,过往的种种,将来的种种,越想越是索然无趣,责问他吗?事已至此还有何意?反对吗?不是她要不要反对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反对的问题,古人最看重血脉,倘若那是宣仪的孩子,纪家绝不肯让他沦落在外……
“没,锦书,你听我说,当初,馨儿走的时候我是答应了她会时常去看她的,当时是为了息事宁人,哄她的,事后,我并没有去过她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十月初三那日,以前太常寺的同僚约我喝酒,我就去了,因着母亲的事我心里烦闷,你又在宫里,我连说的地方也没有,不觉的就多喝了两杯,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了馨儿,那时我已经醉的晕乎乎了,她让我上马车,说送我回府,我便上了,可等我醒来却发现和馨儿躺在了一处,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我……我真的都记不起来了……
锦书,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纪宣仪可怜兮兮的望着锦书。
又是喝酒,她都嘱咐过他多少次,不要喝多了,小心醉酒误事,可他就是不吸取教训,而且。这是不是他拿来哄她的借口也不得而知。
“二爷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二爷喜欢怎样就怎样,反正“馨香苑”
是现成的,若还不行,我搬出这“澄心苑”也成,我自去别处住。”
锦书冷冷道。
纪宣仪听了心急不已,蓦然捉住锦书的手,恳切道:“锦书,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是狼狈不堪,你要是再和我生气,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锦书看着他那张仓皇的脸,心中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二爷,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生我自己的气,与你不相干的。”
锦书漠然道。
“什么叫生你自己的气?你口口生生叫二爷,比拿刀子挖我心还叫我难受,锦书,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锦书打断他的话:“就如你也不知道我的心,但凡你能知我一点半点心意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不过叫你一声二爷,你便心痛了,那我呢?别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找上门来问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又该哭还是该笑呢?”
纪宣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黯然道:“锦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一回……”
“二爷千万别这么说,叫外人听了去还道我是个悍妇妒妇,叫自己的相公委屈至此,我担不起,承受不住,二爷原本就不必遣了柳馨儿出去,在府里光明正大的岂不省心,偏要弄到外头去偷鸡摸狗的,算什么意思?就算是为了哄我,这招数也使的太滥了些……”锦书冷声道,心中的怨气如沸油翻滚,忍是心尖上的一把刀,要硬生生的咽住一口气,只有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人都说她能忍,却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锦书,你要怎么骂都行,只要你解气,就算打我也成。”纪宣仪垂头丧气道。
锦书惨然一笑,颓然道:“是不是我骂了你,你心里就会好过些?
然后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她们母子两回来,那我算什么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本就是我好痴心妄想,你却偏来哄我,说要为我圆这个梦……而我,傻傻地信了,什么月为凭,山为证,那时觉得感天动地……现在想来,不过是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少爷一时的闲情逸致,玩的游戏而已……”
这话说的叫纪宣仪心里那叫一个痛,五脏六腑就纠结在一处,打了死结般,无法可解,唯有痛死,纪宣仪哑然道:“锦书,你这样说我,把我的心意全然否定,倒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的痛快,我承认我错了,可那也是无心之过,难道你要因此就定了我的死罪……我总以为你我之间不说情比金坚,但总也是相知相许的,你道我不解你心思,我若不解,又怎会这样掏心掏肺的待你?我若不解,又如何对那些流言置若罔闻?而你,连这点信任都不愿给我,那么,我的那些心思就真的算白费了……”
“你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激你了,感激你花心思哄我开心,感激你没有信那些流言,然后我就该怀着这份感激,来包容、接纳你的错,或者,你根本就不认为那是错。”锦书凄惶而笑。
“你别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恳求你能原谅我。”纪宣仪赶紧解释道。
“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还想要我怎样?”锦书简直无语,他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无辜的,就算柳馨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是因为他喝醉了酒一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她应该原谅他……他以为这是什么?碎了一个碗还是丢了一袋钱?一句不小心就能抹煞一切?
第一百七十章 无心之过(二)
锦书不想与他多言,转身出了屋子,纪宣仪见她恼着,听不进什么,只好由着她去,等她这阵子气过了,再找她说说。纪宣仪沮丧的往床上一躺,握了空心拳捶着额头,脑子里乱哄哄的,纪宣仪深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细细回想那日的情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什么叫百口莫辩。
“二奶奶……”话儿见二奶奶冷着脸出来,以为她要气出门去,忙赶上问道:“二奶奶这是要去何处?快午饭了呢!”
锦书想了想道:“你们自己吃吧!我没味口叫,对了,去叫映雪来,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话儿还是不放心,追问道。
“我气归气,可你二爷丢下的烂摊子总是要收拾的。”锦书无奈道,此刻她最想的便是离了这个家,什么也不管了,可是又不能,很多东西不是说丢下就可以丢下,就在今天,老祖宗还郑重的嘱托她……
纪宣仪纵有千般不是,大不了往后两下清楚,再不把心思往他身上去,但柳馨儿的事却有些疑点,若真如宣仪所言,酒后有无失德先且不说,真只去了这一次便怀上了,不能不叫人怀疑,毕竟柳馨儿遣出府去也好几个月了,且又是独居……宣仪平日不是个糊涂人,却是个心软的,被柳馨儿一哭二闹的说不定就认了这孩子,真的倒也罢了,要不是真的,他肯忍了,她还不愿意听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叫她母亲。
话儿听二奶奶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就知道二奶奶不是那种爱使性子的人,晓得轻重缓急,忙道:“二奶奶说的甚是,映雪正在厨房帮忙呢!我这就去唤她来。”
锦书又交代道:“你们什么也别和二爷说,让他一个人呆着去。”
“二奶奶放心,二爷若是问了,我还唬上他一唬。”话儿笑道,二奶奶就是嘴硬心软。
锦书带了映雪先往苏太姨娘哪儿去,听说是苏太姨娘去劝,柳馨儿方才不敢再闹,好歹苏太姨娘是过来人,她比较有经验。
“哟……二嫂,急冲冲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