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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遇见,都是一通冷嘲热讽。
沈衡拍着她的肩膀说,做人要大度。
但道道仍旧偷偷在送去给饶林沐浴的桶里擤了好多鼻涕。
沈衡拿了几件自己的旧衣给饶林换上,看着她含泪望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她在她沐浴的桶里,也顺手丢了几颗小石子。
她承认,她和道道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饶林跪在地上轻声说:“奴婢过往做了许多错事,也知罪孽深重。如今得沈小姐大度,带着奴婢脱离苦海,是真心谢您的。“
言罢就是重重的三颗响头,沈衡如何拦都没能拦住。
她告诉沈衡,自己会有今日,只恨识人不清。
当初她作为张挽君的陪嫁丫鬟,跟随她到了林府。她为了讨得贤惠的名声,在怀孕期间,将她送到了林曦和房里。
林大公子起初还义正言辞,过后也就半推半就了。陪嫁丫鬟做收房,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能落下个一男半女,抬了侍妾也是未可知的。
只是饶林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为此张挽君还特意找来了大夫为她诊治,开了许多汤药给她喝。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笑。
“可叹那时我还感念她的恩德,千恩万谢的喝那汤药。若不是药材没了,我跑去抓药,只怕到死还在忠心于她。”
药店的老板说,这药是让人绝育的虎狼之药,少食可以避孕,长期服用便会导致终身不育。
亲手将她推到林曦和怀里的是她,下药不让她生育的也是她。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张挽君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得知真相之后,饶林便多了个心眼,时常将药偷偷倒掉,不出半年,她的肚子便有了动静。
张挽君心下暗恨,明面上却对她更为关照了。
林曦和要娶七公主,她挖空了心思要让他如愿。还将饶林身怀有孕的消息假刘雅君之口告诉了苏月华。
七公主对此自然十分不满。
林家为了保住林曦和的好名声,听从了张挽君的意思,将饶林赶出了林府。还将她嫁到偏远的清林县。
“奴婢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是怀着身子的。嫁给那牛二不久便诞下一女,时常从早到晚的务农不说,还要遭他打骂,实在过的连畜生都不如。就连月子里,都要顶着寒风去山上挑水。”
一旁的道道张了张口,忍不住道。
“那你的孩子。。。你就这样跟着我们回来,不担心牛二回去打孩子吗?”
“孩子?”
饶林脸上一片惨然,就连那目光都涣散的毫无焦距。
“孩子早就死了,死在一个大雪夜里。牛二喜欢赌钱,家里连碗米汤都喝不上,我去邻家求张嫂子施舍一碗面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将孩子从炕上扔下来。”
“满地的鲜血,我的孩子还未足月呢,就那样趟在血泊里。天知道我有多恨,他对我说,是张挽君授意他做的,他还得了五两的赏银,足够他去村上赌上几把了。”
“五两银子,换一条活生生的命,我如何会不恨!!!”
“沈小姐。”
她泪流满面的将视线移向沈衡。
“若您信得过奴婢,奴婢愿意出堂作证,说出她所有罪行。老天都是有眼的,我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张挽君的报应,也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何为老蚌生珠
王秉承被抓了,是大理寺的杜大人亲自将其带走的。
说是奉旨传召,但是这人,找遍整个天牢也没看见被关在哪里。
王秉承虽说官职不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么无端消失了,许多人都猜测,必然跟这次的科场舞弊案有着重要的关联。
林方知手底下的关系盘根错节,多方打探之后终于得知。沈括手里的字条曾经被人动过手脚,而王秉承是在他接触魏清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还有传闻,真正的字条已经找到,不日便会作为呈堂证供摆放于案前。
眼见着重审之日在即,林方知在家寝食难安。
恰逢张挽君端着炖好的药膳端上来,不觉怒上心头,挥手打碎汤盏。
“混账东西,我还有心情吃这个?当初要不是你出的主意,说此法可至沈括于死地,我怎么会冒这个风险?如今倒好,端亲王回来之后彻查重审不说,我手下的钱庄赌坊也被查抄了,就连王秉承都被抓了,都是你做的好事。“
这些天来,整个大理寺都寂静的如一滩死水,零星的消息传出来也是要拖上好几层关系。
林方知敛财许久,从未出过什么纰漏,也不知他们查出了什么,终日如履薄冰。
”父,父亲莫要惊慌。此事,虽说闹的动静大了些,但王爷那里不是也不见消息吗?王秉承胆子极小,供出了我们,他也是得不到半点好处的。“
张挽君原本在林家颇有些地位的,只是因着这段时间的事情,无疑就成了林方知的出气筒。大院里的棺材板还在头顶上吊着,就像一只随时都可能落下来的钢刀。
当初说要算计沈括的时候,不光是她一人之意,林家夫妇都是同意了的。如今全将气撒在她身上,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要惊慌?”林方知听后横眉立目的瞪向她,狠狠戳乱她的发鬓。
“这是杀头的大罪,要掉脑袋的,你倒是说的轻松。林家要是倒台了,你也别想好过,借时你父亲的那些暗地里的勾当,也别想脱了干系。“
卸磨杀驴,张家替林家洗黑钱的时候,满眼的兄友弟恭,妯娌之间也相处的极为和睦。现下这般,是要翻脸了吗?
张挽君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这些日子过的更如过街老鼠一般。听到林方知如此说,早吓的跪倒在地。
”父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是有人看见张木生在沈府出现过吗?想来王秉承也被关押在那里。“
都说死无对证,如果知道的人都闭嘴了,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了。
”知道了又如何?“
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的很,就算知道人在沈府里,难不成去找人暗杀吗?“
端王爷现下就住在那里,皇家禁卫藏身在何处无人可知,只怕去了才是正中对方下怀。
“为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沈括写的那张药方,不能让真正的字条出现在堂上。”
庆元朝律例,官商勾结数额不多者顶多充军,他们查到的也只是上京的这条鱼线而已,但结党营私诬陷同僚便是大罪了。
那字条是王秉承换掉的,但他这人小心思多的很,偷偷留下那罪证想要再捞些好处是极有可能的。
林方知用手敲了敲桌案,突然语气温和了下来。
缓缓扶起张挽君。
”你过往不是同沈括的女儿关系不错吗?你去她府上一趟,探探口信。端亲王如此在意她,料想那字条,也有可能是在她手中保管的。“
真跟沈衡的关系极好她会这般惊慌?
张挽君低头不语,心底冷哼数声。
面上却只能唯唯诺诺道。
”父亲也知道,我二人虽情同姐妹,但嫁给羲和之后,这情分也就断了。儿媳就是哭着去求她,也不见得奏效。“
”奏不奏效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江南盗者无数,只要出的起银子,不怕拿不回字条。他就是要确认,那东西是不是在沈府手上。毕竟同样的伎俩不能用两次,去了,便不能空手而归。
张挽君只恨自己平日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自嫁过来也没少故作愧意的表示对沈家的同情。
如今倒好,让她出面去撬沈衡的口,当真是咬碎了牙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
林府这厢黑云压境,大理寺的天牢里却是万里晴空。
陆雁回坐在牢头殷切搬来的座椅上,一口一口吐着烟圈,顺道”聆听“着某个小男人小小声的低语。
“烟抽多了对身子不好的,夫人还是少抽些吧。虽然为夫也觉得这样很气派,但到底伤身。”
“衡衡前些天还跟我说,想再要个妹妹。为夫思量着,难得她孝顺,总不好拂了她的意。”
“生孩子前抽烟是不好的,有医术典籍为证,夫人若是肯听,为夫便读两段来。”
这样的唠叨,几乎每日拿起烟杆都有那么一次。
陆雁回单脚翘起斜靠在椅子上,媚眼如丝的挑了挑眉。
“想要妹妹了?你这心思怎么到了牢里还这般活泛?”
怀了孩子她少不得要留在上京些时日,想留她非要拐着弯的说,真当她是个傻的?
被拆穿了小六九,沈括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蹭上前来。
“夫人,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衡衡就要出嫁了,到时候只剩我孤家寡人的多可怜。”
他拢着袖子,可怜巴巴的堆坐在她身侧。估计陆雁回要是说一个不字,那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情绪酝酿的倒十分饱满。
陆庄主好笑的凑上前摸了摸他鬓间生出的零星白发。
“坊间都说了,过了四十岁生子的都叫老蚌生猪,我是极不喜欢这名号的。”谁愿意无端生头猪出来。
沈括一听那话就知道自家夫人理解错误了,急忙解释。
“是老蚌生珠,珍珠的珠。意寓晶莹璀璨,夫人理解错那意思了。”
珍珠吗?
陆雁回笑着站起身,扬起的绯红轻纱抚过他的侧脸,带起一阵红雾。
饶是沈括已同她成亲多年,依旧被那份妖娆迷的七荤八素。
她垂下头,轻声耳语。
”珍珠,也不生。“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
落寞的用脚扒拉了下地上的稻草,沈大人的小脸颇有几分挂不住了。
酸腐书生不算绝色,但矫情起来也是唇红齿白的。
陆庄主心情甚好的走到门边。
”衡衡嫁了,不是还有我陪你吗?“
”夫人!!“
他震惊的抬起头,一双眼底满是水汽。
”这意思难道是?“
陆雁回眨了眨眼。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个呆子。“
此事之后她会在上京长住。
四处漂泊的日子虽自由自在,但心底那份念想却总让她失神。
有沈括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也该回家了。
☆、第七十一章番外:蠢萌爹的爱情
挽瑕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庄,庄主陆凌一直是道上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却娶了一位书香世家的夫人。
陆凌一生爱武成痴,却因为这位夫人生出了舞文弄墨的雅兴。
只可惜妻子早亡,生下来个女儿又是个随了他性子的。三岁上房,五岁揭瓦,十二岁的时候便将一把九环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陆雁回长了张好样貌,杏眼柳眉,眉宇间三分英气七分颜色,偏生痞里痞气的。
对此,陆凌一度觉得十分头疼,终日愁眉不展的担心她嫁不出去。
养到十七岁的时候,他实在无奈,巴巴拉了自己的徒弟过来泪流满面的说。
“你们谁愿意娶雁回,将来我便将庄主之位传给他。”
哪里知晓,那些平日意气风发的侠士,一个个吓的面白如纸。
“师父,小师妹人品相貌皆是人中龙凤,徒儿只怕配不上她,您还是另找他人吧。”
“是啊师父,小师妹真的不愁嫁的,您还是问过她的意思再定吧。”
自古英雄配美人,但陆雁回这美人却是长着逆鳞的。还记得开始时,也有几个不怕死的向她表白,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吊在树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