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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还棘手。
当然,面对那个人的步步逼近,他也不是没有反击手段,海军中同样有一位威望比他还高的人,只要他能出来,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只是。
才想到这里,敲门声就让他的最后希望破灭。
进来的是新任海相斋藤实,见到他后先向犬养毅等人行了个礼,才说道:“他拒绝了我的探视,说他不想再管这些事情。”
犬养毅知道斋藤实口中的他是谁,日本目前唯一一个能让山县有朋都不敢得罪的人,东乡平八郞!
但他不出来又有什么用?山本权兵卫恨不能把那个小老头揍一顿,好歹大家也是海军一员吧?你崇拜王明阳(王守仁)可以,但也不用学他研究那些深深奥奥的东西吧?扶着额头山本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岛村速浪稍微正常点被安排去大学教书,秋山真之自从日俄战争后就絮絮叨叨像个疯子,至于东乡干脆隐居避世了。
哎。
外面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喊,让满腹委屈的山本权兵卫只得长叹一声,对斋藤实挥挥手:“去准备车,我去见见他吧。”
第二四八章 场外的失败(中)
日本国内就报复中国,增加两个驻朝鲜常设师团的政治博弈风潮同样蔓延到了奉天。
东营交火,一个驻华屯军大队被全歼的消息震动了整个远东,虽然这还无法撼动日本陆军亚洲老大的地位,但却引发了人们对时局的担忧,日本会不会报复?从哪里下手?刚刚升起的国家统一曙光会不会被外战阴霾吞噬?在南方就此事展开外交斡旋,英美德为了各自利益互相纠缠的时候,位于山海关外的奉天却已经气氛紧张。
一小队27师骑兵飞速向城外驰骋,城门外堆起了厚厚的沙包,轻重机枪和大炮几乎全被拉了出来,那些昔日没人管的日本商人和浪人更是受到了重点盯梢。
肃杀气氛越来越浓烈时,方瑞和马奎也带着十几个伪装成商贩的安全局成员踏入奉天城。这个季节是东北一年中最热闹的季节,熬过严冬的东北大地开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纵观整个中国北方,除了天津外还没有那里比得上奉天繁华。而天津不过一城,这里却是以奉天为中心由铁岭,营口等地组成的奉天省,经历清政府两百多年的封锁和山东人演绎了一出可歌可泣闯关东画卷后,随着南满铁路支线、京奉铁路、安奉铁路等铁路相继通车,依托旅顺、大连等天然良港优势,这里无论是人口密度还是工矿数量都是中国屈指可数的地区之一。亚美协会的调查报告甚至认为,这里的经济规模实际上超越了安徽和江苏,年总贸易额能达到上亿之巨。
正是因为奉天的繁华,促使东北几省经济全都靠拢过来,日本甚至得出了谁控制奉天,谁就能控制满蒙和整个东北的结论。
但也因为繁华,给当地百姓带来了灾难,尤其是国家没有自保实力后,这里更是成为了列强竞相争逐的肥肉。俄国的步步盘剥,甲午更是惨痛!数百门放在当时欧洲都堪称豪华的克虏伯重炮群居然被连大炮都没几门的日本打败,从此彻底拉开了列强争夺东三省的大戏,三国还辽逼得日本退出后,俄国利用庚子年之乱迅速来犯,日本气不过没几年干脆在这里和俄国大打出手,不仅重新控制这里还获得了列强门票。甚至在清政府下台前一刻,还有人鼓噪要用这里换取俄国和日本支持,打败新生的革命政权。
虽然日俄步步蚕食,但直至今日奉天和东北大部分地区还实际控制在中国手中,这其中也不得不提袁世凯的一点点功劳。因为在北洋成立之初,他就意识到东北的重要,所以不断向这里加强自己的力量,先是第二混成协驻扎奉天,紧接着二十镇又被调来,随后在吉林、松江、合江等地都安插了心腹,开始一点点经营东北,还收编了巡防军和旧奉军,当上大总统后更是把奉军改为二十七师,师长正是马匪胡子出生的张作霖中将。
即使关内打的热火朝天,袁世凯依然没动20师和27师,就是怕俄国和日本趁机挑事。
身后还驻扎着一个北洋嫡系的20师呢,所以这一年多来张作霖办差格外积极,联合赵尔巽打压民党,挤走蓝天蔚、横扫境内的胡子土匪,把奉天打理的仅仅有条,不久前还传出袁世凯要让他出任奉天都督的事情,可喜气还没消散,南面一位比他还牛的家伙直接宣布北伐了!
二十七师师部就设立在奉天城内,最近这段时间张作霖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这一年多来他上下卖力,又是抵抗日本渗透,又打击满蒙独立,还要防着俄国大毛子,实在是劳心劳累,可随着杨秋在天津上演了一出翻盘大戏,喊出北伐口号他就开始不安了。
别看奉天和南面隔着十万八千里,可消息却一点都不滞后,开始听说两家打得有声有色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河南大桥被断后他就知道糟了!自己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北洋旁系,之前手上更是沾满了民党的血,连蓝天蔚那些人都被自己打跑了,这个杨秋要是打败袁世凯当了大总统,会不会对自己搞清算呢?
虽说他和民党不合,但好歹也是革命分子啊?
张作霖越想越不对劲,没等找到办法就传来了东营中日交火,袁世凯卧床不起宣布下野两个重磅消息。
第一个消息差点没把他吓死!中日交火?这不是要了自己小命了嘛,要是日本大举报复,自己这点人马可挡不住驻扎在朝鲜和南满的日本16师团,而袁世凯下野更是傻眼,靠山没了?这下怎么办好呢!所以连忙把几个老伙计都叫来开会,可坐了大半个时辰,张大帅连个屁都没放,只是一个劲的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
在座的吴俊升、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等人都是随他一起打出来的老兄弟,如今个个都是旅团长和镇守使,见到他这般模样也是心头着急,不由纷纷埋怨杨秋和国防军。
你北伐就北伐好了,北洋倒台大不了咱也直接反了就是,反正这事也没少做,只要保住手里几千条枪总会有碗饭吃,可他娘的没事整啥中日冲突呢?
“他、他妈了巴子!”
先开口的是吴俊升,他当过小贩,干过马贩,后来为了生计当兵,解释张作霖后就结拜为兄弟,见他坐立不安一拍桌子怒气冲冲:“他、他袁大头和杨秋争、争天下就争呗,好好打、打、打什么日本人,老子的骑兵这段时间天天在辽河巡逻,昨个还、还差点和几个日本杂种冲突了。”
因为幼时嘴受过冻伤以致说话吐字不清,说话磕磕巴巴,时常被几个老伙计拿此事来调侃他大舌头,但现在谁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汤玉麟性格暴虐,人称汤老虎,骂骂咧咧直发牢骚:“吴大舌头说得对。姥姥!好好打什么日本人,现在倒好,南满线以东全动员起来,日本兵个个眼睛发红,还越境好几次来抓人!前天来个日本小队长,一张嘴就要老子后撤二十里。他姥姥的,二十里!多少镇子和百姓?”
“不能撤!”
张作相虽然也是胡子土匪出生,但心细比前面几人细腻多了,跺脚道:“日本人就没安好心,后撤二十里不就是想给那帮子遗老遗少圈地建立啥满蒙国嘛!此事万万不能退缩,要是让那帮旗人重新回来咱也没好日子过。大不了就开打,他杨秋一个骑兵团就能干掉一个大队,咱七八千条枪怎么说也能干死两三个,日本在朝鲜南满的16师团总共才7千来号人马,撇除炮兵啥的也就五个大队,怕个鸟。”
“说得对,不就几千豆子兵嘛,咱当年能打现在也能打!实在不行就学以前打俄毛子那般,专掏它老窝去。还有那些个满鞑子余孽,这段时间在通辽、洮南那边闹得很凶,干脆一起灭得了。”
“瞎嚷嚷啥?老子难道不知道现在时局困难!他冯德麟不是带马队在通辽剿匪吗?派个人去告诉他,妈了个巴子!他当年跟老子干架时不挺厉害的吗?才几年啊就软了?一帮蒙古傻蛋和遗老遗少那么客气干啥给老子用力打,整死一个是一个!”张作霖虽然是胡子出身,但却不像大家想象那般满脸匪气,中等身材穿着长袍倒像个教书先生。他手段圆滑,心胸开阔敢放权,所以跟着他卖命的人大都死心塌地,被清政府招安后自己的仕途也一直很顺利,加之经历了东北日俄几次闹事,对日俄深恶痛绝。所以此刻听大家你一句牢骚,我一句骂娘,脾气上来也狠狠一拍桌子。
巴掌一拍大家全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张作相见状连忙劝慰两句:“通辽、洮南杀杀那些遗老遗少的威风不打紧,可日本人这边怎么办?咱们这些年攒的家底还不如人家一个联队呢。”
张作相是27师里难得有头脑的几位,当年干胡子时就号称小诸葛,他这番提醒也让张作霖冷静下来,挠挠头问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拉住山海关的20师了,实在不行就把奉天给他们一半,先过眼前这关再说。”
“这话放在半年前或许还有用,现在。”张作相吸吸鼻子,摇头道:“前几天我让张惠临去20师打探情况,回来告诉我,卢永祥已经被调回北京了,这几天段祺瑞派来心腹傅良佐接管部队,正忙着收编呢。傅良佐倒是答应万一日本兵打过来就来支援,可据张惠临说,那帮北洋现在自己都人心惶惶,军官天天只顾着跑路子联系南边,士兵也没了精神头,依我看是指望不上!”
“我看也靠不住!”一直没开口的张景惠也不看好20师能回来,继续说道:“以前不管咋说还占着中央名号,个个牛哄哄的,现在袁世凯倒了,北京陆军部自己都乱成一锅粥。那个梁财神(梁士诒)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性,一口气把所有钱都扣在了手上,就连段祺瑞去说也不给,说这些钱要留给新政府。现在别说山海关的20师了,北京、直隶的第一师和几个混成旅都开不出饷来,弹药军械也全被扣下不发,指望他们来支援还不如指望南面开过来呢。”
张作相见他不说话,扫了眼几个老伙计后说道:“不是我说,咱现在真该走走南边的路子了。别看黎黄陂占着大总统位子,可早就在湖北被整的没了脾气,军、财都捏在人家手里,所以杨秋坐天下是迟早的事,兴许早点走通关系还能保住饭碗。”
张作霖何尝不知道应该联系南方,但听说杨秋行事向来狠辣,连民党都打的干干净净,自己这一年多来也没做过啥好事,尤其是帮着袁世凯镇压革命的事情更是纠葛,万一秋后算账怎么办?
张作相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之前在咱们这里的蒋百里先生如今在杨秋手下混得风生水起,还当了国防大学校长,出入军部都不用打招呼,我看不妨走走他的路子,实在不行。”说到这里他干脆一咬牙:“把咱家里那些不成器的都送去湖北国防大学读书去。”
众人一听惊骇起来,送去国防大学读书?那不就是做质子吗!
张作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叹口气正要说话,门外卫兵突然跑了进来:“报告将军,有两个人在外面说要见您。”
“老子烦着呢,不见!”正六神无主的张作霖还以为又是来打秋风的家伙,眼皮没抬就拒绝了。卫兵察言观色不敢言语,刚要转身张作相拉住他问道:“是哪来的客人?”
“他们自称从南面来的,年纪大的好像还是个少将,叫马奎。对了,还带了十几个手下。”
“马奎?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张景惠皱眉想了想,忽然一挑:“和杨秋起家的那个辎重营管带不就叫马奎吗?难道是。”
被提醒后张作霖也愣了愣神,片刻后才猛地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