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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们还没露出多少才华,他们和所有身处战壕中的年轻人一样享受短暂的安宁。刘明昭和龙云争抢法国望远镜观察外面,东方辰抱着德产汉二型轻机枪检查机匣、卢汉和蒙朗再往机枪弹匣内塞子弹,乐士文从补给站拎着两大袋50毫米榴弹和德国同行吹牛说掷弹筒是他“协助发明”的,章唯正在教三位德国新伙伴说中文,掏心窝子当老师的表情骗得三个傻鸟贡献出珍藏的香烟,守夜的廖长风呼呼打鼾、剩下伙伴也挤在其它德国班组中吹牛打屁。
“我无法探究这个小团体形成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最终追随在他们的统帅身边发动了一场又一场可怕却辉煌的战争,我采访了很多和他们熟悉的巴伐利亚一战老兵,所有人都指向一个时间。1915年6月12日,这是第二次阿图瓦战役发生大转折的前一天。五支从莱茵河赶来的预备役机动步兵师已经到达他们身后等待命令,118辆可怕地钢铁巨兽搭乘火车正在越过比利时和法国边境。那天,中国班所在的巴伐利亚16团3营得到了一个命令,而传达命令的正式那个令人讨厌的小胡子,然后……一个执掌东方半数钢铁洪流的小组诞生了!”——辛格纳桑普森,美国自由撰稿人。
“那是一匹枣红色顿河战马,元首从那时起就喜欢上哥萨克和顿河马。”一位当时在场的巴伐利亚老兵是这样回忆的。可事实是马背上的阿道夫阁下却正在思索要不要宰了它,因为这匹该死的斯拉夫战马不懂伟大普鲁士帝国的战斗意志,竟然在去前线的路上脚下发软摔一跤,耽误整整十分钟。
“海菲尔德上尉,团长需要您和您的营去支援大桥,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大桥直至明天中午。”阿道夫阁下跳下马飞速冲入营部,这位因为给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三世写信要求上前线的年轻奥地利裔传令兵在团部很有名,不仅仅因为他刚来就升为下士,还因为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据说能背出好几本尼采的巨著。
但海菲尔德营长却讨厌尼采,因为法国人印制尼采书籍时使用了粗皮纸,根本没法拿来擦屁股。当然,他更讨厌这个任务:“这是真的吗?让我们一个营去保护大桥直至明天中午?上帝!对面有两个团的法国蠢货!”“抽不住更多部队了,援兵需要半夜才能抵达,铁路桥对我们的反攻非常重要。”
“好吧,这是个该死的任务。”这位来自巴伐利亚的预备役上尉点点头,和所有德国军官一样出发前满腹牢骚,但接过命令后却变得刚毅冷静,在他的命令下三营迅速做好了出发准备。
“刘明昭。”阿道夫阁下每次看到军队出发都满眼激动,哪怕这仅仅是个普通的步兵营。当他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中国班时立刻大喊起来。不得不说,他非常有语言天赋,短短几次接触就能用比较准确的发音叫出刘明昭的中文名。
刘明昭他们也认识阿道夫,甚至关系还非常不错,因为身处战争泥潭想要得到外界和祖国的消息就必须依赖这些传令兵。龙云将一支从法国军官手中缴获的手枪扔了过来,刘明昭接住后递给了阿道夫:“阿道夫下士,这是送给你的战利品。”
“是法国蠢货的吗?”
“是一位上校,我们抓住了他。”
“太棒了,我很喜欢。”此时的阿道夫还是个有为青年,没太多的种族歧视观念,对帮助自己国家的人都非常欢迎。当然他也带来了回馈,从随身小包中抽出厚厚一叠报纸上剪下来的东方消息递给刘明昭。身在万里之遥的战争漩涡中,能得到来自家乡的消息让中国班沸腾起来,但还来不及多看几眼海菲尔德营长叫喊起来。
“来吧,跟我出发!”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低沉浑厚的声音却是那样催动人心,这就是德意志军人!他们拥有最好的战术素养,最严明的纪律,最好的装备,更有钢铁般的意志。已经在战壕里和他们摸爬滚打生死与共快一年的中国班,也在一次次鏖战中逐渐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部队开始向五公里外的铁路桥走去,片刻后欢呼爆发了出来,仰头看去数架印有铁十字标志的海东青如鹰隼般迎向索姆河对岸出现的法国纽波特机群。
张彩也是民国派遣生,他和另外15位伙伴是专门来学习飞机制造和驾驶的,开战后也按照当时的约定被编入德国飞行队。看似身处战场耽误了学业,但实际上在和那些专业机械师们维修飞机时,学到的东西比课堂几年还多。这一次,他的任务是配合陆军保护铁路桥,不过此时他还不知道一起来学习陆军伙伴就在下面,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些纽波特吸引。
随着带头长机内手臂舞动,张彩飞速向左一偏操作杆,战鹰发出一阵嘶鸣迅速降低高度。还没等法国飞行员明白他要做什么,这架机头已经刻有四个击落标志的海东青急速降低高度后居然从他们肚皮下穿梭而过。当所有脑袋都往后扭时,瞳孔里的海东青却已经近乎垂直的急速拉升,260马力引擎爆发出强劲动力,片刻后就升上纽波特们无法企及的高度,在天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后倒飞着强行插入纽波特中间。
扳机扣动,两挺MG8航空机枪突出长长的火舌,一架纽波特被击中后翅膀折断,第二架纽波特才开始绕圈,却又被两个横滚追上再次击杀!
眼花缭乱!无可匹敌!
亚眠城高高的空中观察塔内,刚刚抵达前线的民国军事观察员,第一代王牌飞行员薛慕华故意向同来的张孝准发出惊呼:“是余磊转弯!我们发明的格斗机动技巧,德国人居然也学会了。”
法国翻译和同行一阵气结……
第三七九章 在欧洲(中)
同日。
余晖下的基尔港内,同样有一群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人在忙碌,在用他们自己的眼睛和双手感受这场旷世大战,汲取经验、学习海战,寄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煎熬等待中的中国海军破茧成蝶。
笃笃笃。
塞德利茨号战列巡洋舰舰长,奥利佛哈坎的办公室大门被敲响。
“请进。”
房间里,和杨秋私交不错的哈坎正和军官们讨论塞德利茨号维修进度表,他心爱的宝贝在几个月前的多格尔沙洲海战中有两座炮塔受损,不得不送入船坞修理,几个月无法登舰的枯燥生活让他非常痛恨,所以每天都会看几遍维修进度表,掰手指计算还有多久才能下水。
走进来的是秉文,这个随同杨秋从汉阳走出来的少年已经完完全全换了副模样,笔挺的德国海军军装,擦得锃亮的皮靴,嘴唇上淡淡地胡渣更让他洗去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从容。两年理论,一年驱逐舰实习再到塞德利茨号枪炮实习官,他走了一段艰苦而光辉的旅程。“舰长,这是我的报告。”秉文敬礼后,将自己撰写的多格尔沙洲海战分析报告放在了办公桌上。四周军官都知道,哈坎对这位在中国认识的年轻人有着莫名的喜欢,当得知他选择海军还来德国学习并结束驱逐舰实习后,就利用关系将他带上了自己的战列巡洋舰。
对一位落后国家的海军实习生来说,能够登上一艘28000吨的巨型战舰并亲身参加多场海战和行动是多么宝贵。而他也没有让哈坎失望,甚至远远超出旁边军官们的想象!不久前的多格尔沙洲海战中,在枪炮官受伤舰载电话失灵无法协调全舰火力的情况下,是这位年轻实习士官果断冲如二号炮塔吗,指挥2门舰炮逼退试图靠近的英国新西兰号战列巡洋舰,使塞德利茨号免受更大伤害。
所以当哈坎认真看报告时,军官们都向他致以微笑。
打开后进入眼帘的是一份工整的德语总结报告,寻常人光是学会德国口语就需要好几年,可这个小伙子却仅用了半年就过了语言关,现在更能书写长达几十页的海战报告。报告非常详尽,从出发至结束一点一滴都被完整记录下来,连塞德利茨号遭遇第一枚炮弹的时间都非常准确。更难得的是,从海战过程到损失情况,都进行了非常细致的分析,比如驱动炮塔的液压马达设计缺陷,遭遇炮弹撞击后炮塔会变得无法转动,防火隔舱需要重新加固等等,都显示这位四年前还纯粹是门外汉的小伙子已经成为非常优秀的海军军官。
“非常棒,我想你的导师一定会很满意。”纸面上的东西再漂亮也是马后炮,所以哈坎合上报告准备考考他:“有人说,我们失败了,因为没能为德意志打破海上封锁。”
秉文没有立刻答复,从结果来看德国海军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几乎是完败。布吕歇尔号沉没,塞德利茨号重伤,一千余将士死伤。反观英国却只有狮号战列巡洋舰轻伤,所以外界对这场海战微词颇多。加上海战进行时又恰逢施佩伯爵和他的舰队在福克兰群岛折戟沉沙,连同他的两个儿子全部牺牲,所以德国海军已经陷入了严重的信任危机,要不是潜艇部队的杰出表现,或许海军早已颜面无存。所以他稍稍整理一下思绪才说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有得也必有失。失去布吕歇尔确实让人遗憾,但通过战争我们不仅发现了敌人的弱点,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诸位请恕我直言,我个人认为德国以前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海洋国家,虽然已经拥有媲美敌人的强大舰队,经验、使用和作战计划上却不如对手。所以对我来说,多格尔沙洲只是一次中考,虽然分数很低但却得到经验,验证了德意志海军正在崛起的事实,我很期待下一次再遇上贝蒂将军!”
“你很会说话。”哈坎微微一笑,取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大副:“也说服了我。所以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大副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1914款铁十字勋章,望着每位德国军人都渴望拿到的勋章,秉文呼吸急促。
“这是感谢你拯救了塞德利茨号的奖励。”大副替他佩戴上勋章后,哈坎和大家一起敬礼:“恭喜你,从现在起你已经晋升为少尉,并且我决定正式让你担任我的枪炮参谋助理。听说你的祖国已经向美国购买了两艘战列巡洋舰,或许战争结束你回国后就能成为真正地指挥官。”
“谢谢您,舰长。谢谢诸位。”秉文激动地差点想跳起来。枪炮实习管和枪炮参谋助理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主要学习危险的甲板枪炮协调和指挥,而后者却意味自己能踏入战舰舰桥和司令塔,交战时能有更好的观察视角,并且学习从航海、编队、作战指挥的所有技巧!
“不不,不用感谢我。事实上杨已经做出了感谢。”哈坎哈哈一笑,从抽屉里掏出一大盒上好的古巴雪茄,炫耀似的发给每个人:“上帝,我真想搂着他亲上两口,你知道吗?他给我带来了整整一箱的古巴雪茄。昨天我去开会时你猜猜看到了什么?一片绿油油的眼神。”军官们美滋滋接过雪茄,秉文也被他逗乐了。随着北海封锁日益严密,德国已经不可能获得古巴雪茄这种奢侈品,所以整整一箱子极品雪茄别说塞德利茨号军官了,恐怕就连威廉二世都会嫉妒发狂。
但这箱雪茄是从哪里带进来的呢?
“法国。”哈坎望了眼大家,语气有些低沉,因为这箱雪茄是杨秋让赴法劳工代表走瑞士转道送来德国交给他的。
“非常抱歉。”
“抱歉?不。这和你没有关系,从一开始我们每个德意志人就都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何况换做我也会那样做,为了国家利益。”哈坎摇摇手,拿起雪茄放在鼻子下享受烟草的味道,深吸口气:“我只希望不要在战场上看到他。”
向法国派遣劳工的事情已经在欧洲传得沸沸扬扬,德国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