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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来了?”拓跋宏疑惑的看着冯太后娇艳欲滴的样子,问道。
冯太后并未回答,只是缓缓走到完颜美美的尸体旁,她捡起穿过完颜美美头颅落在身后的银针,淡淡的问道:“她?”
“死了。”拓跋宏同样淡淡的回答道。
“如此胆大包天的贱人死了也好,来人啊,拖出去喂狗吧。”冯太后扔掉手中的银针,眉眼具笑的说道。
“太皇太后,上朝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一同去吧。”拓跋宏恭敬的说道。
冯太后眯着眼,眼神却凌厉飘忽,她伸出一只玉手微笑答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不下的爱
清风拂面,像是潺潺的流水在身体间的触碰,透着几分粘腻几分清凉,远处的宫殿与亭台楼宇交相辉映,繁华似梦,却不知道这华光下的尊荣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完颜夕紧紧闭上了双目,如今她已是拓跋宏的夕美人,住在这空落落的宫殿内,每天数着寂寞数着孤独,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以为她会是最后的强者,她会笑着让那个女人在自己脚下哭,可是……完颜美美死了,她的心却并未觉得舒服,有什么迷蒙了双眼,那层淡淡的雾气下,是儿时的记忆。
我叫完颜夕,生活在辽阔的草原,我的家族是马背上驰骋的汉子,我的父王是整个家族的英雄,他伟岸,挺拔,坚毅,乐观,他是我见过最英勇的男人,他可以徒手打死高大的马儿,飞箭射死天上的雄鹰,他是我们部落的王,是我心里的王。
我的母亲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泛着青黛一般的颜色,如天山上的缓缓流下的天山净水,我的父王爱她,她成为了父王唯一的妻子。
我们的部落越来越繁盛,我们有了自己的王朝,自己的臣民。
在万千子民的祝福下,我呱呱落地,没有母亲那倾心的容颜,却拥有了她柔弱下的坚强,没有父亲那神勇的英姿,却拥有了他如鹰似虎的双眸。
父亲开始越来越暴躁,他拥有了那么多,宫殿,女人,尊严,荣誉,身份,土地,财富……这些让他渐渐失去了自我,忘记了在草原上驰骋的骁勇,他夜夜笙歌流连繁花世界,他忘记了那个爱他的女人,忘记了曾经。
完颜美美的母亲是个卑贱的奴婢,可是她生的貌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甚至瞧不起母亲,随意的践踏母亲,所以,我杀了她,杀的那么不露声色,果决阴狠。
我看着刚学会走路的完颜美美,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生的柔媚玉肌,可是当我举起刀刃对着她的时候,她突然笑着喊我:姐姐。
当时她就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离去的背影一直喊:姐姐,姐姐,姐姐……
她总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和我驰骋于天际,笑傲于山林,有她在的日子,我会舒心的笑,会忘记母亲去世的沉痛,忘记对父王的恨。
我们一起成为孤儿,我问她怕不怕,她说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
……
完颜夕想到这里,心痛难耐,是什么让她们忘记了最初的美好,最初的单纯,最初的相伴,最初的相守,她一心要从她手上夺回来的尊严,却因为她的死显得特别苍白。
“美人……”身旁的侍女心疼的看着完颜夕,小声唤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完颜夕拭了拭泪水,轻声说道。
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渐渐散了,除了她们日夜跟随在自己身侧,完颜夕从未见过那个拥有她的王者一面,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他的女人,是这场命运的失败者。
心里那个挥之不去的人还在,好在他还完整的保留在自己的心里,那片最潮湿的地界,微笑的,蹙眉的,温柔的,坚毅的,挺拔的,善良的……
他现在好不好?完颜夕在心里问自己,愁容间是片刻的舒展,他一定很好,没了自己的纠缠,不用理会自己的任性,此刻的他正在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理想:北魏的大将军,皇帝最信任的人。
看着这满园的大好风光,真正是翠绕珠围,金迷纸醉,说不尽的温柔景象,道不尽的旖旎风光,只是这大好风光下却再也找不到逝去的美好。
眼神飘忽间,隐隐看见穿着甲胄的男子缓缓朝自己走来,他步伐坚毅,面目黝黑却不失清朗,高大的身姿在那甲胄之下更显挺拔,英武之气呼之欲出,满眼的刚强。
微微一怔,完颜夕低垂眉眼擦拭干脸上的泪水,她看向齐枫离的眼神中透着高高在上。
“夕美人。”齐枫离福身行礼道,恭敬中没有半分留恋。
淡淡的神伤,完颜夕清冷的回道:“起吧。”
擦肩而过,仿佛两个人心意相通,都不想为对方做片刻的逗留,为这份爱找任何相思的借口。
“齐大哥!”远处穿着俏丽衣衫的女子冲二人的方向跳跃着招了招手。
完颜夕瞬间扭身看向了齐枫离,眼里的神色是她无法看到的复杂,“你们?”
“我的女人。”齐枫离眉眼冷峻的瞥了眼完颜夕说道。
本以为可以不动声色,本以为可以掩饰出来的完美生活,却在齐枫离淡淡的只言片语中分崩离析,完颜夕看着他的眼神中闪过少有的落寞。
“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完颜夕怒视着齐枫离,其实她心里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你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齐枫离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丝毫情感。
远处的女子已经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齐枫离和完颜夕身旁,她看着二人的神情里多了几分探知。
“这是夕美人。”齐枫离看着女子说道。
“夕美人安。”女子眉眼间透着娇丽,活泼俏皮。
“你是何人?”完颜夕嫉妒的看着女子问道。
“我爹是驻守平城的侯将军,我是她的女儿侯语诗。”女子话语恭敬,眉眼之间却透着骄傲。
完颜夕神色黯然,侯家,武将之家,世代从军以忠贞闻名,平城的安定便是他们的使命,显赫的家族,显赫的身份,这个女子的确比自己要强。
“你不在自己家,跑到皇宫里来做什么?”完颜夕觉得心口有股气憋着,不吐不快。
“当然是齐大哥带我来的啦。”女子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顺势搂住了齐枫离的胳膊,头不自觉的靠上去幸福状的说道。
“微臣是带语诗来见皇上,希望皇上亲自赐婚。”齐枫离像是故意要戳痛完颜夕,决然的说道。
身旁的侯语诗听到齐枫离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的红潮,依偎在齐枫离身侧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往紧靠了靠。
完颜夕轻笑,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与体贴,他演给自己看,又刻意出现在这里,无非是想让自己难过,不堪,她偏偏不会如他的心意。
“那我就提前祝你们白头到老了。”完颜夕笑的那么云淡风轻,刚才的阴郁之色一扫而空,眼里却是对齐枫离的不屑。
完颜夕走的那么决然,甚至连齐枫离最后的回答都不想听,她只觉得心都要被什么抽空,脚步飘忽游走,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孤魂。
齐枫离看着完颜夕的背影,仿佛听到骨骼之间攒动的声响,他不是应该很恨这个女人吗?可是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他又那么想拉住她。
“走吧。”看出异样的侯语诗若有所思的说道。
夜色如醉,完颜夕记不得这已经是第几坛酒了,她越来越喜欢独处,越来越喜欢这空旷下,自己撕心裂肺的笑声中那支离破碎的爱情,那些美的让自己忘情的回忆,终究变成最伤害自己的利刃,而那个凶手,却是自己。
是醉了吗?为何心里还是如此疼痛,她以为她不会为了任何人落魄,变的不像自己,可是那个人却始终不同。
案几上是残败的景象,酒坛滚落,剩余的美酒浸湿了衣衫,发着致命的诱惑。
“酒……酒……”完颜夕低喃的唤道。
轻柔的纱幔,被风吹的荡漾开来,迷雾般的扫过完颜夕的脸颊,她好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曾几何时依偎在齐枫离怀中的味道。
“阿枫……”完颜夕喃喃自语道。
耳际是齐枫离的回应,“夕儿。”
眉眼迷离,眼前的人触手可及,真实又英俊,她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使劲呼吸着来自他身体里的气味,薄唇触碰到他的肌肤,温润清凉,他看着自己的眼眸犹如黑夜里的熠熠星辰,在无数个日子照亮了自己心里的荒芜。
“阿枫……”
“夕儿……”
暧昧的情念在酒香的笼罩下分外显眼,齐枫离抱起睡在怀里的完颜夕,朝床榻走去。
暗夜下,那柔媚的一抹白光显得格外突兀,那抹犀利的光看着屋内透着纱幔隐约而见的二人,笑的诡异又魅惑。
夜,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党
人生的沉浮总是变幻莫测,这皇宫中每天都在上演生死,而主宰生死的只有强者。
紫颜扬起头看了看远处在阳光的照耀下,被彩色琉璃装点的繁华如梦的紫宫,她嘴角上扬,眉眼间露出几分狡黠,她突然对强者的定义有了更深的理解。
没有停留过久,紫颜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径直往冯太后的寝宫走去。
听闻冯太后近日身体不适,紫颜一大早便张罗着要去看看,身后宫女怀里抱着的是皇上赏赐的血玉珊瑚,那通透的光泽如火似血,虽是珊瑚的模样其实却是玉的质地,是齐国国君为了休战送来的奇珍异宝,拓跋宏独独赏了紫颜以示宠爱,据说摆在殿中可以去灾辟邪,福寿安康。
眼下,这宝贝恐怕大有用处了,紫颜想起和冯太后并未有过几次真正的照面,当初也是因为王蓉儿的关系和冯太后匆匆一瞥,并未有过交集,而越在宫中呆的久越知道这个女人的不一般与特别。
冯太后的寝宫位于紫宫的西北角,同属东宫内比较雅致清幽的地方,只是冯太后不喜奢靡,修葺上显得有些陈旧,屋内的摆设也少用金器玉器,只是那股淡淡的花香多少让人沉醉。
此时冯太后正倚在绣花软枕之上,人显得懒洋洋的,满脸倦容,丝发没有刻意修饰,薄绸搭了半个身子,一只手正撑着头闭目养神,尽管透着病态,却丝毫不影响那容颜下的几分妩媚与华贵。
紫颜摆摆手,示意屋内的人不必声张,她使了个眼色,屋内的宫女们个个心领神会的退出了屋子,她眼里带着笑,抓起几案上的羽扇走到了冯太后的身旁。
微微的清凉缓缓从身后传来,冯氏缓缓睁开了眼,她看着屋内的人早已不在,怔了怔抬眼看去。
“是你?”
“太皇太后,不知颜儿伺候的还周到吗?”紫颜浅浅而笑,单纯的神色看不出半分心机。
冯太后稍稍坐直了身子,眉眼间却没有看紫颜,她清了清嗓子,薄唇微动。
“太皇太后是要喝茶吗?颜儿伺候您便是,那些懒蠢的下人恐怕是不知道您的喜好的,可是颜儿却是清楚的很呐。”紫颜浅笑低语间已经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几案边。
看着几案之上的血玉珊瑚,冯太后眉眼紧眯,眼前的这个女人恐怕不是来看自己那么简单。
“不用忙活了,哀家不喝。”冯太后说道。
“真的不喝吗?我记得以前您醒来总会喝茶提神的,怎么如今这习惯竟也改了。”紫颜的手停在半空中,眉眼间却向对面的冯太后投去犀利的目光。
“我和美人你好像并不熟悉,我何曾有过这样的习惯。”冯太后温和的和紫颜的眼神对上,没有丝毫异样。
“那恐怕是颜儿记错了,不过十年的日子颜儿倒是不敢忘记您的教诲,如今能在这后宫荣宠多时还多亏了太皇太后当年的栽培,颜儿时刻不敢忘记您掌心上的那道伤疤,是当年我贪玩用利刃误伤了您所致,虽然您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可是当日在您捡起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