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了束缚的绍玉,身体看上去单薄如纸,锁骨突兀,漂亮的呈蝴蝶形状,谁也看不到她嗜血的双眼,腿间的鲜血缓缓的印满了雪白的肌肤,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凝固,浑浊。
她的衣衫丝丝缕缕,半遮半掩,她甚至没有立刻披上姚书琴递过来的长衣。
心里是刚才的誓言,是五个男人带给她永久的毁灭和屈辱,此生此世,怕是再难泯灭的痛苦。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刚才的恶劣嘴脸判若两人。
只觉得声声刺耳的悲嚎在空气中弥漫,绍玉看到皮肉下那刺眼的白骨,她笑,那鲜红的皮肉被她塞进了嘴里,咀嚼,下咽。
“我说过,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悲鸣,在暗夜下的永生与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身份
听到雷宸的失踪已经有了线索,绍玉莫名的抽动了下肩膀,地牢的水光照在她血腥的脸上,五个男人的尸体被割的惨不忍睹,呼吸已然全无,那瞳孔间膨胀开来的恐惧还未散,白骨,肉体,眼珠,肠肚……
姚书琴将包袱里的夜行衣递给绍玉,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人,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淡淡而笑,淡淡而忧,淡淡而落寞,全是因为那个男子,如果她不是爱的那么深沉,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走吧。”绍玉捡起地上的衣物随便蹭了下脸上的血迹,低沉的说道。
夜深,看不到五指,只有少许的光亮渗透进暗影中。
大部分人都宿在白登山,连守卫也退去了大半,畅通无阻的叫人心虚,绍玉拉住姚书琴的胳膊,小声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妥。”
看看前面就是冯氏的寝殿,姚书琴咬咬唇道:“不如我进去,你在外边接应我。”
“少废话!既然来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看着绍玉明珠般的眼眸,姚书琴心里温热,从她听说雷宸身边多了一个女子的时候,她甚至嘲笑过她的不自量力,她来宫里找他,她也觉得是这个女子太没头脑,可是经过了刚才那么惨烈的事,这个女子还可以强忍着悲痛,而只心怀雷宸,此刻,姚书琴竟有些希望这个女子可以走进雷宸的心,那个男人太寂寞了,他用他的笑脸用他的玩世不恭掩饰了太多年,他需要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可以给他温暖甚至为他挡风遮雨的女人。
“走吧。”绍玉没有注意情绪异常的姚书琴,她一溜烟,黑影速度闪过,飘上了宫殿屋顶。
环顾四周,静的煞人,只那蹲在墙角的黑猫,眼睛发出森冷的绿光。
闪进寝殿,屋内的香炉已经熄了,只是残留着淡淡的香气,绍玉鼻子紧了紧,她低声道:“好像有其他的味道。”
“其他的味道?”姚书琴疑惑的看着绍玉。
绍玉环顾四周,始终找不到那种味道的来源,不过可以断定那奇怪的味道是软香散,这种毒味道极淡,偏偏这冯氏的屋内焚烧着气味浓郁的香料,所以遮盖了软香散的气味,软香散不会使人致命,但是只要运了真气便会血液逆转,爆裂而亡。
绍玉暗笑,看来是有人对冯氏不满了,这也好,看着这群人斗个你死我活也是件痛快事。
“等我会。”绍玉说完便闪出了屋子
不消片刻,绍玉拿着两片薄荷叶子回来了,她递给姚书琴一片道:“含在嘴里,可以解这软香散的毒。”
软香散?姚书琴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多问随即照绍玉说的去做。
二人在屋内匍匐,找寻着可能存在的暗道,可是摸索了一圈下来,始终没有发现。
“不可能啊,那天我明明进来的时候没人,可是后来她和紫颜是从屋内出来的。”姚书琴嘀咕着。
绍玉蹙眉间反复琢磨着刚才走过的角落和路线,突然,她的眼光落在了摆着供奉菩萨的案几上。
都说冯氏为人低调,喜简朴,连案几之上的观音像都没有镀金,却偏偏那个摆在中间的香炉赤金打造。
绍玉眼中微亮,她缓缓的走了过去,按住小香炉,尝试着轻轻压着扭动,果然,小香炉在轻微下陷后,案几之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来自地底的低遏,叫人压抑。
二人相视点点头,随即毫不犹豫的走入了暗道。
暗道窄小深幽,只有墙壁上零星的火光照路,透着阴森透着诡异,绍玉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甚至可以听到脚步的回响,那响声敲击着她的心脏,心脏发出撕扯的回应:雷宸,你在吗?你在吗?你好不好?
暗道比绍玉想象中要简单,至少没有所谓的机关和暗箭,只是幽长笔直的通往前面的那扇石门。
门缓缓打开,伴随着灰尘,伴随着铁链的撕拉声,在闷响后朝着内侧移动。
雷宸的脸在发丝中若隐若现,那深深的横在脸上的刀疤却早已溃烂,浓稠的黄色液体渗了出来,发出腥臭的味道,他的四肢耷拉扭曲,身上的伤看上去还是新的,不致命却偏偏可以叫人痛到心骨,眼下,恐怕早已经晕了过去。
“雷宸!”
绍玉顾不得还在险境,冲过去的步履蹒跚,她只要嗅一嗅就知道瘫在这里的便是他,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男人,是自己愿意倾尽所有保护追随的男人。
她可以允许他留恋花丛,可以允许他故意打压自己逼自己离开,可是她却不允许他被人无情的残害,如果那日她执拗的跟着来,或许他不会是这个样子,他自负,骄傲,随意,自由,他喜欢到处走走停停,他不愿意为了谁停下似风的脚步,他情愿自己舔舐那些孤独背后的伤痕,也不愿意让一个爱他的人受到他的伤害,如今,他再也走不动了,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不是比死还要难受,他,残废了。
姚书琴默默的站在一边,她冷静的看着雷宸被虐待而扭曲成团的样子,握着拳的手指深深朝肉里嵌去,她嵌的深嵌的紧,竟然生生的折断了指甲,鲜红的血丝渗了出来,疼痛钻心,以为只是梦,可是那丝心底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妈的!”姚书琴挥起拳头朝身后的墙上打去。
是宣泄,是对往昔的恩情,是对这个男人隐忍多年的爱,她不懂发泄,不懂告白自己的情感,所以她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暴戾来惩罚自己,她笑,终于,她第一次这样不需掩饰的做她自己。
“救我……救……我。”
微弱的声音从身旁发出,姚书琴的拳点渐渐慢了下来,她顾不得满手绽开的皮肉,定睛朝身旁看去。
锁链之上的女人低垂着头,发丝间依稀看得到银丝,虽然身上的衣物已经破旧,却扔看的出那是皇室才有的布料与质地。
刚才因为目光全部注视在雷宸身上,竟然没有看到墙上挂着的这个女人,姚书琴舒了口气缓缓靠近,她抓起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提了起来。
透过发丝,火光的光亮恰到好处的将女人的脸勾勒出来,眼窝深陷,瘦弱的如纸片,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不少,只是那身体却在倔强的抗争,势要看到最后的希望。
“太皇太后!”姚书琴惊讶的叫了出来。
绍玉也随着叫声看了过来,她目光锐利的落在了冯氏的脸上,顿时眉目舒展,她看向姚书琴的时候坚毅的点了点头。
二人心领神会,外边的冯氏是假的。
绍玉用姚书琴准备的绳子将雷宸完好的绑在自己的背上,雷宸的丝发落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却让她觉得温暖,她侧过脸低喃的说道:“我会保护你的,要死我们一起死。”
姚书琴搀扶着冯氏,催促道:“走吧。”
才关上身后的石门,就听见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轻而柔,此刻听上去却是渗骨的杀意。
绍玉和姚书琴同时警觉的呈战斗状态,绍玉路上听姚书琴说过,冯氏是有武功的,而且连姚书琴这样经过雷宸训练的探子都打不过冯氏,那就证明那个假冯氏的确不好对付,而自己又经过牢狱之刑,体力上毕竟占不到便宜,就算是和姚书琴联手,打起来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她现在只希望那些偷偷被放入冯氏寝殿的软香散,能真的进了敌人的血脉。
远处的白光逐渐显现,丝发飘逸,随着少女轻盈的步伐晃动如水,眉眼碧波荡漾,虽然在暗道中,却也丝毫未褪的光华。
绍玉和姚书琴同时看清了来人,她们惊讶叫道:“若梦!”
若梦听出二人的声音,喜悦的奔了上来,她挽起二人的手,叫道:“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怎么会来?”姚书琴问道。
“有人发来暗镖,镖里夹着纸条,说你们在这里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就来看看,不想这里竟然没人,我四下查看,发现了这条密道。”若梦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这时,若梦发现了绍玉背上的雷宸,丝发虽然被简单的打理过,可是若梦还是可以借着火光看到雷宸被摧残毁灭的容颜,她的心莫名抽紧,这个在她看来无所不能的男人,原来真的出事了。
“不好!”绍玉叫道,“我们中计了,快出去!”
几人奔出密道的时候,天色已经更加幽深暗沉,没有半分月色,火光却将殿外照的通亮,若梦听到空气中那抽动的刀刃,齐刷刷的挥动而舞。
“逆贼,速速交出太皇太后,否则叫你们血洗于此!”
屋外的声音透着杀意,森冷,却在第一时间抽动着几人的心,是紫颜,这一切都是她的局。
拓跋宏也来了吗?若梦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抽离,她是细作的事大概再也瞒不下去了吧。
开门,迎风而立,三人的身姿挺拔如杨。
火光中若梦看到隐在后面的拓跋宏,他的眼里冒出莫名的失望,那流转温润的眉眼突然微微下沉,像是夜空中突然遮去了光泽的月亮,再也不会为她照亮黑暗里的路,那火光后的男子渐渐的蒙上了些许雾霭,随着自己颤动的长睫,随着长睫上那滚落的泪水,冰凉了脚下的汉白玉石。
唇齿轻微颤动,拓跋宏的眼中闪现了从未有过的杀意,他起合的唇齿蠕动,若梦看的分明,他在说:“杀!”
雪亮的刀刃在火光中泛着银光,残酷又森然,绍玉冷笑的看着冲过来密密麻麻的人流,她挥舞长剑,旋转其中,鲜血四溅,打在她本就不干净的脸上,杀的绝望,心里却执念的只想带背上的人出去。
我们终于并肩而战了,绍玉心里幸福,嘴角划过满足的微笑。
姚书琴本想用冯氏做人质,不想看眼下情形,拓跋宏大有赶尽杀绝的味道,她不是不知冯氏对朝政的掌控,眼下可以名正言顺的除去心头大患,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扔下冯氏的残躯,姚书琴扯去脸上的黑纱,火光下的她从未有过的绝尘之美,是对自己的尊严,对自己人生的完美演绎,她要告诉所有人,这,才是真正的姚书琴。
漂亮的轻功飞跃,手中飞驰而出的石子,弧度恰恰好的直逼敌人心脏,那些被击中的人双目放大,血液来不及流出,都逼到了双瞳,没有过多的反应,便直接头栽地倒了下去,虽然她并没有雷宸那般出神入化的功力,但是今天的她却杀的痛快,杀的淋漓。
若梦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等待着血染后的凄美,她无力反抗,此刻的她,很想听那个人再吹次《思念》。
拓跋宏随着十几名贴身护卫的保护,缓缓朝若梦走了过来,他步履安宁稳健,他眉目暗沉晦涩,他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身重千金,摩擦在地板上生冷的敲打在若梦的眼底,心头。
四目而对,是翻涌而出的往昔,相识,相识,还是相识,他们从未越过身份,他是君,她是婢,然而,是什么在他们身体里翻滚,折磨的心头如此伤痛。
“你是细作?”
“是。”
“你接近我是为了藏宝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