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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誓死追随我的孩子,终究是被我害了。
而她,也对我说再见。
天煞孤星?哼。
……
怀中的可人眉头紧锁,寒冷的秋风吹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她的手冰凉,嘴角蠕动着想要说话。
赫连城扯下披风盖在若梦的身上,往身前拢了拢。
“若梦,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我会好好爱你。”
赫连城轻抚若梦眉眼,多少个夜晚,他也希望这样与她相伴,但是每次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开口告诉她自己心里所想,他们竟因为这样,一路错过。
赫连城舒了口气,大踏步的朝前走去,他的声音在风中回旋飘远,他道:“我们回家。”
秋天,终是过去了。
齐枫离凯旋而归,归来的队伍三日后便来到平城边界。
平城大街小巷为了一睹这位神奇将军的模样,早早的候在了重要路口。
民间众说纷纭,这位传奇的将军隐藏多年,他在民间为朝廷做眼线,江湖各路黑道白道都有关系,铲除叛乱贼子乙浑有功,从而被朝廷重用,几年的磨练下,这位将军用兵神速,战法精湛,将万人教众的魔教全数除尽,不仅如此,此刻危及北魏安危的齐国贼子,也一并铲除,此将军不仅神勇,据说他治军严格,对将领又好,手下能人辈出,最主要的是他们对百姓好,从不因为战乱给百姓造成危害。
这样的人物至今未娶亲,平城没有出嫁的满了年纪的女子,因为仰慕齐枫离的名头,都争相恐后的绣了定情之物,准备瞅个机会丢给这位凯旋而归的将军。
齐枫离,终是如愿了。
拓跋宏早早的等在了城门口,近日休息不好,眼圈熬成了灰色,显然有些疲惫,不远处的冯氏面无表情,只一味的看着前方。
小石头深知拓跋宏心里的苦,只是老和冯氏这么绷着也不是个办法,若梦姑娘总要寻的,当日如此严密的布防,若没有内应,赫连城想逃出去恐怕不是易事,况且还带着一个人。
颜美人也突然消失,有人看到一个身形似太皇太后的人去过冷宫,那之后颜美人便不见了,一切并没有如此简单,恐怕拓跋宏也猜到了些许原因,只是他不露声色,自己一个奴才也不好说什么。
齐将军回来了,一切该是从长计议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
北魏欢腾,那是胜利的声响。
人声攒动,人们探着头,生怕错过了这个北魏之中传奇的神话。
那骑在马上的男儿,黑黝健壮,沙场之上的刀光剑影让他的眉目似箭,似刀,透着无可比拟的神韵。
齐枫离目光坚毅,北魏的旗帜在身后上空飘扬,世人只知他的风光,却不知那风光背后的艰辛与磨难。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死于刀刃之上,从前一个人也不足为惧,可是现在只要想到完颜夕肚子里的孩子,厮杀中的他总是特别珍视自己的存亡,不敢有丝毫怠慢,身上的伤添了好几处,肩膀上,腿上,脊背上……
拓跋宏终是在看到齐枫离身影的瞬间,舒心的笑了。
自己最失意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愿意把自己交给那样窝囊的皇帝,可是这个男子愿意,他甘愿隐去自己的才华,在后宫之中周旋,在那些明争暗斗里为自己打探消息,他既是自己的兄弟,也是自己的臣子。
一生有此知己,足够。
“皇上,臣回来了。”
“齐将军快快请起,这次辛苦你了。”
“谢皇上。”
齐枫离看看四周,他不禁困惑的看了看拓跋宏,道:“皇上……”
“齐将军放心,她我已经安顿好了,孩子现在很好,她也很好,得空你便可以去看她,朕赐了宅子给你,待好的时机你便可以接她过来。”
“皇上,臣想说的是,若梦妹妹没有来吗?”
沉默,只有那抹光打在二人的身上,拓跋宏脸上的笑容顿住,眼神中满是伤痕,流转动荡。
“齐将军,皇上特意在宫中安排了酒席歌舞为您接风洗尘,这风口冷得很,不如我们先回宫吧。”一旁的小石头看出了异样,不管如何也不能在今天这个场合谈若梦的事,的确不太合适。
齐枫离体会了小石头的用意,他握着拓跋宏的手紧了紧,道:“臣,谢皇上。”
丝竹声起,伴着酒香和满桌浓郁的菜香。
灯影绰绰,点亮了皇城的天空,危机解除大臣们的脸上也变的和顺起来,他们举杯交错,纷纷奉承起齐枫离来,眼下,齐枫离是北魏的大功臣,此后也定会平步青云,拓跋宏捡了便宜,独自一人喝着酒,他醉眼朦胧,时不时盯着殿室之内翩翩起舞的女子满脸惆怅,若有所思,那样子孤独的让人心疼。
小石头不敢劝,有时候他觉得拓跋宏就是太清醒了,偶尔醉一醉或许也是好事,虽心疼,却只能忍了。
酒宴在一片歌舞升平中,匆匆上演,缓缓结束。
和乐褪去,竟是片刻的苍凉。
拓跋宏脚步凌乱,思绪却仿佛更加深远,这些日子他活在怎样的煎熬里,没人知道。
人被遣了出去,只留下小石头在不远处伺候,拓跋宏与齐枫离席地而坐,像当年他们初次遇见一样,那时候他们躺着看星星,说理想,谈人生,常常寂寞的夜便被这样打发过去。
“皇上,不能再喝了。”齐枫离拦住拓跋宏正欲饮掉的酒水,关心的说道。
“枫离,朕其实还是喜欢你叫我拓跋兄。”
“臣……不敢。”
“朕知道,有一天当我们都长大了,见惯了这些世俗的纷争,我们便会因为身份而生疏,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没有朋友,孤孤单单。”
“皇上,在臣心里,你是臣永远的朋友,好兄弟。”
笑,不想去争辩,只是很多事,终究不会那么圆满,拓跋宏不是不知道,甚至已经习惯,可是不知为何,酒醉后,人总是比较容易忘了自己是谁。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臣去做的,皇上只管说。”
轻笑,太多的无可奈何写在脸上,“你看,朕就是如此没用,这些年只能隐在背后,却叫你去替朕完成本该是朕应该做的事。”
“皇上,你……”今天的拓跋宏,让齐枫离不知说什么好。
“来,枫离,陪朕喝酒!”
“臣……遵旨。”
夜色凄迷,甚至让齐枫离觉得好不真实,迷迷糊糊中他只记得拓跋宏似乎问了很多无上地界的事,睡梦中的拓跋宏,仿佛正在离皇城越来越远,奔向了一片火海中,他扭身冲齐枫离笑,他说:“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寒气袭来,齐枫离不由主的打了个冷战,他吸吸鼻子,抬眼看去,已经快要天明,天边挂着几颗残星,月色已经淡去,那弯新月却迟迟不肯散去,天边有浓黑的云雾,染着淡淡的晨光。
甲胄被人换走,不知何时加了一件厚实的冬衣,身旁不远处的地下赫然躺着几个字:枫离,我去找若梦,朕会平安回来。
犹如晴天霹雳,齐枫离猛然记起昨晚拓跋宏那复杂的眼神,还有那些奇怪的话语,眼下,拓跋宏定是偷穿了自己的衣服混出了皇宫,再一看,不远处的小石头也瘫软在地上,还未醒。
他心里悔恨,已经晚矣,无处发泄竟一拳打在石桌之上,“砰”的闷响划破了黎明前的暗夜。
天,亮了。
大漠深处,若梦体内的药力终于散去,头昏昏沉沉的没有什么力气,她环顾着四周,轻纱罗幔,雕龙香炉,鎏金花樽,紫檀木刻雕花药台……
绍玉姐姐的住处?这里……无上地界!
她猛然恢复意识,身子不由坐起。
不远处,赫连城背对着她而坐,那身黑衣下的身影清瘦了许多,他自顾自的看着远处,淡淡的说道:“你醒了。”
心头一紧,若梦这才回忆起当日之事,那些烟雾下,她明显感觉到身子一软,便没了知觉,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冯氏的声音,她记得那个对话中像是某种交易,关于她,关于拓跋宏,可是身子软弱无力,意识涣散,终究又是昏睡过去。
“你……你……”
“三日之后,我们大婚。”
“你说什么?”
“我说三日之后,你会是我的王妃。”
“赫连城,你知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由不得你,今生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那背对着若梦的身子终于扭了过来,瞬间的阴冷与暴戾如呼啸而过的风,看的若梦心惊。
若梦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当日皇宫相见不曾看仔细,今日这脸印在光线下,若梦清楚的看到赫连城眼角爬上的细纹,他不知坐了几日,淡青色的胡渣爬满了下巴,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两鬓竟然隐隐约约看的到银丝……那样一个骄傲的人,那样一个自负不可一世的王,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他败了?
“你……”
“没错,我输了,追随我的人死伤大半,如今回到无上地界的人也都伤痕累累,若梦,我什么都没有了。”
语塞,是该安慰还是该鼓励?好像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若梦,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我……”
“若梦,从前是我错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我不能。”
四目相对,赫连城眼里的光冷了冷,也许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了答案,从那日在皇宫之中看到她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再没机会。
若梦看着赫连城眼里渐渐失去的颜色,那波澜从有到无再到暗淡,多半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王,有贵客求见。”门外的黑衣女子突然打破了安静的局面,俯身行礼道。
“你不用多想了,你和他再无可能。”赫连城抬脚离去,顿在门口的他突然声一冷,说道。
看着那清冷的背影,毫无商量,那背影走的坚决,若梦甚至觉得那是一道墙,将她与赫连城隔开,与拓跋宏同样隔开。
正殿之上,轮椅之上的男子面目狰狞,脸上的伤痕交错,看上去虽然好了大半,只是伤痕太深,竟然将皮肉都翻了出来,那皮肉愈合的地方是深红色的伤疤,爬满了面部,像一只只活灵活现的蚯蚓,虽然再也看不出本来尊荣,但是那双眼睛却明亮的耀眼,可以想象那耀眼之下曾经的辉煌。
男子身边的女子清丽淡雅,面色冷漠,眉眼间透着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她的手搭在男子的肩上,时不时他们凝神而望,是彼此的依恋和满足。
赫连城端坐身子,看清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后的雷宸和绍玉。
“邀请帖都收到了吧,不过婚宴的时间好像还未到呢。”
“赫连城,好久不见。”
“的确是很久,可是在我看来,一切却如昨天,只是如今你确已是面目全非。”
“你不用处处激我痛处,我雷宸自认不凡,如今这下场也是我活该,不过这天下谁都可以说我,偏偏你没资格。”
“我也不屑和废人多话,如果你们是来恭喜我,那就留下喝杯茶水,你还可以像从前那般在我无上地界来去自如,可是如果是来捣乱,我劝你们最好给我放老实点,若梦,我是娶定了。”
“赫连城,你当真是可怜,既然如此我夫妇二人恐怕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不过你记住,要得到一个人很容易,可要得到她的心却很难,你一味的强取豪夺去占领她的心,只会让她越来越恨你,而爱,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我们以为很爱那个人的时候,却不知已经伤她太深,而当你真正想去爱的时候,去发现彼此早就满目疮痍,我希望,你能真的明白。”
“玉儿,我们走。”
“可是,还没有见到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