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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妖族遵循本能寻找伴侣，感情反而是其次，他对她的感情或许已经是爱情了。
四十六 半人半狐
「给我滚出去。」
侧睡的天清瑶翻身时感觉到有个温热的物体躺在自己身边，她微怒地睁开眼，打算训斥一顿又偷偷爬上寝床的九尾银狐白天宇。猛然，一个冷逸绝美的面孔印入她的眼帘。
男人！一个下贱的男人不知羞耻地爬上了她的床。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翻身坐起，伸手「啪啪」两个耳光，又抬脚狠狠地将他踢了下去。
「啊──」睡着的年轻美男被踢下了床，摔倒在床边的脚榻上。
「啊──该死！」飞快检查自身，天清瑶一脸铁青。
她恼火，这个男子没有她的同意就在她身上留下了大片红印和咬痕。她现在正处於受孕期，要是这名男子正在精期或服用过促生丹，她一定受孕了。
她头胎子的父亲是个身份卑微充满算计的男子？她简直无法容忍，伸手就去取自己枕边的佩剑。
「啊──清瑶，你就这样对待伺候了你大半夜的男人？」男子被踢醒了，爬起来斜倚在床边，一手慵懒地梳过他顺滑的青丝，一手暧昧地拂过那宽厚的胸膛，毫不畏惧她的怒气。
他赤身裸体，披撒的青丝居然是银白色，头上翘着两个动物一样的竖耳朵，落地的臀部压着数条毛茸茸的银白色尾巴。
动物的竖耳，九条尾巴，银白色的头发，白天宇说过妖狐有三种形态，天清瑶知道他是谁了。回想昨夜的一切，她羞怒道：「你是白天宇？昨夜的男子明明是个人类。」
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现在他即使有人形也不是人类。
「殿下，出了什麽事？」轮值的兰飞微挺着小腹走了进来。
昨夜有听到寝殿内女人的娇吟男人的轻喘，深知情事的她以为是年轻的王妃忍不住受孕期的寂寞，终於宠幸男人了。
男人是怎麽进去的，守在寝殿前殿的她怎麽睡死了，连人进去都不知道？九尾银狐白天宇怎麽可能放行，它不是一直缠着王妃不让宠幸男人吗？莫非……狐狸精变成人了，正在伺候王妃？
她好奇了一夜，清晨就出寝殿吩咐凤鸣宫的宫侍女侍，准备热水，王妃随时要用。
「滚出去！」两道同样严厉的声音响起，刚绕过巨幅屏风过来的兰飞吓得又退出寝殿後殿。
两双眼睛泄露出同样的情绪：他（她）是我的，谁也不能看！
「兰飞，不许多嘴。去准备热水，本王妃要沐浴。」天清瑶严肃道，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兰飞，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白天宇慵懒道，狭长的狐狸眼透着几分杀意。
不管是谁，只要妨碍到他们感情的一律要清除！
半人半兽形态在妖之界很正常，可是人类非常排除异己。九尾狐狸当做从未见过的通灵异兽还说得过去，半人半兽，人类非惊恐不可。要是她们在天清瑶耳边嘀咕什麽，天清瑶更加不能爱上他了。
「是，小妇这就去准备。」兰飞恐慌地走了出去。
绕过屏风的瞬间，她的眼睛看到了什麽？王妃赤身裸体地坐在床沿，一名身形颀长的银发男子斜坐在床边的脚榻上，臀部数条尾巴铺在後面。狐狸精变成的人是这样的吗？太怪异了，反而不如九尾狐狸能让她能接受。
「白天宇，我说过，除非你变成人形，否则决不允许碰我。你看你做了什麽？」天清瑶低喝道，起身下床，扯过床前衣架上的鹅黄色单衣披上。寝衣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破布，想来又是他的杰作。
「我不过是帮你纾解一下情欲，并没有把你吃掉，虽然我非常想吃。」伸出食指放到嘴边舔舐，媚眼深情地凝望她，他暧昧道：「好香好甜的味道，让我欲罢不能。」
「你……」天清瑶艳丽的面孔满是飞霞。她想起来了，昨夜他没有做到最後，但手指总是在她体内作恶，让她欲仙欲死。
「清瑶，我知道这里女人的受孕期非常渴望男人，所以为了你，这两个月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拼命灵修。看着我这样努力，你难道不动心吗？」
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他有力的臂膀搂住她，「我现在不就是人形吗，除了耳朵和尾巴。」
微微一僵，天清瑶尴尬道：「先穿衣服，待会儿我们再谈。」
那个赤裸的身子贴在她的身後，热力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的肌肤，让她无法自持。
好宽的胸膛，好有力的臂膀，这让她感觉，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能顶着。母皇就是这样信任父後父君的吗？她从来不管他们做什麽都大力支持。
「呵呵呵呵。」胸腔震动，他发出爽朗的笑声，「你见过狐狸穿衣服的吗？我没有衣服，也没有无中生有的能力。」可以使用幻术让她以为他穿了衣服，但他完全没必要做是不是？
四十七 无嗣为佳
白天宇说自己没衣服，天清瑶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想着为他置装，口中还要调侃他，「啐，快点变回狐狸身。没能力变成完整的人类就不要变。」
人们谈论九尾银狐，怀疑它会成精，梦想它能变成人印证母皇的《鬼话聊斋》，但九尾银狐要是真的变成人类，他们肯定会排斥。半人半狐，说不定偏激过头的还会来追杀它。
她在关心他吗？兽型、半人半兽、人，这不过是妖族的三种形态而已，他跟她提到过，她应该能接受。她现在这样说分明是为了保护他。
白天宇微笑着凝望她，听令，微微俯身，身上立刻银光闪现，天清瑶被刺激得忍不住别开脸闭上了眼睛。
「好了。」他轻声道。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刚刚还是人型生物的白天宇已经变成了巨大的九尾银狐。
「好方便。」望着他在人和半兽之间自由变化，天清瑶命令道：「在不能变化完整人形前不许变身。」
「明晚你怎麽办？」九尾银狐白天宇嘿嘿笑道：「我听说你们女人的受孕期是七天，剩下的六天你怎麽过？不要妄想找别的男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任何男人接近你都要被我撕成碎片。
狭长的狐狸眼透出得意和狡黠，没有「他」，她的夜晚怎麽过？受孕期啊，好奇特的生理变化，和妖族春季发情有异曲同工之效。
「呸，那是本王妃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对了，为什麽我昨夜看到的是人？那时候你的耳朵和尾巴呢？」已经平静接受一切的她回想起他昨夜的不同。」
「一点幻术而已，初次见面，还是成熟的人形体能让你接受。」九条尾巴快乐地在臀部飞舞，他得意道，「你那时候意志松懈，很容易控制的。」
「下次不许控制我！」快速掩去脸上的尴尬，天清瑶恶狠狠道：「以前怎麽过现在就怎麽过。从今夜开始，你陪我灵修，完了再和我对练。这阵子忙於巡营，调整人事，筋骨都僵硬了，需要加倍练功。」
静坐灵修锻炼了心境和灵力，她感觉自己的眼变利了，头脑也比以前更灵活了，但手脚缺少了锻炼，有动作赶不上反应的感觉。
九尾银狐白天宇点点头，打算从今夜开始死命折腾她，以雄性的力量征服她。
好可惜啊，他狐狸长舌伸出来舔舔嘴巴，一副垂涎的样子。可惜吃不到了，尽管那样自己会憋得很难受。
寝殿前殿，兰飞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小妇能进来伺候吗？热水已经准备好。」
「进来。」天清瑶威仪道，自己坐到镶嵌半身玻璃明镜的梳妆台前等待着。
九尾银狐白天宇抖抖身子，向浴室跑去。那里必然准备了一个大木桶，他先去泡泡，等天清瑶沐浴好了会为他梳理皮毛。
见恢复兽型的九尾银狐跑出来，兰飞带着数位宫侍赶紧为它让路。
在她面前略微停了停，威胁的眼光瞟了一下，他相信，天清瑶的贴身女侍会守口如瓶。
镇国王妃只允许兰飞夫人雪夜夫人贴身伺候，手捧衣物的宫侍们一整排站在屏风外。
兰飞进来施礼後，手持玉梳轻轻梳理天清瑶的长发。关心王妃的私事，她俯身轻语道：「殿下，昨夜，你还好吧？」昨夜隐隐传出的呻吟声让她相信，王妃很满意。
「兰飞，他遵守和我的约定，并没有将那事做全。」天清瑶手指轻抚自己的胸口，那里，童身血印依然存在。
「哦，等待变成真正的人才伺候殿下吗？那得多久？」她们主仆还是能聊体己话的。
「嗯。兰飞，看来镇国王府是没有继承人了。本王妃想，是不是问问皇姐，能不能再生个女儿？皇太女的女儿成为镇国王府的继承人，没人再妄想挑拨长女是皇太女而嫡女是镇国王妃的事了吧？」
自母皇一胎双女，立长立嫡就一直在暗中争吵不休。她执掌军权，有人曾经警告皇姐，小心第二个摄政的镇国王妃。这次三国派皇子到凤翔，父後皇姐就猜测，三国女皇们可能命令和亲皇子吹枕头风，挑拨凤翔内斗。
「殿下──」兰飞大惊失色，声音陡然拔高，吓得屏风外的宫侍一震。
「兰飞。」天清瑶脸色微沈，瞪了明镜中的兰飞一眼，低声道：「你也知道，白天宇看得很紧，我不可能去宠幸别的男人。他是狐狸精，不提人和狐狸精是不是能生孩子，我能生个长尾巴的孩子出来吗？镇国王府的继承人必须是人类。」
「是，殿下。」兰飞低声可惜道，「殿下得到喜欢的九尾狐狸，在将来也可能因它逃过一劫，不过从此没有机会孕育自己的孩子还是太可惜了。」
「兰飞，现在想想，本王妃没有孩子反而有利於凤翔皇朝的安定。」
天清瑶明亮的双眼充满睿智，「皇祖母做得太出格了，镇国王妃这个王位总是让别人担心，生怕本王妃也走上专权的那条路。皇姐现在很重亲情，也非常信任本王妃，但二十年三十年之後呢？到那时三国说不定已经并入凤翔。凤翔无外敌，当权的皇姐女皇怎麽可能容忍本王妃执掌军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为了不出现那样的悲剧，本王妃还是不要孩子的好。」
「殿下。」兰飞的手微微颤抖，王妃没有被权利蒙蔽双眼，已经考虑几十年之後的事。
「好了，就让世人继续猜测本王妃是不是不能人道算了。」站起身来，天清瑶豪爽道：「不能人道，镇国王妃就不需要男人了，也自然不会有孩子。多好的流言，解决了本王妃目前的烦恼。」
「殿下真的不打算娶夫了？白溪公子怎麽办？」兰飞惊讶道。
「等皇姐生第二个女儿，要过来给他抚养，算是他的女儿。唔，作为补偿，本王妃奏请母皇父後，册封他为镇国王君。」天清瑶峨眉微蹙。白溪的母姐都是朝廷大臣，他又是女皇凤後下旨选定的世家公子，不是一个已经灭国的秋月辉能比的。始乱终弃会招来群臣的不满，把他立为镇国王妃的正君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後再让他收养未来女皇的女儿，荣华富贵一生享用，她算是补偿他了。
四十八 风云突变
「瑶儿，你可以让九尾银狐白天宇留在京城，而你去夏阳城吗？」御书房，天丹枫一脸严肃地问天清瑶，天清慧，天方仪云也是一脸正色。
「为什麽？」
不等天清瑶回答，九尾银狐白天宇陡然站起，跃身到了他的面前。
「天宇，过来，听父後说。」天清瑶轻斥道，九尾银狐白天宇充耳不闻，眼睛凶狠地望着天丹枫。
「白天宇，政局有变，镇国王妃去边城夏阳一能鼓励军心，二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三能震慑红罗赤鸾天庆三国。」
天丹枫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