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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露知道,在现代选择独身的人很多,更何况是这五十几岁的有儿有孙的人,可在古代就不多了,这三妻四妾的古代,像老爷子这样这么多年来独自带着儿子,孙女的人还真不多,更何况耿家的家境还很富有。大概老爷子这是真的不愿意再找一个,那他们这些做儿女的人可不能自以为是的给老人添堵了。
一时,柳露又想起了在寺院中见过的那个命运不济柔弱凄苦的女子,再抬头看看自家老爷子,这整个就一不解风情的硬汉型。脑子里将俩人放一起。这么一搭,不觉大感特不搭调,大概这柔弱款的真不是老爷子的那盘菜,人老了可是没有那些柔婉心肠的。有的大概是对小辈的疼爱了,如此很难想象,让这样俩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了。
不过没容她多想。老爷子已然急着发话了,“那老和尚嘴里可是没什么好话,他那是诈你们的,有些事你们不了解,这老和尚早年可是受过别人恩得,如今想拿我们家来做顺水人情,没门。别理他,没那事,老头子可没那个闲心。”
这话,小夫妻俩都已然知道到了,遂点头道:“这话老方丈说过。所以他才不得已的来请托我们家,至于其他的,您老自己个拿主意。”
老爷子很是不屑地哼了声,“他自己有事,却想着拿了我来还恩情没门,我现在日子好好得,每天出门转转,闲了小酒喝喝,好茶吃吃。有什么不好,还找那罪受,我只等着你们给我添孙子就得了,倒时我抱着我孙子有地是乐呵,看我到时候抱着我大孙子,馋不死他个露乱嚼舌根的。”
这话说得柳露极其不自在。她不由地想着,万一自己没孩子该如何是好了。耿靖阳知道柳露面皮薄,忙岔道:“那方丈哪里该如何说,他可是非说这女子与我们家有段因果的,只不知应在哪里。”
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知道你们孝顺,可别在这上面瞎琢磨,有那功夫给你哥哥们婚事着紧些,老和尚那里有我呢,忙可以帮,但是可不是他说了算得,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忘了吧,没得累了人家女儿家的名声,她多大,我多大,真真是乱弹琴。”
听老爷子这话说得很是决绝,知道老爷子是动了真格的了,两人互看了眼,忙都闭上了嘴,只当当初什么也没听见,不过柳露想起当初老和尚古怪的语气,觉得这事也不是那么好了得。
思起老方丈的话,柳露想着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倒是大哥的年龄相当,若是配了,这也不错,这也算是应合了老方丈的卦。不觉有点犹豫,要不要提醒下老爷子。【叶*子】【悠*悠】耿靖阳见她这副样子知道是有话想说,便道:“有什么就说吧,都是自家人,说错了还有人怪你不成。”
柳露听他这样说,也只好应了,先将喂给宝丫的小南瓜放进她那小嘴里,见孩子吃了,才斟酌着道:“那次看着那位姑娘也不是特别的大,觉得这年龄上与大哥倒是蛮相配得,不知合适不合适?”一时想起这刚才正说着老爷子呢,这一下就又岔到大哥那了,忙红了脸,摇手道:“是我想岔了,这个不妥,让人知道了像什么?”
另两位倒真是没想起这茬,只想着老和尚的算计了,耿靖阳本也不是特想给老爷子找老伴的,他见老爷子自己不愿意,也就随他了。这合心意的人可不是好找得,谁都能如自己这般幸运?到时要是给老爷子找了个不好的,那家里也就乱了。不但老爷子不痛快,露儿就更不痛快了,这礼教孝道可是大于天的,没得找了个不好处的,惹得家里家外的乱。
耿靖阳想着媳妇说得也有礼,至于老和尚的暗示,那也就他们仨知道,碍个什么,不过倒也不定非文氏不可,不过就年龄上来说,与大哥倒是也差不离,既然老和尚有这一说,那就给个机会,到时就看两人是否有缘了。
耿靖阳看了看老爷子,见他多少有点为难,知道他顾忌什么,忙劝解道:“老和尚的那些话,也只是当着我们说得,还没明着说,再一个他一世外之人肯定也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三位哥哥没成亲,毕竟这在任何一个人家也是不多见的,若是知道他必定会将这因果落在哥哥们的身上,再说了,我们接了来,只是顺应那卦罢了,成不成的两说,只别故意扭着就行。”
他这话还没说完,柳露急了,这明显的老爷子是反感的,这话还真是有点不地道,如今她可是后悔了,真真说话没经大脑的,忙拉了耿靖阳,轻喝了声,“靖阳,别说了,是我的不是。”
耿靖阳也不是真的就想哥哥非得同文氏有个什么说法,他顾忌的是老和尚的卦,觉得还是慎重点的好,对柳露摇了摇头,安抚道:“别急,听我说完,早先文家老大的打算,那位姑娘不见的就知道。这给姑娘说人家的事,想他的家人也不会细致地告知于她,女子的婚配本就是父母之命的,哪里需要先告知本人的。既然他同方丈提了提,没信必定不会再说出来,没得累了他妹妹的名声,如此这就没什么尴尬可言了。”
老爷子听了也没多话,知道儿子分析的对,如此给老大提提也可以,不过还是先看过了那女子再说,再一个这女子的情况听起来,还是很复杂的,估计不太能成,不过鉴于这老方丈的卦,他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遂点头示意儿子接着说。
见老爷子有点松动,耿靖阳继续道:“爹还是放心吧,你这次去就同老和尚说清楚了,想来他肯定是更乐意得,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地嫁给了大哥,日后也是随同大哥住在京里的宅子里,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这话说的多不负责任)其实这些老爷子都知道的,只是碍着当初老和尚的话,觉得有点尴尬,现在连儿子都这么说,也觉得给老大相相还行,成不成地是后话,毕竟儿子们岁数大了,一时难找呀。
老爷子想着家里的仨老大不小的儿子,倒是释然了起来,松口道:“如果有缘,这老大终于算是有点着落了,我这心里愧了几十年了,想来那姑娘人品也是不错,不然老和尚不会如此,她那哥哥与我见过。不论其他,如今他妹妹落了难,我自当看护一二的,老四媳妇这以后就要你多操心了。”老爷子是个豁达的人,这一想通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柳露一听这就定了,不觉心里别扭起来,人老和尚也没说个什么所以然呀,似是而非,家里俩爷们怎么就非得往那处想,不过这事是自己提得,只得暗自啐了一声,瞧自己个出的这馊主意。
一时,柳露心里不得劲了,就又想起文家大爷来,这事要是这么着落的话,那人可是个麻烦,她凭着直觉能感觉得到,这文家女子大哥看了倒是没什么事,可要是听了这文大爷的事,必定就不乐意了,他们这是被徐秋娘吓怕了,不愿意再来个麻烦精。
就大哥这性格,可是不会因着自己年龄大了,要娶亲,就拖累了家里,想到这,柳露倒是觉得越发地不妥起来,忙讪讪地道:“事情当然是听爹的,如果真能成,我一定帮大哥办地妥妥帖帖得,让您老放心地喝这大儿媳妇茶,可是文大爷的事,我觉得有点悬呀。”
听着露姐儿难得地露出这么纠结为难的样子,老爷子和耿靖阳都笑了起来,连着小宝丫见大人在笑,也跟着呵呵直乐。
不过笑归笑,话老爷子还是要说得,遂清了清嗓子道:“露姐儿别担心,我们也就是先打算着,这是信得过老方丈,到时如果事情真是不好,我也不会因着急娶大儿媳而非文氏不可得。”
柳露听了这话,倒也就罢了,事情是自己提得,此时后悔也无用,再说老爷子他们也只是看着缘分不拦阻吧了,也不会多积极地撮合,如此倒也放了心,遂笑了道:“那就听爹的,说不得,几位哥哥的缘分还真就到了呢。”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俱都笑开了,真如此岂不是太好了,几个大的年龄上已然成了婚事困难户了,老爷子乐呵道:“这话,我爱听。”
、第209章 安排妥当了
开心的时刻总是很快就过去了,用过饭,老爷子没让他们多留,就让他们下去了。柳露亲自抱着宝丫往外走,小丫头开心地搂着娘亲的脖子不要她父亲抱。耿靖阳怕累着媳妇,见哄不来小丫头,只得连着两人一起在旁边托着,任柳露怎么说不用,他都不放手。
两人就这么一路别扭地将宝丫送回抱厦的那进院子,院门处,杨嬷嬷老远瞧见了,就迎了上来,忙道:“给四爷,四奶奶,小姐请安,奶奶将小姐交给老奴吧,这年岁的孩子还是挺沉手的。”
柳露抱了这一路,也确实有点累了,问宝丫道:“宝丫跟嬷嬷回去可好?”
宝丫到底是个乖巧的孩子,同柳露撒了这一路的娇,也知道娘累了,忙伸了小手让杨嬷嬷抱,小嘴嘚吧道:“娘,我听话,你跟爹爹回去吧,宝丫也乖乖地睡觉。”
耿靖阳见这孩子自打跟着媳妇便一日一日地不同,一点也没有原来的怯弱戒备,很是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宝丫很乖,爹爹以后出去还带些宝丫喜欢吃的回来给宝丫,可高兴?”
小丫头本就喜欢甜腻的糕点,只是娘亲规定了每天只许吃一两块,嬷嬷也说不能多吃会坏了牙,她只得听话了。今天爹爹从外面带了她平时喜爱的吃食,娘没法只得说可以多吃一块,将她高兴地快跳起来了。现在爹说以后还带,小丫头忙道:“宝丫听话,爹爹以后还带糕糕回来给宝丫吃。娘就不会说了。”
听了她这孩子话,柳露没好气地道:“看来娘平时做的糕点我们宝丫不稀罕了,那赶明我就不做了,只等着你爹从外头买了来。”
一听说以后娘不给做吃的了。【叶*子】【悠*悠】小丫头急了,“不,宝丫也喜欢娘做得。宝丫听娘的话,只吃一块,娘可不能不给宝丫做。”
柳露只是逗逗她,看孩子急了,忙安抚道:“娘给做,只要宝丫听话,好了。回去洗洗睡吧,娘先回去了。”
宝丫听了这话,放心地点了点头,“好”就和杨嬷嬷一起目送了夫妻俩转过了院门,这才往回转。
夫妻俩离了抱厦。从后院回到正厅转过了碧纱窗,也就到了,因一早就让两个丫头下去了,就着橘黄色的灯光,整个院落安安静静地透着温馨。
柳露知道耿靖阳今天一天是累着了,也没拉着他闲逛,直接进了耳房,一起洗漱了,回了卧室俩人换了睡衣。也没耽搁就上了床,这一躺下,耿靖阳满足地搂着柳露道:“露儿,有你真好。”
柳露也有同感,微微一笑道:“有你也真好,夫君今天带回来的糕点很好吃呢。”这便是双关的话了。
耿靖阳知道柳露说得是什么意思。感慨地轻声道:“这些事,放着以前我是怎么也不会想起来做得,今天却是想着给你给老爷子给宝丫带点,这才是有了家的感觉。露儿,我们会一辈子这样过,对不对?”这幸福来得这么快,就连耿靖阳这种任何事都握于掌中的人,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忐忑和不确定。
柳露听了不觉一哂,她又何尝没有过这种不确定,不过她坚信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的,轻拍了拍耿靖阳的手,温柔地道:“会得,睡吧。”说完自己个先闭上了眼。
隔了好一会,柳露都快迷糊上了,才朦胧中听得,耿靖阳一声含糊的应答,“好”过后便一室安宁。
第二日一早,因着知道老爷要前往寺里,柳露便也早早地起了,她那日观老和尚是个好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