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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舍不得……
“怕我有朝一日忘了你吗？”
朱砂淡淡地说道。
“不是。”
犹豫了一下，上官流云摇摇头。
“这样我可以晚点死，你不是说过，人要是死了就没有希望了吗？”从上官流云的怀中抬起头来，朱砂浅笑着说道，“或许在我断气的前一刻，浅龙就能找到了呢……”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摇着头，上官流云用手指堵住了朱砂的嘴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那我就不说笑话。”朱砂再次坐直了身子，“快点煎药去，你亲自好不好。”
“你这是在折磨我吗？”
上官流云苦笑。
“我是要跟你打一个赌。”
朱砂的睫毛闪了闪。
“打赌？”
第353章：输的人赔上一条命
“你要让我活着，还要想方设法让我不要忘记你。”朱砂又笑，不过随即低下头来，“若是我忘了，就是你输了，若是我死了，就是我输了。”
“赌注呢？”朱砂的话让上官流云心生一股无力感，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赌命如何？”朱砂笑了笑，
“输了的人赔上一条命。”
“你明知道，若是你忘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想起我来。”
上官流云的眼中露出一丝怒气。
朱砂没有理会他，头却更低了，淡淡地说道：
“若是有人食言，对他的惩罚就是活下去，替对方活下去，阅尽大好河山，尝遍八方美食，让人生精彩纷呈。”
朱砂此话说完，上官流云却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让他活下去，而这也是她想方设法活下去原因。
“或许我们谁都不会输。”看着上官流云脸上的怒气，朱砂突然笑了，故作轻松的说道，“找到潜龙就可以了，何必这么悲观呢，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上官流云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看的朱砂心中有些发虚，于是将眼神挪到一边，撇撇嘴说道：
“好嘛好嘛！不打就是了，算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好，我答应你！”上官流云突然说道，“不过我们一定谁都不会输，我这就去帮你熬药。”
说完此话，上官流云一掀车帘，下车去了，朱砂愣愣得看着摆动的车帘一会儿，眼中却蒙上了一层雾气。
“朱砂小姐，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看到公子的脸铁青，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上官流云下车后不久，绮罗则上了车，看到朱砂好好的坐在车中，似乎松了一口气。
“没事，不过是打了一个赌罢了。”
第354章：绮罗的真心话
“打赌？”绮罗的眼神闪了闪，没再说什么，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中间的事情别人也无法置喙，于是把话题岔开道，“早饭已经好了，小姐要不要用一些。”
“好！”朱砂点点头笑道，“绮罗做的饭很好吃哦，跟曼舞的有一拼。”
朱砂此话让绮罗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闷闷的说道：
“奴婢的手艺就是当年跟曼舞学的。”
朱砂此话一处就有些后悔，不由得暗暗郁闷，为什么自己今天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人之将死，连说话也不顾忌了么？
看到朱砂脸色变了，绮罗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的心事，急忙摆着手说道：
“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起曼舞她们伤心而已，我知道她们的死都不能全怨小姐……不对不对……是怨不得小姐。”
“你不用如此，若是我不出现，你们大概都不会有事，即便苟且偷生，也比命丧**泉的好。”
“其实有一句话，奴婢憋在心中好久了，只是之前心中有个结，一直不愿意承认，如今小姐的情绪如此消沉，奴婢是不能不说了。”
“你想说什么？”
看到绮罗一脸的严肃，朱砂不由好奇地问道。
“小姐。”鼓了鼓勇气，绮罗开口道，“我们四人还不懂事的就被卖到青楼，懂事以后就知道自己将来即将面对的命运是什么，被送给公子后，我们也小心谨慎，想方设法处处取悦他，可是却换不来他的一丝注意，当时青纱就说了，我们一辈子只怕也伺候不了公子，让我们死心。”
“青纱这么说过？”
对那个女孩的样子，朱砂已经模糊不堪，隐隐记得她当时是最踏实的一个女子，只是可惜被下了婴儿红，死在了鬼谷谷口外。
第355章：想起来了
嗯。”绮罗点点头，“当时我的确不信，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这几年在公子身边侍候，却看到公子对您的确是非比寻常，更是念念不忘，我这才知道，您能给公子的，是我们所有人都给不了的，便也绝了心思，所以……”
说到这里，绮罗顿了顿：“所以我劝小姐还是开心
些，这样公子还好过，您……也好过些，奴婢说一句话，小姐不要说奴婢冷清，与其掰着手指数痛苦的日子，倒不如快快乐乐的数剩下的日子。”
“可是，现在的我于他，又有什么用，大概我才是他痛苦的根源吧！”
朱砂苦笑，可是同时脑中却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
等等……或许她还有最后的用处……
此时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紧紧地抿起，突然间一言不发，绮罗以为她生气了，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车中，也是不发一言。
正在这时，上官流云掀开车帘走进车来，看到陷入沉默的两人，不由皱眉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上官流云问起，绮罗看了看朱砂，低声说道：“奴婢说了些肺腑之言，可能……可能惹小姐不高兴了。”
上官流云脸色一沉，看了看朱砂，见她双眉紧皱，似乎在想些什么，便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正要训斥绮罗几句，却没想到刚要开口，却见朱砂一把拉住绮罗的手，眼中神采飞扬的说道：“绮罗，谢谢你，谢谢你！”
“小姐……”
看到朱砂的样子，绮罗一头雾水，上官流云更是疑惑万分，不知道为何朱砂会一扫之前的颓态，不由问道：“朱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谢绮罗？”
“我自然要谢。”朱砂眨了眨眼睛，不过瞬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
“我想起那晚是谁要置我于死地了。”
“你想起来了？”这下上官流云也吃惊不小。
“他还没有死！”
第356章：味觉没了
那个灰衣人的确没有死，那日想置她于死地的就是他，要不是绮罗提起往事，朱砂还想不起这段记忆，而随着这段记忆的浮现，朱砂也终于明白自己剩下的日子该做什么了。
“小姐，该吃药了。”回到红门以后，上官流云就忙了起来，只有晚上才会回到房间，不过往往等他回来的时候朱砂已经耐不住困倦沉沉的睡去了。
“好。”朱砂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接过绮罗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自从那日上官流云答应赌约以后，两人就
再也没有提过是不是服药的问题，而且似乎都在躲避着这个问题，而且，灰衣人没死，也就意味着秋月的大仇还没有报，上官流云的心事又多了一桩。
不过想起这些后，朱砂却找到了事情做，就是继续调查秋月的死因。
服过药后，朱砂继续看那些汇总起来的消息，这让绮罗不由嗔道：“小姐，公子说了让你多休息，若是让他知道你如此费神，只怕要怪罪奴婢了。”
“你不告诉他就好了。”朱砂笑道。
绮罗无奈的撇了撇嘴，将空碗放到一边，又端了些水果过来说道：“那你就多吃些，这些水果的味道很不错的，有些是从西边带来的，我们这里没有的。”
朱砂点了点头，随手扔了一个不知名的果子放到嘴里，慢慢吃了起来，再一抬头，却看到绮罗满脸的担心，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小姐，这果子的皮是要剥掉的，一起吃会发苦……”
说到这里，绮罗说不下去了。
朱砂愣了愣，自我解嘲的笑道：“终于轮到味觉了，比我想的要稍微早一些。”
“小姐……”绮罗的脸上露出一派慌张，“我……我去找公子……我……”
第357章：到此为止
“不用，他现在事情很多，不要打扰他。”朱砂淡淡地说道，眼睛仍旧不离眼前的笔记，“这是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他知道了只是徒增担心。”
“可是……”
“而且，我现在也有事情要做，还
要尽快做完。”抖了抖手中的笔记，朱砂皱着眉头说道，“若是那灰衣人是凶手，为什么他快两年了还不动手，而如今却又突然出现，若他不是，那么我之前的推断都是错的，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看着绮罗呆呆的样子，朱砂知道她对之前的事情不甚了解，于是笑了笑，又陷入了沉思。
吃了午饭，是朱砂的小憩时间，只是今天她一睁开眼睛，却看到上官流云坐在她的床前，正静静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来的，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是他，朱砂轻轻一笑，神态中充满了慵懒，让上官流云在午后感到了很久都没有过的宁静。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以后会越来越早的。”上官流云笑道，“睡得可好？”
“嗯！”
点点头，朱砂就要坐起来，上官流云伸手搀扶，却看到了她放在枕边还未放回书房去的笔记，眉头微皱着说道：“你看这些做什么？”
“解闷而已。”朱砂没想到上官流云这么早能回来，否则的话就让绮罗早早收好了。
顿了顿，上官流云道：“那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过去那么久，我已经不想再查了。”
听到上官流云的话，朱砂心中的疑问再次升了起来，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是不是也知道，那个灰衣人只是帮凶。”
“不知道。”上官流云摇摇头，“不过不想再查下去了，既然他已经收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第358章：会是谁
你真的这么想。”看到上官流云的样子，朱砂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是红门的人？”
“反正我已经将帮中的事务暂交给无瑕，一切就看他想如何吧，过两天我就陪你回鬼谷，直到找到潜龙。”
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上官流云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做的饭菜我可不敢恭维，看来以后我要自力更生了。”
上官流云的笑话很冷，朱砂也笑不出来，只是既然他不想说，自然有他的缘故，虽然她很想知道，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只是正在这时，却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道：
“老大，你出来一下。”
朱砂听出来了，这是五蝠的声音，他如此
神神秘秘，一定是有事情，否则的话也不会心急到来这里找上官流云。
朱砂本不想问发生了何事，可是上官流云临出门时那似乎对自己不经意的一瞥却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听到他们似乎压低声音就在外面说话，朱砂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床慢慢向门口走去。
此时的她倒是无比庆幸自己的耳朵尚未失聪了，而且随着自己其他感觉的慢慢消失，所有感觉的敏锐**似乎都集中在了她的耳上，在离房门还有五步的时候，她听到五蝠用短而急促的声音说道：
“又死了一个人……”
朱砂一开始并没有听到上官流云的回答，只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听到上官流云突然抬高了声音说道：
“朱砂，你都听到了？”
知道自己被发觉，朱砂也不再隐藏，而是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门外站着的上官流云说道：
“现在，你还认为这件事情会到此为止吗？他似乎在向你宣战啊！已经……第七个人了吧，这次……会是谁？”
第359章：你都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很忙，朱砂忙着研制婴儿红的解药，而上官流云则寸步不离朱砂的身边。
鉴于九年前的事件，这次上官流云对送进来的饮食作了严格的检查，更对进院的人密切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