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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晴绕丝带的手指不停,心里却开始嘀咕了,难道自己装傻的功力不够,居然露出了马脚?不过话说回来,这蓝沁公主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女强人模样,高冷得像那天边孤星,这样的女子虽有心计,却不屑于使手段,倒是比洛芷凝那号人强太多了。
“公主好眼光。”思及此处,月初晴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总不能一辈子都要装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蓝沁有些微愣怔,本以为她会继续装,没想到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不觉间对她的看法也改观了几分。
“公主探我是假,探王爷是真吧?”月初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如瀑长发垂落肩头,本欲小睡的,中途吵醒索性连发髻都没有束起。
如此慵懒随意的神态,不仅没有引来蓝沁反感,反而还有一点欣赏,如此随性的女子似乎跟她很像:“对,本公主今日就是来探望靖王的。”
“可惜他不见你。”月初晴状似随意,却没有一点嘲讽之态。
蓝沁也不觉丢人,痛快点头:“是,所以我来找你。”
月初晴余光瞧着她神色,未出阁的女子探望男子,还要人家的妻子帮忙,该说她什么好呢?
月初晴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要脸,但这三个字加诸到蓝沁头上,连她都不舍得,只觉得这是一种侮辱,若是换了洛芷凝,她肯定能想出更下作的词语。蓝沁如此坦荡的行为倒是很合她的心意,只是可惜。
“可惜王爷从不见我,我们没见过几面。”月初晴说的实话,莫说成亲后她们二人只是在回门和那日被掳时有交集,平素里根本不见面。更确切的说,自十年前云亲冉为救玉珏香消玉殒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真,真的?”蓝沁一时激动,紧握的拳指节发白,成亲一个多月的新婚夫妇竟没有见过几面?可看她模样,又不像撒谎,那么他们的那个呢……
“那,你们,有没有,嗯,有没有,那个?”蓝沁即便爽朗干练,但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问起人家夫妻之间的私事终究有些不妥,白皙脸颊上不自觉地飞上两片红霞。
月初晴即便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只看表情也猜到了,虽有些好笑,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圆房?没有。”
本还想再补上一句“他不举”,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做人不能太不厚道了,是不是?虽然不举的帽子是玉珏自己扣上的。
蓝沁有一瞬间的呆愣,继而欣喜,忽又担忧,后又疑忌,月初晴看着她脸上调色盘一般的表情,却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须臾,蓝沁终于回过神来,端起手边茶杯轻轻啜了口茶,正欲说话,翠莲已经端了两叠果脯回来了,灵动大眼睛警惕地打量了一番才安心。
蓝沁一直盯着月初晴,见她在婢女进门的一瞬间,立即恢复了娇憨痴傻的神态,心中了然,也不戳穿,站起身来行到她身边,声音虽冷却少了点距离感:“手。”
翠莲横眉,这公主也太放肆了,自家小姐怎么说也是靖王妃,虽说品阶不算很高,但跟她这小国公主平起平坐也是说的过去的,凭什么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
月初晴憨憨一笑,将手里茶杯快速推到翠莲手里,阻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另一手十分配合地递给了蓝沁。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也看出来了这蓝沁脾性虽孤傲不可一世,却不是不讲理之人,跟她相处倒不仅不费心,反而很舒服。
蓝沁根本不屑搭理一个小小婢女,撩开月初晴袖口,两指搭上月初晴脉搏,半晌后收回,道:“有底子在,东西丢了还能再找回来。这个药很好的,对你身子有好处。”
说着,从袖口取出两个小瓶子,看了看,又放回去一个,月初晴知道,那个定然是给玉珏的。而她所说的东西丢了还能再找回来,应该就是她之前走火入魔时散去的内力吧,既然如此,那她就慢慢将养,反正那些功法的口诀在记忆里是散不去的。
蓝沁放下药便要离开,翠莲喜滋滋地在前边带路,谁知这公主才走了没两步就停住了,回头淡淡道:“你体内琉璃醉的残毒尚未排清,两日内不要用浓度过高的香料,否则会毒发。”
琉璃醉?!
月初晴把玩药瓶的手猛然一顿,以前玉珏给她读书时提起过这种毒,此毒无色无味,潜伏期可达十日之久,中毒初期无异样,只是夜间梦魇不断,白日极其嗜睡。而且此毒需有香料为引才会发作,毒发时中毒者陷入沉沉梦魇,身上却如蚂蚁咬啮般又疼又痒,中毒者不自觉地抓挠身上肌肤,即便遍体鳞伤也不自知,最终在睡梦中抓破皮肤流血而亡。中了此毒死时虽不甚痛苦,但死相极为难看,简直惨不忍睹。
她猛然想起前几日的不安,看来月初晴中毒时日已然不短,还有厢房里的蜜合香,自然也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这毒是谁下的?王府内应该不会有鬼,那就是在府外,而前几日她只去过皇宫,莫非是在宫里?若是宫中,只怕有嫌疑的人就太多了。
素手握拳,轻轻捶向桌面,所幸月初晴精通香料却不好香料,连带随身伺候的柳妈妈翠莲母女也极少用香,才没有酿成大祸。
月初晴放了翠莲半天假去烧香祈福,自己则留在房间里小憩。翠莲在靖王府里呆的时间长了也稳重成熟不少,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谨慎地将各种有香的东西收起后才去了前山烧香祈福了。
翠莲一走,月初晴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披上外裳,又简单挽了个发髻,才虚空唤道:“苍然。”
自继承了月初晴的记忆,她才知道这个女子十年痴傻时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这个隐卫她自然也记起了。
音落,窗口微动,根本没有看清楚窗户开阖,那个黑影便单膝跪地向她行礼,音色激动地有些颤抖:“属下,参见小姐。”
“这两个月,辛苦你了。”月初晴看着他微微抖动的肩膀,知道真正痴傻的这两个月都没有想起他过,定然让他委屈了。
与苍然如此接近,她这才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原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晚月利功带她们到云楚寺拜见慧慈大师时,驾车等在后门的黑衣人就是苍然。
“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小姐,请小姐降罪。”苍然依然单膝跪地,不肯起身。
月初晴收回思绪,想起了昨日被掳时的诸多疑点,虽说他的确不该轻易丢下自己追出去,但其中必然有事,双手虚扶了他一把,苍然不敢驳逆主子,顺势站起,垂首恭谨站好。
当务之急不是降罪,而是弄清楚事情缘由,月初晴便自觉绕开了,问道:“昨日的事你再说一遍。”
“是。昨日的确有一蒙面女子故意引开属下,当时房间里并未发生任何声响,亦没有旁人的气息。属下惭愧,武功不及敌人,没有察觉到。”
月初晴摆摆手,示意他无妨。武功高超之人的确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但苍然武功不算低,不然月利功也不会放心将他指给她做隐卫了。这只能说明,那个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或者他们是在苍然离开后才出现的。
“你认识她?”虽是在询问,但月初晴的语气里却是肯定的,隐卫的职责就是时刻跟在主人身边保护其安全,除非有主人命令,否则不得擅自离开。而现在,苍然离开了,甚至还因此害主人身陷囹圄,若非隐卫不忠心,就是他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到苍然砰一声跪倒在地,月初晴知道自己猜对了。
“小姐,属下,属下不认识那女子,属下认识的,是她手里拿着的玉佩。”
“什么玉佩?”
苍然的声音竟然有些凄然:“其实,其实属下并非月将军指派来的,属下是夫人的隐卫。”
夫人?云亲冉?也就是,她的娘亲?她一介女流之辈怎会有自己的隐卫?月初晴沉思间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手,记忆中那个温柔地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的女子竟隐藏了这么多秘密。
“夫人去世前,便指派属下来保护小姐,为小姐尽忠。昨日出现的那个蒙面女子,手里拿着的玉佩正是夫人生前之物,但那块玉佩已经消失了十年之久,属下担心来人别有用心,却又不愿错过唯一的机会,才会……”
“好了。那块玉佩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她们到底是谁?”月初晴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她现在只想搞清楚她的娘亲,名义上玉珏的师父,云亲冉究竟是个什么人,又隐瞒了什么秘密。
“属下并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至于那块玉佩,是夫人给属下看的,夫人交代过,小姐成亲后会有人持此玉佩来找您,让属下时刻追随小姐左右。”苍然讲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犯过的错,声音顿了顿,又道,“小姐,这玉佩有两块,拼到一起正好凑成一起。”
两块?月初晴轻轻转身,从记忆中开始搜寻关于玉佩的蛛丝马迹,可是,没有。娘亲告诉过她楚公子夫妇的事,告诉过她凤舞九天,告诉过她要时刻记住的两句诗,却独独没有玉佩。
等等,两句诗!醉卧秋池君莫笑,何时春舍有人归。前一句,不就是那日那两个易了容的小丫头问过她的吗?她们是说了一句,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是希望月初晴能够对出下一句。但是月初晴痴傻了,根本不记得什么诗,所以,才会趁云楚寺禅会调虎离山接近她了?
想来也是,两个会武功的女子,明着到靖王府寻她定然不被守门侍卫所放,暗着进入又敌不过王府周围的隐卫。相比较而已,进入将军府就容易的多了。
既然她们三番两次来找,定然还有下一次,暂时倒是不用费心这件事了。
月初晴思忖片刻,想起玉珏此时正在房间里休养,定然没工夫管她,便道:“昨日去云楚山禁地的路,你可还记得?我要去那儿。”
“是。”隐卫的职责便是遵循主人的命令行动,看苍然都不问一声为什么去那里便应下,月初晴还是很喜欢这个隐卫的,她从桌旁木匣里取出了两瓶上好丹药递给他:“我看你昨日应该是受伤了,这个药你拿去吧,香公子拿来的都是好药。”
自从知道她受伤后,慕容香这个名义上的义兄,给她送了大大小小十来瓶子药,有外擦的金疮药,还有内服的丹药,都是上好草药制成的。月初晴这才知晓,原来慕容香不仅仅是个喜爱制香的妖孽,还是个炼制上好丹药的高手呢。
上次玉珏带着她去禁地时走的是厢房里的地道,不过现在那个地道也已经被方丈连夜堵上,再也走不了了。所幸禁地并非人人都可以上去,即便那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故,今日再来时依旧如常般寂静。
苍然隔着衣袖携了月初晴胳膊,施展轻功来到山顶。月初晴静静看着如常旧物,回想起昨日这里发生的一切,竟有种恍然梦中的感觉。
那块高耸的奇石上被玉面罗拴着的铁索已然不见,石面上还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其它临近边缘只要能栓物的石头上亦涂抹了厚厚油脂,想来是担心再有非分之人想借助绳索来这里吧。
“你在外边等着,我自己进去。”
苍然应声隐匿了身形。
月初晴提起裙子,轻手轻脚地进入那个洞穴中,除了通向厢房的地道口被巨石堵死,其它地方毫无改变。
月初晴顺着地道口的方向细细观察着眼前这面巨石墙壁,昨日从地道口出来时,她虽然只扫了这里一眼,就已经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劲了。这洞穴内三面光滑,仅此一面长有茂盛的藤蔓,更让她奇怪的是,洞穴中间那块圆形平石板,居然那么亮,亮到都能……
反射阳光!
月初晴快步来到石板前,这么亮的石板定然有问题。可是,她前摸摸后摸摸,左敲敲右敲敲,竟然没有一点机关的痕